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夫妻(2/2)
江越刚把车在商场楼下停好,透过车窗擡头望向顶层的光亮,淡淡道:“还没。”
云然拍拍胸口,轻呼一口气:“好,那你开车注意安全,慢慢开不用急。”
江越唇角微勾,指尖轻点方向盘,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姐姐,你怎么看到一半就走了?”
短短三秒,男人原本愉悦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下沉,嘴角的弧度都停滞在原地,像是按下了暂停键,周身的空气都凝固成冰。
云然这边也吓得不轻,浑身一震,连带着掌心的手机也没攥紧,啪的一下摔倒地面上。
她瞪着眼睛,看向眼前这位两分钟还在台上跳舞的男人,俨然是刚才最会扭的那个黑皮肌肉男,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你们表演结束了?”
黑皮男展颜一笑:“还没呢,经理看你出来了,让我跟着看看,是我跳的不够好吗,姐姐不喜欢?”
云然还想着刚才那通没挂断的电话,只怕江越已经听到了,她小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哪里还有心情去回答,随口敷衍了句:“我不太舒服出来透透气,你们继续吧,不用管我。”
黑皮男在这里见过不少富婆,很少见到像今天这两位年轻又有钱的,故而起了点心思。
他目光缓缓落到云然无名指上的钻戒,柔声道:“姐姐结婚了?”
云然被他盯的不是很舒服,后撤两步嗯了声。
黑皮男以为自己猜对了,又凑近了些:“看来是家里那位不太关心姐姐呀,也是,如果真的关心,怎么会深夜跟朋友来这里买醉呢。”
哈?
云然不解,她记得今天自己还特意盯着孟黎一瓶酒都没给她点,全换成了AD钙,哪里来的买醉一说?
她有些不耐,捡起手机就想转身离开,一擡头,正正好跟不远处大步走过来的男人阴翳的视线相撞。
云然脚底像是被520粘住,僵在原地不知所措,这回真是来收人命的活阎王了。
江越很快走到她身前,大力把女孩拉到身后挡的严实,气势骇人,盯着眼前这位冷声道:“你有事?”
黑皮男也是个人精,见状心里来了然,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随即往后退了几步:“没,我们也是担心顾客人身安全,出来看看,打扰了。”
说罢就转身回了包间,临走前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眼神不明的看了眼云然。
他一走,原地两人的气氛更是直接降至冰点,江越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堪比当代包公,身后无形的尾巴立起炸开,咬肌也随着怒气一下一下的鼓动。
云然默默咽了咽口水,脑袋几乎要埋到地底,悄悄伸手扯了扯男人的衣摆,温吞给他顺毛:“误会,真的是误会。”
江越垂眸直直盯着她,没说话,像是等她说完下文。
云然以为有戏,接着解释道:“我们今天真就是来唱歌的,估计是订的时候订错了,这才弄了个节目出来,我没怎么看的。”
江越眼底满是压抑的愠怒,咬牙切齿地问:“节目?”
走廊内空无一人,他扯住女孩的手腕,把她抵在冰凉的大理石墙面,额角青筋凸起,“姐姐都叫出来了,什么节目啊,我能看看吗?”
云然被他盯的有点瘆人,柔声撒起娇来:“真没看,我都不认识他,就刚才打电话的时候突然跑过来。”
江越脸色依旧很差,声音平静到有些吓人:“云然,我们才刚刚领证。”
!完了。
云然欲哭无泪,嘴巴说破皮了也没用,快速看了眼四下无人,径直搂住他的腰,把脑袋在男人胸前蹭了蹭,“对不起嘛。”
她仰头保证:“我发誓,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以后就是纯唱歌。”
江越闻言眼色凝重,沉声反问:“你还想有下次?”
“怎么,下次是想拉着我一块跟你看男模跳舞?”
云然原地跳脚:“没有没有,再也没有下次了。”
江越目光落到她身上单薄的毛衣,声音像是有些委屈:“宣誓厅里念过的,你不能忘了,我们现在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只差一个婚礼。”
云然看他这样愧疚的不行,连忙搂着人道歉:“我知道,今天真是意外,别生气了好不好嘛。”
江越脱下身上的外套给她穿上,一把拉上拉链,把女孩脸蛋都遮了大半,言简意赅说了句:“先回家。”
云然拉住他,闷着声音道:“孟黎还在里面,我去跟她说一声,先把她送回去。”
江越想到上次在停车场碰到那个人,随口问:“司云深呢?”
