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关中烽烟逼陇右（1/2）

第一折 细作传警探敌踪

青泥岭的秋风卷着麦秆的碎屑，掠过大营的旌旗，发出猎猎的声响。姜维刚从城墙上巡查回来，战袍上还沾着尘土，便见斥候营的校尉跌跌撞撞地冲进帐内，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丞相！关中急报！司马师已命先锋大将王昶，率领一万精兵，进驻陈仓，前锋哨探已抵散关之外！”

姜维闻言，神色一凛，抬手接过斥候呈上的密报，目光迅速扫过。密报上的字迹潦草，却字字清晰，除了王昶驻军陈仓的消息，还标注着魏军的粮草运输路线，以及散关一带的布防情况。他将密报放在案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沿，眉头微蹙。

帐外的脚步声响起，胡济、诸葛瞻、张翼、那楼四人闻讯赶来，个个身披战甲，神色凝重。胡济率先开口：“丞相，司马师动作好快！我军秋收刚毕，他便迫不及待地派兵压境，显然是想趁我军将士未及休整，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诸葛瞻点头附和：“陈仓乃关中通往陇右的咽喉要道，当年丞相武侯二次北伐，便是久攻陈仓不下，最终粮草不济而退兵。如今王昶驻军于此，摆明了是要扼住我军东出的门户，同时伺机进犯陇右。”

张翼性子刚烈，闻言便按捺不住，朗声道：“丞相！末将愿率五千精兵，星夜驰援散关，先挫一挫王昶的锐气！让他知道我陇右将士，不是好捏的软柿子！”

那楼也跟着拱手请战：“我西羌骑兵熟悉地形，愿为先锋，绕到魏军侧翼，截断他们的粮道！”

姜维抬手压了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他走到帐内悬挂的地图前，指尖落在陈仓与散关之间的位置：“诸位将军，司马师此人，老谋深算，绝非等闲之辈。他命王昶驻军陈仓，看似来势汹汹，实则是在试探我军虚实。散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王昶若真要进犯，绝不会只带一万先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帐内众人：“我料定，陈仓的一万兵马，不过是前哨，司马师的主力大军，定然还在关中腹地集结。他是想等我们贸然出兵，再以主力合围，一举击破我军的防线。”

胡济恍然大悟：“丞相所言极是！是末将思虑不周了。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魏军在陈仓厉兵秣马，坐以待毙吧？”

姜维微微一笑，转身看向帐外：“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既要守住防线，也要摸清敌军的底细。”他目光一沉，沉声道，“传我将令！命斥候营挑选百名精锐细作，分批潜入关中，务必查清司马师主力的动向、粮草囤积的位置，以及关中各郡县的布防情况！另外，命散关守将加强戒备，增派岗哨，严密监视陈仓魏军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回报！”

斥候校尉领命而去，帐内的众将依旧眉头紧锁。诸葛瞻沉吟道：“丞相，细作潜入关中，风险极大。司马师治军严谨，关中境内盘查甚严，恐怕细作们很难全身而退。”

姜维点了点头，语气坚定：“风险再大，也要去。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们只有摸清了敌军的底细，才能制定出万全之策。”他顿了顿，又道，“另外，命胡济将军率领一万将士，驻守散关以西的大散岭，加固防御工事，随时准备支援散关；命张翼将军率领五千将士，驻守陈仓古道的险要之处，设置伏兵，防备魏军偷袭；命那楼将军率领西羌骑兵，巡逻于陇右与关中的边境，一旦发现魏军的斥候，格杀勿论！”

“末将遵令！”众将齐声应诺，声音洪亮。

姜维看着众人，神色凝重地说道：“诸位将军，此次关中的烽烟，关乎陇右的安危，关乎蜀汉的存亡。我们刚刚屯田丰收，根基初定，绝不能让司马师的铁蹄，践踏我们来之不易的成果。将士们的血汗，百姓们的期盼，都系于我们一身。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众将闻言，心中热血沸腾，纷纷抱拳立誓：“末将定当拼死一战，保卫陇右！”

三日后，潜入关中的细作陆续传回消息。消息称，司马师的主力大军共有五万余人，分别驻扎在长安、扶风、武功等地，正在加紧操练，囤积粮草，看样子是打算在入冬之前，对陇右发动大规模的进攻。此外，司马师还派人联络了陇西的一些羌胡部落，许以重金，试图策反他们，让他们在陇右内部制造混乱。

