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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不请自来的记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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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简单朴实,却让在场的人都深受触动。李为民点了点头,郑重地把这句话记在本子上,然后举起相机:“谢同志,张嫂子,你们俩站在一起,我给你们拍张合照吧?留个纪念。”

彩霞一下子就脸红了,连忙拢了拢额前的碎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谢文东。谢文东伸出手,自然地拉住她的手,两人并肩站在晒谷场边,身后是金灿灿的麦子,身前是湛蓝的天空。“笑一个。”李为民说着,按下了快门。闪光灯一闪,将两人的笑容定格在镜头里。

接下来的两天,李为民又在村里采访了不少村民,听他们讲了很多关于谢文东的故事。临走的时候,他握着谢文东的手说:“谢同志,您的故事很感人,我回去一定会好好写这篇报道,让更多人知道您的事迹。”

谢文东送他到村口,说:“麻烦你了,李同志。我就是个普通的村民,能为大伙做点事就好,不用太张扬。”

李为民笑了笑:“这不是张扬,是让更多人学习您的精神。等报道发表了,我给您寄几份过来。”

李为民走后,村里的人都议论开了。刘桂兰和王秀莲又来到谢文东家,跟彩霞聊起来。“彩霞嫂子,这下东子哥可要出名了!省报都要报道他,以后说不定还有更多人来采访呢!”刘桂兰兴奋地说。

王秀莲却有些担心:“出名是好,可会不会给东子哥带来麻烦啊?以前就有人误会他,要是报道发表了,再有人说闲话可咋整?”

彩霞手里拿着刚缝好的鞋底,闻言也有些担忧:“我也不知道。东子他不在乎出名,就想安安稳稳地跟大伙一起种地。希望别出啥岔子才好。”

几天后,李为民寄来了报纸。报纸的头版上,印着谢文东和彩霞在晒谷场的合照,照片上的两人笑得格外实在。标题是《从抗日勇士到致富带头人——记农民劳模谢文东》。文章里详细写了谢文东抗日的经历、带领村民修水渠、建晒谷场、种高产稻的事迹,还有他那句“以前为自己活,现在为大伙活”的话。

村民们都涌到谢文东家看报纸,一个个都替他高兴。二柱拿着报纸,激动地说:“东子哥,你太厉害了!都上省报了!”

谢文东看着报纸上的照片,又看了看身边的彩霞,笑了笑:“就是篇报道而已,咱该种地还种地。”

彩霞把报纸小心翼翼地折好,又拿出一块干净的布包起来,然后打开炕头的玻璃板,把报纸压在他们俩第一张合照,也是最有意义的一张。

可这份喜悦没持续多久,村里就传来了一些流言。有人说谢文东是想借着报道往上爬,想当干部;还有人说他以前的抗日经历是编的,就是为了博眼球。这些话传到谢文东耳朵里,他倒是没在意,可彩霞却很生气。

“东子,他们怎么能这么说你!你做的这些事,大伙都看在眼里,他们凭啥瞎猜!”彩霞皱着眉,一脸委屈。

谢文东握住她的手,笑着说:“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啥说啥。咱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隐隐有些担心——这些流言只是开始,要是报道的影响再扩大,会不会真的给村里和自己的生活带来干扰?

这天晚上,两人躺在床上,都没怎么睡好。彩霞靠在谢文东怀里,轻声说:“东子,我还是担心。要是以后有更多记者来,或者公社给你安排别的事,你就不能天天在家种地,不能陪我了。”

谢文东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也有些迷茫。他想起李为民临走时的话,想起报纸上的报道,忽然觉得,这份突如其来的关注,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他习惯了平静的生活,习惯了和村民们一起种地、一起干活,要是生活被打乱,他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公社的通讯员就来了,说公社书记让谢文东去一趟公社,说是有要事商量。谢文东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跟彩霞交代了几句,就跟着通讯员往公社去了。

彩霞站在村口,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忐忑不安。刘桂兰和王秀莲也过来了,王秀莲安慰道:“彩霞嫂子,别担心,说不定是公社要表扬东子哥呢!”

刘桂兰也说:“是啊,肯定是好事。你别瞎想。”

可彩霞却摇了摇头,心里的担忧越来越强烈。她不知道公社找谢文东是为了什么,是真的表扬他,还是因为报道的事有别的安排?

