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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失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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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知肚明,却并未戳破他的信口胡诌,只顺从地趴了上去,双手环着他的脖颈。

她感受到严庚书结实有力的臂膀极有分寸地托了下她的膝弯,亲昵的举动却丝毫不会让她感到不适,边走上台阶边轻声笑:“阿冉怎么这般瘦。”

李婧冉趴在他耳边“唔”了声,思忖片刻后也故意调侃他:“夫君若是没有那八百个心眼子,想必也能轻上许多。”

严庚书步子微微一顿。

李婧冉瞧了眼他轮廓挺立的侧脸:“......怎么了?”

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因为这一句玩笑生气了吧?

严庚书只把她往上颠了下,状似不着痕迹地问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李婧冉闻言便笑,双腿一晃一晃的,甜声唤道:“夫君,夫君夫君夫君。”

严庚书闷笑两声,微微低着头,又“嗯”了声。

他的阿冉当真回来了。

蜿蜒的阶梯很长,但严庚书的步伐一直很稳,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没营养的话。

这一刻,他们的身份像是完全对调过来了似的,李婧冉仗着严庚书如今不敢拿她怎样,趁机在他脸庞摸了一把,大着胆子调/戏他。

“夫君,你知道我见你的第一面,想的是什么吗?”

严庚书嗓音低沉含笑:“想睡?”

李婧冉:......

她究竟是哪儿来的念头,居然觉得自己的嘴皮子能在这厚脸皮的妖孽男人生活上讨得了好?

她顿觉无趣,往他肩头一趴,葱白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戳他:“严庚书,你好歹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言辞之间怎的......如此轻浮。”

李婧冉方才一直没完全贴着他,如今整个人趴下来后,严庚书顿觉背上温软,让他肌肉都禁不住一僵。

他嗓音有些哑:“阿冉,我放你下来一会儿好吗?”

“不是吧不是吧,怎会有男子如此体虚?才背夫人走了几百个台阶就吃力了?”李婧冉语气夸张地应道,眼见还有最后几个台阶,便也不为难他了,推了下他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谁料严庚书却偏被她这套激将法激到了,轻嗤了声,双臂又紧了紧,长腿一迈同时跨过最后几个台阶。

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李婧冉都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摄去了心神。

苍茫的白雪笼罩着眼前的大好山河,大晟国土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宛若无人的仙境一般。

眼前是人间而胜烟火,是仙境而有人烟,甚至连空气都变得格外清新。

李婧冉简直要被严庚书的浪漫细胞折服了,没有人能拒绝这么一副如画的美景!

在如此磅礴纯净的大自然馈赠前,严庚书静静伫立在她身边,倘若他在此刻开口表白,李婧冉都觉得自己会克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她禁不住侧眸看向身旁的男子,却见他望着眼前的大好山河,微微启唇,似是在酝酿着能把人听哭的真挚告白。

李婧冉眼神有些期待,她还挺想听听严庚书能说出怎样的情话。

在她的注视下,严庚书开了口,嗓音低沉性/感:“感受到了吗。”

“什么?”李婧冉微怔。

严庚书垂眸瞧她,泪痣惑人,神色又妖又真挚:“把你放下来不是体虚,是你方才一直贴着我......”

他目光若有似无地从她身上滑过,最后再次落回眼前的美景,斯文地择了个更为优雅的措辞:“让我失态了。”

恍然大悟的李婧冉:???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她居然期待从严庚书嘴里听到纯洁的情话?

下辈子吧啊啊啊!

小黄则是像电视剧里的反派一样“桀桀桀”地笑了几声:

「这体质好啊。宿主,我都不敢想他被折磨时能有多可口。」

「他真的好适合被锁起来,跪在地上,你手中捏着的链子一收,他因为脖颈上的皮项圈被迫擡起脸迎着你的视线,然后嗓音沙哑地对你说一句‘奴失态了’。」

「然后你微微蹙眉,很烦恼地说,‘我是来惩罚你的,你这副模样让我很难办诶’。」

「说罢,你光着脚漫步走到他面前,冷白的脚趾毫不怜惜地踩着他,慢条斯理地教训着他,逼得他闷喘连连却又不开恩,只负责导不负责疏,然后笑着用皮尺拍着他俊美又潮红的脸,散漫地问他‘嗯,下次还敢不敢对着我的面失态了?’」

