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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宛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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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宛兮

“你愿意跟我走吗?”

杨宛兮看着眼前的男人,缩了缩脖子,放下撸起的袖子盖住手上的伤痕,将湿漉漉的手背到身后。

男人好似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温柔地重复:“宛兮,跟我走吧。”

“……不、不行,我还没有洗完衣服。”杨宛兮摇了摇头,“下次吧。”

男人瞥了眼地上的木盆,此处是河畔,冬日的风从河面上吹过来,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男人笑容不变,柔声道:“我不是指这个。我的意思是,你随我回京城吧。”

“京城?”杨宛兮吃惊地重复了一遍,小鹿般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你要去京城做生意吗?”

她有些局促地问道:“你以后还会来这里吗?”

“也许不会了。”男人道。

杨宛兮抿了抿唇,背在身后的双手扭成一团,“那……祝你一切顺利。”

“你不愿意跟我走吗。”

“不行的,”杨宛兮道,“我爹娘他们还需要我照顾。”

男人走近了一步:“我会雇人照看他们的,你不用担心。”

杨宛兮连忙摆手:“不能用你的钱。”

“为什么不能,”男人抓住她的手,心疼地摸了摸关节上的冻疮,“宛兮,我心悦你,我想跟在你在一起,我会让你和你爹娘过上好日子,你不相信我吗?”

杨宛兮受惊般抽回手,脸颊飞快染上一抹酡红,长睫乱颤,眼神飘忽不敢看他:“我知道你是好人。”

男人放缓了语调,诱哄道:“跟我回京城,好吗?”

杨宛兮还是摇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对、对不起,我不能离开我爹娘。”

她抱起地上的木盆,打算晚点再来洗衣服,仓促地从男人身边离开。

男人笑意微凝,眸光沉郁,看着她瘦小的身影眯了眯眼,拿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轻嗤一声。

……

天色昏黄,杨宛兮抱着已经结冰的湿衣服,重新回到河畔,蹲身洗完了衣服。两刻钟后,她回到家,将拧干的衣服晾到竹竿上,然后去厨房炒了几个菜,盛出煮好的饭,叫来自己的爹娘。

她爹是个病痨子,她娘是个跛足。

饭桌上,她娘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兮兮,多吃点。”

杨宛兮回了一筷子,又给她爹夹了一筷,“爹娘,你们也吃。”

“娘做了几双鞋子,等赶明,你拿去镇上卖。”

杨宛兮诶了声:“我知道了,娘。”

夜里起了一阵邪风,将茅屋的窗户吹开了,床上的人睡得无知无觉,任由冰冷彻骨的寒风刮到身上。

杨宛兮第二日醒来,听到了她爹娘屋子里传来呜呜的哭声,她心里一急,推门进去问:“娘,怎么了?”

“你爹他又发热了,怪我,连窗被吹开了都不知道。”

杨宛兮道:“那我去请郎中。”

她娘道:“我去请,兮兮,你还是去镇上卖鞋,给你爹挣点买药钱。”

“可是……”

“你爹这边有我呢。”

杨宛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好,娘,我会尽快回来的。”

她搭坐同村人的牛车去了镇上,用尽浑身解数吆喝,卖完了所有鞋,挣了半个荷包的铜板。

她拿着半荷包的铜板赶回村里,却见河边围了一大群人,对着河面指指点点。

杨宛兮心里升起不安,问一个熟人道:“婶婶,发生什么事了?”

被她称作婶婶的妇人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摇头叹息:“兮兮啊,节哀顺变。”

杨宛兮如坠冰窖,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到头顶,僵硬地扭头,拨开人群走到河边,看到了河边浮沉的尸体。

那是她娘。

啪。

荷包脱手砸在地上,半旧的铜板散落满地。

她呆呆的,妇人说:“唉,兮兮啊,你娘这事突然,好端端地在河边走着,也不知道怎么就掉下去了。就她那腿脚啊,就该好好待在屋里头。”

杨宛兮哆哆嗦嗦地问:“我娘没有请到郎中吗?”

“郎中,什么郎中?你娘掉下去的时候身边没有人啊。”

杨宛兮疯了一般拔腿往家里跑,但她爹的身体已经凉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杨宛兮跌落在地,掩面痛哭起来。

哭了一回儿,她撑起身子,给她爹合上眼,又跑回河边。

她娘的尸体没人捞,头发跟水草似的,在河面上一晃一晃的。

杨宛兮颤着手去摸腰间,又拽住那个妇人:“婶婶,你有没有看见我的钱?”

