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陇右屯田固根基（1/2）

第一折 论功行赏励三军

青泥岭的硝烟渐渐散尽，晨曦穿透薄云，洒在遍地的残戈断剑之上。蜀军将士们三三两两聚在山道旁，有的擦拭着染血的兵器，有的帮着同伴包扎伤口，脸上虽带着疲惫，却难掩胜利的喜悦。

昨日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东吴四万大军折损过半，粮草尽数被焚，陆逊带着残兵狼狈逃回夷陵，短时间内再也无力进犯陇右。

帅帐之内，烛火尚未熄灭，姜维端坐于案前，目光扫过帐下肃立的众将。胡济、诸葛瞻、张翼、那楼等人，个个身披战甲，甲胄上的血迹还未完全干涸，却都挺直了脊梁，神色肃穆地等待着命令。帐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是负责清点战功的参军捧着名册快步走来，躬身将名册递到姜维面前。

“诸位将军，此次青泥岭二度破敌，斩敌一万八千余，焚毁东吴粮草二十万石，缴获战马千匹、兵器甲胄无数，此乃我大汉全军将士用命之功！”姜维拿起名册，声音沉稳有力，在帐内回荡，“今日论功行赏，有功者必赏，有过者必究，绝不偏袒！”

众将闻言，纷纷躬身应诺。姜维翻开名册，目光落在胡济的名字上，沉声道：“胡济将军，坐镇青泥岭核心防线，率一万五千将士抵御东吴大军主力冲锋，箭矢巨石齐发，毙敌七千余，守住我军门户，居功至伟！特晋封镇西将军，赏黄金百两，锦缎千匹，麾下将士各升一级，赐酒肉三日！”

胡济跨步出列，单膝跪地，朗声道：“末将不敢居功！此乃丞相运筹帷幄，将士们奋勇杀敌之功！末将定当再接再厉，不负大汉！”

姜维抬手扶起他，眼中满是赞许：“伯度不必过谦，你的功劳，全军将士有目共睹。”说罢，他又看向张翼，“张翼将军，率部驻守落凤谷，设伏击溃东吴先头部队与援军，斩敌五千余，断敌退路，功不可没！晋封征南将军，赏黄金八十两，锦缎八百匹，麾下将士各赐缣帛两匹！”

张翼躬身领命，神色郑重：“末将谢丞相恩典！”

“那楼将军！”姜维转向一旁的西羌将领，眼中带着敬意，“率西羌骑兵奔袭敌后，焚毁东吴粮草，断敌命脉，令敌军不战自乱，此乃决胜之策！特赐羌王金印，赏牛羊千头，部落百姓免赋税三年，麾下骑兵各赏战马一匹！”

那楼闻言，黝黑的脸庞涨得通红，激动得单膝跪地，以羌人最高礼节拱手道：“末将谢丞相厚爱！我西羌部落愿世代效忠大汉，随丞相征战四方，至死不渝！”

姜维亲自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楼将军忠勇可嘉，往后陇右防务，还要多倚仗你我同心协力。”

随后，姜维又一一封赏了其余将领与有功士兵，就连负责救治伤员的军医、运送粮草的民夫，也都得到了相应的赏赐。帐内众将人人面露喜色，心中暖意融融，只觉得先前的血战拼杀，皆是值得。

诸葛瞻站在一旁，看着姜维公允行赏，心中暗暗敬佩。待封赏完毕，他上前一步，拱手道：“伯约兄，此次大捷，虽重创东吴，但我军也折损三千余将士，受伤者五千余人，陇右各郡县因连年战事，百姓赋税繁重，粮草储备也略显不足。若要长久守住陇右，还需从长计议啊。”

姜维闻言，眉头微微一蹙，点了点头：“思远贤弟所言极是。我军虽胜，却也元气大伤，东吴败走之后，必然会遣使联合曹魏，南北夹击我大汉。陇右乃蜀汉门户，若要固若金汤，只靠一时的兵强马壮远远不够，必须让陇右之地自给自足，方能长久立足。”

胡济也附和道：“丞相所言有理。陇右之地，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只是多年来战乱频发，百姓流离失所，许多良田都荒芜了。若是能组织将士屯田，一边练兵，一边耕种，既能解决粮草问题，又能安抚百姓，实乃一举两得。”

姜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抚掌道：“伯度此言，正合我意！屯田之策，乃是我大汉立国之本，当年丞相在汉中屯田，才得以支撑数次北伐。如今陇右屯田，不仅能充实军粮，更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民心安定，这陇右的防线，才算真正稳固了。”

当下，众将纷纷点头称是，你一言我一语，很快便定下了屯田的大致方略。姜维见众人士气高昂，心中大定，沉声道：“既然诸位将军都赞同屯田之策，那此事便即刻着手准备。胡济将军，你负责统筹陇右各郡县的荒地清查，统计可耕种的土地数量；张翼将军，你率领将士修缮水渠，疏通河道，保障屯田的水源供应；那楼将军，你率领西羌骑兵，负责保护屯田百姓与将士的安全，防范曹魏与东吴的斥候袭扰；思远贤弟，你则负责协调地方官府，安抚流离百姓，招募民夫参与屯田，同时制定屯田的奖惩制度，多劳多得，调动将士与百姓的积极性！”

