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言情 > 攻略三大反派翻车后 > 第86章 蟒袍

第86章 蟒袍(2/2)

目录

严庚书当时身上疼得发汗,心脏也如刀搅,听到方尔南的哭声,额上青筋都跳了两下。

他摁了下额角深深叹息,认命地起身去伺候这位小祖宗,只觉自己自从养了孩子后叹气的次数比他上半辈子加起来都多。

如今想到这些,严庚书丝毫不心虚地卖惨:“我每晚被你闺女哭得睡不着觉。”

室内暧昧的气息还未完全散去,李婧冉脸庞的红晕还未完全散去,闻言却凉飕飕地嘲讽道:“哟哟哟,这时候又变成我闺女了。”

严庚书恍若未闻,凤眸睨她一眼,继续控诉道:“你闺女是真能折腾,大晚上的要起夜四五次,我刚闭上眼没多久就又得起来。”

他终究还是略去了很多细节,譬如方尔南兴许是还没断奶的原因,尤其喜欢往他胸膛埋,让严庚书又气又笑,这辈子都没包裹得那么严实过。

严庚书低头将脸凑到她眼前,指着自己眼下的淡青色:“别人家熬夜是春宵帐暖,我不仅独守空房,还要照料那位小祖宗。殿下,这笔帐又得怎么算?”

李婧冉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庞,再次为严庚书那立体骨相带来的冲击性屏息一瞬,随后才慢慢舒出一口气。

她的目光在他眼下那颗勾魂摄魄的泪痣上流连,指尖轻轻拨弄着他脖颈处的项圈,笑得无辜:“摄政王想怎么算?”

两人此刻离得很近,她却犹嫌不够,再次凑近,眸光缓慢下移,落在他饱满的唇珠:“赔你一个春宵暖帐?”

李婧冉瞧见严庚书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他的气息还是灼热的,灼热到她满心以为要被严庚书狠狠摁倒。

严庚书的呼吸重了几分,却愣是克制到了极致,强忍着勉强维持着平缓的语气:“殿下莫要搪塞臣。”

在无人之处,严庚书贯会以下犯上,鲜少叫她“殿下”,如今倒是尽数在床上补了回来。

李婧冉挑眉,倒是对严庚书想提出的条件有些好奇了。

在严庚书心里,还有什么比春宵还要重要呢?居然值得他此刻忍得青筋毕露都不放弃。

她声线还含着懒意,支着头淡声问:“说来听听,你想要什么?”

严庚书沉默片刻,好似在斟酌一般,须臾开口:“方尔南毕竟是个女孩儿,如今年岁尚小倒还好,但长大后我这当爹爹的毕竟还有很多事不方便去跟她沟通。”

他话语微顿,飞快地擡眼瞧她一眼:“阿冉,你平日里若有空,常来飞烈营看看她吧。”

李婧冉听到这句话,无声地弯了下唇,眸光是温柔的:“是看方尔南,还是看你?”

严庚书的确不是个攻于心计的人,三两句话便将他内心的想法显露无疑。

什么比眼前的欢愉更重要?

他的答案是,未来。

方尔南如今还小,他们这当爹娘的自然还要在往后许多年一起陪伴她长大。

他不知晓李婧冉对他的兴趣能维持多久,也对爱情的信心不大,因此从未试图用他来留下她。

不论是身子,亦或是一颗赤诚的心。

严庚书的这番话是在迂回地从李婧冉口中寻得一个承诺,让她承诺她以后即使不爱他了,对他没有兴致了,也依旧会和他保持着联系,隔三差五地和他见个面。

这就够了。

李婧冉虽说的是个问句,但两人都对答案心知肚明。

严庚书答不上来,她也没逼迫他,反而唇角噙笑地朝他颔首:“好啊。”

那一瞬,严庚书只觉心口处某种分辨不出的情绪正在疯长,让他的心脏微胀,像是被温暖的泉水灌满了一般。

他突然很想问问她: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已经在严庚书心中盘旋了许久,他感受得出她和他先前接触过的华淑并不是同一个人。

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严庚书一直没有将这个问题说出口过。

就像是冥冥之中,一层不能捅破的窗户纸。

“我还想要你的一个答案。”严庚书注视着她,声音有些哑。

李婧冉与他对视片刻,从他的神色间窥见了一二,定定看他片刻不语,主动去亲他。

严庚书没有反抗,任由她吻着自己,几秒后给了她回应。

气息交缠,两人再次相拥着倒在了床笫之间,李婧冉枕在严庚书掌心,手臂缠在他的脖颈,轻声问道:“这个答案,对你真的很重要吗?”