姜维看着细作传回的密报，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知道，一场恶战，已经在所难免。他将众将召集到帐内，将细作传回的消息一一告知。胡济闻言，怒道：“司马师真是卑鄙无耻！竟然想策反羌胡部落，从内部瓦解我们！”

那楼更是气得脸色铁青，拍着胸脯说道：“丞相放心！我西羌部落对大汉忠心耿耿，那些被司马师收买的小部落，我定能说服他们回头！若是他们执迷不悟，我便率领骑兵，将他们一网打尽！”

姜维点了点头，沉声道：“那楼将军，此事就交给你了。你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告诉那些羌胡部落，司马师不过是想利用他们，一旦他们失去了利用价值，便会被赶尽杀绝。只有跟着大汉，才能有长久的安稳日子。”

“末将明白！”那楼领命而去。

姜维又看向诸葛瞻：“思远贤弟，你负责安抚陇右的百姓，告诉他们，魏军虽然来势汹汹，但我们有坚固的防线，充足的粮草，还有万众一心的将士和百姓。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定能击退敌军。另外，组织百姓们加固城墙，搬运粮草，做好坚壁清野的准备。”

诸葛瞻领命而去。帐内只剩下胡济和张翼二人，姜维看着他们，沉声道：“伯度、伯恭，你们二人，是我最倚重的左膀右臂。散关和大散岭的防线，就拜托你们了。我要让司马师知道，陇右的大门，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

胡济和张翼齐声应诺，转身离去，准备调兵遣将，加固防线。

帐内只剩下姜维一人，他走到地图前，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陈仓和长安的位置。秋风从帐外吹进来，卷起他的战袍，他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他想起了丞相诸葛亮的嘱托，想起了蜀汉的百姓，想起了那些为了保卫陇右而浴血奋战的将士。他握紧了手中的佩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司马师，来吧。我姜维，就在陇右，等着你！

第二折 策反羌胡固后方

那楼领了姜维的将令，不敢有丝毫怠慢，当日便率领三千西羌骑兵，直奔陇西的羌胡部落聚集地而去。陇西一带，散布着大大小小十几个羌胡部落，这些部落世代居住在此，与蜀汉的关系时好时坏。此次司马师派人前来策反，有几个部落的首领，见利忘义，已经暗中答应了司马师，准备在魏军进攻陇右的时候，在内部发动叛乱。

那楼的部落，是陇西羌胡部落中最大的一个，威望极高。他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率领着骑兵，一路疾驰，很快便来到了第一个部落——先零部落的驻地。先零部落的首领名叫滇吾，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他见那楼率领大军前来，心中顿时一惊，连忙带着部落的长老们，出门迎接。

那楼翻身下马，目光如炬，盯着滇吾，沉声道：“滇吾首领，我此次前来，是有话要问你。听说你答应了司马师，要在魏军进攻陇右的时候，发动叛乱，可有此事？”

滇吾心中一慌，脸色变得苍白，连忙摆手道：“那楼首领，你这是听谁说的？纯属谣言！我先零部落对大汉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

那楼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扔到滇吾的面前：“这是司马师派人送给你的书信，上面还有你的手印。你还想狡辩吗？”

滇吾低头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那封书信，正是他与司马师的使者签订的盟约，上面清晰地写着，他将率领先零部落的勇士，在魏军进攻陇右的时候，偷袭蜀军的后方，事成之后，司马师将封他为陇西王。

滇吾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那楼首领，我错了！我一时糊涂，被司马师的重金诱惑，才做出了这种蠢事！求你饶我一命！”

那楼看着他，沉声道：“饶你一命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将司马师派来的使者，全部绑起来，交给我处置。第二，率领先零部落的勇士，加入蜀军，共同抵御魏军。若是你答应，我可以向姜丞相求情，饶你不死。若是你不答应，今日我便血洗先零部落！”

滇吾连忙点头，如捣蒜一般：“我答应！我全都答应！”

说罢，他立刻命人将司马师派来的使者，全部绑了起来，交给了那楼。那楼命人将这些使者押下去，又对滇吾说道：“你且记住，大汉待我们羌胡部落不薄。姜丞相亲自下令，减免我们的赋税，分给我们土地，让我们过上了安稳的日子。司马师不过是想利用我们，一旦我们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便会将我们赶尽杀绝。你好自为之！”

滇吾连连点头，感激涕零。

收服了先零部落后，那楼又率领骑兵，前往其他部落。那些部落的首领，有的见先零部落已经归顺，也纷纷表示愿意效忠大汉；有的则执迷不悟，负隅顽抗。那楼毫不留情，率领骑兵，将这些部落一一剿灭。

