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殿下疼我(重要章!)(1/2)
求殿下疼我(重要章!)
蒋昀阳没有接燕明熹的话茬,只将胳膊一拉,把燕明熹拢在怀里。
他静默了片刻,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臣不敏,愿为殿下尽绵薄之力。”
“嗳,殿下若为男子,哪有六郎和燕任宣扑腾的余地?”蒋昀阳低头浅笑,星眸里含了几分调笑。
他洋洋得意地自夸,“我眼神真好,我的人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公主殿下。”
燕明熹呸了一声,眼波微荡,还是忍不住笑出来:“我同你说九和那事我怎么解决。”
她往蒋昀阳耳畔嘟囔几句,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如何?不错吧?”
蒋昀阳紧拥着燕明熹,俯脸亲下来,只轻轻略一停留,低头看着她说:“殿下算无遗策,为夫又怎敢说一个不字?”
方才燕明熹言语间,皆是他们未来婚后之事,蒋昀阳听得柔肠百结,又抚摸着她的眉梢脸蛋。
燕明熹搂着蒋昀阳,手指在他颈后轻轻摩挲着。
她气势汹汹地问道:“我还没审你,我问你,那洛商怎么回事?什么小的时候?好生全盘托出,否则我用刑了。”
蒋昀阳见她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笑得肩膀不断起伏。
捂着脸,蒋昀阳笑了起来:“哦,原来就是她,什么外地来的小娘子?殿下会通灵?还是早就对我满心钦慕,将我生平调查的一干二净?”
燕明熹反应过来,自觉失言。
这洛商是她前世知道的人,这辈子根本从未接触。
她悄悄地瞥了一眼蒋昀阳,见他无甚反应,暗暗松了口气。
又往他腰间一拧,燕明熹嘀咕道:“你别笑,我、我很在意她的。我们早就约法三章,你日后不得纳妾、不得收下上峰所赠的美人,你若变了心,我这辈子再也不理你。”
“你应我一句呀,否则我与你恩断义绝。”
燕明熹见蒋昀阳笑而不答,急得摇头晃脑,扯过他的手臂,恶声恶气地道。
“平儿,”蒋昀阳将她一把搂过来。
又密又长的睫毛覆着眼楮,他渐渐安静下来,定定地看向燕明熹:“我最近总做梦,我梦到妳成了我的妻子,梦到很多很多,但最可怕的是,我梦到妳离我而去。”
蒋昀阳黑沉沉的眼楮,像是要看近她灵魂似的:“我一个未亡人,独自徘徊于世,余生于我而言已走到尽头,唯一活着的力量,便是替我妻子守着她的家国。”
“今日我也明白的告诉妳,于我蒋昀阳而言,妳今世是我的妻子,我便会尽我此生之力守着妳,任何人横在我俩之间,我都会将其赶尽杀绝。”
“生死有命,我从不畏死,也不避讳谈论死亡。”
蒋昀阳顺了顺她的长发,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妳若死了,我不会随妳而去。”
“我会替妳守着大瑞。”
“我会替妳报仇血恨。”
“但我若死了,妳需得为我守节三年。”蒋昀阳又开始嬉皮笑脸,他捏了捏燕明熹尖尖的下颔。
顿了顿,他轻声道:“我死后三年,可嫁给舒煦那个王八蛋,他万千算计只为得到妳,又与妳自小相伴,想来是真心。”
燕明熹脸一沉,盯着蒋昀阳,又往他身上扑。
狠狠地咬了他脖颈一口,燕明熹呜噎道:“混账...你死了我绝不独活...我不做小寡妇。”
“别呀。”蒋昀阳声音倏忽靠近了些。
他俯首,靠在燕明熹耳旁,喃喃自语道:“我舍不得...我心会疼死...”
“殿下,我好困,睡吧...”
接着蒋昀阳往后头一倒,连带把燕明熹给摁在枕上,声音有些疲惫。
他的声音越发低了下来,最后已是下意识地将胳膊伸出,将燕明熹给搂进怀中。
闻着少女身上的清香,蒋昀阳把脸贴在她颈侧,蹭了蹭。
头一歪,呼吸便平静下来。
燕明熹一时手痒,不轻不重地在他的耳垂上拧了一下。
见蒋昀阳是真的没反应,又抚了抚他无意识皱起的眉头,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也睡了。
***
“你说什么?!”
蒋昀阳睁开眼,就见燕明熹满眼血丝地扯着自己的领口。
他那欣喜的情绪,早就消失到九霄云外去了。
蒋昀阳头皮发麻,谁惹了这小祖宗?!总不可能是自己吧?
张了张口,蒋昀阳发现自已又控制不了自个儿。
又来!又来!他又在做梦了!这回又是什么?
“阿爷怎么会知道望毓之事?”
