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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疲惫至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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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素和海县尉紧跟在玄阳子身后,朝洞口方向发足狂奔。洞壁在身侧急速倒退,碎石在脚下不断弹跳。裴玄素盯着师父那在昏暗中仍迅捷如豹的背影,心中被惊恐与疑惑撕扯——惊恐的是方才那阵莫名的震动惊动洞窟深处之人察觉到三人的踪迹;疑惑的是,这震动究竟从何而来?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不知是奔逃太急,还是恐惧使然,每一次搏动都震得耳膜发痛。他侧目瞥向海县尉,只见对方面色惨白,汗珠如雨般从额角滚落,在摇曳的火把残光中闪着细碎的光。

身后的通道深处,嘶吼声如潮水般涌来,其间夹杂着沉重的踏步声与某种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是那些赤骸妖!它们正从洞窟深处冲出,顺着通道追来!

三人刚拐过那道熟悉的弯角,洞外的火光猛地涌入视野。可紧接着,一道刺目的白光骤然炸亮,瞬间盖过了所有红光!

“咔嚓——轰隆!!!”

雷声?不,是比雷更近、更暴烈的破碎声!仿佛整个洞窟都要被硬生生劈开。

裴玄素心头剧震。三人恰在此时冲出洞口,眼前豁然开阔——大洞窟内已是一片耀眼的火海!

那几间木屋尽数燃起,烈焰翻卷着舔舐洞顶,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跃动的火光中,只见数名士兵已倒在血泊里,身下深色的液体正缓缓漫开。

大屋前方,陈良栋等人正据守在一处结成方阵,弩弦频响,箭矢如疾雨般射向敌群。对方原本三四十人的阵伍,此刻已倒下一半有余。活着的人中,亦有数人身上插着弩箭,却仍强运法力,嘶吼着反击。

每当有人勉强立起护体光盾,就有一道霹雳白光自某处凭空闪现,如银蛇裂空,狠狠劈在光盾上——“砰!”未成型的光盾应声溃散。

盾破一瞬,士兵们的弩箭便又至。箭镞破风的尖啸与中箭者的闷哼交织。

有三名敌人身法极快,竟硬顶着箭雨冲向方阵,裹挟法力的拳脚带起劲风,狠狠砸向持盾的士兵!

“稳住!”

士兵们的方阵瞬间合拢,盾墙竖起。敌人重击落在盾面,只见盾上金光骤亮,如水面涟漪漾开,那凶悍的力道竟被化去大半。对方一愣,士兵的横刀已从盾隙中毒蛇般斩出!

那三人只得急退,可身形稍滞的两人,瞬间又被弩箭钉中——一箭贯肩,一箭穿腹。剧痛让动作变形,紧接着又是数箭追至,血花在火光中迸溅。两人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踉跄着倒入血泊,再不动弹。

烈焰呼啸,箭矢横空,刀光映着血与火。洞窟仿佛一口沸腾的鼎,每一口呼吸都灼着硝烟与死亡的味道。

与此同时,人群中的回鹘人狞笑一声,抬手抛出三具手掌大小的干尸。那干尸肤色褐黑,蜷缩如婴,甫一离手,其中两具刚一落地便猛然化成半人高的干尸,关节发出“咔啦”怪响,眼中亮起幽绿磷火,发出尖厉如刮石的嘶啸,直扑士兵阵中!

空中那具干尸亦骤然舒展,利爪森然——

它嘶吼声未落,一支弩箭破风而至,精准贯穿其头颅。干尸身躯剧震,随即如烧尽的纸灰般散作黑烟,簌簌落下。

可落地那两只已疾射至盾阵前,竟在盾牌开合的瞬息,化作两道残影钻入缝隙!

然而盾隙之后等待它们的,是早已横架在前的森冷刀锋。身影触刃的刹那,如雪遇沸汤,尖啸声戛然而止,双双溃散成灰。

同一瞬,敌阵中几名玄门修士的法术已至!

