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结盟。(2/2)
司徒掌门眼神一亮,当即颔首附和:“瑶光真人此分析甚有道理!那日鹤鸣山一战,霹雳珠爆开时,幽界的那诺尼与赵黎平瞥见此物,神色骤变,竟不顾缠斗直接遁走 —— 这般反应,分明是认得霹雳珠!看来圣灵教的炼制之法,定然与幽界脱不了干系。”
话音刚落,他眉头又拧成一团,语气满是困惑:“可此处有个难解之处:若真是幽界之人将法门传予圣灵教,为何幽界众人,见了霹雳珠反倒惊惶不已?难不成……”
“还有另外一批幽界之人!”
这句话竟同时从五人口中爆出 —— 李德裕抚须的手猛地一顿,太子与颖王前倾的身形齐齐一滞,渊空大师合十的掌指微微收紧,瑶光真人更是直接站起了身。
五人相互对视,眸中皆映着震惊与恍然。堂内静得能听见呼吸声,先前所有关于霹雳珠的疑点瞬间串联:幽界既有传法者,又有畏珠者,唯有 “两派幽界势力” 这一种可能,能解此矛盾。
青鸟垂眸沉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当日龙泉客栈那红肤男子出手狠厉,长江之上袭击颖王的女子身法诡谲,可这二人并未随镜渊王、沐灵儿现身玄门大会 —— 若说与镜渊王一脉同源,这般重要场合断无缺席之理。莫非是涂山公主的从属?他随即摇头否定,若是涂山公主的部众,他自然见过,并无这两张面孔。那这股隐秘的幽界势力,究竟隶属于谁?
他悄悄侧过身,目光扫过蓉姐儿、樊铁生和石胜,三人交换了个隐晦的眼神,蓉姐儿微微摇头,樊铁生也轻蹙眉头示意不识。青鸟心中了然,转回身时神色已恢复沉稳,缓缓开口:“诸位细想,幽界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反而对我们大有裨益。”
这话一出,堂内众人皆是一怔,太子前倾身子追问:“青鸟君此话怎讲?” 渊空大师与司徒掌门也投来探询目光,连方才满是惊惶的瑶光真人,都敛了神色静待下文。
青鸟目光扫过堂内众人,语气沉稳却掷地有声:“玄门大会上,诸位想必也看清了 —— 那些幽界之人虽同出一界,却各怀心思,彼此间并无真正的默契,甚至隐隐有掣肘之意。如今看来,与圣灵教合作、传授霹雳珠之法的,分明是另一股幽界势力。”
他顿了顿,指尖轻叩茶几,继续道:“幽界内部这般分裂,彼此猜忌、争夺利益,反而给了我们喘息之机。我们正好可趁此间隙,尽快促成联盟,琢磨出抗衡幽界的法子。这般局势,难道不是对我们有利吗?”
话音刚落,渊空大师率先颔首,双掌合十宣了声佛号,慈和的眼中满是赞许:“青鸟小友此言通透!于乱象中见生机,这份冷静与远见,实在难得。幽界内乱本是变数,却被小友转化为契机,贫僧佩服。”
李德裕抚着胡须,眼中闪过赞赏之色,随即附和道:“青鸟君所言极是!若幽界真如这般分裂,我们便不必腹背受敌,联盟之事也能少些阻碍。依老夫之见,此乃当前最有利的局面。”
司徒掌门也松了眉头,先前的凝重散去不少,他沉声道:“若真能如此,那我们的重心便清晰了 —— 只需尽快查出幽界之人踏入人间的通道,设法将其阻断,再联合各方之力巩固防线,这场人间浩劫,未必不能化解!”
