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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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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暖土”的执念强烈得近乎病态。明明当初是自愿离开南方、前往北地与恶魔作战的勇者后裔,如今却无比渴望回到他们口中的“故乡”。

那片被阳光照耀、被海风吹拂的土地,成了他们梦境中唯一的颜色。无论他们在北方建立了多少城市,打下了多少功绩,都无法填补心中的那份空白。

“我们会为了一个面包杀死几个人,或者被几个人杀死,然后还要把这种行为当作荣誉,歌颂成勇敢。于是我们一代又一代地重复同样的事,不停地上演愚行,却不肯停下来。”

恰马将军一字一句地说着非常有哲理的话。

“那是因为我们是如此地相信我们生活在了最好的地方、最完美的国家,因此这个国家的一切都是完美的,哪怕是愚行。完美的国家不存在愚行,如果有,那它就不是愚行。”

塔莎对这个光头将军有点刮目相看,果然人不可貌相。在如此野蛮尚武的地方还有这种人。

“愚蠢……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为那片早就不属于我们的土地流血。为了几块干涸的盐碱地,我们在元素之地和城邦同盟打得头破血流。多少人死在沙丘里,多少补给被冻在雪原上。最后什么都没得到,只是让几个将军的勋章更多了一枚,阿尔凯亚的伪帝又多了一位忠诚的盟友。”

他抬头,望着披风上的纹章,那是旧日乌鲁斯王国某一个军团的纹章,如今却被当作许珀尔人的象征。

“但真正的世界,比我们以为的要大得多。”他说,“如果我们愿意,随时都能离开这片苦寒之地。南方的海岸无人耕种,东方的群岛无人统治,西方的密林还有数不尽的废墟和遗迹。我们完全可以去那里,重新生活。没有谁是真正的敌人,也没有谁会拦着我们。”

他说的是事实,南方大陆有大量无主的殖民地,自从远古神魔之战之后,就无人开发。这个有地球1.5倍大的星球,目前只有12亿人口。

恰马突然单膝跪地,随即,身后传来布料和铠甲摩擦的回响——所有的军官与卫兵都齐齐跪了下来。

“我们是守望者,曾经向北守望,如今再望向南方。乌鲁斯的女王,苍蓝与金黄的公主,天下的共主,请接受我们的再次效忠。”

许珀尔人,是乌鲁斯时代的一支义兵。他们的祖先在恶魔入侵时主动北上,放弃了南方的田地与家园,只为了守住大陆最后的光明,这就是战士之国的由来

数百年间,他们在寒风与死亡之间扎下营地,筑起城堡,建立自己的信仰。可当恶魔退去,世界重归平静,他们却依然留在北方——因为除了战争,他们已经不会做别的事了。

而如今,这些“忠诚的”守望者回归王国,怎么看都是非常令人动容的场景。那些身披旧式铠甲、胸口仍刻着乌鲁斯纹章的士兵跪在地上,神情虔诚,仿佛历经上千年的漂泊终于找到了归宿。然而塔莎的神情却冰冷。她的手从斗篷下垂下,指尖几乎掐白。

“可别这样,你们的守望已经结束了。”她声音不高,眼神像是看死人一般。

那些跪着的许珀尔人一动不动,只能低着头。塔莎看着他们,眼神没有一丝怜悯。她是有记忆的。

她记得故国沦陷之时,兽人军团踏入乌鲁斯的麦田,魔族的攻城塔在燃烧的天幕下耸立,而这些自称“守望者”的军团——当年也有他们的旗帜。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再背叛呢?

“不要打着我们的名号去做这种事情。”她继续说道,语气平淡得近乎冷酷,“我看着恶心。我和那些老家伙不一样,我的信任和仁慈不是无限的。”

她转过身,斗篷掠起,在空中划出沉重的一弧。那布料几乎擦到恰马的脸。恰马没有抬头,只是更深地低下头,额角的青筋突起,却没有辩驳,他们的效忠被拒绝了,他们无法得到宽恕。

·

“你们就这么允许阿尔凯亚人在这里搞这玩意吗?”

雷蒙询问泰法的使者,他和泰法王国的使者并肩走在黄金大道上。阳光明亮,街道宽阔,石板擦得一尘不染。大象和骆驼搬运者来自远国的货物,再专行道上排列成墙,商人们在高声吆喝,孩子在街角玩耍,空气里有面包和香料的气味——与北方的焦灼战火截然不同的世界。

以及非常刺眼——对阿尔凯亚的支持。

街头巷尾到处是阿尔凯亚的标志,旗帜、徽记、甚至纪念章都能在摊贩手里买到。墙壁上张贴的,是一张张用傀儡手画出的色彩鲜艳的宣传画:黑发的阿尔凯亚士兵高举旗帜,背景是一座被火焰吞没的城市,下方印着“人类荣光永存”的口号。有人分发传单,路人接过之后还会认真地阅读。

要是塔莎在这里,估计会当场气到动脉破裂,甚至可能会突破血亲们对她施加的“活下去”的祝福吧。

难道泰法人不知道一个国家与全世界60%的人口为敌是多么夸张的概念吗?

雷蒙大致扫了一眼传单,阿尔凯亚确实坦诚交代自己惹怒了全世界大部分国家,然后彰显自己绝不屈服,英勇抵抗的受害者形象,同时还虚构战报让泰法人觉得自己是一只优绩股票。

“没办法,他们先下手为强了,老百姓喜欢吃这一套。”使者笑了笑,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政治上的两面姿态。“他们可太想打仗了,打一场歼灭全世界的战争。但是实际情况并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作为经常在第九到第五左右之间徘徊的的列强,泰法国有着致命的缺陷,那就是高消耗型的经济。

自闭的环境和保守的人民让他们几乎没有经济增长点,永远跟在别人后面,他们可太害怕投资未来,只有等别人在新的道路走踩实了之后,他们才敢追上去。

每一项新兴产业的推进都要以极高的投入换取短暂的繁荣,达到第五名的高度,等新技术出现后,他们又继续观望,慢慢的回到第九名。

因此,不是他们不愿意发动战争,而是一旦发动战争,就只能从列强的宝座上掉下去了。这是泰法国高层们的基础共识。

但是,这不是百姓的共识。

泰法国的另一个缺陷就是教政一体。

这不是“政教合一”。政教合一是宗教与政治权力融合,神职人员掌握政务。而“教政一体”则更为极端——它是将统治者神化,让权力本身具备宗教属性。泰法皇帝不仅是国家元首,更是神圣权威的化身。政府、神庙、贵族议会全都围绕这一个中心运转。

在这种体制下,信息的流通被层层切割。皇帝知道的事情,决策层不会知道;决策层知道的事情,执行层不会知道;执行层知道的事情,平民百姓更不会知道。整个国家像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人人都只看见自己眼前的一层,也只能做好自己的职责。

这里存在着一个翻版的阿尔凯亚神皇,对人民进行“无微不至”的阶级统治。

因此,民众根本不知道战争的真实状况。他们以为阿尔凯亚和泰法一样,面对的只是暂时的困境,以为皇帝在策划某种伟大的反击计划。有人甚至坚信,一旦泰法出兵,世界的秩序将被彻底重塑。

“侩子手!”

突然一个人认出了几人中联合帝国外交官胸口的纹章,对着他们大喊。

十几人的队伍没有搭乘马车,而是步行穿过闹市,因此尽可能地低调处理,都换上了本地人的衣服,但是还是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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