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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3章 虎啸青瓦台·冰血王座下的暗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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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李富真那场被浪漫包装最终却一地鸡毛的自由婚姻,如同悬在前方的警告灯牌般刺眼。

她亲眼见证了大姐从明媚自信的长公主,如何在名为“爱情”实则炼狱的婚姻里一点点磨损了光芒,甚至要在父亲的首肯下才能挣脱那份窒息。

这个过程本身已足够惨痛。

而看似获得父亲欢心、被赋予第一毛织经营权、有着美满联姻的二姐李叙显呢?

李尹馨眼中闪过一丝清冷的嘲弄。

二姐脸上的光彩是真的快乐吗?

还是仅仅扮演着被精心设置的、名为“李叙显”的商业花瓶?

她可没少从闺蜜圈中那些真真假假的流言里拼凑出真相:

二姐夫金载烈在文体圈内的混乱,比那大姐夫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所谓的‘美满婚姻’,内里或许早已布满裂痕,只剩下利益的冰冷拼接。

父亲从大姐的教训中,无疑已经笃信了那套冰冷的“利益最优法则”——纯粹的情感在维系顶级财阀的巨轮前,脆弱得不值一提!

门当户对、强强联合才是永恒的基石!

而自己和荷范欧巴呢?

她深知父亲对具荷范能力的器重。

但也仅仅是器重一件趁手的工具!

如果具荷范最终能如父亲所愿,成功掌控并促使HY半导体这颗巨钻顺利嵌入三桑财阀的王冠……

那么,或许父亲能施舍一份表面上的认可,来作为对她这小女儿的一点恩赐。

也许,在父亲看来,这勉强的“门当户对”。

但这个“如果”何其渺茫!

HY的局势暗流汹涌,远未定鼎。

荷范欧巴身处风暴核心,一边是自家父亲和兄长如提线木偶般操控他的人生,将他当做刺破郑家的利刃;

另一边,李尹馨很清楚,那位远在华国叫做吴楚之的少年董事长……

他手里握着足以毁灭具荷范人生的机密证据,正冷酷地将荷范欧巴当作一枚过河的卒子,推入更为险恶的棋局!

一旦失败?

或者,结局并非父亲所期盼的那样,HY半导体完美并入三桑……

而是如同上次具荷范因为具家郑家翻脸……

她的父亲毫不犹豫地收回所有支持、棒打鸳鸯、强行拆散他们时那般无情决绝!

甚至,父亲的手段只会更加冷酷高效!

因为,当初具荷范只是失去价值,而这次,是站到了对立面。

去华国?

一个让她本能恐惧颤栗的词组猛烈地撞击着她的神经!

那是父亲最坏预期中,具荷范失败后,可能被吴楚之彻底掌控后的流亡之所!

那个选项,在李尹馨此刻的意识里,是一条通往绝望深渊的、布满荆棘的、无比抗拒的道路!

异国他乡!

她脑海中瞬间勾勒出的景象令人窒息。

华国,一个遥远到地图尽头的地方(注:请参考新罗版本世界地图……)。

她在电视上、书本上看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方块字,在她眼中如同扭曲怪诞、难以辨识的符号。

就如同有生命的天书一般,陌生而冰冷,铺天盖地贴在冰冷的高楼墙壁上、闪烁在刺眼的霓虹灯牌里,让她迷失其中,寸步难行!

李尹馨觉得,在华国,她甚至连最基本的生存都需要人牵引!

语言!

如同一道厚厚冰冷的铁壁,会将她彻底隔绝在正常生活之外。

置身于人流之中,身边全是陌生的人,周围全是听不懂的方言……

陌生的面孔,迥异的习俗……

‘华国’,对她这22年的人生经历而言,只是新闻片段里模糊的图景,充满了未知的疏离和无法融入的恐惧。

没有熟悉的泡菜店,没有熟悉的南山塔夜景,没有从小就在耳边萦绕的新罗语……

一切都将重新开始,像一个被彻底剥离保护壳的婴儿,暴露在危险莫测的陌生世界。

没有家!

那里没有三桑的庇护伞,没有佣人前呼后拥,没有一掷千金的安全感。

而具荷范如果在那边,必然是寄人篱下,命运被吴楚之牢牢掌控!

那她李尹馨呢?

难道要依靠着别人的恩赐过活吗?

