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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05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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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那么多恰好?其实就是跟着小太子罢。

姜翘点点头,又说:“不知尹郎君现在如何,等我起得来了,得谢谢他才是。”

宋如羡说:“尹郎君也病了,只是他吃了一副药后就痊愈了,并不严重。这几日没见着他,大概也是在休养。”

又聊了几句之后,宋如羡也离开了。

梁直长很快进门,来给姜翘诊脉,姜翘见是他,便要起身作揖,却被他按了回去。

姜翘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道:“梁直长这两日忙坏了罢?感谢您辛苦照料,今日可以好好休息了。”

“看你有精神头与人说话,想来无大碍了。病人能好起来,老朽忙些又算什么?”梁直长和蔼地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

姜翘头有点沉,没跟梁直长聊太久,他便给她拉上幔帐,轻手轻脚离开。

屋子里骤然安静下来,姜翘反倒是没那么困倦了。

小心翼翼翻了个身,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换了衣服,那她的东西都那里去了?

她随身带着的东西可千万别丢了!

姜翘挣扎着坐起身来,借着幔帐外的烛火看见了挂在衣架上的自己的衣裳,便立刻紧张地去查探。

她腿软,迈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烂泥里,还好这几步路都有东西可以扶着,才勉强走了过去。

那日她穿的棉衣泡过水了,御寒能力已经不行了,现在留下来的只有几件单衣,衣架

姜翘把盒子打开,仔细翻找,只找到了她平日挂在腰间的荷包,而另一个青色的荷包却不见踪影。

那青色荷包里,用油纸包着姜翠城留下的那张皱巴巴的纸。

姜翘一直觉得这张纸有用,即便自己研究不出来,最好也不可以弄丢,因此始终随身携带。

哪想到突然落水,竟然就这么丢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荷包应该是掉在盈月河里了。

出意外的话,这荷包现在摆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了。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姜翘都觉得有许多麻烦等着她,登时泄了劲儿,坐在地上陷入沉思。

如果是掉在河里了,等天暖和一些之后她可以下河去找,运气好的话能找到,找不到就算了,反正总比这时候被皇帝发现了强。

她刚烧过一场的脑子禁不住思考,不等她想出万全的对策,就已经感到头痛欲裂。

没得选,她只好再一寸一寸把自己挪回床上,好好睡觉。

这场病才见好,姜翘依然嗜睡,次日醒来时已经是晌午。

她一睁眼,皇帝已经坐在屋内等着她了。

这一幕简直跟见了阎王一样,她内心忐忑地起身行礼,大脑超负荷运转,差点又给她干没电了。

澹台晏河却只是放下手中的书,淡笑着说:“醒了就好,不必拘礼。”

姜翘哪能不拘礼?她都要担心死了,一想到自己一念之差给自己留了个祸患,就恨不能敲死从前的自己。

只是这也不能全赖自己,她当时的确没想起来那张纸不说,就算想到了,也有诸多顾虑。

不可能有任何人看到个和善的皇帝,就觉得他真和善,姜翘当然不例外。

澹台晏河却不知她如何评价自己,平静地说:“按照你的想法,最后白敬禾以谋害储君的罪名获罪,念其年幼,没入掖庭宫充奴籍,其父管教不严,数次要挟于朕,全家贬为庶民,抄家后驱逐出京,此生再不可归来。”

姜翘微微睁大眼睛,对这个结局感到有几分意外。

她还以为皇帝只会处罚白敬禾,依旧纵容白培琛呢。

毕竟之前几次事件里,皇帝表现出来的不像是白培琛救过太子一命,活像是救了太子不知道多少回,才能容下白家父子俩那么多过错。

她仍然不能接受阶级分明,但当下的情况看来,白敬禾杀人未遂却能留一条命,倒也不算是最惨。

这种事情她总归是不好表态的,因此只点了点头,并没有在皇帝面前表现出太多情绪。

澹台晏河擡眉,又补充道:“在今晨抄家时,白敬禾从白宅的绣楼上跳了下来,当场身亡。”

姜翘再难掩震惊,她微微张着嘴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死了?就这么自杀了?

她真的始终都不能理解白敬禾究竟在想什么。

父亲是司农寺卿,家庭背景绝对称得上显赫,母亲是伯爵家嫡出的娘子,是白培琛的正头夫人,家中兄弟姊妹众多,平日玩乐项目丰富,又有父母纵容,可以称得上是有一个相当自由快乐的童年了。

但是这样的环境,怎么就长出白敬禾这样性子的小孩呢?