云然眉心一跳:“分手了呀,叫他来不合适。”
虽然她感觉孟黎还没放下,但今天要是真把司云深叫过来了,估计又是一轮腥风血雨。
他们的事,还是自己解决比较好。
云然走回包间门口,看了眼里面还在跳的几人,只觉得身后的气压越来越低,沉的可怕。
她硬着头皮推开门,正好里面唱完最后一句,四位猛男再次齐声高喊:“谢谢两位姐姐的支持,祝生活愉快!”
云然缩到沙发边边,等几人陆续离开,才走到还兴奋着的孟黎身边,“回去吧,没节目了。”
孟黎还没注意到门口的男人,对着麦直接说道:“别啊,这跳的多好,再点几个呗。”
云然冲她疯狂眨眼,孟黎这才看到门口脸色低沉的人,骤然哑声,不动声色地关了麦克风。
“哦吼,gg了。”
孟黎眼神怜惜地看向云然,拍了拍她的肩膀,“保重啊姐妹,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云然身心俱疲,懒得解释,抡起两人的包包,再把她费劲提起来,“你快乐就行,也差不多到点了,先送你回家好吧。”
之后的四十分钟里,车厢内是死一般的寂静,把孟黎送回家后,云然坐在副驾驶,全程都盯着窗外的后视镜,没出声,生怕哪句话就给身边这人点着了。
直至回到临湖别墅,江越也抿着唇没说话。
两人并肩走回房内,云然刚想拉住人说点什么,就见他从鞋柜拿出毛绒拖鞋,蹲下来一言不发地给她换上,然后起身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云然着急,原地绊了一脚,踉跄追过去:“诶——,江越。”
但男人天生的腿长优势摆在那里,加上步伐很快,几秒的工夫就拉开了大段距离,转眼已经进了房间,但没关门,只留给她一个阴郁的背影。
云然紧急刹车停在门口,知道他现在在生闷气,要是不做点什么估计这人能把自己憋死。
她低头思索片刻,默默叹了口气,还是得用点特殊手段,不然这事没那么快过去。
就算江越表面没什么了,但按照她对男人的了解,深夜趁她睡着,一个人转身背对着她默默生气,整夜不睡,不是没可能。
好不容易这段时间病情稳定了些,医生说只要不出意外再过两个月就可以试着慢慢减少药量了,可不能因为这事功亏一篑。
云然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身回到自己房间,轻轻关上门。
这边江越坐在床沿边,等了半天也没见人进来,没多久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关门的声音。
他眼底一慌,大步走到门口看过去,果然只看见紧闭的房门。
男人眼帘微垂,盯着地面失神。
她就不能多哄哄自己吗。
明明,亲一下就能解决了。
江越神色低落,转头进了浴室。
半小时后。
云然站在自己房间的落地镜面前,看着着镜子里自己身上那件长至脚踝的纯黑吊带抹胸礼服,裙摆自然垂落,踩上高跟鞋正好不会拖在地面,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无比闪耀,像是宇宙内夺目的银河。
这是白天试的一件晚宴礼服,因为正好有件全新的在店内,而且尺码也合适,她就顺便让人送了过来。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云然盯着镜子,在原地踌躇半天,心一横,踩着高跟鞋就出了房间,直直往江越房间走过去。
她还没习惯穿这么高的鞋子,走的颤颤巍巍的,一推开门,就看见江越套着件黑色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发梢末端还滴着水。
男人看见她的造型后,神色一滞,像是呆住了似的,愣愣站在那儿。
云然放慢脚步走到他面前,面不改色地提问:“好看吗?”
江越视线落到女孩白皙的锁骨,和裙子底下不盈一握的腰肢,瞬间就忘了自己刚才在烦躁什么,喉结上下轻滚,哑声道:“好看。”
云然站的有些累,在他面前坐下,仰头拉过他的手腕,足尖抵着圆润的鞋头,缓缓往前移过去,蹭了下男人的浴袍尾端。
她眼神清澈,像是浑然不觉自己此刻的行为有多危险:“这件是婚礼晚宴要穿的,提前给你看看,还生气吗?”
