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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前尘忆梦(一)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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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的唇因震惊而分开,对方狡黠的舌却瞬间抓住了这个机会,长驱直入,像是在逡巡自己的领土一样,舔舐着阿钰口中的每一寸。两股炽热的呼吸完全纠缠在一起,阿钰无力的抵抗根本抵不过尹云天肆意的掠夺,最后,他的舌终于死死缠住了她的,逼迫对方与之缱绻共舞。

在如此屈辱被逼的境遇,面对已然形同陌生人的他,却仍然控制不住周身的颤抖,控制不住感情的瞬间迸发 ,更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沦陷的心。就这样吧,就当自己是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就当自己是个久困沙漠濒死的旅者,她明明已经等了那么久,冷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他没错,人又不是他杀的,他没错……

头脑中慢慢涌出了完全相反的声音。阿钰渐渐放弃了抵抗,跟随着那条舌纠结缠绵,久违的炽热很快便席卷了全身,更灼痛了她的灵魂。只是,在她即将完全臣服在尹云天的气息中时,一道清澈的目光,突然直刺入她的脑际。

那是一道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目光。是那个孩子,正用不谙世事的清澈目光,看着自己。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看着他用生命救回的女人,如今,正躺在他仇人的身下,发出迷乱的呻吟……

阿钰想起了,就在刚刚,从男孩胸口溢出的血,还沾满她的双手,那么黏,那么热,那么腥红。她以前都不知道,一个孩子的血。怎么会有那么多,多到她好像堵了一辈子。也堵不完。

阿钰知道自己救不活他,只是,身体里没有了血,阴司的路,怕是不好走……怎么办……为什么……阿钰拼命推开了尹云天,却是完全忍不住直冲脑际的恶心。一口秽物却全部吐在了尹云天身上。

男子的眼光瞬间凛冽,本就深不见底的眸子已然从最深处发出了凌厉的寒光。她知道,他可以温柔似水,也可以冷酷若冰。那一身的秽物。弥漫着强烈的酸腐味道,再加上她不停的干呕……阿钰终于停下了呕吐,擡头看着男子发青的脸,却是笑了。

“你……”尹云天看着竟然因为他吻而呕吐女子,眸色忽明忽暗,手中不停把玩着玉如意的长柄,却有折断的趋势。

场面诡异的沉寂,蕴藏着惊心动魄的压力和暴躁,只是,最终。他竟然什么也没说,只是吩咐侍者替阿钰更换了马车,却没有再与阿钰同坐。

躺在偌大的马车里,四周只有车身铁木架子颠簸的切切响声和千百马匹蹄子踏地的震颤之音。比之身上伤处的隐隐作痛,阿钰更感到疲惫。她与尹云天,相识数年,相处却不过数月,除了刚刚相识时的冷漠与桀骜,其他时候。尹云天总是对她千般温柔,万般宠爱,以至于,她完全忘记了他还是个皇子,是以质子身份来到碧云国却安然无恙的赤云国五皇子。更况论,他的母亲还是个异族人……

他怎么会如同自己想像的一样无害善良,那双拥着自己的手,怎么会不沾染血腥?但是,他也曾为了自己,放弃了一切,用灵魂去救她的命。这样的情,她怎么能不动容,怎么能不沉溺,又,怎么能,轻言放弃?

原来,情有多多,痴有多重,孽便有多深,她和他面前,早已经业障重重!罢了罢了,尹云天,阿钰此生永远欠你,不论你造下多少罪,阿钰愿与你同背。

赤云国与碧云国不同,本就民风彪悍,加之国中多平原,草美马肥,多以游牧为生,以马为伴,以帐为家。

阿钰被掠的第二天傍晚,尹云天便下了命令,原地支帐扎营,暂作休整。此时已是傍晚,这对骑军的最高军事指挥,尹云天,正坐在主将帐篷内,面前是一份巨大的碧云国地图。攻打鲛人族,若不借路碧云国,就要绕大远。但是,自己与这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如今争得,便是这须臾的时间。早到一分,就多一分把握取得那养魂晶,也就多一分……哼哼,虽然,他并不多么在意。

