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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漫土·剑心沉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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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路花的露珠顺着新叶滚落,砸在窗台上“嗒嗒”作响。林风握着断阳剑的剑柄,试着将它提起:“小阳?回来啦?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刘婆婆新烤的艾草饼,加了护路花碎末的。”

断阳剑静静躺着,暗红的剑鞘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没有丝毫回应。剑身上的纹路不再流动,晶石眼珠里的光也黯淡下去,像蒙了层薄灰。

“你昨天不是说要秀新技能吗?”林风的声音轻了些,指尖在晶石眼珠上轻轻摩挲,“是累着了?还是在跟我闹别扭?”

剑依旧沉默。林风想将它挂回墙上,手腕却被那股沉重的力量坠得发颤——不是之前的“沉”,是带着拒人千里的“滞”,像块没有生命的玄铁。

“林大哥,要不我试试?”钱晓雨端着药碗走过来,碗里的清瘴散还冒着热气。她将药汁轻轻泼在剑鞘上,往日里能让剑气温和的药香,此刻只在鞘身留下几道湿痕,转瞬就被吸收了。

断阳剑还是没动静。

张师傅拄着拐杖凑过来,断了的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他用仅剩的右手拍了拍剑鞘:“小阳兄弟,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咱们还等着看你新学的本事呢。你看我这胳膊,过几天就能好利索,到时候给你打个新剑穗,镶上守心花的宝石,怎么样?”

剑鞘上的晶石眼珠依旧黯淡。

刘婆婆颤巍巍地挪到桌边,手里攥着片干枯的护路花花瓣——那是去年小阳刚化形时,她给的见面礼。“孩子,别憋在心里。”老人的声音带着沙哑,“犯错了就改,受委屈了就说,咱们青石镇的人,没那么多讲究。”

花瓣落在剑鞘上,顺着纹路滑落在地,像被无声地推开。

林风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想起铸剑庐的老神仙说的“铸魂”,难道小阳在沉淀剑心时出了岔子?还是因为愧疚,故意封闭了剑魂?他望着断阳剑,突然觉得这柄朝夕相处的剑变得陌生起来,那份沉甸甸的沉默,比当初失控时的疯狂更让人心慌。

联防队的伙计们也闻讯赶来,有人带来念阳玩过的小拨浪鼓,摇得“咚咚”响;有人拿来刚从骨莲池采的新莲,说“枯骨夫人托我带的,说这花能安神”;还有人笨拙地讲着笑话,想逗这柄沉默的剑开心。

可断阳剑始终静着,像块浸在红土里的顽石,拒绝所有温暖的靠近。

念阳被钱晓雨抱在怀里,小家伙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伸出小手去抓剑柄,额间的向阳印泛着淡淡的紫。就在他指尖触到晶石眼珠的瞬间,剑鞘突然轻轻颤动了一下,纹路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红光,随即又熄灭了。

“他动了!”有人喊道。

林风连忙俯身,将耳朵贴在剑鞘上,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微弱的“嗡嗡”声,像个迷路的孩子在哭。他忽然明白了——小阳不是没听懂,是不敢回应。他还在为那天失控伤人的事自责,用沉默惩罚着自己。

“小阳,”林风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那天的事不怪你,真的。你看念阳还在抓你的剑柄,张师傅还想着给你打剑穗,刘婆婆还留着你喜欢的护路花……我们都在等你,等你跟我们说说话,哪怕只是让剑穗晃一下呢?”

断阳剑的剑柄微微发热,像是在回应这份话语。晶石眼珠里的灰雾淡了些,隐约能看见里面映出的画面:林风在擦拭剑身,钱晓雨在剑旁摆上鲜花,张师傅的铁锤敲打着新剑穗的铜环……

护路花的藤蔓突然从窗台探进来,新叶轻轻拂过剑鞘,像是在温柔地拍打。远处的骨莲池方向,传来往生镜的微光,顺着护路花的藤条,一点点渗进断阳剑的纹路里。

“嗡——”

一声极轻的鸣响从剑鞘里传出,像冰层裂开的声音。断阳剑的重量渐渐减轻,晶石眼珠里重新亮起微光,虽然微弱,却带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林风松了口气,将断阳剑轻轻抱在怀里,像抱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窗外的护路花新叶舒展开来,露珠滚落的声音,像在为这场沉默的和解,轻轻鼓掌。他知道,小阳的剑心还需要时间沉淀,但只要这份牵挂还在,这份等待还在,总有一天,这柄剑会重新发出清亮的鸣响,像个真正长大的孩子,笑着说:“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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