李婧冉无语哽噎,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小黄的这番荤话。

她以为自己的接受度在慢慢提高,逐渐和小黄持平。

但小黄这次回去之后,想必是又看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文,其变态程度让她都不敢想。

严庚书见李婧冉因他的话羞红了脸,只是会意地笑笑,侧身避让,示意她转身走进身后的门扉。

李婧冉赶紧把脑海里不干不净的念头清空,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走进去以后,李婧冉才发现里头别有洞天,是一片更为广阔的露天校场。

高地之上辟出来的校场比地方,木架上的长矛泛着崭新的银光,汉白玉的地面光彩照人,无一丝划痕。

当真像是想象中的仙境一般。

只是,看清校场上密密麻麻的人后,李婧冉的身子蓦得僵住了。

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突然成为众矢之的让李婧冉瞬间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只恨不得立刻找个地儿钻进去。

士兵们瞧着她,眼里都闪着精光,就差在脸上写满“什么瓜”这三个大字,目光不自觉在李婧冉和严庚书之间打转。

严庚书与李婧冉早上的互动只有一小部分人见到了,如今初次见李婧冉的士兵顿时压低声音,三三两两开始兴奋地讨论着。

“这还是我们严苛又不近女色的的摄政王吗?他居然带着一名女子来这里!”

“英雄难过美人关,吾王栽入温柔乡咯!”

“不过这女子娇娇弱弱的,王爷又如此高大威猛,不知二人床笫间......”

这群大老爷们自以为压低了嗓门,李婧冉却听得一清二楚。

眼见他们越聊越过火,李婧冉艰难地轻吸了口气,顿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转身就想往门外走,却被严庚书轻轻揽住了腰。

严庚书搂着她的动作很轻柔,就像是生怕把一个瓷娃娃碰碎了。

李婧冉微微擡眼,瞧着他的侧颜,却见严庚书下颌微紧,沉下语气道:“肃静!”

只这二字,却仿佛含着千钧之力,方才还聊得热火朝天的精锐们眼神顿时变得端正,敛了神色面容严肃。

方才还弥漫着八卦声的校场在此刻却落针可闻,轻风吹过时,连落雪声都格外明显。

李婧冉被严庚书突如其来的命令吓得身子一抖,搂着她的男子显然也感受到了,顺着她的腰线安抚性地不轻不重揉了两下。

女子腰肢纤细,严庚书没忍住多抚了几下,李婧冉却因他的举动叫苦不叠,险些被他揉捏得腿都软了,却因此刻被那么多人盯着还不能流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小黄则是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眼里冒星星:「我靠这体型差磕死我了!他一只手就好像能把你整个人都锢在掌中诶!青筋分明的大手,盈盈一握的细腰,呜呜呜好香香!」

「而且这该死的男人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挑/逗你!那只特别适合抓床单的手慢条斯理地揉捏着你的腰肢,哦莫我人没了!!!」

李婧冉本就觉得羞赧,被小黄这么一说瞬间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不对劲,这小黄不对劲。

它以前明明只是描述严庚书被折腾时能多么诱人,如今怎么还磕起cp了!

对此,小黄理直气壮地表示:「请宿主远离我们粉丝的私人生活!」

李婧冉沉默。

她倒是也想远离啊,但它都住在她脑子里了,她也很无助。

李婧冉欲哭无泪,而严庚书则是将大将统帅之风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发号施令时,那英俊妖冶的面上没有丝毫笑意,丹凤眼也变得格外凌厉,高挺的轮廓配上严峻的神色......

小黄再次发表辣评:「想看他上半身穿着军装一丝不茍,下半身除了长靴□□,双眸失神地狼狈靠在床柱粗重喘息着,又要勉强维持着上位者、维持着男子的尊严。」

「救命,严庚书他在军营里的这种张力真的好戳我!比他在人前装出来的斯文败类带劲多了!!!」

李婧冉木着一张脸:「我现在退位让贤还来得及吗?我觉得你比我更合适。」

小黄立刻闭嘴,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不说话了,嘴里却一直“啧啧啧”着。

李婧冉深深在心里叹息一声。

原本觉得严庚书已经够痞了,没想到还得是她黄姐啊。

等李婧冉回过神后,她恰好听到严庚书语气沉缓地对着底下的精锐们道:“本王今日召集所有心腹在此,是有一事要宣布。”

他目光一寸寸扫过底下的每一个人,他们有的已经是两个娃的爹,有的还是旁人家中年方十六的独苗,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势要报效家国的肝胆衷心。