父皇已是老糊涂,只听那巫师狞人骗他养魂晶可以续命,便深信不疑。不过,老糊涂藏起了传国玉玺,也算是间接牵制了他那几个虎视眈眈兄弟,自己刚刚回国,根基不稳,如此一来,父皇此番动作,却是对他有利。虽然,就算没有传国玉玺,他依然可以称帝,但是,若有名正言顺的法子,他也乐意省几分力气……

阿钰端着菜肴进了帐,就看到尹云天正弓着手指,轻轻敲打着地图,表情高深莫测。见到阿钰来送晚膳,尹云天却一点都不惊讶。因为,阿钰的前来,正是他命令的。

尹云天心中也有些诧异莫名,初见这个女人,他就有些不对劲,傍晚看到几个军中兵士引火做饭,心中竟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想法,接着便鬼使神差的派人命令这个女子给他做晚膳。

如今,看着女子手上端着他们每日所食的野菜兽肉,竟发出比珍馐更浓郁扑鼻的奇香,尹云天又仔细看了阿钰几眼,心中却牟然升起一阵欢愉,好似这个味道,很熟悉,好似,这个人,他很……

阿钰已经换上了一身女装,只是碧云国未嫁女子的普通装束,身上无所饰物,头上也只插了一支牛角钗,加之面色苍白,此时能加注在她身上的形容词,最好也就是个羸弱不堪。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女子,却有勇气在大军面前挺身而出,牺牲自己保全他人,竟然还用郡主的身份威胁他!还有,在马车上,明明是她吐了他一身,可是,看着她呕的撕心裂肺,笑得那么苦涩,自己,竟然的气,竟然瞬间,消了。

尹云天面无表情的看着阿钰低头走近,摆上碗筷,放下菜肴,躬身退后,却在阿钰退了三步之后,突然出声道:“莫非我果真有先见之明,你是个厨师?”阿钰躬身道:“是。”

尹云天拿起筷子,夹了平常最不爱吃的苦苣菜放入口中,却尝到了一种完全没品过的滋味,说是苦,却苦中带着甘,甘中又有些呛辣,又有些焦香……尹云天忽而一笑,连苦苣都能做得这么好吃,想来他这一路,是要有口福了。

“你叫什么?”“殷钰。”“你真是郡主?”“是。”

“我不信。”男子言辞凿凿,可语气根本不像是怀疑,反而是逗弄。阿钰忍着腰酸背痛,却终于擡起头轻轻看了尹云天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淡然的道:“您随意。”

男子眼中精光一闪,“你在敷衍我?”转瞬却是来到了阿钰身边,手指一伸,勾起阿钰的脸。两人对视,阿钰的眸子不同于尹云天,浅浅的墨色,十分清濯,只是,尹云天却总觉得,在这清澈的眸子底,似乎藏了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没有。”阿钰不着痕迹的看着他的每一寸皮肤,却把贪婪隐在眼底,表面全是生疏和淡漠。

“算了,你去吧。”尹云天罔顾手下的不舍,放开了阿钰。“是。”阿钰继续躬身退出了营帐。尹云天一边搓着自己的手指,一边看着阿钰远去的背影,脸上却显露出一抹疑惑。

阿钰回到士兵们专门为自己搭建的帐篷,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放下了门卷,又窝紧了四周,直到不露一丝缝隙,才褪去了自己的外衣,蜷缩进被褥里。

早秋天气,本就早晚温差大,再加上住的是帐篷,早晨草上出露,地气潮湿,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阿钰就被冻醒了。起床裹上了最厚的衣裳,卷起了帐帘,却看到大队士兵已经开始晨练了。

北边有些炊烟味道,看来早餐竟也开始做上了。行军路上,处处艰苦,士兵们就是喝水都定量,更别提洗漱了。但是,毕竟是亲眼目睹了昨天的景象,在众人眼中,阿钰自是不同寻常,因此士兵一看到阿钰出帐,便自动层层传报,不一会儿,竟是给她送来了热乎乎的洗脸漱口水。

