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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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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蒋昀阳眸中清明消散。

他转移目标,将她铺在脖颈旁浓密的长发撩开,微热的双唇落在燕明熹脖颈内侧,他闻着她身上温暖陶然的丁子香,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蒋昀阳又用鼻尖蹭了蹭她雪白透红的肌肤,轻吮辗转了许久。

双手不受控制地,又将燕明熹肩颈寝衣一推一拉。

听到燕明熹轻呼一声,感受到她小小的挣扎,便离了她寸许。

燕明熹盯着头顶的银丝青帐片刻,侧过脸,抹了一把眼泪。

双手撑着榻,她坐起了身,接着又在蒋昀阳莹白的俊脸上搔痒似的掌掴一下。

打完后,燕明熹嘻笑一声,主动缩进他怀中。

手臂绕在蒋昀阳的劲腰上,燕明熹嗓音像是沁了酒似:“登徒子,我许你亲了么?三哥哥作为御史,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蒋昀阳又一次的被燕明熹震惊。

晚间留他留宿、方才主动亲近、刚刚又撒娇似的喊了他“三哥哥”。

他都要怀疑燕明熹是不是生病了?

还是被人夺舍了?他总感觉不对。

蒋昀阳面红耳赤,脑子钝钝的地睨着燕明熹。

见她水光大眼满含笑意,哪有一点儿小女儿家羞怯之态?

燕明熹与他对望片刻,狡黠一笑。

蒋昀阳气息还有些紊乱,他就知道!

燕明熹这小坏蛋,确定他不会在婚前碰她,便起了坏心,故意来撩拨他,就是想看他失礼失态!

蒋昀阳面无表情地抽过床榻上的衾被,将人从头裹到脚,只让燕明熹露出一张明艳绝俗的小脸。

蒋昀阳看着燕明熹红扑扑的小脸,目光瞬间又饱含柔和与温柔。

他撩开她额上扎眼的几根细丝,将人给搂抱进怀里,接着在她唇上轻琢了一下,有些幽怨道:“殿下,妳太坏了,臣做错了什么?”

“三哥哥说我是豺狼虎豹呀。”燕明熹动弹不得,在蒋昀阳脖颈旁蹭了蹭。

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耳旁,感受到少年身子一僵,燕明熹得意一笑,又往他耳垂咬了一口,含糊道:“我自然不能辜负三哥哥的盛情称赞。”

说话间,一眼望向蒋昀阳。

蒋昀阳与她双目一碰,默不作声半日,接着挑眉露齿一笑,很亲切地同意燕明熹说的话:“那臣也不能辜负殿下的盛情邀约。”

燕明熹大感不妙。

蒋昀阳如猛虎扑食般,覆身压上她。

两人胡闹了一番,燕明熹骤然将他一推。

她气息不顺、嗔怪地睨他一眼,擡手将寝衣衣襟整理妥当,有些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我要睡了。”随后背过身去,和衣而卧。

蒋昀阳盘腿坐了起来,意犹未尽地在燕明熹耳上一揉,起身去熄灯,只在帐外留一盏烛台。

又将纱帷放了下来,他犹豫了片晌。

这亲也亲过、抱也抱过,再待一晚也还好吧?

他环着双臂倚着床靠,借着烛火的幽光,打量着缩成一团的燕明熹。

这毫不设防的姿态,瞬间让蒋昀阳的心柔肠百结。

像是踩在柔软的沙地,波涛轻轻击打着他的心弦。

这时燕明熹睁着眼楮,起身瞥了蒋昀阳一眼,随他一道靠着床靠。

蒋昀阳将燕明熹的脑袋揽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肩膀。

燕明熹将脸贴在他胸前,声音低微:“喂,你知道我的名字何解么?”

“明明生焉、晨光熹微,”蒋昀阳忍俊不禁,“那我的名字又何解?”

“日晖光昭。”燕明熹瓮声瓮气道,“小瞧我?”

“臣岂敢?”蒋昀阳漫不经心地说,又撩起燕明熹一绺青丝。

他把青丝缠在手指把玩着,缠了一圈、又绕一圈,玩得不亦乐乎。

“早说了,我们天生一对,上回我不是替妳卜了一卦?妳忘了?”

燕明熹蹭了蹭他的胸口,两人便安静地依偎着。

过了片刻,她轻声道:“我听奉御说,阿爷身子似有被掏空的倾向。我着人去查了查,是在紫宸殿中的青龙八窍香鼎里头,发现了一种异药,刘婕妤虽没明说,但阿爷这几月,日日将她带在身边,也只有她有机会下手,不管她是与谁达成协议,背后这人定是恨透了阿爷。”

“我...大概知道是何人吧。”

燕明熹虽是极力隐藏,但哽咽声还是泄露出控制不住的哀伤。

蒋昀阳感觉自己的前襟又湿了,不过他略觉心安。

至少燕明熹现在肯释放自已的情绪,而不是独自承受这难熬的重担。

蒋昀阳用手拢了一下她的散发,往她后颈一摸,果然哭得出汗。

他将下颌搁在燕明熹的发顶,字斟句酌道:“我替妳出面问药好么?蒋家门下许多能人异士,我让他们进京,众人集思广益可好?”

燕明熹又搂紧了蒋昀阳,声音有些无助:“上回燕婉姗说,阿娘之死是戴氏一党做的手脚,阿爷是默许?还是当真被蒙在鼓里?”

“我不敢问,我怕问了自己会控制不住的心生怨恨,”

她略略带些颤抖:“我与阿爷父女情份本就岌岌可危,天家父子本就缘薄,我方时又该如何自楚?”

蒋昀阳没有作声,心上倏的生出无力。

如今是进退不得,往前进一步便是与皇帝扯底撕破脸、往后退又让韩王一党变本加厉,更何况韩王本就不安份,若此次放他回封地,只怕会落于万劫不复之地。

“燕任宣本就不是做帝王的合适的人物。”

燕明熹愣愣地呢喃,提到韩王不禁打了个激灵:“我不能放任他对我身边的人出手,他若登上帝位,娘娘、小六焉还有命在?”

蒋昀阳望了望外头的天,劲风斜雨打在窗上,发出低声轻响,他轻叹一声。

燕明熹突然开口:“有仇报仇,这仇我定是要报的,瞻前顾后,反碍大事,”

“他们的罪,又何止这一两桩?纵然贵为天潢贵胄又如何?”

“将军将士浴血在前,离家数十载,先国后家,家中长幼妇孺皆顾忌不上,刀剑无眼、免不了浴血沙场、慷慨赴死。将士们为我大瑞,天伦骨肉难免分离。”

“我泱泱大瑞,各地官员鞠躬尽瘁,也不过只求一方百姓安居乐业、休养生息,能使我朝人民能享一个太平盛世罢了。”

“倘若任由小人以一己之私,至天下万民于这□□虎狼之手,昏君上位遗害百年,祖宗基业毁于一旦,我既身为大瑞公主,受天下万姓贡养,怎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燕明熹擡目注视着蒋昀阳,双眸灼灼。

万千华光自那眸子里透出坚定顽强,她决然道:“我有能力,我不能令我的子民陷入这无妄之灾。”

赤子之心,坚守本心,难能可贵。

蒋昀阳有些恍惚。

谁也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谁都有那身不由己。

世间风雨如晦、风云不歇,他想一己之身,乘载苍生万民。

蒋昀阳想求得的同舟人,他想他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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