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西幻篇（三）（1/2）
番外：西幻篇（三）
虞岁岁一直以为，龙只存在于传说里——如果她今晚没有被一条龙给抓走的话。
将她整个人轻松抓起来的龙爪坚硬如大理石雕像，鳞片紧扣如铁甲，在月光下泛着森冷光泽。她擡起头想要看清楚，但被硕大的龙翼挡住了视线。
她挣了挣，抓着她的龙爪松开了一些，但不会彻底放开她。
应该是怕她不舒服。毕竟这条龙中了她的迷情咒。
在各种传说里，被恶龙抓走的公主就成了一个等待被骑士或者王子拯救的符号，往往伴随着丰厚的悬赏。但恶龙会怎么对待公主呢？
她不愿意冒险。被迷恋总好过被杀掉。
她挣脱不开，就省了力气往四周看，月亮变得很近，星星也是，高空的劲风被龙翼阻挡，只筛下来几丝微风，撩起她的长发。
她第一次在这么高的地方往下看，原来整个塞西莉亚也不大，地上的灯火只剩小小的点，最明亮的王城看起来就像她小时候的积木玩具。
他们在往塞西莉亚以北的地方飞，她看见了冰川和极光，还有已经休眠的火山，然后她被带着往下飞，飞进了山和山的缝隙里。
龙果然是住在山洞里的。虞岁岁心想。
整条山脉里面都没挖空了，宽敞得回音都需要很久才能听到，就是一片幽暗，看不太清楚。
片刻后她被放进了一堆柔软的丝绒里，她还摸到了羽毛，虽然情况未知，但不可否认，躺下去比她的床还舒服。
虞岁岁很快警觉起来，像是受到惊吓的仓鼠一样猛地往旁边一窜，想要和这条龙拉开距离。
她还用了魔法，一不小心窜得太远了，好像撞倒了什么东西，噼里啪啦的声响传来。
她下意识擡手遮挡，防止被砸到，但这时她腰间突然环上来一条尾巴，将她拉了回去。
虞岁岁踢蹬着腿，用手去掰腰间的龙尾，但龙尾反而越缠越紧，然后她就被一只手掌捂住了双眼。
等等，手？
她意识到捂在她眼睛上的是男人才会有的手掌，就伸手扣住了对方的手腕，她摸到了他手腕上细密的鳞片。
好吧，没有人规定恶龙把公主抢回去后不可以化作人形。
温热得有些发烫的呼吸喷洒下来，她挣扎的两只手都被轻松扣住按在头顶上，带着鳞片的身躯复上来。他低着头，挺直的鼻尖擦过她露出的脖颈，像是在嗅她身上的气息。
虞岁岁有些紧张，坏了，虽然下迷情咒是保住了性命，但也要承受一条恶龙的疯狂迷恋。
如果迷恋一个人的话，会不会愿意听那个人说的话？
她试探着提出请求：“那个，我、我想洗澡…”
压在她身上的龙像是思考了一下，然后拿了一条柔软的丝带，绑在了她的眼睛上，声音沙哑又低沉：“你不能看我。”
“好吧，”虞岁岁说，“可是如果我看不见的话，我怎么洗澡？”
龙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尾巴，尾巴尖蹭了蹭她的手心，“我帮你洗。”
虞岁岁：“……”
救命，早知道刚才就说她要吃东西了，这条龙总不能也帮她吃吧。
她刚想说不用，但她已经被抱了起来。
她看不见，所以也不知道被抱去了一个什么样的浴池，脚上的高跟鞋被脱下来后，瞬间被温暖流水浸没到脖子的位置。
她觉得这水好像比平常要柔滑一些，而且她闻到了甜甜的奶香味。
“这是…牛奶？”她觉得很有可能。
“对。”龙牵起她的手，将她的手套脱了下来，然后她的掌心贴上来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片刻后她意识到她的手心被吻了一下。
一般来说，吻手礼都是亲在手背，不过龙这种生物如果遵守人类的礼仪那就奇怪了。
虞岁岁这样想着，突然她的手心被舔了一下，略微粗糙的舌尖还是分岔的。
她有些被吓到了，往后退了半步，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差点往后滑倒，又被揽着腰抱在怀里，龙的体温比满池的牛奶还要高。
她背后的拉链被拉了下来，做工讲究的繁复衣裙被一件件褪了下去。
冷静，冷静……龙和人类不是同一个种族，她只要当成，和一只猫一起洗澡就行。
可是这条龙刚刚被她下了迷情咒啊！
虞岁岁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温热手掌抚上她的背脊，她还是差点跳起来。
“我可以自己洗的，你只要等我一会。”她忍不住说。
“公主从小就被伺候习惯了，还是我来顺手一些，而且，”他低声说，“敢对我用迷情咒，最好早一点习惯我的触碰，不是么？”