一道金光如匹练横扫,另一人掌中霹雳炸响,直轰向盾阵中央的陈良栋与杨老七!

两人持盾猛踏一步,盾面符文骤亮,金芒暴涨。“轰——!”金光与雷光结结实实砸在盾上,气浪四溢,尘灰飞扬,盾牌却纹丝未动,表面金光流转,竟将那两道凶悍法力尽数化去。

其余士兵趁此间隙,弩箭齐发!

可箭矢飞至半途,却似撞上无形墙壁,纷纷弹开、折断——混乱中,另两名玄门修士已悄然立起护体气障。而先前那专破护盾的霹雳,竟未及时再现。

护盾之内,众敌嘴角已扬起狞笑。法力在他们掌中再度凝聚,光芒愈盛,眼看便要破盾而出,将阵型撕裂——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自侧旁无声掠来。

那金光犹如一条光绳,却快得超越了目光,在空中一折、再折,如穿针引线,瞬息间已将护盾内一众玄门修士、回鹘人——的咽喉无声贯穿。

众人脸上狞笑尚未褪去,眼中惊骇才刚升起,法力还在掌中明灭,人已齐齐一僵,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随后如断线木偶般颓然倒地。

陈良栋猛回头——

玄阳子、裴玄素、海县尉三人正疾奔而来。玄阳子剑指上金光未散,朝他们厉声大喝:“走!快走!”

一众士兵毫不迟疑,转身便向洞窟边缘方向狂奔。

裴玄素在奔逃中回头望去——他们方才冲出的那个洞口,已被一道半透明的金光屏障牢牢封住。屏障之内,赤骸妖猩红的眼眸挤满通道,如潮水般的利爪正疯狂撕扯着光障,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光障表面涟漪阵阵,却始终未破。

“别回头!继续跑!”海县尉在他身侧低吼。

裴玄素咬紧牙关,转回头,跟着前方晃动的背影。火光在洞壁上投下凌乱晃动的影子。

前方豁然开阔处,冯泰正与两头身形巨硕的黑狼缠斗,战况焦灼。

那两只狼通体漆黑,皮毛多处腐烂剥落,露出底下紫黑色的筋肉,甚至能看到森白的骨茬。它们移动时,胸腔处竟随着动作一开一合——那里根本没有完好的皮肉覆盖,根根肋骨狰狞外露,肋骨内萎缩发黑的内脏在跑动中摇晃,散发出浓烈的腐臭。

冯泰身边的地面上,四名士兵的残躯散布,肢体断裂,脏腑外流,死状惨烈得令人作呕。

冯泰自己亦是浑身浴血,衣裳被利爪撕扯得破烂不堪,露出底下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已将他半边身子染成暗红,可他手中降魔杵依旧金光吞吐,与那两头诡谲黑狼死死相抗。

一头黑狼骤然张口,喷出一团粘稠的黑雾,直扑冯泰面门。冯泰侧身急闪,手中降魔杵顺势一转,杵尖迸射出一道刺目霹雳,撕裂空气射向黑雾!

黑狼极其敏捷,四足一蹬便跃至一旁。霹雳擦着它腐烂的腰腹掠过,狠狠击在远处石壁上——

“轰隆!!!”

巨响震耳,洞顶碎石簌簌落下。裴玄素心头一震:原来方才洞窟内那阵地动山摇般的震动,竟是冯泰这霹雳所致!而之前几次关键时刻破开敌方法力护盾的霹雳,必然也是他分心所为。

看他浑身伤痕,定是为了照应其他士兵,在对抗黑狼时屡屡分神,才被逼至如此境地。

奔跑间,只听玄阳子朝冯泰方向厉喝:“速速撤离!”

话音未落,悬浮在玄阳子身侧的黑剑化作一道金光如电蛇疾窜,瞬息洞穿了两头正扑向冯泰的黑狼头颅。

黑狼身躯骤然僵住,随即自伤口处蔓延开无数金色裂痕,下一刻,整具躯体如烧尽的炭般崩散,化作两蓬簌簌飘落的黑灰。

冯泰见黑狼伏诛,强撑的那口气骤然一松,身体晃了晃,踉跄欲跌。乔都尉已抢步上前,一把扶住他胳膊,将人半架起来:“走!”