短短十余日，那楼便将陇西的十几个羌胡部落，全部收服。那些愿意效忠大汉的部落，纷纷派出勇士，加入蜀军，共同抵御魏军；那些被剿灭的部落，其土地和牛羊，也都被分给了其他部落的百姓。

当那楼带着司马师的使者，回到青泥岭大营时，姜维正在帐内与众将商议军情。看到那楼凯旋而归，姜维大喜，连忙起身相迎：“那楼将军，辛苦你了！此番收服羌胡部落，稳固了后方，你居功至伟！”

那楼将司马师的使者押到帐内，沉声道：“丞相，这些人，便是司马师派来策反羌胡部落的奸细。请丞相发落！”

姜维看着这些使者，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沉声道：“将这些人全部斩首示众！传我将令，将他们的首级悬挂在陇右与关中的边境，让司马师知道，策反我陇右羌胡部落，是何等下场！”

将士们领命而去，将这些使者全部斩首。帐内的众将，纷纷对那楼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

那楼却摆了摆手，说道：“这都是姜丞相的英明决策，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如今陇西的羌胡部落，已经全部归顺大汉，我们的后方，已经固若金汤。接下来，我们便可以一心一意，抵御关中的魏军了。”

姜维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不错。后方稳固了，我们便没有了后顾之忧。现在，我们要集中全部的精力，应对司马师的大军。”

他顿了顿，又道：“传我将令，命所有归顺的羌胡部落勇士，编入那楼将军的骑兵队伍，加强边境的巡逻。另外，命胡济将军，在大散岭囤积更多的弓箭和巨石，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众将齐声应诺，帐内的气氛，变得愈发凝重。所有人都知道，一场关乎陇右存亡的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第三折 王昶逞威攻散关

秋风渐紧，寒意渐浓。陈仓城内，魏军先锋大将王昶，正站在城楼上，望着陇右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他接到司马师的命令，让他率领一万先锋，进攻散关，试探蜀军的虚实。王昶此人，生性傲慢，自视甚高，根本不把蜀军放在眼里。他认为，蜀军刚刚经历了青泥岭之战，元气尚未恢复，此次进攻散关，定然是手到擒来。

这日，王昶率领一万魏军，浩浩荡荡地朝着散关进发。魏军的队伍，旌旗招展，刀枪林立，尘土飞扬，气势汹汹。散关的守将，是蜀军的校尉王含。他见魏军来势汹汹，不敢怠慢，连忙派人向青泥岭大营禀报，同时下令关闭城门，加固防御工事，准备迎敌。

魏军很快便抵达了散关之下。王昶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来到关前，仰头对着城楼上的王含喊道：“城上的蜀军听着！我乃大魏先锋大将王昶！速速打开城门，投降归顺，否则，我大军一到，定将尔等斩尽杀绝，鸡犬不留！”

王含站在城楼上，冷笑一声，回道：“王昶匹夫！休要口出狂言！我散关地势险要，固若金汤，岂是你等鼠辈能够攻破的？劝你早早退兵，免得丢了性命！”

王昶闻言，勃然大怒，喝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匹夫！给我攻城！”

随着王昶一声令下，魏军将士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推着云梯，扛着攻城锤，朝着散关的城门冲了过去。城楼上的蜀军将士，见状立刻弯弓搭箭，箭矢如雨点般射向魏军。一时间，喊杀声震天，箭矢破空的声响，不绝于耳。

魏军的将士们，冒着蜀军的箭矢，奋勇冲锋。很快，便有几架云梯，搭在了散关的城墙上。魏军将士们，顺着云梯，朝着城楼上爬去。王含见状，立刻下令投掷巨石和滚木。巨大的石头和燃烧的滚木，从城楼上滚落下来，砸在魏军的身上，惨叫声此起彼伏。

王昶站在阵前，看着魏军将士们一个个倒下，心中不由得有些焦躁。他没想到，蜀军的抵抗竟然如此顽强。他咬了咬牙，喝道：“给我冲！谁能第一个攻上城楼，赏黄金百两，封千户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魏军将士们，听到王昶的许诺，一个个红了眼，更加疯狂地朝着城楼上冲去。战斗陷入了白热化的状态。散关的城墙上，到处都是厮杀的身影，鲜血染红了城墙。

王含率领蜀军将士们，拼死抵抗。他身先士卒，挥舞着长剑，斩杀了一个又一个爬上城楼的魏军。他的身上，已经多处负伤，但他依旧咬牙坚持着。他知道，散关是陇右的门户，一旦散关失守，魏军便会长驱直入，陇右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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