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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05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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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056】

白敬禾从丢出小刀到被在场的侍卫控制住, 不过几个呼吸间的事情。

他完全没有逃的意思,也不在意姜翘会不会有事,甚至不在乎自己之后的死活。

决定丢出小刀的那一瞬间自己在想什么呢?白敬禾神情淡漠地看了一眼押着自己的侍卫, 不由得笑了一下。

可能是因为觉得烦,因为厌恶有些人比自己快乐,亦或者因为他无时无刻不想要看到别人手忙脚乱的样子吧。

其他人越是为意料之外的事情错愕,他越是开心,这种开心值得他不惜一切代价。

看, 现在不就是吗?所有人伸长了脖子看着盈月河, 这么久了也没有等到姜翘被救起,这幅画面难道不精彩吗?

噢, 还有那用石头打偏了小刀又跳河救人的狗奴, 应该就是之前在东宫里追着自己打的人罢。之前那两次出手,都是因为姜翘的食物被丢掉了吗?好恶心啊,这么护着姜翘,他俩莫不是有点什么关系?

白敬禾在心中臆测着这一切,感觉美妙极了。唯一可惜的就是那小刀没有扎在澹台勉闻身上, 不然场面会更混乱, 他会觉得更精彩。

“哗啦——”

尹徴咬着牙从河水中冒头,抱着昏迷的姜翘, 胳膊打颤地把人送到岸边,看到她被侍卫接走,才趴在河岸大口呼吸。

太冷了!河水如同附骨之疽, 浸透冬衣, 压迫着每一寸肌肤, 连内脏都跟着泛寒。

尹徴习武,比一般人抗冻, 尚且好半天都缓不过劲儿来,更何况是穿着更厚重的冬衣的姜翘。

澹台勉闻让人带尹徴去休息,至于请谁给姜翘和尹徴诊病、白敬禾如何处置这样的事情,自有应久瞻安排。

孩子们多多少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吓到了,看着姜翘被擡走后,不免难过,甚至嚎啕大哭。

谢灵誉安抚着孩子们,先把大家带回崇文殿,留了点作业,让他们有事情可做,随后才去找白敬禾。

白敬禾已经被单独看管了起来,他完全没有一点惊慌的样子,即便是看到谢灵誉沉重的表情,仍然可以笑得出来。

面对这样的孩子,谢灵誉束手无策。

他想方设法地问白敬禾的动机,只能得到一个“这样有趣”的回答,无论是好说好商量,还是带了几分训斥与逼迫,他都无法靠近白敬禾的内心。

事发半个时辰,谢灵誉在白敬禾身上一无所获,回想自己教导他这半年多以来一桩桩一件件恶劣的事情,终于下定决心,放弃改变这个孩子。

谢灵誉自从站到讲台上,从未抛弃过任何学生,这是他的原则,只是……他已经用尽浑身解数,都不能唤醒白敬禾一丝一毫的善,除了放弃还能做什么呢?

失落地退出关着白敬禾的房间后,木门重新落锁,谢灵誉再不回头,缓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提笔陈述白敬禾一案。

另一边,澹台勉闻心不在焉地端坐着,完全没有心思写作业。

如果不是姜翘及时推开他,恐怕他也难逃落水的命运。而后白敬禾丢出来的小刀,也未必就是冲着姜翘去的。

仔细想来,便是姜翘代他吃苦了。

澹台勉闻不能亲自对白敬禾做些什么,但是想让他付出代价也不难,只要动动口,告诉阿耶,白敬禾是冲着自己来的,自然少不了他的苦头吃。

目睹这件事的人不少,除却谢灵誉和澹台勉闻都想好了怎么告状,其他宫人、侍卫也免不了嘀嘀咕咕。

那可是行刺太子啊!这种事历来不罕见,但罕见的是行刺的人才八岁半。

一时间,但凡有空闲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顺便也有人酸姜翘救驾有功,这下必然更少不了好处了。

这话让路过的陈雪花听见了,本来她也不善于骂人的,但是一时气上心头,回想小年那会儿姜翘教的要领,抄着扫帚就把那几个碎嘴子打散,扬声讽刺道:“羡慕这个羡慕那个,怎么不见你们舍命救人呢?是因为不喜欢奖赏吗?”

她嗓门大,院内的宋如羡听见动静,也探出头来,笑吟吟地说:“诸位好生高风亮节,竟不是贪功俗人。”

说酸话的人纷纷臊得擡不起头,转身就走,连辩解也没有。

陈雪花与宋如羡对视,不约而同叹息,而后回典膳内局做活。

姜翘有人照顾,她们想去探望,守门的宫人却不准许,因此好几个时辰过去了,她们还不知道姜翘的状况。

事实上她们就算能去探望也没用,因为姜翘始终昏迷着。

本来姜翘这具身体的底子就不太好,从小就是个小药罐子,这一落水,虽然呛得不严重,但河水太凉,很快就发起高烧。

这么严重的高烧,在如今这个医疗条件下,根本没有立竿见影能退烧的药,只能物理降温硬熬。

皇帝那边听到消息后,当即就派了尚药局梁直长接替药藏局的人,为姜翘诊治。

梁直长开了药方,让人熬药,苦得人闻到了都作呕,但喂给昏迷的姜翘,她愣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再说物理降温,梁直长让一位侍女把酒涂在姜翘的身上,反复好几次,也未见明显效果。