给她送水的士兵不过与她这身体年纪相当,十六七岁,照着前世来说,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可在这个世道……看着男孩子用皲裂的手端着脸盆,眨着黑亮的大眼睛咧着嘴朝自己笑,阿钰突然觉得愧疚和心酸。也许,什么都不能一概而论。也许,是她把好和坏定义的太简单了。

从怀里掏出了一瓶护手的精油,这还是她刚刚清醒时,不知哪个达官显贵送的礼,阿钰想着或许有用,就随手带在了身边。

“这个给你,天天用它擦手,手上就不裂口子了。”阿钰接过脸盆放在地上,又把小瓶子塞到了男孩手里。

男孩子看着阿钰的笑颜,突然脸色发红,不一会儿竟直红到了脖颈。他傻站在那,口里说着“俺,俺……俺不要!”手里却又把那小瓶攥得死紧。看着男孩子如此淳朴的表现,阿钰笑的更加温柔,说了句“给你你就拿着。”便端着脸盆进了帐。(未完待续)

121 倾轧

再次出来时,已经习洗漱完毕,看到那个送水的男孩已经走了,阿钰笑了笑,径自走去了升起炊烟的地方。毕竟,她如今还肩负着给那位大爷做饭的任务。昨夜下了场小雨,倒是滋生了不少灰白色的伞状小草菇,长期行兵打仗的人都熟悉这些,阿钰刚刚来到炊事营,便看到麻袋上刚摘的新鲜的小草菇已经堆成了山。

捡了两捧小草菇,拿了一只野山鸡腿,来到专门给尹云天做饭的小灶,切切砍砍之后,将山鸡腿肉登了下来,砍成了肉糜,加盐搅拌。又从开水锅里舀了一瓢底水,把小草菇上的浮泥洗掉,肉糜在下,草菇在上,再剁一遍,直到两者完全混为一谈。接着,阿钰又去大灶上取了三个馒头,竖着切开一半,把肉糜草菇陷平均分配,塞到馒头里,待蒸。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此时军中缺油,阿钰想了想,特意留出一勺野鸡肉糜,往小锅中添了一瓢水,然后把肉糜一点不剩的全刮进水中,接着把刚刚没切的草菇切半,倒入汤中,再加点盐,加点自己的十三香,就这么顶上蒸肉夹馍,底下煮汤,一样的肉,一样的菜,也算是一锅出的典范了。

随军生活虽然艰苦,但尹云天对阿钰还算照顾。她每天除了做尹云天的三餐之外,就是干闲。可能是因为她是外人,又是碧云国人,也唯有尹云天这个不怕毒的敢吃她做的菜饭。不过。那个送水的男孩子,倒是每天都来看她。有时是早晚来送水,有时是趁着午休。不知从哪弄来几个野果子,送给她吃。还有一天,竟给了她一枚红线粗绳的小结扣,阿钰看着男孩子傻傻的笑容,不忍拒绝,反正只是些小东西。她也就笑着照单全收。

如此过了几日之后,大军准备开拔。清晨,阿钰按时给尹云天送早餐,却看到有人跪在帐篷里。旁边还立着几位,似乎是在求情。

阿钰本想躲避,谁知尹云天不是一般的眼尖,与正要偷溜的阿钰对视个正着,也不论帐中有人,就命阿钰入内。阿钰无奈,端着食盘,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本来想着放下食盘赶紧出去,却在瞟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之后,愣住了。擡起头看看尹云天手中把玩的小瓶子。再看看跪在地上梗着脖子的男孩,阿钰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小瓶子可是她的。”尹云天对着男孩子道,表情却是看不出喜怒。“是她给俺的!”男孩子一脸倔强的表情,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被信任的愤怒。

尹云天又盯着男孩子看了几眼,突然笑了:“拉下去。”“是!”帐篷口两名士兵立即走进来,一人脱着男孩子一只胳膊,就要把人拽出去。

“慢着!”阿钰一声大喝,让那两个拖人的士兵微微一顿,直到尹云天摆了手。两人才放开了男孩子。“这瓶子确是我赠与他的,将军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罚人?”阿钰一时口冲,却在看到尹云天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反悔了。

这个男人,是高傲的王子,是冷酷的将军,却不是她温柔的小引。

一句话之间,尹云天的语气就由温柔过度到冰冷,“就因为他收了你送的东西,所以,才该罚。”男子看着阿钰的面容,突然轻笑道:“你知道,在军队,私收奸细赠物,是个什么下场吗?”尹云天眸色转深,“况且,你们还是互赠!”

