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文学宗师当场跪拜！范隐：别拜了，再拜我就要飞升了！（1/2）
终于，周老先生那只颤抖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范隐，胸膛剧烈起伏，花白的胡须抖动着。
“噗通”一声。
这位致仕的礼部侍郎，大庆文坛的宿老，竟双膝一软，直直地朝着范隐跪了下去。
“周老！”
“先生！”
二皇子和陈总督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去扶。
可周老先生却执拗地推开他们，老泪纵横，对着范隐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老夫……代天下读书人，谢范大人！”
“此文一出，我大庆文脉，可再兴盛五百年！”
他的嗓音嘶哑，却振聋发聩，每一个字都砸在三楼众人的心上。
这已经不是赞美了，这是定论。
这是文坛宿老，以自已一生的声名，为这篇文章，为范隐这个人，下的最高注脚。
江北总督陈大人扶着周老先生，自已的手也在微微发颤。他看向范隐，那里面除了敬畏，更多了一丝狂热。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他喃喃自语，一遍遍重复着这十四个字。
“范隐大人，下官斗胆一问，此句……此句当真是人言可述？”
范隐对着众人团团一揖，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谦逊与无奈。
“陈大人谬赞了，不过是恰逢其会，有感而发罢了。”
【有感而发？我可去你的吧。】
【王勃老哥要是知道我把他千古第一骈文拿来这么玩，怕不是要从坟里爬出来掐死我。】
【不过话说回来，这二皇子念得还真带劲，比我自已上有感情多了。】
二皇子李承泽此刻已经从巨大的激动中平复了些许，他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范隐，看着周老先生那近乎失态的崇敬，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从今天起，范隐这个人，将不再仅仅是诗神。
他会成为一座丰碑。
一座所有读书人，都必须仰望的丰碑。
而他李承泽，有幸亲自为这座丰碑，奠下了第一块基石。
三楼是肃穆的震撼，二楼，则彻底化为了一片狂热的海洋。
“我的天！我的天！我听到了什么！”
一个锦衣学子状若疯癫，他抓着同伴的肩膀用力摇晃。
“‘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此等对仗，此等意境！杀我！杀我啊！”
“还有那句！那句！”另一个学子冲到窗边，指着天边的余晖，热泪盈眶，“‘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此十四字，当值万金！不！当值一座定江城！”
他们激动，他们狂热，他们恨不得将每一个字都拆开揉碎，细细品味。
可紧接着，巨大的困惑涌了上来。
“不对……文中提及的‘豫章’、‘洪都’、‘翼轸’、‘衡庐’……这些地名典故，我为何闻所未闻？”
一个博闻强识的士子拧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那‘徐孺’、‘陈蕃’，‘冯唐’、‘李广’……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此言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了片刻。
是啊。
他们沉浸在文章华美的辞藻和磅礴的气势里，竟忽略了这个问题。
这篇文章里，充斥着大量他们闻所未闻的典故和人名。
这不合常理。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悠悠传来。
“有何可疑？”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秀才，正抚着胡须，一脸的理所当然。
“你们忘了？范诗神当初在京城一夜百首，便已明言，其诗文，乃得自仙境！”
老秀才环视众人，提高了音量。
“仙境中的人与事，仙境中的山川地理，我等凡夫俗子，岂能知晓？”
“我等只需知道，此文之美，已非凡间笔墨所能及！”
“听不懂，正说明此文之妙，已超脱我等认知！这恰恰证明了，此乃仙人之作！”
这番话，如醍醐灌顶，瞬间点醒了所有人。
【对啊！是仙人之作！】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听不懂，不是我没学问，是范诗神境界太高了！】
所有人的脸上，瞬间由困惑转为狂热的崇拜。
他们看向三楼的视线，已经不再是看一个文坛宗师，而是在仰望一位行走在人间的谪仙。
一楼的商贾们听不懂楼上的争论，但他们看得懂气氛。
他们看着二楼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读书人，此刻一个个激动得满面通红，状若疯癫。
“乖乖……这……这文章这么厉害？”
一个胖商人咋舌。
“厉害？何止是厉害！”他身边的同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激动得唾沫横飞，“你没听见吗？‘当值一座定江城’！”
“老李，你城南那块地，明天别卖！后天也别卖！捂着！给我死死地捂着！”
“这阁楼，因为这一篇文章，活了！咱们定江城，也要跟着升天了！”
金钱的腥味，再次压过了酒气和熏香。
范四哲躲在角落里，嘴里塞满了点心，两只眼睛亮得吓人。
【发了，发了，这次真的发了……】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都快嵌进了肉里。
【大哥就是我的活财神！不！是摇钱树！】
三楼，周老先生终于在众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走到范隐面前，神态庄重无比。
“范隐大人。”
他再次深深一揖。
“老夫还有一惑，恳请大人解之。”
范隐连忙伸手虚扶。
“周老先生请讲，晚辈不敢当。”
周老先生直起身，目光灼灼。
“文中那句‘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他顿了顿，问出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那个巨大疑惑。
“只是……大人您如今圣眷正浓，手握监察大权，为国之栋梁，何来‘无路请缨’之叹？”
这个问题，太尖锐了。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齐刷刷地看向范隐，等待他的回答。
范贤在人群里，也悄悄竖起了耳朵。
【来了来了，看我大哥怎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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