大家都安静地等待着严庚书的下文,几百个人却只余轻缓的呼吸声。

“在过去数年中,本王有幸与诸位共同上阵杀敌。五年前,我们镇压了烧杀抢掠的强盗,荡平山头,还了老百姓一片宁静的生活。飞烈营丧生者18人。”

“三年前,索亚海岛入侵,弟兄们都是大晟人,通水性的人少之又少。本王与诸位共同昼夜操练,于三个不眠不休的日子里熟通水性,潜入海底扎破了那群贼人的船。我方丧生者5人。”

“前些日子,我们先前的手下败将倭寇再次卷土重来,卑鄙地用石攻砸死了我们43名弟兄,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我们终究共同退敌,让那群恶贯满盈的倭寇们退出了我大晟边陲。”

严庚书逐字逐句地说着他们近些年来经历的风风雨雨,每个人都随着他的话,想到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有些感性的热血男儿甚至都不争气地抹了眼泪。

严庚书静默片刻,随后才继而道:“外人看到的,是我大晟的海晏河清。百姓瞧见的,是他们生活的安稳宁静。圣上眼中的,是晟国的大好河山。”

“而那些在一次次浴血奋战中死去的弟兄们,他们的残肢,他们的尸骨,他们亲人悲痛欲绝的脸庞,没有人看见。除了我们自己。”

说罢,严庚书轻轻松开了李婧冉,上前一步,敛下所有的轻浮和魅意。

他端端正正地朝底下的精锐们深深作揖,嗓音沉稳:“严某在此谨代晟国百姓、大晟皇族,拜谢各位。”

他的话就如同被扔进汪洋里的石子,一圈圈荡着涟漪。

底下的精锐们同样庄重地回礼:“吾王言重。此乃属下的份内之责。”

这一瞬,李婧冉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能感受到属于他们之间共经生死后的情谊。

那是在一同在阎王殿过命的交情,比血缘更深厚,是鲜红热烈的战友之情。

不,远远不及如此。

他们每个人都是严庚书亲自招进来的,是他在文书上一笔一画写下他们的名讳,他就是千里马的伯乐,对他们有着知遇之恩。

而今,严庚书放下身份尊卑,对他们道:“在严某心中,各位早已不只是下属、同伴,更是与严某共同出生入死的兄弟。”

“今日,严某将各位召集于此,不为连绵烽火,而是为一桩私事。”

严庚书话语微顿,偏头看向李婧冉,握住了她的手。

李婧冉似有所感,心跳在那一瞬变得骤快,听严庚书当着众人的面道:“我严庚书,欲娶阿冉为妻,此生唯她一人,不立侧室不立姬妾,不离不弃共白头。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众士兵转而瞧向李婧冉,抱拳齐声道:“见过摄政王妃!”

几百人共同开口时,气势磅礴得仿若能掀翻这整片校场,连天地都为之震颤。

李婧冉心中却越来越慌:严庚书怎么突然要娶她呢?!

完犊子了,她可能演得太过分了,严庚书居然荒谬地想出用婚姻来弥补她。

这若是昭告天下,两人地位悬殊引起的波澜且先不提,光考虑她日后的生活,她还怎么能轻易脱身?

若是来真的,阿冉须得上族谱,可她连个假通牒都没有,到时候一查就发现她是个黑公民。

不行,大大的不行。

稳住,事情肯定还有转机。

李婧冉深吸一口气,犹带期盼地望向严庚书问道:“王爷,这未免也太过草率。您身份尊贵......”

“阿冉,我对你是真心的。”严庚书低头凝着她,一字一句皆深情:“我今日已着人上报陛下,想必此刻赐婚的圣旨已经在路上了。”

严庚书从不担心李元牧会拒绝他的赐婚请求。

于公,阿冉只是个毫无背景的草根女子,严庚书娶她为妻且不纳侧室就相当于自断羽翼,从此绝了裙带关系这条势力,孤立无援。

于私,严庚书心中知晓,李元牧对他那一母同胞的阿姊华淑心思不纯,而华淑先前与他不清不楚时也从未避过李元牧。

如今见到自己的“情敌”要另娶他人,李元牧想必都会乐得合不上嘴,又怎会拒绝?

这消息对李婧冉而言,却不亚于是个晴天霹雳。

严庚书......他居然动真格了!他甚至都已经上报陛下了!

