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虎啸青瓦台·公子世无双(1/2)
记者们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另一种更宏大也更危险的权力变迁的味道。
镜头捕捉的瞬间,凝固的不仅仅是一次问候,更是一个国家权力结构正在发生剧烈重塑的无声宣言。
这份惊悚,源于对未知权力格局变化的深切不安和对未来走向的莫大忧虑。
这一幕同样落入了紧邻而坐的李健熙、李在镕父子眼中,两人交换了一个极其深沉的眼神。
李健熙不动声色地向儿子使了个眼色,李在镕心领神会地微微点头。
老父的意思再明确不过:这位华国年轻人,其地位和受重视程度远超预料,必须全力交好!
更远处,坐在商界嘉宾席中靠后位置的玄贞恩,将前排这短暂却极具象征意义的互动尽收眼底。
她看着吴楚之从容自若地与政坛传奇人物互动,看着李明博亲手将其扶上高位,看着三桑李家父子流露出的重视……
再回想昨夜自己在李明博面前遭受的冰冷羞辱,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复杂难言。
李明博对吴楚之的抬举与对自己的切割,对比如此鲜明而残酷!
新政府的态度,已经昭然若揭。
无数闪光灯如同密集的蜂群,贪婪地捕捉着吴楚之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姿态。
没法子,他太年轻、太成功、太具话题性。
不仅仅是那些贴在他身上的年轻、帅气、多金、风流的标签,让此刻的吴楚之在国际上的年轻团体里享有很高的话题度和偶像度,更是因为此刻他自身的成就太过耀眼。
这一切,都让此刻的吴楚之成为了新罗媒体眼中“偶像级”的年轻传奇。
记者们的镜头后,是毫不掩饰的探究、艳羡,以及一丝新罗人特有的、近乎偏执的执念。
“真是怪物……他看起来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一个记者对同伴低语,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
“你没看错,实际上,他就是大学生,货真价实的燕京大学本科生。”
旁边的同行眼神里却带着某种奇异的笃定,
“他姓吴,身上一定流淌着我们新罗的血液!
他肯定是我们大新罗血脉流落在外的英才!”
这种“好东西都是新罗的”思维,在此刻吴楚之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突出。
庄严的国歌响彻广场。
金大中,这位经历了无数风雨的前任大统领,缓缓起身,将象征国家最高权力的印章,郑重地交到继任者李会昌的手中。
两人握手,定格在无数镜头前。
金大中的眼神深处,是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卸下千钧重担后的释然。
李会昌的脸上则堆满了笑容,那笑容之下,却潜藏着一抹权力尚未焐热便已感受到旁落的苦涩。
然而,在这苦涩之下,又奇异地混合着某种完成历史任务、平稳交棒后的心安。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身旁。
李明博就站在那里。
没有站在最中心,却仿佛一个无形的引力源,吸引着全场的目光焦点。
他站姿沉稳如同山岳,脸上没有任何夸张的表情,只有一种掌控全局的平静与威严。
新罗真正的权力核心,此刻不言自明。
他坦然接受着聚焦,目光扫过广场,如同君王巡视自己的疆域。
短暂而庄重的交接仪式结束。
李会昌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胸前的领带,迈步走向那座象征着国家最高权力的发言台。
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旗杆顶端旗帜猎猎作响的风声,以及无数摄像机镜头启动的细微电流声。
他站定,面向广场上如海潮般的人群,将右手庄严地举起。
洪亮而沉稳的声音,通过扩音系统,清晰地传遍广场的每一个角落:
“我遵守……”
誓言在肃穆的空气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扫过那些注视着他的前任们,最后在李明博脸上停留了微不可察的一瞬。
最后,他庄严宣告,“大统领,李!会!昌!”
瞬间!
山呼海啸般的掌声、欢呼声如同积蓄已久的洪流,猛地爆发开来!
整个汉城广场沸腾了!
