第十一章：太子爷是个恋爱脑（2/2）

胤礽诚实点头，他起身坐到康熙身侧，“皇父这么多世下来，可有对他手下留情？”

康熙沉着一张脸，任由胤礽打量，“你不是知道吗？”他两人都有记忆，何必再问？

胤礽叹气，“就这一次不行吗？等明珠倒台了，儿臣让他辞官。”

康熙眼神幽幽，看着胤礽的双眸，反问他：“你这是在要求朕？还是在同朕商议？甚至……”

视线在胤礽身上停留许久，康熙才说出自己最后一个猜测：“是在求朕？”

胤礽觉得康熙这问题摆明了就是在为难他，他就算是再恃宠而骄，也不敢要求康熙呀，只好委委屈屈地说：“儿臣是跟阿玛商议。”

康熙拉长了语音，“哦”。他没继续看胤礽了，反而草草将书翻了一页，说：“那朕不同意。”

胤礽急了，“那儿臣求您。”索额图一家子当年对他的帮助有多大，康熙明明是知道的。

康熙忽而捏着胤礽的下巴，一字一句道：“朕不喜欢你为了不相干的人求朕，尤其是为了赫舍里一族。”

这句话堵死了胤礽的下文，他呆呆傻傻地看着康熙，许久才说：“怎么是不相干的人呢？阿玛，那是额娘的亲族，是儿臣的外祖家。若今日是皇额娘同您开口，您还会如此吗？”

康熙神色不动，只道：“皇后有分寸，不像你。”摸了摸胤礽的头顶，康熙安慰他，“保成，乖一些。旁的事，阿玛都可以答应你。”

胤礽苦着一张脸，“您到底为什么对索额图有如此深仇大恨啊？”

康熙很难用三言两语回答完胤礽这个问题。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此，康熙松开胤礽，“不要说他了，朕不想听。”

他曾因为皇后和胤礽对赫舍里一族宠爱有加，自然也会因为胤礽将其恨之入骨。胤礽昔年的事牵扯到的人不少，连皇子都有几个，像胤禔、胤禩、胤祥。他难道要对他们每个人都心怀愧疚吗？

胤礽见康熙逃避，以为是自己的原因，便解释道：“阿玛当年因为索额图有犯上之心处置了他，儿臣无话可说。可这一次，他并没有。阿玛……”

康熙打断了他，“保成，你觉得朕有必要弥补朕做过的所有错事吗？更何况，在索额图这件事上，朕真的做错了吗？”

胤礽错愕地看着康熙，只见康熙继续说道：“朕圈禁的儿子不止你一个，甚至这几世下来，还处死了几个。忘了同你说，这些个世界走下来，有时候朕觉得朕在他们面前都不是阿玛，只是皇帝。君臣之分远远重于父子之情。即便是每一世的你，倘若做得过分了，朕虽不至于冷眼旁观，但出手相助之时心中也会觉得不堪大任。你听明白了吗？”

胤礽一向知道康熙的无情，也知道皇权在他心里有多重要，却仍旧不敢相信，“那皇父为何不继续废太子？”

康熙拍了拍他的背，哄道：“因为朕怕你同朕一样可以来到异世，怕你不高兴，怕你受委屈。保成，阿玛这一辈子经历的事情很多，但很少后悔。唯一的遗憾便是曾经待你不够好，不够信任你。是因为你，阿玛才会在次次轮回转世中坚定不移地选择胤礽做太子。若非有你，朕根本不在乎每一世的胤礽是什么情况。”

“若是儿臣早已魂飞魄散呢？”

“朕会选择最适合的人当皇帝。”

胤礽忽然笑了，“您够狠心。”

康熙摸了摸他的耳垂，像对待幼年时期的胤礽一样，“你说得对。”他看不清胤礽的神色，难得开口说了一句真心话，“保成，你亲身经历过的。那会在朕心里，皇权比你重要，你比其他人重要。”

胤礽擡起头，眼巴巴看着康熙，“现在呢？”

康熙笑了笑，“你最重要。”

胤礽问：“如果这一次，儿臣非要您饶了索额图呢？”

康熙叹息，“你这就是在要求阿玛了。”

胤礽转移了话题，“阿玛有真心吗？”

康熙想了想，问：“你觉得呢？”

胤礽沉思片刻，“有，但不多。”

康熙点头，他不得不承认胤礽的话十分正确，确实不多。

坐到康熙正对面，胤礽问他，“皇父为数不多的真心大半可是给了儿臣？”胤礽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晓康熙心里不全是自己。

康熙笑了，“想和朕谈条件？”

胤礽坦率地承认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