燕明熹满面怒容地吼道:“该死的、当真是连最后一点父女情份...呜。”
蒋昀阳怔怔地看着她。
他从未见过燕明熹这么暴怒的神情。
这时,她猛地倒仰,脚下一软,便要往后倒去。
蒋昀阳一双瞳仁瞬间凝绝,一把伸手拽住她。
他咬牙,极力克制自己欲要爆发的情绪:“平儿,妳别冲动,一切还有缓颊的余地...”
“狗屁缓颊!阿爷他下圣旨了吗?中书省、中书省...”燕明熹用力地咬着嘴唇,眼角渗出了汹涌的泪。
她一把扑进蒋昀阳怀中,泪流满面地道:“昀郎、夫君,我求你,把这旨意给拦下...望毓、望毓她是你亲表妹,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
燕明熹雪白的面夹顿时浮出不正常的潮红。
她哑声哭道:“夫君、夫君,我求你,我这辈子没求过任何人,你是中书舍人,六部又都是你的人,你可以拦下的...六弟走了,望毓若是去和亲,她焉能有命回来?皇后殿下又该如何是好?”
“那契丹位于蛮荒之地,继位的可汗更是年逾六十的老头子,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求娶嫡出公主?”
燕明熹猛地推开蒋昀阳,目光涣散。
先是点头,随后脚步踉跄退了几步,又摇头否定。
“是谁、到底是谁,这件事情不是...哈...阿爷当年眼睁睁看我阿娘死去,如今也要看女儿死去了?”
“他算什么君?不过是被戴氏一党玩弄的东...”
“殿下!”蒋昀阳不容燕明熹说下去,再说下去就是杀头之罪。
他猝然打断:“明君、昏君自有后世评断,这等昏悖狂言若是被人听见,妳死无葬身之地。”
燕明熹的身躯突然没了力气,跌坐于地。
蒋昀阳用力扶着她的肩膀,牵起她一只手,按于自己的心脏,“殿下,妳先是一国公主,再来是天子之女,蒋某亦是———”
“先为大瑞之臣,才是殿下的夫君。”他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咬着牙低声道。
燕明熹遏制住心中的绝望,将蒋昀阳的手反手紧攥, 眼中已是模糊一片。
她像是发了疯似的扯着他的衣袖,哭道:“蒋昀阳,你这几年都是与我逢场作戏?你说当我需要你时,你绝不会让我独自一人。”
“怎么,你很后悔?后悔娶了我这不识大体、搬不上台面的公主?你爱过我么?还是爱我为蒋舍人带来的荣光?还是嫌我碍眼、阻了你与洛商那贱|人的姻缘?”
“燕明熹妳发什么疯?”
蒋昀阳的胸膛剧烈地颤动着,双眼猩红死死盯着她。
他狠声道:“我说的话妳都放屁,妳才是,眼里可有我这个夫君么?”
“...平儿,对不住。”
蒋昀阳忽然醒悟自己被燕明熹激得乱了心智,立即收敛心神。
望着燕明熹,蒋昀阳恍惚之间,又如初见她那回。
也许,自他把公主从水中救起,自己这颗心就已经万劫不复了吧。
这张本来明丽娇艳的小脸,如今雪白一片。
尤其是那双漂亮的杏眸,现在居然承着仇恨的怨念。
蒋昀阳的心口像是被万剑捅成万千窟窿。
心中有丝恨意,又夹砸着万般怜爱,满腹怒气又含糊地渗入那无限心疼。
“平儿,无论妳怎么想,妳可以视而不见我的爱意、也可以假若无闻我的怜惜,但妳不能仗着我爱妳,就这般为难作践我...”他紧咬牙关,最终还是放软了声音。
“你爱我?缠丝镂金锁里放的是让女子不孕的药物,除了你,还有谁能做这手笔?”
燕明熹猛地扯下脖上的金锁,一把摔到蒋昀阳身上,转身便跑向雨中。
蒋昀阳双眼迷离,他愣愣地拿着金锁。
这是舒煦在他与燕明熹大婚后转送给他的。
蒋昀阳早发现里头的避孕药物。
他本以为,是燕明熹对青梅竹马的舒煦尚有留恋才戴在身上。
燕明熹不愿意生下自己的孩子,所以她才这般日日佩戴不离身。
蒋昀阳彷徨环顾四周,脚底无限虚浮。
他晃了晃身子,回顾身后空茫无人。
猛地回过神,蒋昀阳长长吁出一口气,咬着牙往紫宸殿的方向奔去。
***
燕明熹那日跑到圣人面前求饶无用,反被狠狠训斥一番。
文璟公主依旧奉旨和亲,不过数月再次回到长安,很快便撒手人寰。
皇后谢氏迅速病倒,药石无医、神灵无救,很快也薨逝。
蒋昀阳被擢升为中书侍郎的旨意也到了,但满府完全无一丝喜悦之情。
谢氏是他亲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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