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怀柔夜宿：星光为被，心跳为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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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心蕊感觉到他骤然收紧的拥抱和落在额头上那个滚烫而漫长的吻，听着他沙哑的“盖章了”和那句霸道的“你跑不掉了”，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蹦出来。

一种莫名的慌乱攫住了她。

她在他怀里挣了挣，把被子往下拉，露出红得不像话的小脸，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睛，嘴硬地小声反驳：

“才、才不是盖章！”

她试图让语气听起来理直气壮，像小时候那样。

“小巨蟹就是……就是突然想亲乐乐哥哥一下而己！像小时候你保护我、给我糖吃之后，我奖励你那样！”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嘟囔，“这是……只护着小七的骑士，独有的奖励……”

她悄悄抬眼，飞快地瞥了他一眼，看到他深沉如夜的眼眸，心里一颤，又赶紧低下头，用指尖无意识地划着他胸前的衣料，说出了连自己都不太确定的、带着一丝怯懦和迷茫的真心话：

“我……我还没想明白呢……乐乐哥哥，我们都还小呀……”

“万一……万一我想错了，以后连哥哥都没有了……怎么办？”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惧和依赖。

“要是小七有一天真的想明白了……我会……我会主动告诉骑士哥哥的。”

这番话，像一颗裹着糖衣的微小冰棱，撞在林恺乐滚烫的心上。带来一丝甜，紧接着是更清晰的、带着预警的凉意。

他瞬间就懂了。

懂她的亲近是本能，而退缩是出于对失去的极致恐惧。她不是拒绝他，她是在害怕那个“万一”，害怕那个可能无法预知的、会毁掉现在一切的未来。

他胸腔里翻涌的、几乎要破笼而出的炽热情感，在这一刻，被强行按捺了下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拥抱的力道，从刚才那种充满占有欲的紧锢，缓缓地、极为克制地，转变回她所熟悉的、那种安稳的守护。

他低下头，用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闭上眼，掩去眼底所有翻腾的波澜，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她所熟悉的、沉静如海的温柔。

“好。”

他哑声说，给出了一个比她所要求的、更沉重的承诺。

“我等着。”

“不管多久，我都等。”

“在那之前，”他微微退开一点，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永远都是你的乐乐哥哥。”

这是承诺，也是枷锁。他亲手将名为“哥哥”的铠甲重新穿上，锁住了内心那头名为“爱情”的猛兽，只为守护她此刻的安心。

因为他知道，对于他的小巨蟹来说，家的安全感，大过一切。他不能急，更不能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确信——无论她如何选择，他都不会离开。

凌心蕊看着他眼中那片温柔却深不见底的海，听着他郑重的承诺，心里那点莫名的慌乱奇异地被抚平了。她好像……又说错话了，可是，乐乐哥哥永远都会懂，永远都会接住她。

她鼻子一酸，再次埋进他怀里，这次不再是躲避，而是全然的依赖，小声地、带着点鼻音保证：

“嗯……小七会快点想的……”

【林恺乐的内心oS】

“快点想？”

（心脏被这句话可爱到狠狠一缩，一股热流直冲头顶，看着怀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吻下去的冲动像海啸一样几乎要淹没理智。）

“……”

（但是，他硬生生刹住了车。他用尽全部的自制力，只是将怀抱收得更紧，紧到能清晰地感受她的心跳，然后把下巴重重地埋在她的发顶，发出一声几乎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带着痛苦和宠溺的叹息。）

（心想：凌心蕊，你真是我命里的劫数。我迟早有一天，会被你这句话勾得死无葬身之地。）

（但他开口，声音却是克制的沙哑，甚至带着一丝被她逼到绝境的无奈笑意，轻声说：）

“……好，我等着。不过，别让我等太久。”

（怕冷的借口与无声的靠近）

夜深了，山间的寒意似乎更重了些，能听到窗外风声渐紧。凌心蕊蜷缩了一下，小声嘟囔：“好像……还是有点冷。” 这话半是真半是借口，更多的是贪恋他身边那份独一无二的安全感。

林恺乐闻言，沉默地看了她两秒，然后，极其自然地掀开自己那边的被子，手臂伸过来，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圈进自己怀里，用身体和被子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

“这样呢？”他低声问，呼吸拂过她的发顶。

凌心蕊的身体先是微微僵了一下，随即彻底放松下来，后背紧密地贴合着他温暖坚实的胸膛，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像最安神的鼓点，敲在她的背脊，也敲在她的心上。他身上的气息干净清冽，混合着炕火的暖意，将她完全包裹。

“嗯，不冷了。”她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安心地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所有的离愁别绪，仿佛都在这个拥抱里被短暂地熨平了。

（凝视与未宣之于口的祝福）

台灯被拧灭，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微弱的天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凌心蕊在他令人安心的气息和心跳声中，意识渐渐模糊，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她睡着了。

林恺乐却似乎毫无睡意。在黑暗中，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清晰。他能听到她清浅的呼吸，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和温热，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清香。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然后，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长久地、贪婪地凝视着她模糊的轮廓。

他极轻地抬起手，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个易碎的梦，生怕惊扰了她的安眠。

就在他以为她已沉睡时，怀里的女孩却忽然动了动，往他怀里更深处钻了钻，用带着浓重睡意的、近乎气声的嗓音，模糊地呓语：

“乐乐哥哥……生日快乐……”

她顿了顿，仿佛用尽了最后的清醒，补了一句：

“你要……永远都在……”

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心尖，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重重撞在他的胸口。

林恺乐整个人都僵住了，胸腔里仿佛有热浪翻滚，冲击着他的四肢百骸。他收紧了环住她的手臂，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仿佛想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在黑暗中闭上眼，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用一种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沙哑而郑重的气音回应：

“好。永远。”

这不是承诺，这是烙印。

（尾声：寂静的守护）

夜更深了。

隔壁房间隐约的谈笑声早已歇下，整个农家院都沉入了睡梦之中。万籁俱寂，只有怀柔的群山，沉默地守护着这一方小小的温暖。

凌心蕊在林恺乐令人安心的怀抱里，沉沉睡去，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安心的弧度。

林恺乐依旧醒着，感受着怀中的温热和重量，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只觉得心中被一种巨大而滚烫的满足感填满，同时也掺杂着一丝离别的酸楚。

他知道，明天太阳升起，他们就要返回北京，回到有父母在的、需要“守规矩”的四合院。也正因如此，这个夜晚的温暖、亲密与无所顾忌，才显得如此奢侈和珍贵。它像一颗被完美封存的水晶，在往后的万里之外，每当她感到孤独或寒冷时，都可以拿出来，汲取其中的光和热。

窗外，星光黯淡下去，东方天际，黎明正在悄然酝酿。

（第612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