“末将遵令！”众将齐声应诺，声音洪亮，震得帐帘微微晃动。

姜维站起身，走到帐外，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与广袤的田野，心中思绪万千。屯田固基，这是守住陇右的长远之计，也是为日后北伐积蓄力量的必经之路。他知道，这条路必然充满艰辛，既要应对外敌的窥伺，又要安抚民心，解决屯田过程中的种种难题，但他别无选择。为了蜀汉的江山社稷，为了丞相的嘱托，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宁，他必须一步一个脚印，将这条艰难的道路走下去。

帐外的阳光愈发炽烈，照亮了蜀军将士们布满汗水的脸庞，也照亮了陇右大地的每一寸土地。一场轰轰烈烈的屯田运动，即将在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上拉开序幕。

第二折 清查荒地修水渠

胡济领了清查荒地的差事，不敢有丝毫怠慢，当日便点齐了五百名精干士兵，带着几名熟悉陇右地形的地方官吏，分五路前往各郡县清查荒地。陇右之地，自曹操西征之后，便常年处于战乱之中，百姓或死于兵祸，或流离失所，许多肥沃的良田都长满了野草，沦为荒地。胡济深知，要想让屯田之策落地生根，首先要摸清家底，知道有多少土地可以耕种。

一行人骑着战马，沿着渭水河畔一路西行。昔日繁华的村落，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荒草没膝，偶尔能看到几户留守的百姓，也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胡济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阵阵发酸，勒住战马，对身旁的天水郡丞道：“郡丞大人，这些荒地，可有详细的地籍记录？”

那郡丞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将军有所不知，连年战乱，地籍文书早已遗失大半。许多土地，都是祖辈传下来的，如今主人不在了，便成了无主之地。”

胡济点了点头，沉声道：“无妨。从今日起，我们重新丈量，登记造册。凡是无主的荒地，皆归朝廷所有，用于屯田；若是有百姓归来认领，只要能拿出凭证，便归还其耕种，同时减免三年赋税。”

郡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将军此举，真是体恤百姓啊！若是消息传开，那些流离在外的百姓，定然会纷纷归来。”

胡济摆了摆手，翻身下马，拿起随身携带的丈量工具，亲自走进一片荒地。这片土地紧邻渭水，土壤肥沃，若是开垦出来，定能种出高产的粮食。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尖闻了闻，眼中满是欣慰：“好地！真是好地！只要用心耕种，何愁没有收成？”

士兵们与官吏们见状，也纷纷下马，开始丈量土地。有的拉着绳索测量面积，有的在册子上记录地形水源，有的则询问附近的百姓，了解土地的过往耕种情况。胡济则亲自巡查每一片荒地，遇到地势低洼容易积水的，便标记下来，计划日后修建排水渠；遇到地势较高缺水的，便记录在册，准备引渭水灌溉。

如此奔波了十余日，胡济一行人走遍了陇右的天水、南安、陇西、广魏四郡，终于摸清了荒地的底数。回到青泥岭大营时，他手中的册子上，清晰地记录着：可开垦荒地共计八万余亩，其中靠近水源的上等良田三万余亩，中等土地四万余亩，贫瘠土地一万余亩。

当胡济将这份清查结果呈给姜维时，姜维看着册子上的数字，眼中满是喜悦：“伯度辛苦了！八万余亩荒地，若是尽数开垦出来，每年至少能收获粮食百万石，足以支撑陇右十万大军的粮草所需！”

就在胡济清查荒地的同时，张翼也率领着一万蜀军将士，开始了修缮水渠的工程。陇右之地，虽有渭水、洮水等河流，但多年失修，水渠淤塞，河水无法引入农田。张翼深知，水利是农业的命脉，没有畅通的水渠，再好的土地也种不出粮食。

他将将士们分成数十个小队，分别负责不同地段的水渠修缮。有的清理淤塞的泥沙，有的修补破损的渠堤，有的则开凿新的支渠，将河水引向偏远的荒地。将士们个个挥汗如雨，却没有一人叫苦喊累。他们知道，这些水渠，关乎着陇右的未来，关乎着蜀汉的安危。

张翼亲自坐镇指挥，每日天不亮便起身，巡查各个施工地段。遇到难题，他便与将士们一起商量解决。有一处水渠的堤坝年久失修，一到雨季便会决堤，张翼看了之后，当即决定重新修建。他让将士们就地取材，用石头和夯土加固堤坝，又在堤坝之上修建了水闸，以便控制水流。

这日，张翼正在巡查一处新开凿的支渠，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争吵声。他快步走上前去，只见几名将士正与一群百姓争执不休。原来，这些百姓的田地就在支渠旁边，担心水渠修好之后，会淹没他们的庄稼。

张翼走上前，安抚住百姓的情绪，笑着说道：“乡亲们，大家不要担心。我们修建这条支渠，是为了引洮水灌溉更多的荒地，同时也会加固你们田地周围的堤坝，不仅不会淹没庄稼，反而能让你们的田地得到更好的灌溉，收成翻番！”