她的指尖微微上移,抽走了他束发的发绳,严庚书高束的墨发散下,有几缕落在她的脖颈。

有些瘙痒,但李婧冉没去碰,仅仅是注视着严庚书。

他喉结滚动了下,嗓音有些闷:“嗯,很重要。”

四目相对,两人都静默了许久。

那一刻,李婧冉脑海中闪过了许多画面。

严庚书骨子里不是个爱笑的人,但她如今回想起来,才发现他在她面前最难过的瞬间都是笑着的。

笑着对她说“我放下你了”,笑着对她说“新婚快乐”,笑着祝愿她和旁人幸福美满。

可她分明知道他是个多么善妒的人。

人的一生中总是会在某些瞬间被情绪左右,李婧冉无声叹息了声,微擡下颌:“那你问吧,我只会回答你一个问题。”

她率先妥协了。

严庚书的眸光变得幽深,他感受到了她软化的神态,也看得到她微亮且温柔的眸光。

这个问题真的那么重要吗?严庚书不禁在心底再次质问自己。

重要到值得让她利用她的心软,去窥刺答案吗?

他僵持了整整三秒,随后绷紧的弦一寸寸松了下来。

严庚书在她的颈窝处落下一个干燥殷红的吻痕,低沉的嗓音微哑,开口问她:“你碰过裴宁辞几次?”

李婧冉都已经在心中打了许久的腹稿准备编造她的身世,听到这个毫无征兆的问题时,不禁“啊?”了一声。

她一头雾水,但还是仔细数了下自己和裴宁辞的接触,不太肯定地答道:“七八次......吧?”

话刚说出口,李婧冉就禁不住往旁边缩了下,委屈地捂着自己被严庚书咬出来的齿痕:“这就是你口中那个‘很重要’的问题?”

严庚书眸光沉沉地瞧着她,轻佻又浪荡地勾唇笑:“是啊,很重要。”

“这决定了我们会做几次。”

事实证明,所谓的项圈就和安全词一样,都是纸上谈兵,不具有任何的实操性。

夕阳被羞得躲进了地平线,屋外不知何时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皎洁的月光洒在满室的狼藉,仿佛在审判着他们之间的荒谬行径。

李婧冉眼角滑落的泪珠被严庚书再一次吮去,她想逃却被他圈着脚腕毫不费力地了回来,宛如惩罚般变得更狠。

她哑着嗓子骂他:“严庚书你个骗子,我......我他爹的.....”

他任由她骂,但她骂了没两句也骂不出口了,咬着下唇仰气脖颈,气息颤得厉害。

严庚书明知故问:“嗯?怎么不骂了?”

他俯在她耳畔低声笑:“我说过,你骂人很好听。”

李婧冉一个劲得哭,试图引起严庚书的怜惜,谁知眼泪却让他变本加厉。

她使劲扯他项圈,皮制品在他的脖颈处勒出一道道红痕,像是军人最庄重的勋章。

但皮项圈终究是特制的,除了助兴外不会造成任何损伤,顶多就是一些让他面色更加潮红的窒息感。

严庚书呼吸急促了几分,但他向来十分稳得住,依旧不紧不慢,皮靴压着她,用她先前的话搪塞她:“不许问,不许再停下,否则下了床要我好看。殿下的话,臣谨记于心。”

他好心地提醒她:“你碰了他八次,我们如今这才第四次呢。”

李婧冉克制不住地颤,重重喘息着,而他依旧气定神闲,唇边笑意瞧着分外纯良。

她一头青丝散开,脸庞潮热,软下语气哀哀求他:“您高擡贵手行吗?严庚书......严哥哥......”

只是李婧冉似乎适得其反。

对李元牧这种君子有效的方法,只会让严庚书变得更加病态。

“急什么?”严庚书笑得散漫,从她的眼睛吻至她的鼻尖,最后和她唇齿交缠。

此时月色正好,晚风微歇,他咬着她的唇,又是很深的一记,含糊道:“夜还很深。”

方尔南在长公主府留宿了一整夜,严庚书沾了她的光也留了宿。

李婧冉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了,从手腕到脚踝都是深深浅浅的痕,瘫着任由严庚书清理一片狼藉。

严庚书此刻变得格外好说话,不论她怎么骂他,他都只好声好气地应下,态度分外和善。

李婧冉骂他:“你个混账。”

他好脾气地应道:“你说的对,我是个混账。”

李婧冉啐他:“你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他颔首:“我是小人。”

李婧冉控诉:“你不要脸。”

严庚书犹豫了下:“我可以当作一种褒奖吗?”

李婧冉感觉他的脸皮简直比长城还厚,尽管早就知道他是那种人骚嘴贱的性子,此刻还是被他噎得够呛:“.......严庚书!!!”

严庚书笑了下,收拾好床下的衣物和污浊后,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嗯,我在。”

由于各种不可抗力因素,李婧冉原本想在翌日清晨就进宫把明沉曦接回来的,谁知愣是拖到了晌午时分。

毕竟明沉曦这人就像是个定时炸弹,放在皇宫里的确不太安全,生怕被他一不小心看破了某些秘密。

银药给她更衣时,瞧见李婧冉后脖颈星星点点的红,视线都不禁躲闪了下。

她悄悄屏退了其他人,在李婧冉疑惑的眼神中,红着脸将她推到铜镜前,随后又拿了一面小镜子撩开她的发丝照给她看。

雪白修长的后颈是暗红的吻痕,一处接着一处,彰显着她昨夜的荒唐事。

小黄都不禁“哇哦”了一声:「啧啧啧,严庚书的肌肉线条果然不是摆设啊。那腰,那腹肌,哦莫哦莫!」

「宿主你确定你还能进宫吗?」

李婧冉只觉一阵气结,心中给严庚书狠狠记了一笔,吩咐银药让她拿粉遮一遮。

至于小黄的话......