人们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小国旗,脸上洋溢着对新起点的希冀和热情。
闪光灯再次连成一片银色的海洋,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气氛热烈到了顶点,空气中弥漫着国家权力更迭特有的、混合着希望与躁动的浓烈气息。
然而……
在这片汹涌澎湃的热情浪潮中,在观礼嘉宾席靠后的位置,一道身影却像一块投入激流却无法被浸润的顽石,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郑俊昊,名义上的HY集团未来会长,此刻低着头,手指在手机按键上飞速按动,嘴角时不时勾起一丝猥琐的笑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仿佛周遭那震耳欲聋的掌声、激动的人群、历史性的庄严时刻都与他无关,是另一个维度的噪音。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死死黏在手中那部闪烁着冷光的手机上。
叛逆少年的离家出走,仅仅坚持了6个小时便宣告失败。
没有钱,寸步难行的他,乖乖的回到家里做他的好大儿。
但玄贞恩这段时间疲于奔命也没法管教他什么,只求他不要惹是生非。
郑俊昊也乐得如此,甚至乖乖的出席了这种他以前最不爽的公众场合。
人群很好地掩护了他,却无法逃过科技之眼的捕捉。
一支隐蔽在远处媒体高台上的超长焦镜头,如同毒蛇般悄无声息地锁定了他的手机屏幕。
屏幕上的文字在强大的光学镜头下纤毫毕现:
「哥们,看到没?典礼台上那个穿宝蓝套裙的女助理?那腿……啧,能玩一年!」
「宝蓝套裙?你说的是朴议员家那个?装得跟圣女似的!早被隔壁班的财阀小子拿下了,听说私下里……」
一句「别人的女神,我的母狗」清晰地显示在短信回复框里,尚未发出,但那意图已昭然若揭。
长焦镜头贪婪地记录下这刺眼的一幕,冰冷地定格。
权力的圣殿之下,阴影里蠕动着腐烂的蛆虫。
冗长的仪式终于接近尾声。
人潮开始松动,如同退潮般缓缓向广场外流动。
嘉宾们相互寒暄着,走向各自的座驾。
吴楚之在几名保镖的簇拥下,跟着华国使团往场外的车队走去。
突然,一道清脆却带着明显愤怒的童音穿透了嘈杂的人声,像一把利刃直刺而来:
“吴楚之!”
汉语,口音古怪,这很新罗。
吴楚之脚步一顿,循声望去。
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梳着干净利落的马尾辫,穿着一身素色衣裙,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神里充满了与其年龄不符的倔强和质问,正奋力拨开人群,拦在了他的车门前。
“小姐,请让开。”
保镖下意识地要上前阻拦。
“等等。”
吴楚之抬手制止,目光落在女孩脸上。
“你为什么要搞垮新罗经济?!”
她倔强地仰着头,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吴楚之。
“你!”
她猛地抬起手臂,纤细的食指带着仿佛能戳穿一切的力量,直直指向正准备上车的吴楚之,清脆却带着撕裂感的声音穿透了周围的嘈杂:
“吴楚之!”她响亮地喊出他的名字,毫无怯懦,“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们?!”
“电视里天天都在说!报纸上全是坏消息!”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
“韩元像雪崩一样往下掉!我阿爸辛苦存的钱,昨天还能买一袋米,今天就只能买半袋了!”
“街角那家给妈妈做泡菜的工厂关门了!工人们都垂着头回家,他们的孩子怎么办?!”
她眼中泪光闪动,是真实的担忧和恐惧。
“还有HY!爸爸工作过的HY!那么多叔叔阿姨要失业了!妈妈说,HY要是倒了,整个新罗就像被抽掉了脊梁骨!”
“你那么有钱!那么厉害!华尔街的大坏蛋都被你打败过!”
她小小的拳头紧握着,充满了不解和失望,“可你现在却来抢我们的东西!砸碎我们的饭碗!像……像电视里那些坏财阀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那句最沉重、最代表着她认知中最大恶意的指控,如同投枪般掷向吴楚之:
“你知不知道,整个新罗都在哭?!你这样做,和当年那些抢走我们土地、压榨我们血汗的殖民者……又有什么不同?!”
“——你为什么要搞垮新罗的经济?!”
最后这句话,不再仅仅是质问,更像是一声混合着童真绝望和沉重历史回响的呐喊。
她倔强地、毫不畏惧地仰着头,死死地盯着吴楚之深邃的眼眸,仿佛要从中找到答案,或者……
确认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让她家园哭泣的“敌人”。
旁边立刻有眼尖的记者认出了女孩的身份,低声惊呼,“是安贵玲!安重根义士的五世孙女!”
这个名字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周围引起一阵压抑的骚动。
“安重根的孙女?!”
“天啊!安义士的后代!”
“她说得对!新罗在哭!我们都在遭罪!”
议论声、惊呼声、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聚焦在这个小小的身影上,充满了敬畏、同情,以及被她的呐喊点燃的、感同身受的悲愤!
安重根,这个名字在新罗人心中重逾千钧,是民族气节与不屈抗争的图腾。
而他的后代,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在此刻挺身而出,控诉“外来者”对经济的“掠夺”,其象征意义和情感冲击力瞬间被放大了百倍。
许多新罗人,无论男女老少,眼圈都红了,看向吴楚之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羡慕,而是带上了鲜明的敌意和不加掩饰的愤怒!