闷在厚实被子里的姜翘满脸通红,紧紧蹙着眉头,时不时还浑身颤抖,显然处于身体感到寒冷而呼吸滚烫的煎熬之中。

姜翘被困在一个梦境里,她很清楚自己在做梦,但就是不由自主地去拼一座巨轮。

梦中的巨轮似乎能救命,每增加一层就可以多救下一群人,所以姜翘本能地一层接一层地拼。

这巨轮也怪异得很,通体都是形状相似的木板,像一些小游戏一样,人把木板送到对应位置,木板就会自动吸附。

姜翘就这样疲惫地拼着巨轮,直到巨轮已经高到让人恐惧,站在上面只能看见一片苍茫的天。

这巨轮仿佛永远也不会拼完一样,每次姜翘觉得就要好了,又要继续建造下一层……

终于,这场没有尽头的拉锯停止了,姜翘拼上最后一块木板,而后意识明显清醒了一瞬,她感到就在这一刻,她退烧了。

不等睁开眼睛,一直拼巨轮的大脑终于放松下来,让她好好地睡了一觉。

由于这样的高烧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烧死人,因此梁直长和一位医女几乎不挪眼地轮番照顾她两日,才略见好转。

发现姜翘退烧的那一刻,梁直长和孙医女都狠狠松了一口气,而后立刻吩咐人给姜翘准备食物。

整整两日,期间许多人要来探望,都被拦下了,只有澹台勉闻过来,看了她一眼,但也是很快就被劝出去,生怕过了病气给他。

现在姜翘见好,自然也是要通知关心她的每个人。

退烧的姜翘睡了四个时辰,才悠悠转醒。

一醒来她就看见床边围着许多人,认识的有澹台勉闻和典膳局的一些人,此外还有几位脸生的宫人。

她退烧后那一觉睡得很畅快,又一直有人给她喂流食,因此不算特别痛苦,稍稍适应了一下,便小声开口问道:“太子殿下如何?可有受伤?”

当时那只小刀飞来得突然,和那么大个板车不一样,她根本没看清,只来得及撒开小太子,却没有把他推远些,她落水后更是什么事情也不知晓,故而有此发问。

澹台勉闻摇头,而后又神情紧张地用手语问道:“你怎么样了?身上还痛吗?”

姜翘缓慢地露出笑容:“多谢殿下关心,已经好多了。”

发烧自然是骨头缝里都痛,姜翘肩膀上被小刀划破的伤口也不算浅,不过小孩儿的重心是学习,她怕自己随便一呼痛,搞得小太子没心思好好学习了。

当时说是救了他,但也只是自救的同时顺带救他,姜翘不乐意用这顺带的帮助绑架小太子的善心。

像白培琛那种挟恩图报的人,她向来是看不起的。

“哦对,白敬禾呢?”姜翘问道。

应久瞻叉手回答:“白敬禾已经被看管起来了,这两日一直在等您醒来,陛下的意思是,想听听您的意见。”

“这两日?”姜翘狐疑,“我睡了多久?”

“两日又多几个时辰,现下是二十日的戌正一刻了。”应久瞻道。

姜翘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这可真的吓了她一大跳。

这么长时间,真的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她不敢深想,不然难免后怕。

“白敬禾的事情秉公处理就好,他也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太子殿下决定也好。”姜翘说。

她并非不在意白敬禾的结局,差点害死她跟丢一丢她的糕点并不相同,她还没圣母到这也能原谅。

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以免皇帝这耳根子软的又被白培琛挟恩图报,她要让皇帝清醒清醒,白敬禾可是要害他的亲儿子呢!白培琛的恩,早就浪费光了,这时候哪里还够保全白敬禾?

澹台勉闻一听姜翘这么说,他自己也无所谓,于是立刻表示,全由皇帝决定。

“姜娘子,粥好了。”外面的宫人递进来一碗粥。

宋如羡走近些,扶姜翘坐起来,又接过粥,一点一点喂给她。

姜翘觉得被人围观喝粥有点尴尬,于是说:“殿下早些歇息吧,万不能耽搁了睡眠。”

澹台勉闻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离去。

他一走,屋子里空了一半,姜翘又想出各种借口,把典膳局其他人也劝回,而后才在宋如羡的照顾下,慢吞吞地喝粥。

喝了两天苦药,姜翘的嗓子十分不舒服,她喝粥都觉得带苦味。

只是这粥熬得不错,大米粒完全开花,打碎的鸡肉糜和大豆腐表面上看不出,但是入口都能尝出来。

这一场大病只是把最要紧的一关熬过去了,距离好利索,又不知道要多少天,总不能一直吃流食,不然营养跟不上,这鸡肉糜和大豆腐就是来给她补充蛋白质的。

姜翘喝了小半碗就没力气了,缓缓缩回被窝里,感觉每动一下,肌肉和骨头都在来回拉扯,又酸又痛。

“当时我听见有人跳河救我,是尹徴吗?”姜翘忽然问道。

宋如羡点头:“是,他恰好路过,万幸他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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