青鸟的话音尚未落地,瑶光真人已抬手插话,语气带着几分笃定:“依贫道之见,我们的重心,未必该放在追查幽界之人如何踏入人间上。”
太子闻言先是一怔,眉峰微蹙露出诧异之色:“真人此言,我实在不解。若能查明通道并将其阻断,既能阻止幽界后续来人,又能困住已在人间的妖邪,这分明是一举两得的良策啊。”
瑶光真人缓缓摇头,指尖轻捻道诀,语气愈发沉稳:“殿下有所不知,通往幽、冥二界的上古同道,早在地皇年间便已崩毁殆尽。如今幽界之人能踏入人间,定然是另辟了新的通路。但诸位细想,他们若有能力大举入侵,断不会只派零星人手试探 —— 可见这新通道必然有极大限制,无法供大量人员通行,这才让人间暂时未受撼动。”
她话音稍顿,目光扫过满堂众人,话锋陡然一转,字字切中要害:“更关键的是 —— 幽界既能勘破界域壁垒,开辟出这一条新通道,即便我们今日将其阻断,以他们的能为,未必不能在别处再启一处通路。如此堵不胜堵,往复纠缠,何时才算得尽头?”
这番分析条理清晰,层层递进。
话音刚落,蓉姐儿、樊铁生与石胜三人对视一眼,嘴角皆不自觉地轻扬,眼底满是难掩的佩服 —— 先前只觉真人忧心急切,竟未想她对上古通道与幽界局势有这般透彻的洞悉。
“瑶光真人这话说到了根上!” 司徒掌门前倾身子,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掷地有声,“界域壁垒岂是轻易能破?幽界既已有此手段,堵通道便是治标不治本 —— 今日封了此处,明日他们或许在昆仑墟开道,后日又可能在东海裂隙现身,我们总不能处处设防,疲于奔命!”
太子听罢,先是抬手抚了抚袖角,指尖微微一顿,随即颔首的动作带着明显的认同,眼中的诧异早已转为深以为然:“真人这番话,真是点醒了我。先前只想着阻断通道便能一劳永逸,倒忽略了幽界既有开辟通路的本事,便有再开一处的可能。”
他身子微微前倾,语气中添了几分急切的探询,目光落在瑶光真人身上:“既然堵截通道非长久之计,那依真人之见,我们眼下该从何处着手,方能真正扼制幽界的威胁?”
话落时,堂内众人也纷纷看向瑶光真人,连李德裕都停下了捻须的动作,显然都在等着她的下文。
瑶光真人并未立刻作答,反而将目光转向堂中静坐的青鸟,语气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要破此局,需抓住两个关键 —— 青鸟小友,便是其中之一。”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太子与颖王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李德裕捻须的手微微一顿,似在思索其中关节。唯有司徒掌门略一沉吟,随即拍案道:“没错!瑶光真人所言极是,青鸟小友确是关键所在!”
李德裕也随之恍然,抚掌道:“老夫明白了,青鸟现在的身份,又未被太初帝完全接纳,恰是能介入幽界内部的变数。”
渊空大师亦低宣一声 “阿弥陀佛”,垂眸颔首,显然也认同此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青鸟身上,他迎着满殿注视,眉头微蹙沉思片刻,眼中陡然闪过一丝明悟,随即起身拱手,声音清晰有力:“晚辈约莫懂了瑶光真人的深意 —— 真人是想让我设法争取幽界龙骑军的统帅权,即便不能成功,也要搅入这统帅之位的争夺中,以此打乱幽界进攻人间的部署,为我们联盟争取时间,对吗?”
说罢,他转头望向瑶光真人,语气带着几分探询:“晚辈这番理解,不知是否与真人所想一致?”
瑶光真人见他瞬间洞悉自己的谋划,眼中闪过赞许之色,颔首笑道:“青鸟小友果然心思敏捷,一点即透!这般反应与眼界,远胜寻常人,难怪能有如今之修为。”
瑶光真人见众人皆领会了青鸟的关键作用,便不再停顿,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声音愈发沉稳:“至于第二个关键,便是三样神器 —— 归元仲、指天匙与承天镜。”
“此三物合一,便能重开通往幽冥二界的上古通道,这也是幽界梦寐以求的‘大举入侵之径’。”
她目光扫过满堂,语气带着斩钉截铁的郑重,“只要我们能抢在幽界之前寻得这三件神器,并将其彻底摧毁,便能从根本上阻断他们大规模进犯的唯一可能。”
说到此处,她稍作停顿,让众人消化这关键信息,随即继续道:“即便届时幽界仍有零星通道可往来人间,可没了大举入侵的底气,再加上我们已建成联盟、拥有了抗衡之力,那时,我们才真正手握与幽界谈判的砝码,而非被动防守。”
话音落下,堂内静了片刻 —— 太子指尖轻敲桌沿,似在盘算寻器的部署;李德裕眉头舒展,显然觉得此计可行;渊空大师则闭目沉思,口中低吟 “善哉”,显然也认同这釜底抽薪之法。
见众人认同此观点,瑶光真人补充道:“诸位莫忘,十八年前牛虎二妖抢夺的三神器,正是打开幽冥两界通道的最后关键。如今当务之急,便是尽快寻回这三件神器,绝不能让它们落入幽界之手——否则一旦通道重启,后果不堪设想!”