众人毫不停顿,冲向那堆砌石块的斜坡。

奔到那乱石堆砌的斜坡前时,裴玄素只见师父突然侧身让到一旁,停下脚步,朝众人喝道:“继续往前,不要停留!我来垫后!”

队伍如疾流般从他身边涌过,无人敢停。裴玄素奔至师父身侧,脚步微滞,玄阳子却已反手一推他后背:“走!”

裴玄素被那股力道带得向前踉跄两步,再回头,玄阳子已与他并肩奔行起来。可就在此时,他只觉得后背窜起一股刺骨的阴冷,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仿佛有千军万马在身后践踏。那嘶吼声越来越近,混杂着利爪刮擦岩石的尖响,如潮水般从背后涌来,几乎要淹没瀑布的轰鸣。

他终究没能忍住,在狂奔中扭头瞥了一眼——

只这一眼,骇得他险些失声尖叫。

从他们方才冲出的洞窟方向,一直到眼前这片开阔地的尽头,在熊熊火光的映照下,竟是黑压压一片蠕动的赤骸妖潮!数量何止上百,简直有数百之多!它们有的四肢着地狂奔,有的竟沿着垂直的石壁攀爬追击,身形在火光中拉出扭曲晃动的长影。

几只赤骸妖撞上燃烧的木屋,着火的碎木轰然炸开,火星如血雨般溅落在妖群中,却丝毫阻不住那汹涌的暗红潮水。

而更近处——就在他侧后方不过数步的距离,竟有七八只赤骸妖不知从何处石隙窜出,悄无声息地逼近!腐肉与血腥的恶臭已清晰可闻,为首三只猛然探出利爪,指尖幽光闪烁,直抓向他后心!

裴玄素浑身血液几乎冻结。

电光石火间,一道金光自他身侧掠过——玄阳子的飞剑如游龙惊鸿,在空中划出数道凌厉弧线。那几只赤骸妖的利爪尚未触及裴玄素的衣角,身躯便骤然僵住,随即从头到脚浮现出细密金纹,下一刻,如风化的沙雕般无声崩散,化作漫天飘飞的暗红色灰烬。

“看准前方,别回头。”玄阳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沉静如古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裴玄素死死咬住牙关,将全部心神钉在前方摇晃的同伴背影上。师父就在身侧,飞剑的金芒在眼角余光中不时闪灭,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身后赤骸妖凄厉的尖嚎。

不能回头。

他盯着斜坡下方,那里是昏沉的夜色,是他们逃出生天的道路。

脚步踏在乱石上,每一步都溅起细碎的石子。背后的阴冷与嘶吼,如影随形。

众人越往前急奔,洞窟深处的火光便越发遥远黯淡,几乎不能照亮前路。就在视线将沉入漆黑之际,玄阳子探手入腰间布袋,取出一块剔透如冰的石头,又从怀中摸出一张剪作飞鸟状的黄纸。

他指尖一抖,那纸鸟竟倏然展开双翼,化作一只羽翼分明的光鸟,静静栖于他掌心。玄阳子将透明石子放入鸟爪,抬手向上一送,傀儡灵便振翅而起,升至众人头顶三丈有余的空中。

他剑指凌空一划,那石子骤然迸发出清冷白光,如一轮小小明月悬在夜穹,霎时将前路照得纤毫毕现。

光亮起时,裴玄素耳中嘶吼声已如怒涛卷至!身后赤骸妖的奔腾脚步混着利爪刮石的尖啸,几乎贴背而来。余光所及,更见另一侧枯败的山林间,无数黑影如溃堤般冲入,所过之处枯枝断木噼啪爆裂;左侧陡峭石壁上,更是密密麻麻爬满了疾驰的赤骸妖,正从高处朝着队伍斜扑而下!