那种仰人鼻息、战战兢兢的流亡生活……

想想都让她不寒而栗的打了个冷颤!

“不要!绝对不要!”

李尹馨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才勉强压住那股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惧呐喊。

她想守护的是她和荷范欧巴那份源于校园时光、不掺杂质的纯粹爱情!

是那个在家族倾轧中依然倔强地护在她身前、眼神明亮的具荷范!

不是作为吴楚之棋子的流亡者!

她想争取的,仅仅是拥有荷范欧巴,在新罗的天空下,哪怕不再是三桑的公主,哪怕只能住在汉城普通的公寓里,在拥挤的超市挑选日用品,坐着地铁上班下班,过着最平凡的日子。

这种生活,她也愿意!

如果新罗的财阀阴影太重,退一万步,去加拿大、去澳大利亚、去任何一个至少语言能通、环境熟悉、不至于让她像个初生婴儿般无助绝望的英语国家都好!

这条路,真的毫无可能吗?

此刻,一个无比强烈的念头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炬,在她忧虑的深海里骤然燃起!

谈!

必须找阿爸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就在今晚!

趁着父亲难得留在老宅,留在母亲房中的私密时刻!

趁着今晚家宴气氛尚算和谐轻松、多喝了几杯的父亲心情颇佳!

她要恳求父亲!

不是谈所谓的“光明正大提亲”,而是恳请父亲高抬贵手,放她的荷范欧巴一条生路!

请求父亲让具荷范放弃那个在郑家与虎谋皮的卧底计划!

那个计划将荷范欧巴置于父亲、郑家残余势力以及吴楚之三方角力的风暴眼,随时可能粉身碎骨……

太危险了!

她想守护自己的爱情,她更想亲自争取属于自己的小小幸福!

不是依附家族的联姻,也不是流亡华国!

如果父亲能网开一面,让具荷范平安抽身,远离这场血腥的豪赌……

她愿意放弃一切光环!

他们可以隐姓埋名,可以远走他国,除了让她恐惧莫名的华国……

只要能相守,平凡终老也好!

这个“非华国”的退路,是她此刻心中唯一能抓住的、带着温度和希望的绳索。

机不可失!

父亲的行踪从来难以预测,平日他更是在汉城各处温柔乡流连,极少留宿老宅!

错过今夜,下次能与父亲在这种私密空间展开深度对话的机会,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去华国的恐惧如同鞭子,狠狠抽在李尹馨的心上,让她瞬间做出了决定。

心念电转间,她已猛地站起身!

甚至顾不上寻找地上的拖鞋,光着一双小巧洁白的脚丫,径直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

那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却丝毫无法冷却此刻心中那股为了所爱、近乎盲目的冲动!

她如同中了爱情魔咒的夜奔少女,一把拉开了沉重的房门,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提着轻薄的裙摆,向着走廊深处那唯一亮着温暖灯光的房间——父母的卧室——跌跌撞撞、不顾一切地奔去!

急促的心跳如同擂鼓,撞击着冰凉的胸口。

她停在父母卧室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外,温热的掌心刚刚抬至半空,指关节几乎要触碰到冰冷的木质门板。

不过,门内清晰的谈话声,冻结了她所有的动作。

“……尹馨那孩子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

是母亲洪罗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和困惑。

“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你说具荷范那年轻人很有能力,如果时机成熟,就把他招揽进来。

既壮大了家族力量,也顺了女儿的心思,皆大欢喜。

可我看你今晚的态度……那孩子是真心急了,你也看到了……”

门外的李尹馨心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父母果然在谈论她和荷范欧巴!

一股强烈的冲动让她几乎想立刻推门而入!

但母亲话中的“招揽”二字,又让她心头燃起一丝极其微弱的希冀。

父亲或许还有可能改变对荷范欧巴的处置方式?

这念头让她硬生生收回了叩门的手,屏住呼吸,将整个身体都紧张地贴在了冰凉的门板上,努力捕捉着门内每一个字眼。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持续了几秒。

然后,李健熙那低沉、威严、不带丝毫情感的嗓音终于响起,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李尹馨紧绷的神经上,

“以前……我是那样想的。”

他的语速很慢,似乎在字斟句酌,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权衡,

“他具备常人难及的能力,有魄力,有手腕……是个难得的人才。

甚至,我认为,具家、郑家这一代人中,他才是真正的人中之龙!”