安贵玲那番源自生活苦难和民族情感的控诉,深深地击中了他们的痛点,引起了强烈的共鸣。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一触即发的、压抑的民族情绪。
吴楚之身后已经上了车的几位身着正式外交官制服的代表脸色微变,纷纷又下了车。
为首一位面容儒雅、眼神却锐利如鹰的老者,眉头紧紧锁起,深邃的目光越过人群,冷冷地扫过那个在无数镜头前倔强站立的小女孩,又瞥向周围群情激愤的新罗民众,最后落在被置于风口浪尖的吴楚之身上。
“胡闹!”老者身边一位中年官员压低声音,语气带着怒意和担忧,
“这绝非巧合!选在就职典礼后,选在安重根后人身上做文章,时机、人选、议题,都是精心算计!这是要把我们架在火上烤!其心可诛!”
老者微微抬手,制止了下属更激烈的言辞。
他眼神凝重,低声快速道,“目标是小吴!对方手段下作,却极其有效。
利用孩子和民族英雄的后代,占据道德高地,逼他应对失当。”
他顿了顿,看着被无数镜头和愤怒目光包围的吴楚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局面凶险。对方打出了一张无解的牌。
我们……不便也不能插手。”
他指的是身份和场合的限制。
华国官方代表若此刻为吴楚之站台辩护,只会坐实“外来干预”的指控,正中对方下怀。
一切压力,此刻只能由吴楚之独自承担。
在稍远处,一片相对低调的角落里。
卢武铉站在人群里安静地看着广场中心上演的这出好戏。
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激动的表情,仿佛眼前沸腾的民意和凶险的局势都与他无关。
然而,就在安贵玲那句“殖民者”的控诉落下,人群爆发出强烈共鸣的瞬间,卢武铉那仿佛永远古井无波的嘴角,极其细微地、难以察觉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那弧度极小,转瞬即逝,快得如同幻觉。
但那绝非欣慰或认同的笑意。
那更像是一条蛰伏在阴影里的毒蛇,看到猎物终于踏入了精心布置的陷阱时,那一闪而逝的、冰冷而阴毒的得意!
他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快意的寒芒。
这混乱的民意浪潮,这被点燃的民族情绪,这被推上风口浪尖的华国年轻商人……
这一切,都完美地契合了某些人期待看到的局面。
吴楚之越是陷入被动,某些被掩盖的矛盾就越有机会浮出水面。
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压力,所有的算计与期待,都如同沉重的山岳,压在了那个被小女孩拦在车前的年轻身影上。
吴楚之静静地站着,面对着安贵玲倔强的泪眼,感受着周围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的敌意目光,以及来自华国使团方向那沉重的忧虑。
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目光变得异常深邃、沉静。
安重根,他能有耳闻,是拜前世的新罗女团所赐。
女团AOA成员雪炫与智珉在综艺节目中玩认人游戏时,错把新罗义士安重根认成了暴力组织成员金斗汉,这事当初闹得沸沸扬扬的,逼得两个小姑娘下跪谢罪。
尔滨的安重根雕像都是这事之后才知道的。
所以,吴楚之很清楚安重根这个名字对于新罗人的意义。
而且,重生的他,对安贵玲这个名字也并不陌生。
一个敢豁出命去只身夺枪成功阻止尹卡卡空输部队进入大楼的美貌与才华并重的女人,他很难陌生。
好吧,重点是美女。
不过此刻美女还很年幼。
在一片喧嚣与死寂交织的复杂漩涡中心,他缓缓地,蹲下了身,将自己的高度降到与小女孩平齐。
没有居高临下,没有恼怒,眼神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湖面,清晰地倒映着女孩倔强的脸庞。
“小妹妹,”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递到周围每一个竖起耳朵的人耳中,
“用‘搞垮经济’来指责我,是否太过轻率?或者说,这恰恰是某些人转移视线的烟雾弹?”
他微微摇头,目光扫过周围密密麻麻的镜头和神情各异的面孔,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质疑。
随后,他又转过头来,直视着安贵玲清澈又愤怒的眼睛,逻辑清晰,一字一句,
“契约精神,是商业世界的基石。”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
“为了这份基石,也为了与郑梦宪会长的友谊,我提前支付了半年、价值数亿美金的巨额预付金!
这笔钱,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是为了帮他、帮HY集团渡过难关!”
他的声音带着沉痛,但更带着一种被背刺后的冰冷质问:
“郑会长离世,噩耗传来。我不顾外界所有的质疑和潜在风险——包括此刻你们对我‘搞垮经济’的指责!