百姓们将信将疑，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上前问道：“将军此话当真？我们种了一辈子地，只知道河水泛滥会淹庄稼，从没听说过修水渠能让收成翻番。”

张翼耐心解释道：“老人家，您看，这条支渠的水位，我们会控制在低于你们田地的高度，通过水车将水引上去。而且，我们还会在水渠旁边修建排水沟，若是雨水过多，便能及时将水排走。等水渠修好之后，我亲自带大家来看，若是有半句假话，任凭你们处置！”

老者看着张翼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将士们热火朝天的施工场面，终于点了点头：“好！我们相信将军！若是真能如将军所言，我们也愿意出工出力，帮着修建水渠！”

张翼大喜，当即答应了百姓的请求。消息传开后，附近的百姓纷纷主动前来帮忙，有的送水送饭，有的参与施工，军民同心，水渠的修缮进度大大加快。

经过一个多月的奋战，陇右各地的水渠终于修缮完毕。渭水、洮水的河水，顺着畅通的水渠，源源不断地流向干涸的土地。看着清澈的河水滋润着干裂的土壤，将士们与百姓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当张翼将水渠修缮完毕的消息禀报给姜维时，姜维正站在大营外的高台上，望着远方纵横交错的水渠，心中满是感慨。他知道，屯田的第一步，已经稳稳地迈了出去。接下来，便是招募百姓，分发种子，让这片荒芜的土地，重新焕发生机。

第三折 招抚流民分籽种

诸葛瞻负责招抚流民、分发籽种的差事，他深知，百姓是屯田的根基，只有让流离失所的百姓回到家园，安心耕种，屯田之策才能真正落到实处。他先是让地方官府张贴告示，晓谕四方：凡是愿意回到陇右耕种的百姓，官府不仅会归还其原有土地，还会减免三年赋税，同时提供免费的籽种和农具；若是愿意参与军屯的百姓，还能分得更多的土地，收获的粮食与朝廷对半分成。

告示贴出之后，很快便传遍了陇右各地，甚至传到了临近的曹魏边境。许多流离在外的百姓，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收拾行装，踏上了回乡之路。他们有的从曹魏境内归来，有的从蜀汉的益州等地辗转而来，拖家带口，络绎不绝。

诸葛瞻在天水郡设立了流民安置点，亲自坐镇，接待归来的百姓。每日天刚亮，安置点外便排起了长龙，百姓们带着疲惫的神情，却难掩眼中的希望。诸葛瞻一一询问他们的籍贯，核对土地凭证，为他们登记造册，分发粮食和衣物。

这日，安置点来了一位特殊的流民。此人年约五十，衣衫褴褛，却气度不凡，自称是前朝的老秀才，名叫陈默，因战乱流落至曹魏境内，如今听闻蜀汉招抚流民，便带着孙子千里迢迢归来。

诸葛瞻见他谈吐不凡，便邀他到一旁的帐篷内说话。陈默感激涕零，对着诸葛瞻拱手道：“将军仁政，百姓之福啊！我在曹魏境内，见他们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如今回到大汉，才算是真正回到了家。”

诸葛瞻笑着说道：“老先生过奖了。我大汉以民为本，只要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才能长治久安。不知老先生可有什么建议，能让我们的屯田之策，更加完善？”

陈默沉吟片刻，说道：“将军，屯田之策，关键在于奖惩分明。有功者赏，有过者罚，方能调动百姓的积极性。另外，陇右之地，适合种植小麦、粟米、豆类等作物，不同的土地，适合种植不同的庄稼，官府应当加以指导，避免百姓盲目耕种，造成损失。”

诸葛瞻闻言，心中大喜，连忙说道：“老先生所言极是！我正愁缺少懂农事的人才，若是老先生愿意出山相助，担任屯田校尉，指导百姓耕种，我定会奏请朝廷，为老先生加官进爵！”

陈默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又摇了摇头：“老朽年事已高，不求功名，只求能为大汉尽一份绵薄之力，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若是将军不弃，老朽愿免费为百姓指导农事。”

诸葛瞻感动不已，当即拜谢陈默。有了陈默这位懂农事的老秀才相助，招抚流民的工作更加顺利。陈默不仅指导百姓如何根据土壤选择作物，还教他们如何施肥、除草、防治病虫害，百姓们受益匪浅。

随着归来的流民越来越多，诸葛瞻开始着手分发籽种和农具。他按照清查的土地数量，将朝廷调拨来的小麦、粟米籽种，分发给百姓。对于家中贫困买不起农具的百姓，官府则免费提供锄头、镰刀、犁耙等农具，待秋收之后，百姓再用粮食抵偿。

这日，一位名叫王二的百姓，领着妻子和两个孩子，来到安置点领取籽种。王二原本是天水郡的农户，战乱中失去了土地，带着家人逃到了汉中。如今听闻家乡招抚流民，便带着家人回来了。

诸葛瞻亲自为他登记，核对了土地凭证后，递给他一袋小麦籽种和一套农具，笑着说道：“王二兄弟，好好耕种，来年定会有个好收成。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只管来找官府，我们定会帮你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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