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渊源之门（2/2）

不同于之前那具残魂，此刻的玄渊显得极为宁静，他的眼神中没有仇恨，也没有狂意，只有一丝深不可测的悲凉。

“玄渊。”林凡沉声道，“你已经死过两次，还想做什么？”

玄渊轻叹：“死，并非终点。魂的本质，是记忆与执念的延续。你能来到此处，说明你也开始明白，光与暗不过是一体的两面。”

“别废话。”林凡抬手，魂印闪耀，灰金之火燃起，“你在这里等我，是想让我完成你的遗愿？还是想再造一场灾厄？”

玄渊的唇角微微扬起：“都不是。我在等‘归魂’。”

“归魂？”

“是的。”玄渊的目光看向渊海深处，那里似有某种庞然的存在在蠢动。

“渊之所以生，是因为九界忘了自己的根。界心不过是外壳，真正的魂心，在这里。”

说话间，渊海开始翻腾，无数灰色浪涛冲天而起，凝成一张模糊的脸——那脸庞巨大无比，横贯天穹，仿佛由亿万灵魂拼成。

林凡瞳孔骤缩，手中镇魂印轰然震动。

“那是……魂之本源——渊心！”

玄渊缓缓伸出手：“它并非恶，而是被放逐的九界本我。若能与之融合，九界将重归一体。林凡，你若真为镇魂之主，就该懂得——镇，并非灭，而是平衡。”

林凡神情动摇，但只一瞬。

他冷声道：“平衡？若需亿万魂陨换平衡，那宁可不存！”

玄渊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可若不归，九界终将崩毁。林凡，你以为自己能独抗天命？你镇魂印的本源，就是渊心的一部分。”

林凡一怔。

玄渊缓缓开口：“你以为寂火无根？它来自光与暗的交界，是渊心赠予光主的种。你不过是它的延续。”

那一刻，林凡的心海轰然动荡。无数画面闪回——魂印初开、光暗初融、玄渊初陨……这一切，仿佛早已被安排。

“我，是渊选中的继承者？”

玄渊笑了笑：“你是光主，也是渊子。”

林凡的掌心微颤，灰金火焰变得不稳，魂印的光芒忽明忽暗。

玄渊伸手，语声低沉：“来吧，与我一同归魂。让九界再度完整。”

林凡闭上眼，沉默良久。

忽然，他轻声道：“玄渊，你错了。”

他缓缓抬头，目光冷得像刀：“我不是归魂者，我是逆魂者。”

玄渊一愣。

林凡伸出手，灰金之火骤然凝聚成一柄长枪，枪尖燃烧，光与寂交织成毁灭的形态。

“镇魂印——第四式，逆渊！”

枪光贯天，一击而出，直接洞穿渊海，击中那张巨大的魂脸！

渊心发出震天怒吼，整个灰海沸腾，玄渊的身影被光焰撕扯。

“林凡——你逆天改魂，将永不归界！”

林凡咬牙，声如雷霆：“那便由我，开新界！”

光焰爆发，灰海崩碎，渊源门在远方同时剧烈震荡。

沐苍在外，只见那扇巨门突然裂开，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直贯云霄！

“师尊——！”

光散之后，渊门闭合，天地重归寂静。

林凡的气息，已彻底消失。

沐苍久久伫立，目光凝视那片被烧成灰白的天幕。

“逆魂者……”他低声呢喃，“师尊，你究竟……去了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