此刻,嘶吼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每一块岩石后、每一处阴影里,都蛰伏着择人而噬的妖物。众人只顾向前狂奔,玄阳子断后,飞剑化作道道金虹环绕身周,劫天指劲气纵横,凡有赤骸妖逼近,无论自一侧扑来或从石壁跃下,皆在金光中爆散成雾,或变成一具不能动弹的尸体。

整个山谷已被这非人之声彻底吞噬。

挤入那狭窄小径时,众人汗出如浆,内衫尽透,喘息粗重如风箱。两侧崖壁高耸,赤骸妖就在几乎触手可及的岩壁上急奔,利爪抠入石缝的“喀喀”声清晰可闻。有数只速度极快,竟已窜至队伍前方,自高处猛然扑下!

玄阳子正回身清理后方追兵,一时难以回援。陈良栋目眦欲裂,暴喝一声:“拼了!”

几名士兵应声抬弩,箭矢齐发!扑至半空的赤骸妖被数箭贯穿,最前一只的利爪已堪堪触及陈良栋额前,却在下一瞬化作红雾崩散。可边缘一名士兵因惊骇过度,一箭射偏,那赤骸妖嘶嚎着将他扑个正着——

惨叫与骨骼碎裂声同时响起,士兵与妖物一同重重撞上石壁,再无声息。

无人敢停,甚至无人能回头多看一眼。众人边奔边射,弩箭破空声与赤骸妖的尖嚎在狭径中反复撞击。头顶那傀儡灵洒下的白光,成了这绝境中唯一的指引。

乔都尉在疾奔中撕下衣襟,为冯泰腰间最深的伤口死死扎紧,鲜血仍从布缝渗出,冯泰剑指在身上连点几处要穴,这才将流血止住。

终于,前方豁然开朗——众人冲出了小径!陈良栋回头望了一眼远处那个被赤骸妖扑倒的士兵,眼中怒火与惊悸交织,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可小径与两侧的崖壁上,赤骸妖已如溃堤的潮水般狂涌而出,嘶吼着扑向开阔的山谷。只见一片猩红的眼瞳,密密麻麻,如地狱睁开了千百只眼睛。其中一批朝着众人穷追不舍,另外两股则如分流的浊水,分别涌向山谷两侧的峭壁。

众人不敢停歇,一路向前狂奔。只要有赤骸妖猛扑上前,士兵便用弩箭射击——化成飞灰的便不管,若是尸体残留仍惯性冲来的,士兵们便以盾牌结成盾墙挡住,或由冯泰施展伏屠手将其制住。若扑来的妖物太多,冯泰便施展伏屠手或驱煞真言将其诛灭。

玄阳子在后殿护,只要有赤骸妖追近,立时出手击杀,绝不容任何一只伤及队伍中人。

奔至那天阳指留下的沟壑处,裴玄素惊觉赤骸妖已从两侧合围,唯有前方谷底尚有一条通路。可那些妖物速度极快,峭壁上的赤骸妖已超到前方,好几次从崖上直冲谷底,欲将队伍合围。幸得师父与冯泰及时立起无形护盾,才将妖群挡在外围。

奔跑间,裴玄素忽听右侧传来一阵诡异的嘶吼。他心头一凛,转头望去——只见崖壁上的赤骸妖群中,那矮个子萨满竟骑着一头硕大的黑狼,在妖群间疾驰如飞!那萨满瞥见裴玄素,竟咧嘴一笑,那笑容扭曲可怖,看得裴玄素脊背一寒。

就在此刻,背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嘶吼——海县尉与裴玄素同时惊觉,猛一回头!

只见玄阳子身后,黑压压的妖群如潮水般翻涌而来。更令人心悸的是,两侧靠近峭壁的半空中,竟各有一只血魃在低空飞行!