妇人眼神躲闪,“什么钱,我没看见。”

杨宛兮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衣襟,那里露出来荷包一角,发白的布料上绣着针脚细密的蔓草,她道:“婶婶,你不能这样,那些钱要用来给我爹娘办丧事的,你不能偷。”

妇人脸色一变,甩开她的手,“你这孩子,话可不能乱说。”

“婶婶,我给你磕头。”杨宛兮又拽住她,“你把钱还给我,求你了。”

她们拉拉扯扯,引来不少人的注目。

妇人冷下脸道:“兮兮,我知道你缺钱,但你不能缺良心,把我的钱说成你的。”

旁边围观的人也开始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妇人又道:“这样吧,钱呢我可以先借你,你以后慢慢还,婶婶不跟你计较这点钱。”

杨宛兮直起腰,额上沾了河边的湿泥,盯着妇人道:“婶婶,昧下用在死人身上的钱,你会遭报应的。”

妇人脸色大变,淬骂一声,掏出荷包扔在她膝盖前,一脸晦气地走了。

杨宛兮又哭又笑,把陷在泥里的铜板扣出来,在衣摆上擦了擦放回荷包里,小心翼翼地拍落荷包上的泥,雇了一个壮汉捞起她娘的尸体搬回家里和她爹的放在了一块。

她请村里木匠打了一口两人合葬的棺材,给她爹娘擦了身子换上寿衣放进了棺材里。

她一个人磕磕绊绊地操持完了葬礼,挣来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甚至还各处借了一些钱。

她哭肿了眼,拿过她娘的针线开始缝鞋子,做了几双后门口响起哐哐的敲门声,她去打开门,一个妇人朝她咧着牙笑:“兮兮啊,那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不成。”杨宛兮细声道。

妇人犹不死心:“兮兮,你现在一个人,日子多难过啊,二永多不错,身强体壮,养活你不成问题,有我给你们做媒,保你吃不了亏。”

“不成。”杨宛兮还是道,二永就是个二流子,只知道吃喝,还会用她讨厌的眼神瞧她,她心里门儿清,“梅婶婶,你回去吧,别来了。”

妇人走了,半个时辰后敲门声又响起,杨宛兮以为妇人去而复返,打开门后却惊恐地倒退一步。

二永浑身酒气,一个大步迈进了这个破旧的小院里,对着杨宛兮狞笑一声。

杨宛兮惊慌失措,步步后退:“二永,你想干什么?”

“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别不知好歹。”二永大张手臂扑过来。

杨宛兮尖叫一声,随手从墙角抄起一个东西就往二永头上砸,胡乱挥了几下,哐的一声,二永倒在地上,额头破了,血流了出来。

杨宛兮这才发现自己拿的是一把铲子,她一个哆嗦松开手,颤颤巍巍地去探二永的鼻息,而后脱力跌坐在地。

还好,还有气。

这事闹大了。

二永的家里人闹上门,要她赔钱。杨宛兮说,她会赔的,但是要等几天。

二永的家里人嗤之以鼻,“这村里头你欠了多少人的钱还没还,你赔得起吗?要么你给二永做媳妇,这事就算了。”

杨宛兮把他们赶走了,开始没日没夜地做鞋,眼睛永远都是肿的。

一日院门又响了,杨宛兮条件反射打个颤,小心翼翼地问:“是谁?”

“……宛兮,是我。”

杨宛兮怔了会儿,下意识拉开门,怔怔地问:“霖哥哥,你没走吗?”

“我舍不得你,兮兮。”男人眼神温柔,“我仔细想过了,要同你爹娘坦白,把你爹娘一并接到京里去,我家在那儿。”

“兮兮,你愿意吗?”

他这么温柔地叫她兮兮,和她爹娘一样,委屈一下爆开,杨宛兮哭着道:“……我爹娘死了……我还有欠了很多钱……他们还逼我嫁人……”

她颠三倒四地说,男人始终温柔地注视着她。他把她抱进怀里,揉着她满是针眼的指尖,心疼道:“好兮兮,不怕,我在这呢。这些事情我给你解决。”

他轻而易举地解决了所有事,带着她去到京城。

杨宛兮知道了他的身份,不是商人,是当今的舒王爷。

她惶恐不安,深觉自己高攀,舒王却一如既往地待她,为她簪花绾发,为她洗手做羹汤,却从不越界,只偶尔痴迷地看着她日渐白皙的脸庞,亲吻她的唇角,低叹道:“我的兮兮真好看。”

在这样的攻势下,杨宛兮忽视了舒王府里其他女人,也忽视了自己没名没分地跟着舒王。

她就像一颗蒙尘的珍珠,变得愈发光彩夺目。

一日舒王醉醺醺地闯进她房里,杨宛兮想起了二永,下意识畏惧地缩了缩脖子,却又觉得她的霖哥哥和二永不一样,踯躅了一瞬后便主动扶住舒王。

舒王撕烂了她的衣服,趴在她身上问她:“兮兮,你愿意为了我改变吗?”

杨宛兮的眼角泛着泪,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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