又是一阵令人心悸的停顿。

“但是,现在……”

李健熙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森寒,

“特别是他在郑梦宪那个短命鬼灵堂前的所作所为……

那些话,那份煽动力,那份对局势的精妙拿捏,甚至那份不惜以身犯险也要在所有人面前树立威望的孤注一掷……”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种如同寒冰摩擦般的刺耳感,

“让我看得……心底发麻!为了李家,此子……断不可留!”

最后四个字重重落下,砸得李尹馨浑身发冷!

荷范欧巴在灵堂上绝地反击、力挽狂澜的壮举,在父亲的眼里,竟是催命符?!

“我担心,”

李健熙的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

“未来,在镕……压不住他!这把刀,太过于锋利,会反噬其主!”

“唉……”

洪罗喜发出一声悠长而复杂的叹息,似乎也认同了丈夫的顾虑,

“你说的也是实情……

但你也知道,尹馨这丫头,比富真当年还‘认死理’!

她对具荷范那孩子……用情太深。

要是让她知道……或者处理得稍有不慎,她发起疯来,不顾一切地跟他来个私奔……”

洪罗喜的声音里充满了对家族声誉受损的担忧和恐惧,

“那可真是……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尽了!想收场都难!”

“私奔?”

门内传来李健熙一声极其短促、冰冷到极致的冷笑,如同毒蛇的嘶鸣,

“呵呵!”

这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却让门外的李尹馨如坠冰窟,血液瞬间凝固!

“你认为我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吗?真有那天,那就让具荷范……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李健熙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淬毒的冰凌,狠狠刺入李尹馨的耳膜,也刺穿了她的心脏!

“不用担心什么,除掉具荷范便是了!在镕……”

李健熙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漠然,平静得令人胆寒,

“已经在安排了。事成之日,便是具荷范丧命之时!”

“如此……最好。”

洪罗喜的声音明显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快刀斩乱麻。虽然会让尹馨那孩子伤心一阵子……但时间是最好的药,总会过去的。等她缓过来,我们再……”

“不必担心。”

李健熙打断妻子,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和不容置疑,

“我都安排妥当了。到时候,正好让尹馨去欧洲散心,避开新罗的风波。

地点嘛……就选巴黎或者希腊圣托里尼那些风景优美的地方。

趁这个机会,让她跟希腊奥纳西斯船王家族的那位小公子……‘见一见’、‘聊一聊’。”

他的话语里透着精密的算计,“那孩子我观察过,教养、能力都不错。

尹馨嫁过去,未来三桑在航运上的棋路就能走得更开阔、更稳固。”

“奥纳西斯家的小公子?”

洪罗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上次来新罗,酒会上看着是挺精神的一个年轻人……

但是,健熙啊,你真觉得尹馨会答应?

她那性子,完全是陷在具荷范那个恋爱脑里了!

她认定了那是‘爱情’,对这种明晃晃的利益安排,她会非常抵触,甚至可能会激烈反抗!

她那股子执拗劲上来……”

“呵……你太小看她了。”

李健熙发出一声低沉却带着某种奇异赞许的笑声,

“我们的小女儿,她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她单纯?是因为她涉世未深!

但她绝!不!傻!”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兴奋而笃定,

“相反,我看得很清楚!她的内里,藏着一种比富真更深刻、比叙显更锐利的东西!

那就是——极致的执着!甚至可以说是……偏执!”

李健熙的语气带着棋手发现重要棋子的兴奋:“唯有偏执者才能成功!

唯有执着到极致的人,才拥有撬动巨大利益的力量!

在她身上,我看到了这种特质!”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对她的期望,从来就不止于一个好看的联姻花瓶!

联姻?那太浪费了!

她要做的是……资源的整合者!

一个能够将船王的资源、三桑的实力以及她个人的能力完美链接起来,创造几何级数增长的‘整合者’!

这才是她真正的价值!”

“……你这么一说……”

洪罗喜的声音似乎被丈夫描绘的宏伟蓝图说服了,带着一丝被点醒的明悟,

“似乎确实如此……尹馨那孩子骨子里是有一股狠劲。

上次船王家的小公子来,我看他们倒是年纪相仿,气度上也挺般配……

这样安排,对家族来说,确实是一步绝妙好棋。”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一丝对工具的惋惜,“只可惜了具荷范那孩子……那么有能力的一个年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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