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大雁南归之兆(2/2)
这封关乎边境安危、甚至国运的紧急军报,几经周转,最终被送到了侍中祖珽的案头。然而,不巧的是,祖珽收到这封火漆密封的紧急文书时,正在参加上党王娄昭盛大的生日宴席。
娄府之内,觥筹交错,丝竹悦耳,舞姬曼妙的身姿摇曳生辉。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祖珽身为皇帝高洋面前的红人,自然是宴会的焦点之一。他随手接过下人呈上的军报,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封皮上的“八百里加急”字样,嘴角撇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竟随手将这份可能决定数万人生死的军报揉成一团,丢在了脚边的地毯上。
“来来来,诸位,继续饮宴!今日乃上党王寿辰,莫要让那些俗务,扰了我们的雅兴!” 祖珽举起酒杯,脸上堆满了迎合的笑容,大声劝酒。他与周围那些同样醉生梦死的文臣们,对娄昭这位从龙元老极尽吹捧之能事。
“上党王功高盖世,乃我大齐柱石!”
“是啊是啊,有大王在,我大齐稳如泰山!”
阿谀奉承之声不绝于耳。娄昭一张老脸笑得如同盛开的菊花,显然极为受用,连连举杯。
然而,在一片喧闹之中,祖珽面上虽然笑得开怀,眼神深处却始终保持着一份异于常人的冷静与算计。他心中惦记的,并非眼前的宴饮,也非那封被丢弃的军报,而是今晚的另一场“约会”——他还要去好友、已故大臣陈元康的府中,去“睡服”那位风韵犹存的陈夫人李氏。
宴席终散,宾客尽欢而去。祖珽的马车并未回自己府邸,而是悄无声息地驶向了陈府所在的方向。
夜色深沉,陈府侧门虚掩。祖珽一身便服,如同鬼魅般,独自一人从小门偷偷溜了进去,熟门熟路地摸向了内宅陈夫人的房间。
房间内,烛光摇曳。陈元康的遗孀李氏正对着一面铜镜,慢条斯理地梳理着如云的长发。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头也不回,语气带着几分幽怨和无奈:“都这个时辰了,你就不能堂堂正正走一回正门吗?每次都跟做贼似的。”
祖珽嘿嘿一笑,凑上前去,从后面揽住李氏的腰肢,在她耳边猥琐地低语:“我就喜欢这般偷偷的来,岂不更显刺激?”
李氏挣扎了一下,未能挣脱,只得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一会儿……动静小些,莫要吵醒了善藏(陈元康之子)。”
祖珽闻言,脸上淫邪之意更浓,调笑道:“不知道每次是谁,到最后总是哭天喊地,欲仙欲死,那声音怕是隔墙都听得见……”
“你……你闭嘴!还不快来!” 李氏被他臊得脸色绯红,羞恼地啐了一口,半推半就。
祖珽顺势将她扑倒在锦榻之上,帐幔落下,遮住了一室春光,只剩下压抑的喘息与床榻轻微的摇晃声。
一阵颠鸾倒凤之后,祖珽心满意足地起身,开始慢条斯理地穿衣服。而李氏则默默地坐起身,披上外衣,然后做了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她掀开床板边缘的一角,从暗格里取出一支眉笔,就着昏暗的烛光,在床板内侧一个早已密密麻麻的“正”字上,又小心翼翼地添上了一笔。
祖珽系着衣带,瞥见她的动作,不由失声笑道:“哟?你还真记着数啊?”
李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语气带着认命般的麻木:“你自己亲口说的,一次抵一百两银子,莫非……祖相如今想要反悔不成?”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屈辱。
(按照祖珽的诬陷和逼迫,他对外宣称陈元康生前欠下他十万两白银的巨款,李氏无力偿还,只得“自愿”以身抵债。)
祖珽系好衣带,整理着袖口,奸笑道:“反悔?那倒不是。本官只是担心,照这个速度下去,你这床板……怕是迟早要写不下了,到时候可如何是好?”
李氏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将眉笔放回原处,将床板盖好,仿佛在掩盖一个不堪的秘密。
祖珽看着李氏那逆来顺受却又暗藏屈辱的样子,体内邪火再次升腾,他舔了舔嘴唇,说道:“嘿,今日精神尚可,兴致未尽,不如……我们再来一次?” 说罢,不等李氏回应,便又如同饿狼般扑了上去。
而此时,娄昭的府邸中。
宴会早已散去,仆人们正在忙碌地打扫着一片狼藉的厅堂。一名年轻仆人看到角落地毯上有一个被揉皱的纸团,并未在意,随手将其扫进了垃圾篓里,与其他残羹冷炙、破碎的杯盏混在一起,准备一会儿统一清理掉。
那封来自前线、标注着“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就这样被遗弃在肮脏的垃圾之中,无人问津。它所承载的紧急军情和斛律金的忧虑,也暂时被邺城的醉生梦死所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