李婧冉信誓旦旦回应它:「中国女人绝不服输!他严庚书今儿个都能回军营操练新兵,我怎么不行!」

严庚书在这方面的品行极好,昨晚还帮她任劳任怨地按摩了一整晚,她如今一觉醒来倒也的确没有太大的不适。

「而且你别看我这么狼狈,严庚书比我惨多了。」李婧冉信誓旦旦地道:「就他那身摄政王袍下,划痕和挠痕比我的吻痕多多了。」

李婧冉自动忽略了她留下那些痕迹时是多么狼狈。

小黄:......

为什么它的宿主总会有一些特别榆木脑袋的、莫名的好胜心?

等李婧冉掩好满身痕迹站在李元牧寝殿门口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她望向引路的奴才,又看了看高悬天边的太阳,一言难尽道:“你确定,陛下这个时辰在寝殿?”

奴才回禀的语气十分恭敬:“陛下近些日子比较操劳,昨日开始便身子不适,上完朝后便回殿内歇着了。”

身子不适?

李婧冉皱了皱眉:“没宣太医吗?”

“陛下不允。”奴才的面上露出些许忧虑之色,“陛下从昨日起就不允他人贴身伺候,但依奴所见,陛下分明是发了高热,又不愿瞧太医......殿下,您劝劝陛下吧。”

李婧冉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李元牧都那么大的人了,而且他看起来就是个懂事的,不像是讳疾忌医的性子啊。

况且他不愿宣太医也就罢了,为何都不愿让别人靠近他呢?

李元牧是在试图掩藏着什么秘密?

还是说......他的臆想症又犯了?

李婧冉心中陡然生出了许多想法,却又拿捏不准,只朝奴才点头示意了下,让他先行退下。

望着眼前这扇紧闭的门,李婧冉却有些犹豫了。

她昨日在大婚前被李元牧压着亲昵了一通,但两人之间算是不欢而散,李元牧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朕以大晟国君、以华淑长公主弟弟的身份,祝愿姊姊的驸马运蹇时乖,一生孤苦”。

啧,多么叛逆的弟弟。

李婧冉生怕李元牧此时还在气头上,自己如今闯进去了恐怕会撞上抢眼。

李元牧气性不比明沉曦小,不同的是后者是装出来的,李元牧是真的。

她此刻若是进去了,恐怕李元牧还会冷笑着讥嘲她,冷言冷语道:“阿姊新婚燕尔,竟还能想得起朕?”

李婧冉纠结半晌,怎么想怎么觉得李元牧还在生气,但她似乎又不得不进去。

其一,她得去找李元牧把明沉曦放出来啊。

其二,按方才那个奴才的说法,李元牧的确藏着什么秘密。

正午的烈阳有些刺目,李婧冉微眯了下眼,掌心贴在沉重门扉上盘旋的镀金龙身上贴了片刻,轻吸一口气推开殿门。

殿内昏暗又静谧,落针可闻。

冥冥之中无端让李婧冉想到了她和李元牧的初见,那时候也是这么一个情景,也是在阴森森的大殿,她甫一踏入殿门便被他自身后掐住了脖颈。

此时此刻,场景仿佛在不知不觉间重叠。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气氛,同样的人。

只是不同的是......

李婧冉悄无声息地绕过屏风,瞧见眼前一幕时,骤然屏息凝神。

只见在龙榻之前,清瘦的少年正侧着脸换衣服。

从李婧冉的角度,恰好能看到李元牧殷红的唇齿咬着白布,紧紧蹙着眉,额上布满了一层疼出来的细密冷汗。

他的亵衣半褪至腰间,露出从未暴露在阳光下后背,肤色是病态的苍白。

殿内没开窗也没点蜡灯,光线半明半昧,而他那白得仿若能发光的后背上,一枝昳丽的极盛鸢尾花却自蜿蜒而下,宛若一副上好的丹青。

——“就比如我一直想刺青,但爹娘不允许,和他们抗争多年都并无成效。”

——“鸢尾花吧,渐变紫的那种,从蝴蝶骨一路蔓到锁骨的那种。”

——“如此大面积的刺青非常非常疼,且伤口易感染,刺颜料入皮囊更是痛上加痛,轻则高烧,重则半条命都得搭进去,你的爹娘不认同也是常态。”

乌发雪肤,艳丽到妖娆的水墨刺青,克制着疼痛的隐忍神情。

她想纹却没纹成的大片刺青,她当时随口说的“执念”,如今居然被他实现了。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