太子语气带着几分笃定,将关键消息缓缓道出:“诸位放心,三神器中的指天匙与归元仲,此刻正由朝廷妥善保管。”
他顿了顿,想起过往的尝试,神色添了几分凝重,“十八年前,朝廷曾试图彻底销毁这两件神器,以绝后患,可无论用何种方法,都无法伤其分毫,最终只能将它们隐秘收藏起来。”
满堂众人听罢,一时皆面面相觑 —— 先前听闻 “摧毁三神器” 时,渊空大师在暗中忧心神器珍贵、毁之不易,此刻神色间更添了几分迟疑。
瑶光真人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却又不失笃定:“看来,‘毁掉三神器’的念头,怕是难以实现了。”
话音稍顿,她话锋一转,眼中重新燃起几分光亮:“但即便不能毁去,我们也另有办法 —— 只要找到最后一件承天镜,将三件神器寻三处隐秘之地深藏起来,同样能彻底断绝幽界大军借道入侵的可能。”
她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愈发恳切:“届时,我们便无需再分心防备幽界后续援军,只需集中所有力量,清剿那些早已潜入人间的幽界之徒便可,局势也能从容许多。”
青鸟闻言,心中一动,想起此前在长安,渊空大师便已向他详述过三神器的关键作用。如今指天匙与归元仲既已在朝廷手中,只要寻回最后一件承天镜,便能阻断幽界入侵的隐患。他目光转向太子,语气恳切地问道:“不知殿下是否有第三件神器承天镜的确切消息?”
太子先是与身旁的颖王交换了个眼神,见颖王微微颔首示意,便缓缓起身,走到厅堂中央站定,神色凝重地沉声道:“诸位有所不知,这三件神器,原本尽在朝廷掌控之中。”
“什么?”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众人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 没想到三件关乎两界安危的神器,竟曾一同归朝廷保管。司徒掌门按捺不住心中的诧异,抬手示意太子,语气急切:“殿下还请详细告知,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承天镜遗失在外?”
太子略一沉吟,目光扫过满堂众人,缓缓开口,将三神器的过往渊源娓娓道来,语气中带着对历史的敬畏:“归元仲,是高祖皇帝领兵入主长安时,在前朝皇宫的宝库中所得,算是得承天命的信物。而指天匙的来历,则更为波折 —— 此物最初在夏王窦建德手中,后来太宗皇帝于洛阳一战擒获窦建德与王世充,指天匙却辗转落入汉东王刘黑闼之手。”
他顿了顿,理清时间线后继续道:“武德五年,太宗文皇帝击败刘黑闼,可他却携指天匙潜逃;直到武德六年,刘黑闼卷土重来,被隐太子斩杀于阵前,这枚指天匙才正式归入朝廷囊中。”
话锋转向承天镜,太子神色愈发凝重:“唯有承天镜,自始至终都与突厥纠缠不休。前朝隋文帝在位时,便已觊觎此物,曾命齐国公出使突厥谈判索要,却遭断然拒绝。齐国公后来设下反间计,将突厥一分为二,逼得突厥不得不向前朝称藩,本是夺取承天镜的绝佳时机,偏偏被大义公主从中作梗,此事最终功亏一篑。”
“到了大业年间,突厥始毕可汗更是以承天镜为诱饵,将隋炀帝诱至雁门郡,随即亲率数十万大军将其围困,酿成惊天之危。后来隋朝天下大乱,烽烟四起,最终走向覆灭。” 说到此处,太子喉间溢出一声长叹,眉眼间染着几分悲凉 —— 这声叹,似为隋朝的覆灭惋惜,更藏着对乱世之中百姓流离、江山飘摇的痛惜。
他缓步走回座位坐下,指尖轻轻叩了叩案几,续道:“太宗文皇帝登基后,袁天罡与李淳风两位先生曾直言进谏,称承天镜乃是打开幽冥两界通道的关键之一,若要彻底断绝幽冥界之祸,必须寻得此物妥善保管。太宗文皇帝遂与群臣商议,历经数年的筹备,最终举兵东突厥,将其一举降服。谁知承天镜竟被东突厥中不愿归顺的残余势力带往了西突厥。直到显庆二年,邢国公苏烈率军出征,大败西突厥,擒获沙钵罗可汗阿史那贺鲁,辗转百年的承天镜,才终于归入大唐。”
青鸟眉头微蹙,语气中满是疑惑:“此前我曾听闻,十八年前,回鹘人以承天镜为诱饵,与牛虎二妖合谋图谋灵州,既是如此,这承天镜怎会落入回鹘人手中?”