与此同时,玄阳子在后方再次立起一道无形护盾,暂阻追兵。“继续跑!”他朝两人厉声喝道。

裴玄素已是凭着本能迈步狂奔,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呼吸越来越急,只能张着嘴大口喘气。胸腔里的心跳得像要炸开,汗水不断滑落,模糊了视线。

方才回头一瞥,他却看见师父气息依旧平稳,额间只渗出些许薄汗。裴玄素心头涩然:若此番能安然回去,定要向师父好好学些增强体魄的玄门之法……

众人不敢放慢脚步,可身躯的反应却骗不了人——气息渐乱,步伐渐沉,每一次抬腿都像在与无形的力量拉扯。

众人边跑边反击扑上来的赤骸妖。裴玄素心中却浮起一丝怪异——那矮个子萨满明明就在峭壁上,却始终不亲自出手,只冷眼看着赤骸妖一波接一波地攻击,仿佛……在看戏。

他猛然惊醒,抬头扫视四周的妖群——它们的进攻次序、此起彼伏的扑击、进退之间的配合,分明像在演练某种战术!这些人……是在拿他们验证某种战法!

思忖间,队伍已冲入乱石堆。众人不敢稍停,在嶙峋石块间踉跄前行。陈良栋体力不支,脚下踉跄,险些栽进一道石缝,幸得张言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可衣裳仍被锋利的岩角划破,臂上添了道不浅的伤口。另一头,杨老七脚下一滑,整只脚卡进石隙,越是挣扎卡得越紧,玄阳子闪身上前,掌力一吐,才将他脚拔了出来。

接连有人因力竭出错,赤骸妖瞬间猛扑上数十只!玄阳子与冯泰同时出手,金光暴涨,飞剑如电穿梭,降魔杵挟着霹雳横扫,才将这一波妖潮清退。队伍不敢停留,继续跌撞向前。

可就在此时,崖壁上又涌下数十只赤骸妖,眼看就要截断前路!玄阳子剑指一撮,一道无形气墙轰然立起,随即他指诀一引,气墙竟向峭壁迅速平推,硬生生将妖群挤压、紧贴在石壁上!那些赤骸妖在墙后疯狂扭动,利爪拼命撕扯着无形的屏障。

裴玄素奔过时,那些狰狞的面孔、猩红的眼珠,离他不过数尺。在震耳的嘶吼声中,队伍终于穿出乱石堆,望见了拴在前方的马匹。

马群显然也感知到潮水般的妖气,惊恐地踏蹄、嘶鸣。有几匹更是挣断了系着的枯树,撒开四蹄朝远处狂奔而去。

就在此刻,整个山谷骤然陷入一片死寂。

赤骸妖的嘶吼声、利爪刮擦岩石的声响、妖群奔涌的震动,全都不见了。方才如潮水般扑来的妖物,竟全部停下动作,僵在原处。

众人紧握着兵器,大口喘着气,惊疑地环顾四周。

突然——

一道刺目的白光自天际垂落,如天柱般轰然砸在队伍前十丈外!尘土碎石崩散间,白光倏然收敛。

那戴着诡异面具的赵半山,已然站在那里。

他面向玄阳子,沉声开口,声音穿透了寂静:

“玄阳子老弟,事已至此,我最后问你一次——归顺圣教,才是你等唯一的活路。”

玄阳子还未答话,冯泰已先厉声道:“归顺?岂不是为虎作伥!”

陈良栋也跟着喝道:“一帮滥杀无辜的贼人,依我看,该弃械投降的是你们!”

一众士兵轰然大笑,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玄阳子上前一步,扬声道:“赵半山,还要贫道再骂你几句不成?”

赵半山摇了摇头,似有无限惋惜:“既如此,便用尔等祭旗,好生上路吧。”

说罢,他抬手指向远处的马群——那些马匹竟在众人眼前轰然炸裂!血肉横飞,断肢残骸四散溅落。

旋即,白光乍现,冲天而起,赵半山的身形随之消失于刺目光芒中。

只余峭壁上传来那矮个子萨满诡异的尖笑。

下一刻,嘶吼如雷,妖群再次猛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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