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两朝皇后(完)(1/2)
第六十七章 两朝皇后(完)
◎不负。◎
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两人视线间冲撞勾缠。
沈镜捂肩求情:“稚子何辜, 求相爷开恩。”
知事的幼儿哭求:“相爷开恩。”
其余纷纷效仿:“相爷开恩。”
“相爷开恩。”
白玉棠心脏大痛,绞跳得碎裂一般。
稚子何辜,
稚子何辜,
他饶过这些孩童, 又有谁, 饶过他的孩儿?
月弯成一线, 晦暗无光。
雪落轩辕台, 沈镜一直挺直腰板, 跪在巨坑中。
中宫, 白玉棠纵酒, 眼眸蒙着一片阴翳。
独孤芳觑着,见他喉结性感滚动,美酒顺交襟滑入不可言说的地方, 意乱神迷吻去, 一巴掌扇来,脸颊刷地红肿。
独孤芳怒冲冲掐住那截薄腕。
白玉棠嘲讽地勾唇。
独孤芳不敢对他做什么。殿外陈兵, 孤独芳怕死。
对峙。
独孤芳果然低头道歉,言鬼迷心窍。
白玉棠叫她滚出去, 透过花窗,望着蒙蒙夜色里的皇城, 线月隐于天边。
他提盏羊角宫灯,脚步虚浮, 行至轩辕台。
沈镜跪在没膝的雪中。
有人跪着, 和站着无异。
有人站着,比跪着卑微。
宫灯照亮沈镜胸口血渍。
白玉棠了然, 是取心头血的伤口崩裂。
他能第一眼认出沈镜, 因为所谓昏迷, 只是不能动弹,并未失去意识,阴差阳错,偷听到沈镜和宫春的对话。
因此知道身边宫夏是曾被沈镜俘获的宫春假扮。
知道取心头血的事。
知道沈镜真的爱他——至少,心甘情愿为他取血。
……
那又如何?
沈镜亲手杀死他们的孩儿。
肚皮未愈的伤疤,便是无可抵赖的铁证。
天光乍亮。
白玉棠歪头打量沈镜,凄怆一笑,忽觉索然无味。
他根本做不到杀死沈镜,叫嚣要她生不如死,更像用来逃避复仇的卑劣托词。
*
独孤芳回到住处,心神不宁,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隐见天明,等白玉棠传召,等来一杯毒酒。
独孤皇室最后一丝血脉“病逝”,白玉棠于早朝拿出伪造的独孤彤遗诏登基。
新皇践祚,大赦天下。
用于殉葬的童男童女送归还家。
与童男童女一齐被丢出宫的,还有沈镜,和暴露的宫春。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即便宫春确实对白玉棠忠心耿耿。
减赋税,均田地,改善农具,开凿运河。
百姓家里有粮,经济蒸蒸日上,生活质量稳步提升,对白玉棠这前所未有的男皇帝,从抗拒到拥戴。
沈镜和宫春在临京合开酒馆。
沈镜出资出配方,宫春干活当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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