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渊源之门（1/2）

南域，尽头之地。

这里没有风，也没有光。天与地之间，漂浮着无数石块与碎山，仿佛是被人从世界里硬生生切割出来的一角。灵气稀薄，魂息近乎停滞。

林凡与沐苍穿行在虚空的断裂带之中，脚下是一道灰色裂缝，似河非河，似界非界。那裂缝的尽头，有一座古老的石门静静矗立。

它高百丈，表面遍布裂痕，却仍有一道道流光在其纹路间缓慢游动。那光不是灵息，而是——渊气。

沐苍望着那扇门，神情肃然：“那就是渊源门？”

林凡微微颔首，眼中光芒深沉：“万年前，暗域初生，玄渊以界心为引，在九界底层开辟此门。它通向渊的源头，也就是‘魂渊界’——魂之根。”

沐苍心中一震：“魂之根？难道暗域并非外来之物？”

林凡叹息：“正相反，暗域，是九界自生的‘阴魂’。”

“阴魂……”沐苍轻声重复，忽然想起了林凡曾说过的一句话——“光若无影，魂便无形。”

“师尊，你的意思是，暗域其实是九界自身的投影？”

林凡微微一笑，那笑中却藏着无尽的冷意：“是。九界的每一次轮回，每一次大劫，都会诞生无数未渡的魂意，那些被抛弃、被遗忘的念，便汇聚成了暗域。暗域不是敌，而是九界的自我惩罚。”

沐苍浑身发寒，脑海中无数念头同时闪过。若真如此，那这场所谓的‘光暗之战’，根本就是九界的自噬。

“所以，”林凡低声道，“我来此，是为斩根。”

他抬手，灰金光从掌心升起，镇魂印缓缓浮现。印纹间燃起的寂火在虚空中跳动，每一缕火光都在吞噬着周围的渊气。

“渊源门一旦开启，我便能直达魂渊根层。若能将渊心斩断，暗域便会失衡，从此再无扩散之力。”

沐苍抬头，眼神坚定：“那弟子同行。”

林凡摇头：“不，这门之后，不是凡魂能承受的。你若入内，必被渊侵。此行，我独去。”

“师尊——！”沐苍刚欲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魂力推开。

林凡背对他，衣袍翻飞，魂气震荡之间，那扇巨门轰然共鸣。

“镇魂第三印——开！”

轰！

天地震动，石门上的裂痕亮起无数光线，瞬间组成一道繁复的魂阵。随着林凡双掌齐落，那道门缓缓开启，一股几乎撕裂魂体的力量扑面而来。

那不是风，而是渊的呼吸。

沐苍被震退数十丈，眼前一阵眩晕。他看见林凡的身影在门前一点点模糊，仿佛被灰光吞噬。

“师尊——！”

林凡回头一笑，目光温和而坚定：“沐苍，记住，若我不归，不要寻找我。九界未灭，镇魂不绝。”

话音落下，他一步踏入渊门，整个人被光吞没。

那一刻，天地寂然，连风都仿佛失去了方向。

沐苍跪地，拳头死死握紧。

他能感到那扇门后的波动，那不是毁灭，而是一种古老到极致的生命气息，像是从未见光的心脏在跳动。

“师尊……若有一线可能，弟子必寻之。”他低声道，随即盘膝而坐，开始以魂力封印此地。

与此同时，门后的世界——

无光，无声，无时。

林凡的身影缓缓落入灰色的海洋之中，那海洋不是水，而是无尽的魂尘。每一粒尘埃，都曾是生灵的记忆。

他低头，手掌触及那灰海的表面，仿佛能听见亿万灵魂的低吟。

“这里，就是渊的根。”他轻声喃喃。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没想到，你真敢来。”

林凡抬起头，只见不远处的虚空中，一道半透明的身影缓缓浮现。那是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玄渊天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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