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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南宫复辟:兄弟反目的皇权游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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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吉祥放下酒杯,冷笑一声:“寻常手段自然不行。依咱家看,如今景泰帝病重,又无子嗣,正是天赐良机。南宫那位,可是正统皇帝,只要我们拥立他复辟,到时候,于谦便是谋逆之臣,杀他易如反掌。”

石亨和徐有贞眼睛一亮。拥立太上皇复辟,这可是泼天的功劳。一旦成功,他们便能权倾朝野,富贵无忧。“可是,”石亨有些迟疑,“南宫守卫森严,我们如何与太上皇取得联系?万一事情败露,我们可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无妨。”曹吉祥胸有成竹,“咱家在宫中多年,眼线众多,可暗中联络太上皇。至于守卫,只要我们计划周密,发动突袭,定能成功。”

徐有贞沉吟片刻,补充道:“此事必须一击即中。我们需选一个合适的时机,趁景泰帝病重,朝中无备,连夜发动政变。届时,只要太上皇登上奉天殿,百官自然俯首称臣。”

三人一拍即合,一场惊天动地的阴谋,就此酝酿。曹吉祥很快便通过心腹宦官,与南宫的朱祁镇取得了联系。当朱祁镇得知石亨、徐有贞、曹吉祥等人要拥立他复辟时,他激动得浑身颤抖。七年的等待,终于等来了机会。他当即答应,并许诺,一旦复辟成功,定将重赏三人。

景泰八年正月,朱祁钰的病情愈发严重,已经无法上朝理政。朝中大臣们人心惶惶,关于皇位继承的议论,更是甚嚣尘上。王直、胡滢等大臣商议,准备上奏朱祁钰,请求复立沂王朱见深为太子。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场政变,已经在暗中悄然上演。

正月十六日晚,夜色如墨,寒风呼啸。石亨率领一千多名心腹士兵,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来到皇宫门外。他凭借着手中的钥匙(石亨掌管皇城钥匙),打开了长安门,将士兵们带入宫中。徐有贞则带着一部分士兵,直奔南宫。

南宫的守卫,早已被曹吉祥的人暗中买通。徐有贞等人顺利进入南宫,找到了朱祁镇。此时的朱祁镇,早已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龙袍,虽然略显陈旧,却依旧难掩帝王之气。“太上皇,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前往奉天殿!”徐有贞躬身道。

朱祁镇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七年的囚禁,所有的屈辱和怨恨,都将在今夜了结。他在徐有贞、曹吉祥的簇拥下,走出南宫,登上了早已备好的御辇。沿途的侍卫,要么被石亨的士兵控制,要么早已接到曹吉祥的指令,无人阻拦。

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奉天殿。当朱祁镇踏上奉天殿的丹陛,看着那熟悉的龙椅时,泪水模糊了双眼。他一步步走上前,缓缓坐下。殿外的晨鼓,恰好敲响。

正月十七日清晨,大臣们像往常一样来到皇宫上朝。当他们走进奉天殿,看到坐在龙椅上的不是朱祁钰,而是朱祁镇时,所有人都惊呆了,脸上写满了错愕和惶恐。

朱祁镇坐在龙椅上,目光威严地扫过下方的大臣们。七年的囚禁,让他褪去了当年的稚嫩,多了几分沉稳和狠厉。“众卿平身,”他开口,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当年被俘漠北,幸得列位大臣拥立皇弟为帝,守住大明江山。如今皇弟病重,无有子嗣,天下人心惶惶。朕顺应天意民心,今日重新继位,望众卿能一如既往,辅佐朕治理天下。”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有的人面露喜色,有的人忧心忡忡,有的人则沉默不语。徐有贞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大声道:“太上皇复辟,乃天命所归,民心所向!谁敢不从,便是谋逆!”

石亨也拔出佩剑,厉声喝道:“众卿还不速速跪拜!”