他才八岁啊!一般八岁稚童,连撒谎都会有小动作呢,他却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捉弄人甚至是害人性命,如今又突然跳楼身亡,这谁听了不震惊?

姜翘不知不觉间呼吸就急促了起来,失神片刻,才缓缓开口:“太子殿下知道了吗?其他孩子知道了吗?”

“除却朕,还有抄家的官兵,其他人都不知道。”澹台晏河说。

姜翘的心回落,又闭上眼大口喘气,终于冷静回笼。

在孩子们眼里,曾经那个讨人厌的同窗因为犯了错,受到了惩罚,这就够了,如果知道白敬禾死了,孩子们恐怕会留下心理阴影。

“那谢公呢?”姜翘又问。

在事发前一天,谢灵誉还说要找白敬禾谈话,一夜过后发生了这种事情,他又会怎样?

澹台晏河略微低头:“他还不知白敬禾已死,若是知道了,便不好说了。”

教学生涯中出了这种事情,即便是谢灵誉这个年纪的人,也未必能很快走出来罢。

一时间,屋子里一片沉默。

很快,澹台晏河又说:“朕找你还有一事。”

“陛下请讲。”姜翘没有直视他,怕他拿到了自己丢的荷包,万一问起此事,眼神有可能暴露自己的慌张。

“这件事的影响很大,尽管你自己不揽功,但救驾有功朕却不赏,传出去也不好,”澹台晏河说,“你与朕说实话,是否有想要的?”

姜翘微微擡眼:“臣不是贪心的人。”

有白培琛作为先例,她很难不怀疑澹台晏河是在试探她。

“仅此一次机会,你若是不说,不是叫朕为难?”澹台晏河笑意很淡,也有可能是他这双眼睛看起来总是含笑,总之是姜翘意料之外的温和神色。

姜翘思考一瞬,说:“陛下看得出,臣是口无遮拦的随性之人,如若一定说想要些什么,那便是将来臣有冒犯时,请陛下给臣解释或折罪的机会。”

目前看来,荷包到底有没有落入皇帝手中犹未可知,所以姜翘先想办法给自己的隐瞒不报铺垫铺垫,免得真有一天被拖出去砍了——虽然大概率不至于。

澹台晏河却是一口答应:“朕素来有耐心,这点小事,即便你不说,将来也不会真有不听你解释的一日。”

得此承诺,姜翘放宽心许多。

话没说几句,姜翘又觉得困,澹台晏河也还有许多公事处理,于是很快就离开了。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今日数次回避澹台晏河的眼神,反倒是让他有所怀疑。

澹台晏河是不喜欢把所有主动权握在手里的,他知道姜翘有心事,有秘密,并且极有可能关于他,但他并不会主动戳破,只会更加密切地盯着她。

大抵是姜翘日有所思,她退烧后偶尔还会断断续续有一点发热,梦中便不再是那一艘拼不完的巨轮,而是换成了她的荷包。

她睡不踏实,每次只能睡一会儿,乱糟糟的休息更让她疲乏,哪怕药没断,吃饭也有人照顾,但还是没精神。

又过一日,小枣来探望她。

小枣处理完家事再回来时,姜翘就已经昏迷了,只是她上次来看姜翘时,姜翘正睡着,于是没打扰,这次好不容易赶上姜翘清醒。

几日不见,她们互相说了自己这些天的经历,而后好一番长吁短叹。

小枣有了应久瞻的手书,非常顺利地让齐仁辉付出了代价。

齐仁辉的病是装的,这些年又没少骗她的钱,因此依法被判处归还这些年来让小枣给的所有钱,并发配城郊做一月苦力,同时,作为勒索的代价,卖女的钱也要还给小枣。

若齐仁辉再犯会被判长期出苦力或者坐牢,但初犯也就仅此而已了。

这些年的苦,小枣一个人吃,可是法律也只能帮她到这了。

姜翘对这个结局并不意外,倒是姜翘自己的事情,更让小枣吃惊。

听完详细的前因后果,小枣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了。

正聊着,房门被叩响,来人是好几日不见的尹徴。

姜翘眼尖,还不等他开口,就看见了他手中的青色荷包。

那荷包是她自己绣的,不会认错。

这荷包竟然被尹徴捡到了,那他打开看过了吗?姜翘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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