“！”虞岁岁浑身一凉，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为什么用迷情咒？是怕我会伤害你？”他揭掉了她的面纱，手指在她脸上摩挲，“刚才我连你的骑士都没下死手，我只想把你抓起来，做我的珍宝，谁都不给看。”
“你很强大，”她的声音有些干涩，“我不想死，我没有其他的选择。”
她又问：“为什么要抓我？难道每条恶龙都必须抓一个公主？”
这是他们龙族的什么规定吗？
“公主是塞西莉亚之花，是南境的黑色玫瑰，比我所有的宝石都要美丽。”他说。
听上去像是什么收集癖。
虞岁岁在心中默默吐槽。
她还想说什么，就感觉脸上贴过来柔软的毛巾，避过她被丝带蒙上的双眼，细致地给她擦了脸，然后就是其他地方。
可能是真的习惯了被伺候，她逐渐放松下来，然后就被亲了一下肩膀。被温热甜香的牛奶泡迷糊了，竟然也没有那么抵触了。
最重要的原因是，她自己下的迷情咒。
“其实，如果泡牛奶的话，等下还要再洗一遍，不然黏黏糊糊的，难受。”她说。
“没关系，”他把她抱起来，放在之前的丝绒中，抱着她往里更深陷进去，“我给你舔掉就好了。”
虞岁岁：“……”
好吧，迷情咒，这件事她也有责任。没事的，放轻松，就当被猫舔毛了。
因为看不见，其他感知都变得更加敏锐了，扑洒在她身上的气息实在是太危险了，让她往后缩了缩，然后被扣住脚踝拖了回来，“别乱动，我不想不小心弄伤你。”
一开始是很轻很轻的吻落在她脸上，他的声音也放轻了下去，“大概你的贴身女仆还来不及跟你说这些事情，我来教你好不好？”
“教我什么？”她说完就快速闭合了嘴唇，她觉得他会亲进来。以前她撞见过一些情侣接吻，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教你怎么使用我，教你怎么沉迷在我带给你的欢愉中。”他似乎笑了一下，“毕竟你也说过，我是恶龙，不是么？”
“你说的是接吻？为什么会欢愉？”她有些不明白。
“不止是亲吻。”他在她唇上印了一下，“只是这样的话，我也很喜欢，但你应该不会，所以我要让你快乐。”
她的手被牵了起来，轻轻按在她自己身上。
那种地方…她很快缩回了手。
“别怕，你会很舒服。”他的声音竟然像海妖一样蛊惑人心。
她的手被牵了回去，紧握成拳的五指也被耐心地掰开。
身上残留的牛奶被一点点地亲吻干净，她的手指被带着往下。她像是被剥开两片壳子的蚌，她的手指颤抖着，被牵引着触碰脆弱又甘美的内核。
他详细地跟她解释，然后说：“还记得你背过的十四行诗吗？爱欲是朝圣者的罪孽，是崇高者的地狱。本来想带你坠落下去，不过我改主意了。我教你如何通往地狱，最后的决定权在你自己手里，好好决定要嫁给谁，我的公主。”
虞岁岁忽然被塞了一大堆奇怪的知识，过度的亲吻让她有些晕乎乎的，连绵不断的感觉沿着脊髓攀升累积，最后她像是看见了无数炸开的烟花。
亲吻柔和了一些，像是在耐心地等她缓过来。
他居然还会问她：“感觉如何？”
她回过神，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我继续了，接下来你不用费力气。”他的亲吻朝下流连。
她确实没力气去阻止，被他扯进让人迷醉的漩涡。
片刻后他擡起头，有些惋惜道：“你看上去没有力气再继续了。”
“我是法师，不是骑士。”她说，“力气就只有挥动魔杖施下法咒那么一点。”
“没关系，慢慢来，习惯了总能长进。”恶龙低头拱了拱她的颈窝，又说，“可我忍得很辛苦。”
她知道，实在是很难以忽略的存在。龙族不愧是体魄最强悍的种族，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
但她说：“是吗，我看不见。”
“……”他对着她的下巴尖咬了一口，没用什么力气，“你现在看上去很可口。”
“我不想被吃掉。”她说。
“那你想要什么？”恶龙问她。
“想要睡觉。”她说，“平常这个时间我已经睡下了。”
“那你睡吧，晚安。”他说，“我还有些口渴。”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没什么攻击性地骂了一句，“你真是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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