阿钰一时耳中轰鸣,愣愣的看着尹云天,可那奸细二字,却像一把利刃,插在她的心里,直直捅在她的心里,不用见血,就致人于死地。

阿钰一寸一寸的看着尹云天的眉眼,突然笑了。此时她才感到有些奇怪,在这个军营里,每天浑浑噩噩的她,到底是谁呢?对了,好像,她本不叫殷钰,而姓珈蓝,因为,她是容天陛下唯一的女儿,是碧云国最纯正血统的公主!可是,为了和尹云天成婚,她舍弃了公主的名号;为了寻找不知生死的他,她背弃亲父抛下养父,只身启程前往赤云。中途,明明死的应该是她,却被那刚加冠的孩子,舍身而救。

但,纵使背负着人命,纵使背弃着祖国,只要能跟在尹云天身边,她亦知足。总想着,他忘了前尘,却还是他。他背负不了的痛苦和负担,她可以帮他背。他造下的孽障,她也可以帮他还。

只是,可笑啊。她忘了这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如今,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一个碧云国的奸细,为祸他的军队,蛊惑他的士兵。

“奸细吗。”阿钰语调轻缓,却像是在轻声嘲弄。“不知是你高看了我,还是低瞧了我……”

阿钰看了看正跪在地上的男孩子,终是振作了精神,总之,一定不能让这个孩子,因为她而获罪。

阿钰擡起头,盯着没什么表情的尹云天,突然凝神道:“不知将军可知自己失过记忆?”男子听罢,神色一冷,道:“你是何意?”阿钰笑道:“只是奴家与将军有旧,本以为是在这大军中,将军面薄,不想承认。奴家也就不提。可不曾想,将军竟将奴家当做奸细对待,真真让人心凉。”阿钰语气中多了几分慵懒,端的是妩媚动人。加之话语间隐含了不少秘而不宣的东西,惹得大帐中的几位军士,纷纷侧目,一时间都不知阿钰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尹云天眸中一紧,却很快掩饰过去,面容也恢复了正常,只对其他人道:“你等先下去,至于后福,暂且罚他三十军棍,去粮草营当勤,若下次再犯,定当不饶!”阿钰本来还想出声,但听了尹云天只罚三十军棍,虽然不轻,却也容易养好,便不再多话。

“是!”帐内数人应了话,躬着身鱼贯而出。片刻后,帐篷中就只剩了阿钰和尹云天。尹云天一手揉着太阳xue,一手中指勾起,敲着桌面,沉思了半天,才道:“你究竟是谁?说实话。”

阿钰看着尹云天眼中的防备,猜疑和阴冷,有些疲惫的说道:“尹云天,我不过是一个被你遗忘的人,但是,你可还记得,你自己是谁?”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自然是赤云国的五皇子。”尹云天眸中有些恼怒,总想着掐死这个小女人算了,可每每看到阿钰的面容,看到她眉眼间的郁结,却又根本下不去手。

“除此之外呢?”阿钰嗤笑,“你还记得自己的母亲吗,你还记得自己的师傅吗,你还记得自己身上有着鲛人族的血统吗?”阿钰语速不急不缓,语气不轻不重,却像是一颗颗火雷子,把尹云天的内心炸得巨浪滔天。

看着尹云天的震惊的表情,阿钰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其实,说出这些,也有着她自己的私心。想知道尹云天究竟把前尘忘了多少,若是忘的不多,那是不是,就有恢复的时候……

尹云天不愧是尹云天,就算心里受到如此大的波动,依然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你是说,我的母亲是鲛人?”阿钰点了点头。

“那我的师傅是谁?”尹云天想了片刻,又问。“云落刀谷的谷主,无容。”阿钰说罢,瞄了他一眼,却是暗自苦笑。

到了这个时候,仍是不信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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