李婧冉脑海中拼命运转着,在一片混乱中捋出了唯一的出路——她得尽快恢复华淑的身份进宫一趟,让李元牧驳回严庚书的赐婚请求。

李婧冉如是想着,心中微定,眼泪汪汪地朝着严庚书唤道:“夫君.......”

严庚书勾唇浅笑,卧蚕明显,挺立的轮廓在此刻都变得柔和了几分。

他执起李婧冉的手,在她手背印下一个吻,低声道:“先前是我做得不好,让我用一辈子来弥补你。”

李婧冉泪眼朦胧地对他笑了下,众精锐见状都开始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严庚书的眼眸幽深了几分,揽着李婧冉腰肢的手紧了几分,他嗓音微哑:“......可以吗?”

李婧冉左右为难,正在绞尽脑汁想借口时,却听身后传来一道散漫的少年音。

“看来是朕来得不是时候,扫了摄政王与王妃的雅兴。”

李婧冉仿佛见了鬼一般,瞬间呼吸一窒,双目圆睁地缓慢回过头。

她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身后,却见李元牧单手从湖蓝色斗笠里探出,手腕苍白得发光,指尖漫不经心地夹着明黄色的圣旨转。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这简直是最糟糕的场景!

李婧冉下意识把脸埋在严庚书胸口,心中拼命祈祷李元牧别看到她。

她此刻的确摘下了人/皮面具,和华淑的相貌截然不同。

可李元牧没见过她这副模样,这恰恰便是最致命的地方。

严庚书将阿冉送给了李元牧,但李婧冉当时见李元牧的第一面就已经戴上了人/皮/面具。

可若是李元牧从未见过被当成贺礼送过来的阿冉,那完全说不过去啊,无疑是有巨大猫腻。

倘若真被揭穿了,以严庚书的性格,他自是会怀疑阿冉的身份。

少年似是心情极好,眉眼间的阴郁一扫而空,那双杏眸凝着眼前甜蜜恩爱的男女,一想到这老狐貍再也没法纠缠阿姊便觉通体舒畅:“朕听闻摄政王要娶妻,心下好奇,恰好今日微服出访,便干脆将赐婚圣旨带了过来,顺便亲自见见令摄政王一见倾心的女子。”

李婧冉一听,顿时又是一僵。

完蛋,李元牧还把赐婚圣旨都带来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祸不单行吗!

严庚书感受着怀中女子的轻颤,想到她之前的遭遇,便将她护在自己身后,沉声道:“多谢陛下。”

他伸手想接过圣旨,谁料李元牧却收回了手,目光探究地扫了眼李婧冉:“朕奔波而来,总得见一见摄政王妃吧?”

严庚书凤眸微眯,心知李元牧这是怀疑摄政王妃的身份,不见阿冉一面是不会死心的。

他敛下眸中神色,轻轻拍了下李婧冉的肩,放柔声音哄道:“阿冉,给陛下见礼。”

怀中女子瑟缩了下,没应声。

严庚书又软着嗓音道:“没事的,就见个礼,别怕,嗯?”

李婧冉心中哀嚎,但也知晓自己再这么躲下去反而更可疑。

她只能深吸了口气,慢吞吞上前一步,把头埋得不能再低:“民女阿冉,见过陛下。”

李元牧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瞬,松开手任由圣旨掉在严庚书掌心,见李婧冉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也没了兴致:“王妃倒是长得标志。那朕便提前祝愿摄政王与王妃琴瑟和鸣,早生贵子。”

李婧冉闻言,身子便是一僵。

糟糕,李元牧这句话看似没说什么,但严庚书那么敏锐,一定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陌生感。

她屏住呼吸,悄悄侧眸看向身侧的严庚书。

果不其然,男子捏着明黄圣旨的手紧了几分,凤眸微眯,出声问道:“陛下先前没见过阿冉?”

李元牧闻言却是疑惑,瞧着严庚书道:“朕为何会见过你夫人?”

此话一出,便是无边的静默,仿佛是万米之下寂静的深海,让人无端地喘不过气,带着浓浓压迫感。

李婧冉痛苦地闭了下眼,心想:完蛋了。

这都是什么顶级修罗场啊,全部的不幸都凑到一起了。

偏偏严庚书出乎她意料得请旨赐婚,偏偏李元牧分外急切地想把严庚书的婚姻给定下,偏偏送来圣旨的人是李元牧本人。

不是,她怎么运气这么衰啊!!!

阿冉这身份,好像.......要提前翻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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