太子闻言,先是一声沉重的长叹,眉宇间瞬间笼上一层浓重的阴霾,语气里满是难以言说的悲凉:“此事,还要从玄宗朝天宝年间的兵乱说起。当年安禄山、史思明起兵叛乱,大唐江山风雨飘摇,为平定叛乱、安定天下,朝廷不得已向回鹘借兵。回鹘英武可汗借机提出条件,要以承天镜作为出兵助唐的谢礼,无奈之下,朝廷只得应允,这枚历经百年才归入大唐的神器,便这般落入了回鹘之手。”
他目光悠远,似是穿透了厅堂,望向了那段尘封的岁月,声音里添了几分沙哑:“自那以后,大唐便一步步走向了下坡路。昔日的盛世繁华不复存在,天宝兵乱的余波未平,藩镇割据的乱象又起,朝堂之上更是宦官专权,党争不断,国力日渐衰微。”
太子缓缓摇头,眼底翻涌着不甘与无奈:“想当年太宗文皇帝开疆拓土,贞观之治的荣光震古烁今;玄宗朝前期的开元盛世,更是万邦来朝,何等辉煌。可谁曾想,一场兵乱,竟让大唐由盛转衰,落到如今内忧外患、风雨飘摇的境地,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青鸟见太子神色沉郁,眼底满是家国沧桑,当即起身拱手,语气恳切而坚定:“太子殿下不必过于感伤。昔日商汤、周武皆能于乱世中重整乾坤,大唐虽暂遇低谷,但只要殿下能及时补救,锐意革新,清除奸佞,凝聚民心,再联合天下之力共抗幽界,假以时日,大唐的繁盛必定能够复燃!” 他目光灼灼,话语里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一旁的李德裕也随之起身,抚须而立,神色庄重如铁,声如洪钟般掷地有声:“青鸟所言极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我等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老臣此生,定当鞠躬尽瘁,辅佐殿下匡扶社稷,扫清内外忧患,为大唐力挽狂澜,誓要重现贞观、开元之荣光!” 话语间,满是老臣的赤诚与担当。
太子听着青鸟的恳切宽慰与李德裕的铿锵承诺,原本沉郁的眼眸中先是泛起一丝微光,随即便如星火燎原般燃起炽热的光亮。他双手缓缓攥紧案几上的茶盏,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眉宇间的阴霾被一股决然的锐气驱散 —— 那是储君在绝境中重燃的斗志,更是身负江山的担当。
待两人话音落下,太子迅速起身,声音虽不如先前洪亮,却字字千钧,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定:“青鸟君所言‘革新复盛’,正是我日夜所思;李公‘匡扶社稷’之诺,更让我心有定数!” 他抬手按在胸前,语气愈发沉毅,“宦官专权,我便设法清君侧、正朝纲;藩镇割据,我便以恩威并施,削冗兵、固边防;纵使前路荆棘丛生,我身为大唐储君,亦要以这身筋骨,为江山撑出一条中兴之路,绝不叫列祖列宗的基业,毁于我手!”