中午的时候,谢文东回来了。他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是喜是忧。彩霞连忙迎上去:“东子,公社找你啥事?”

谢文东沉默了片刻,说:“书记说,省报的报道反响很大,上面的领导很重视,想让我去县里做报告,给其他村的带头人讲讲经验。还说,有可能会调我去县里的农技站工作。”

这话一出,院子里的人都愣住了。刘桂兰最先反应过来:“这是好事啊!东子哥,去县里工作,那就是干部了!”

可谢文东却没笑,他看向彩霞:“我不想去。我想留在村里,跟大伙一起种地。”

彩霞看着他,点了点头:“我支持你。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没过几天,县里又派人来了,再次邀请谢文东去做报告,还带来了正式的通知。村民们也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他去县里,觉得是荣耀;另一派则舍不得他走,怕他走了之后,村里的种地和建设没人领头。

谢文东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看着窗外的稻田,看着远处的晒谷场,又看了看身边默默支持他的彩霞,心里乱成了一团。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也不知道这份来自外界的关注,最终会把他的生活推向何方。

晚上,彩霞把炕头的玻璃板打开,看着那张合照,轻声说:“东子,不管你做啥决定,我都陪着你。可我真的怕,怕你走了之后,咱们的日子就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谢文东坐在炕边,握住她的手,心里满是纠结。

盛夏的日头毒得像火,把稻田里的水晒得发烫,风一吹,满是稻叶蒸腾的热气。谢文东戴着草帽,弯腰在稻田里拔草,指尖被稻叶划出道道细痕,渗着血丝也浑然不觉。他盯着稻穗,眼里满是盼头——再有一个月,这稻子就能收了,今年的收成,定能比去年好。

“东子哥!东子哥!”二柱媳妇从田埂上跑过来,裤脚沾着泥点,脸上却带着急慌慌的笑意,“你家来客人啦!说是从省城来的记者,要找你采访呢!”

谢文东直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纳闷:“记者?啥记者?我又没干啥大事,采访我干啥?”他把手里的草扔进竹筐,跟着二柱媳妇往家走,心里却犯了嘀咕——自打他从山里出来,跟着大伙一起种地,除了公社的人,还从没见过省城来的人。

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站在院里,手里拿着个笔记本,正跟彩霞说话。那年轻人看见谢文东,立刻笑着迎上来:“您就是谢文东同志吧?我叫林哲,是《省城日报》的记者。我听说了您带领村民修晒谷场、种水稻的事,专程来采访您。”

谢文东愣了愣,伸手跟林哲握了握,只觉得对方的手又白又软,跟自己满是老茧的手完全不一样。“林同志,快进屋坐。彩霞,给林同志倒碗水。”

进屋坐下,林哲喝了口水,就打开笔记本,拿出钢笔:“谢同志,我听说您以前的经历很特殊,能跟我说说吗?比如您当初为什么会去山里,后来又为什么决定回村带领大伙种地?”

谢文东的手顿了顿,拿起桌上的旱烟袋,却没点燃。他看着窗外的稻田,眼神飘远了——那是二十年前,日本鬼子闯进村里,烧杀抢掠,他爹被鬼子打死,他娘带着他逃进山里,后来他就跟着山里的队伍打鬼子。那时候的他,眼里只有仇恨,心里想的只有怎么杀鬼子,为爹娘报仇。

“林同志,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谢文东的声音有些沙哑,“以前在山里,天天打仗,今天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活。后来鬼子投降了,我想着,不能再打了,咱庄稼人,还是得种地,得让大伙有饭吃。”

彩霞端着一盘刚切好的西瓜过来,放在桌上:“林同志,吃块西瓜解解暑。他啊,以前在山里受了不少苦,身上到处都是伤。有一回跟鬼子打仗,他腿上中了枪,硬是拖着伤腿跑了几十里,差点没了命。”

林哲拿起一块西瓜,咬了一口,眼里满是敬佩:“谢同志,您真是太了不起了!从抗日英雄到带领村民致富的劳模,您觉得自己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谢文东拿起一块西瓜,慢慢吃着,想了想说:“以前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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