郑会长头七没过,我第一时间赶到新罗进行吊唁,并在灵堂前签署了并购协议!
在所有人怀疑的目光中,将18亿美金的救命钱,注入HY集团!
我砸下这笔钱,是为了力挽狂澜,是为了拯救!而不是为了毁灭!”
他的目光陡然锐利,如同寒星,扫过周围的记者和听众,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强烈的控诉:
“结果呢?!”
“玄贞恩会长!这位我以巨额资金和商业信誉托付的‘盟友’!对我做了什么?!
她刻意隐瞒了HY半导体核心库存造假的灾难性真相!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欺诈!
直到东窗事发,纸再也包不住火,我这个‘盟友’,才像一个被愚弄的小丑,从国外的新闻头条上得知了这毁灭性的真相!”
他猛地停顿,让那份被背叛的愤怒在空气中弥漫,随即发出灵魂拷问:
“请问各位!这就是新罗商界引以为傲的‘忠义’吗?!
这就是你们对待带着善意和巨额资金的国际投资者的方式吗?!”
轰——!
这两句拷问,如同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在了现场众多新罗人、特别是那些西装革履的政商精英脸上!
恍然!
一些原本带着质疑或幸灾乐祸眼神的记者和围观者,此刻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对啊!吴楚之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他们被民族情绪裹挟的头脑。
契约精神呢?
商业诚信呢?
巨额资金注入是事实,被盟友恶意欺诈隐瞒也是事实!
指责人家“搞垮经济”,真的站得住脚吗?
他们看向吴楚之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人群前排,几位受邀观礼、与新罗商界关系密切的官员和财阀代表,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如同被当众剥掉了光鲜的外衣。
吴楚之的质问精准地戳中了新罗近年来急欲塑造的“国际投资热土”形象下,那难以启齿的疮疤!
HY爆出的造假丑闻本就重创新罗商业信誉,玄贞恩对吴楚之这位“白衣骑士”的背刺,更是被对方在安重根义士后代面前赤裸裸地揭开!
这不仅是玄贞恩或HY的耻辱,更是整个新罗商界在国际资本面前的一次信誉崩塌!
他们能感受到周围外国记者投来的、带着审视和讥诮的目光,脸颊如同火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有人下意识地避开了吴楚之扫视的目光,有人则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忽。
安贵玲也呆住了。
她年纪虽小,但先祖的英烈故事让她对“信义”二字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
吴楚之逻辑清晰、掷地有声的控诉,以及周围那些大人们流露出的窘迫和沉默,让她满腔的愤怒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质问,或许真的……没有看清事情的全部真相?
至少,眼前这个蹲在自己面前的年轻商人,他所展现的,似乎并非毁灭者,更像是一个被深深伤害、却依然试图坚守规则的……受害者?
吴楚之的声音重新恢复平静,却带着更强大的压迫感,
“那么现在,请回答我:面对如此赤裸裸的、践踏契约与信任的背信弃义,我吴楚之,可曾落井下石?
可曾宣布终止并购、追索那18亿美金?
没有吧?直到此刻,我仍然站在这里,寻求解决问题的途径,而非挥舞毁灭的屠刀!
我的行动,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诚意和底线吗?”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掷地有声。
安贵玲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嘴唇哆嗦着,眼泪在眼眶里拼命打转,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语。
巨大的委屈和困惑让她带着哭腔追问:“那……那HY集团……新罗的经济……就这么完了吗?没救了吗?”
吴楚之看着小女孩强忍泪水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不自觉地温和了些许,“安重根义士……”
他郑重地念出这个名字,带着深深的敬意,“你的先祖,很了不起!
他用他年轻而宝贵的生命作为代价,点燃了你们整个民族反抗压迫、追求独立的熊熊烈火,最终推翻了殖民统治。”
他语调转为低沉,“而郑梦宪会长,同样选择用生命作为代价,为风雨飘摇的HY集团争取到了最后一丝宝贵的喘息时间,为它留下重生的火种。”
说到这里,吴楚之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穿越时空:
“我相信,HY集团,郑家大部分人,都是值得尊敬的,都想守护这份基业。
作为合作伙伴,特别是和HY半导体签署了一系列排他性合作条款,事实上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到它浴火重生。”
吴楚之的语气带着坦诚的无奈,“如果我真想让它彻底垮掉……
当初在它最脆弱的时候,我只需袖手旁观,甚至只需拖延几天支付那笔预付金,HY集团早已像沙堡一样崩塌,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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