江越眸色逐渐变深,明明是站在女孩面前,气势却低了半截,“没有生你的气。”
他怎么可能真的生气,只是自己折磨着自己罢了。
云然瞪他一眼:“没生气回来还不说话,我不过来你今天是打算又睡沙发?”
江越垂眼看她,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今天试的婚纱有喜欢的吗?”
“有,已经选好了,”云然掌心撑着床沿,“我觉得还挺好看的,不过实物要等婚礼前一周才能看见了。”
江越在她身边坐下,转头盯着女孩问:“真不能给我看看吗?”
云然伸出食指左右摇摆:“不可以,婚礼那天再看。”
“好,不急,”男人弯腰,动作虔诚地把女孩脚底的高跟鞋脱下来。
云然愣住:“你脱我鞋干嘛?”
江越没出声,眼神湿漉漉的看着她,伸手揽过她的腰间,温热的指腹在她锁骨那块摩挲着,声音低沉:“老婆怎么这么好看。”
云然脸颊爆红,结结巴巴道:“你干嘛突然这么喊我,好肉麻啊。”
这句老婆属实突然,虽说两人现在是合法夫妻,但是也从来么有这么喊过对方。
江越心底的占有欲在作祟,但面上依旧神色不变:“老婆不好听?”
“那,姐姐就好听吗?”
好嘛,她就知道这事没那么快过去。
云然忍着脸上的躁意,凑过去在他嘴角轻啄了一口,“姐姐不好听,我就喜欢听这个。”
江越眉眼松散些许,将人揽到自己身前,指尖不动声色上移至她背后,薄唇贴着女孩的耳边,轻吐热气:“那我是你的什么?”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云然浑身战栗了一下,下意识闪躲,转眼就被人拉了回去。
江越垂头在她颈侧,缓慢而又温柔的舔舐,再慢慢上移至耳边,探出舌尖勾勒晕染,语调沉沉:“嗯?”
云然此刻被弄的浑身发麻,圈着他的脖颈,磕磕巴巴道:“老……,老公?”
话音刚落,身前的男人就像是被摁下了某种开关,眸光幽暗至极,托着女孩的后颈就压了下来,肆意亲吻,探入她那片湿润的领地,卷弄小巧的舌尖,侵略性十足,惹得她身体越来越软。
云然被他一手托着后颈,一手揽着腰,也还是支撑不住,加上裙子没什么弹性,坐的很难受。
她脑袋被托着动弹不得,只能轻咬了下男人的唇间,等他微微后撤,才找出空子气息不稳道:“裙子,别弄坏——唔!”
江越眼底充斥着对她的欲念,修长的指节上移,找到她背后绑带,顺手一扯,原本复杂的绑带悉数散开,垂落在女孩身后。
云然肩膀上两条细细的珍珠吊带早已跌落至肩侧,裙子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唇齿之间被炙热的气息全面侵占,纠缠不休。
深冬时节,屋外转眼间飘起鹅毛大雪,天地之间的颜色逐渐被雪白遮盖,直至消失不见。
原本穿在女孩身上的那件黑色礼服正可怜的缩在临近门边的地毯上,四周蒸腾着旖旎的气息,随着时间的流逝,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反而越来越浓郁。
两人身形隐于光滑的丝绸被下,江越露出的半身赤-裸着,后背均是抓痕,撑着枕头两侧的手臂肌肉线条迸发,血管隆起,肩膀正缓慢地耸动着。
他低头轻含住女孩殷红润泽的唇瓣舔舐,嗓音沙哑着哄道:“再喊一次好不好?”
云然眼眶湿润,原本白嫩的锁骨上此刻印着星星点点的红印,呜咽着出声:“不喊……唔,江越,你大爷。”
这人简直是丧心病狂,她现在简直不要太后悔穿了那件礼服出来招摇,眼看已经将近凌晨四点了,他居然还有精神在这里诱着她喊那两个字。
江越神色不变,耐心十足的垂头在她耳边吮吸,温热的掌心细细按压,继续勾着人道:“嗯,喊名字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