堂内茶香似被这股沉毅锐气搅动,袅袅间添了几分慷慨。他迎着二人的目光,声线沉而有力:“若中兴大业得以完成,纵使幽界大军来犯,我便联玄门、整军备!何愁幽界之敌难退!”
他对着青鸟与李德裕深深一揖,腰身弯得极沉,礼毕抬头时,眼底已涤尽先前的悲戚,只余下扭转乾坤的决绝与托付心腹的恳切 —— 那目光扫过二人,没有半分虚饰,满是 “得君助力,如获干城” 的信赖。
李德裕与青鸟对着太子深深回揖。李德裕抚须的手收至身侧,腰身微弯时,眼底是老臣对储君的全然信服;青鸟俯身的姿态沉稳,眉宇间藏着同辈知己的默契。
礼毕起身,三人相对而立,没有半分言语,却不约而同地扬唇一笑 —— 太子的笑里是得遇良佐的笃定,李德裕的笑含着尽忠辅佐的赤诚,青鸟的笑藏着共赴国难的坦然,千言万语都融在这一眼交汇里。
青鸟率先抬手,掌心朝主位方向轻轻一引,目光示意太子与李德裕入座,动作间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和与利落。
看着三人作揖的场景,渊空大师念珠在指间悄然转了半圈,慈和的眉眼间漾开欣慰笑意,喉间低宣一声 “阿弥陀佛”,目光落在三人身上,满是 “见贤思齐” 的暖意。
司徒掌门沉凝的面容添了几分柔和,对着三人方向轻轻颔首,眼中藏着 “后继有人” 的宽心。
瑶光真人指尖轻捻的道诀悄然收势,先前紧锁的眉头彻底舒展,嘴角扬起浅淡弧度,目光扫过三人时,满是 “谋事可成” 的笃定与赞许。
司徒掌门猛地起身,袍袖带风上前一步,声如洪钟震得堂内烛火微晃:“既已同心同德,今日我等便在此处正式结为盟约,共抗幽界、守护人间!诸位以为如何?”
“善哉!” 渊空大师合十起身,慈和的面容此刻满是刚毅,“我等先在此初立盟约,再遣人广邀天下同道,聚沙成塔,方能成燎原之势!”
李德裕也扶案站起,胡须因激动微微颤动:“司徒掌门所言极是!此联盟当不止朝廷与玄门 —— 便是江湖门派、绿林豪杰,只要心怀苍生,皆可畅门相迎!”
“说得好!” 瑶光真人拂袖而立,声线清亮如剑,“护佑人间从非一界一派之事,凡有志同道合者,尽可入盟!”
“我正有此意!” 颖王猛地从座位上弹起,大步跨至堂中,豪情意气直冲眉宇,“事不宜迟,此刻便立盟约,昭告天地!”
满堂激昂之气翻涌,青鸟望着众人眼中燃动的火光,忽觉掌心微紧 —— 结盟需有凭证书写盟约,可眼下堂内除了茶盏案几,哪里有合用之物?他眉头微蹙,出声道:“诸位稍安,只是…… 眼下用何物书写盟约、作为凭证?”
此言一出,堂内瞬间静了半拍,众人皆蹙眉思索:寻常纸笔太过轻贱,不足以承此盟约之重;金玉器物又难刻文字,一时竟想不出合适之物。
“我有!” 颖王突然双目发亮,拍着胸脯高声道,“我身上正带着一件至宝,乃是我此生最珍视之物,寸步不离身!”
李德裕眼中精光一闪,抚须笑道:“王爷所指,莫非是那物件?”
青鸟上前一步,眼中满是探询:“大王所指,究竟是何物?”
颖王仰头一笑,语气里满是与有荣焉的激昂:“便是卫国公李靖当年大破突厥、横扫漠北时所穿戴的甲胄!以开国功臣的忠勇甲胄为盟证,见证我等护守人间的决心 —— 诸位觉得,可行?!”
话音落下,堂内瞬间爆发出低低的惊叹,甲胄染过沙场血、映过家国光,以之立盟,恰是将前人忠勇与今时使命相连,慷慨之意直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