大臣们见状,知道大势已去。纷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殿内,万岁声震耳欲聋。朱祁镇看着跪拜的群臣,嘴角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笑容。他知道,他终于夺回了属于自己的皇位。这场惊心动魄的“夺门之变”,以朱祁镇的胜利告终。

消息很快传到了朱祁钰的寝宫。此时的朱祁钰,正躺在病床上,气息奄奄。当他听到朱祁镇复辟的消息时,猛地睁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无尽的绝望。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被褥。“皇兄……他……他竟然……”他的声音微弱,带着无尽的悔恨和不甘。

他想起了当年临危受命,登基称帝,励精图治,修复山河;想起了废黜朱见深,立自己儿子为太子的决绝;想起了囚禁朱祁镇七年的狠辣。可到头来,他还是输了。皇位,终究还是回到了朱祁镇的手中。

两天后,即正月十九日,朱祁钰在西宫病逝,年仅三十岁。这位在国难当头之际挺身而出的皇帝,最终却因皇位之争,落得个凄凉的下场。他的寿陵被废,只能以亲王之礼,葬于京西金山的景泰陵,连明十三陵都未能进入。他的庙号“代宗”,仿佛也在昭示着,他不过是明朝历史上一个临时的君主。

朱祁镇复辟后,改年号为天顺。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报复那些曾经“背叛”他的人。首当其冲的,便是兵部尚书于谦。

石亨、徐有贞等人,早就对于谦恨之入骨。如今大权在握,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联名上奏,诬陷于谦“谋立外藩,意图谋反”。这是一个足以株连九族的罪名。

朱祁镇看着奏疏,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于谦是忠臣。北京保卫战中,若不是于谦力挽狂澜,坚决主战,坚守京师,大明江山早已落入瓦剌之手。可他更记恨,在他被俘后,于谦第一时间拥立朱祁钰为帝,断绝了他回京复位的希望;更记恨这七年来,于谦始终是朱祁钰最得力的臂膀,助他稳固江山,让自己永无出头之日。

“皇上,”徐有贞看出了朱祁镇的迟疑,上前一步,语气急切,“于谦不死,复辟无名!”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刺穿了朱祁镇最后的犹豫。他猛地一拍龙案,沉声道:“传朕旨意,将于谦、王文等人押赴西市,斩首示众!”

天顺元年正月二十二日,北京城内寒风凛冽,黄沙漫天。西市的刑场上,挤满了围观的百姓。当于谦身着囚服,被押赴刑场时,人群中响起了一片呜咽之声。百姓们纷纷跪倒在地,哭着为于谦喊冤。

“于大人,您是忠臣啊!”“皇上冤枉好人了!”“没有于大人,咱们早就成了瓦剌的奴隶了!”

于谦神色平静,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畏惧。他想起了北京保卫战的烽火,想起了百姓们的疾苦,想起了自己毕生追求的“清白”二字。行刑前,他高声吟诵:“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刽子手的刀落下,鲜血染红了雪地。一代忠臣,就此殒命。百姓们痛哭流涕,纷纷上前,想要为于谦收尸。有一位白发老者,颤巍巍地端着一碗酒,洒在地上:“于大人,这碗酒,敬您的忠魂!百姓们永远记得您的恩情!”

于谦的家被查抄时,锦衣卫的士兵们惊呆了。这位权倾朝野的兵部尚书,家中竟然清贫得家徒四壁。除了皇帝历次赐予的服饰和宝剑,再无半点多余的财物。消息传到宫中,朱祁镇沉默了许久,心中第一次升起了一丝悔意。

复辟成功后,石亨、徐有贞、曹吉祥等人果然得到了朱祁镇的重赏。石亨被封为忠国公,子孙世袭,赏赐的府邸富丽堂皇,堪比王府;徐有贞升任内阁首辅,兼兵部尚书,权倾朝野;曹吉祥被任命为司礼监掌印太监,总督三大营,掌控了宫中的军政大权。

三人仗着拥立之功,变得愈发骄横跋扈。石亨大肆提拔亲信,朝中官员大半出自他的门下,甚至连他的家奴都当上了大官。他还公然侵夺民田,兼并土地数千顷,百姓们怨声载道。有一次,石亨竟然带着心腹闯入文华殿,直接向朱祁镇索要官职,要求将自己的两个家奴封为锦衣卫指挥使。朱祁镇虽然心中不满,但念及旧功,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徐有贞则一心想要独揽朝政,与石亨、曹吉祥产生了矛盾。他利用内阁的权力,处处排挤石、曹二人,而石亨和曹吉祥则联手在朱祁镇面前诋毁徐有贞。曹吉祥更是买通了锦衣卫,诬陷徐有贞“图为不轨”。朱祁镇本就对徐有贞的专权有所不满,闻言大怒,将徐有贞贬为庶民,流放云南。

徐有贞倒台后,石亨和曹吉祥更是肆无忌惮。石亨的侄子石彪,被封为定远侯,镇守大同,手握重兵,与石亨内外勾结,形成了一股庞大的势力。他们在朝中结党营私,贪污受贿,陷害忠良,弄得朝政腐败,人心惶惶。

朱祁镇渐渐察觉到了石亨和曹吉祥的野心。他发现,自己虽然夺回了皇位,却又陷入了另一个权臣专权的困境。石亨的势力越来越大,甚至已经威胁到了皇权。有一次,朱祁镇与大学士李贤谈论政事,李贤直言道:“陛下,石亨等人倚仗夺门之功,目无君上,其野心昭然若揭。若不加以遏制,恐生祸乱。”

朱祁镇深以为然。他开始暗中布局,想要削弱石亨和曹吉祥的势力。天顺三年七月,朱祁镇以石彪图谋不轨为由,将其召回京城,关进了锦衣卫大狱。石亨得知后,又惊又怒,想要为石彪求情,却被朱祁镇拒绝。不久后,锦衣卫查出石亨与石彪勾结,意图谋反的证据。朱祁镇下令,将石亨削夺爵位,关进监狱。同年冬,石亨在狱中不堪受辱,绝食而死。

石亨的死,让曹吉祥陷入了恐慌。他知道,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曹吉祥的侄子曹钦,时任都督同知,手握部分兵权。叔侄二人商议,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发动政变,夺取皇位。

天顺四年二月初六,曹钦召集了五百多名心腹士兵,约定在第二天凌晨发动叛乱,杀死朝中大臣,拥立曹吉祥为帝。然而,就在叛乱前夜,都指挥马亮因为害怕事败被杀,偷偷跑到宫中,向朱祁镇告发了曹吉祥的阴谋。

朱祁镇大惊,当即下令关闭皇城及京城九门,逮捕曹吉祥,并派兵围剿曹钦的叛军。曹钦得知阴谋败露,只好提前发动叛乱。他率领士兵攻打长安门,却遭到了守军的顽强抵抗。叛军久攻不下,军心涣散。曹钦见大势已去,只好带着残部逃回家中,投井自杀。

三天后,曹吉祥被押赴西市,凌迟处死。他的党羽也被一网打尽,斩首示众。这场由夺门功臣发起的叛乱,最终以惨败告终,史称“曹石之变”。

看着石亨、曹吉祥等人的下场,朱祁镇心中感慨万千。他曾经以为,这些人是真心辅佐自己的忠臣,没想到他们都是为了一己私利的野心家。他想起了于谦的清贫正直,想起了于谦为大明江山所立下的赫赫战功,心中的悔意如同潮水般汹涌。

天顺二年三月,兵部尚书陈汝言(石亨的亲信)因贪污受贿被揭发。朱祁镇下令查抄陈汝言的家产,结果查出的金银财宝、古玩字画堆积如山,令人瞠目结舌。朱祁镇命人将这些赃物陈列在宫殿的廊庑下,召来大臣们一同观看。他想起了于谦死后家徒四壁的情景,痛心疾首地对大臣们说:“于谦在景帝一朝担任兵部尚书多年,为国鞠躬尽瘁,死时家中却无余财。而陈汝言只当了一年的兵部尚书,就贪污了这么多财物!朕当初真是瞎了眼,错杀了忠臣啊!”

此后,朱祁镇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独自来到南宫。看着这座囚禁了自己七年的宫殿,想起了于谦的冤死,想起了石亨、曹吉祥的叛乱,想起了自己一生的起起落落。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过错,不再信任宦官和投机取巧的大臣,转而重用李贤等正直有才干的官员。

朱祁镇吸取了以往的教训,开始重视民生。他下令减免天下赋税,赈济受灾百姓;修复水利工程,鼓励农耕;整顿吏治,严惩贪污腐败的官员。在他的治理下,明朝的国力渐渐恢复,百姓的生活也慢慢好转。

天顺五年,朱祁镇微服私访,来到北京城外的一个村庄。他看到田间的农民辛勤劳作,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村口的小集市上,商贩们高声叫卖,一派热闹景象。他走到一个卖豆腐的小摊前,买了一块豆腐,与摊主闲聊起来。

摊主是个中年汉子,见朱祁镇谈吐不凡,便打开了话匣子:“客官有所不知,前些年日子苦啊,赋税重,还总打仗。多亏了现在的皇上,减免了赋税,还修了水渠,咱们才有了活路。”

旁边一位白发老者叹了口气:“是啊,皇上是个好皇上,就是可惜了于大人。当年若不是于大人守住京城,咱们哪有今天的好日子?听说于大人是被冤枉死的,真希望皇上能为他平反昭雪啊。”

朱祁镇听着百姓们的议论,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百姓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于谦的忠魂,永远活在百姓的心中。他暗下决心,一定要为于谦平反,还他一个清白。

天顺八年正月,朱祁镇病重。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于是将太子朱见深召到病榻前。此时的朱祁镇,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意气用事,只剩下岁月沉淀后的沉稳与愧疚。

“见深,”朱祁镇握住儿子的手,声音微弱却坚定,“朕这辈子,做了很多错事。当年听信王振谗言,导致土木堡惨败,生灵涂炭;复辟之后,错杀于谦等忠臣,更是千古之憾。你将来当了皇帝,一定要为于谦平反,恢复他的名誉,修建祠堂,让后人永远缅怀他的功绩。”

朱见深含泪点头:“父皇,儿臣记住了。”

“还有,”朱祁镇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你要吸取朕的教训,不要轻易信任宦官和奸佞之臣。要重用忠臣,虚心纳谏,体恤百姓疾苦。只有这样,大明的江山才能长治久安。”

朱见深跪在床前,泪水夺眶而出:“父皇放心,儿臣一定谨遵教诲,勤政爱民,不负父皇的期望,不负天下百姓的重托。”

朱祁镇看着儿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闭上眼睛,永远地离开了这个充满了争议与传奇的世界。这位两次登基的皇帝,享年三十八岁,庙号英宗。他的一生,有过昏聩与过错,也有过反思与悔悟。他曾经差点毁掉大明的江山,却也在最后时刻,为大明的延续留下了希望。

朱见深继承皇位后,改年号为成化。他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遵照朱祁镇的遗诏,为于谦平反昭雪。成化元年,朱见深下旨,恢复于谦的官职,追赠太傅,谥号“忠肃”,并在杭州修建了于谦祠堂,供百姓祭祀。

圣旨下达的那一天,北京和杭州的百姓们奔走相告,喜极而泣。他们纷纷来到于谦的祠堂,献上鲜花和祭品,祭拜这位忠臣的忠魂。于谦的冤案,终于在时隔八年之后,得以昭雪。

朱见深并没有忘记朱祁镇的嘱托。他在位期间,推行了一系列新政:减轻百姓赋税,整顿吏治,严惩贪污腐败;设立西厂,加强中央集权;安抚流民,促进生产。虽然他后来因为宠信万贵妃,导致后宫干政,出现了一些弊端,但总体而言,他是一位比较有作为的皇帝。在他的治理下,明朝的国力进一步恢复,社会安定,经济繁荣,史称“成化中兴”。

成化三年春,朱见深亲自来到北京的于谦祠堂。他看着于谦的画像,画像中的于谦,目光坚定,神色凛然。朱见深想起了爷爷朱祁镇的悔恨,想起了于谦为大明江山所立下的不朽功勋,想起了百姓们对于谦的爱戴。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以于谦为榜样,做一位勤政爱民、忠于社稷的好皇帝,让大明的盛世永远延续下去。

祠堂外,春风和煦,阳光明媚。百姓们络绎不绝地来到祠堂祭拜,香火鼎盛。于谦的忠魂,如同这春日的阳光,永远照耀着大明的山河,也永远铭刻在百姓的心中。而那场南宫复辟的皇权游戏,兄弟反目的恩怨情仇,忠臣蒙冤的悲壮凄凉,也都成为了明朝历史上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警示着后世的帝王与百姓:江山社稷,重于个人恩怨;忠臣良将,乃是国家之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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