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奉天殿（1/2）

10天之后。朝廷终究是派人来了，皇帝安排的太监带着圣旨要求进京面圣，而其中要进行面圣的人其实并不多。从大到小就是孙国祯，曹文昭，吴启荣。

将传旨太监安顿好之后，孙国祯与吴启荣私下聊了起来：“毛文龙现在在盖州住前线，赵率教在山海关，这些都在关键之处，肯定是不会轻易前往京城面圣。曹文诏前往面圣，一方面是因为其辽东突袭战中的骑兵，在战报中发挥了很大作用。但是觉得很有可能他们要被调离。”孙国祯推测到。

“调不调离都无所谓。如果他留在辽南，对于辽南的机动防御或者说进攻中有很大的积极作用，这支精锐骑兵作为游骑兵使用来说是非常好使的，毕竟他们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了。再加上我们对其装备更新，他们的战斗力会更上一层楼。

但是如果他们离开也无所谓，毕竟咱们也有一定的骑兵部署。不过他调离对于我们来说其实是更好的消息。毕竟没有骑兵的协助，咱们就只能作防御作战。其实我不得不有些可怜崇祯皇帝，现在搞这么一出。确实是政治大于军事。”吴启荣无奈的摇头。

“这次如果进京面圣，肯定要在朝堂上肯定要被针对。认同咱们的不会轻易出面，指责咱们的反倒是会蠢蠢欲动。”孙国祯还是很担忧的。

吴启荣反倒是没有那么多担忧的：“我们与文武百官有一点相同点。就是我们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在朝堂上进行争夺。但是我们与文武百官又不相同。我们一直努力的只向皇帝一人效忠，这是所有皇权都非常喜欢的。”吴启荣拿出了一个定心丸，将自己的计划详细的讲述给了孙国祯。

半个月之后，孙国祯，吴启荣，曹文诏三人随从太监前往北京城面圣。一行人倒也没有多少孙国祯吴启荣曹文诏只带了不到30多骑兵护卫。

到达京城之后，司礼监当即对三人安排了住处。随后进行礼仪培训。又准备了大概5天的时间。终于是安排众人上朝。

“这京城我虽然没来过，但是怎么说呢？天子脚下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吴启荣与孙国祯送走了有些心神不安的曹文昭。两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的。

“哎……我一直陪同各个项目部进行基础建设的工作，说真的基建确实是一个繁琐而庞大，又非常耗民力的事儿，咱们登莱能做出那么好的成绩也是很不容易啊。”孙国祯这话说的还是比较委婉。毕竟登莱的参与工程建设，可不是说坐在大堂内坐下来喝点茶，听一下一起，毕竟作为主事官员还是有一个相对独立的住所。不过吃确实一样的。这也不是说公司提供不起这些特殊干部的吃喝。而是大家只有吃住在一起都了解之后，才能知道工地里的具体情况，遥控指挥在登莱地区是根本不存在的。

“确实，现如今的情况下基础建设确实非常需要人力。如果说修建运河，兴修水利，道路建设这些我认为是对于国家来说。功在当代，历代千秋的事情。但是对于一些人来说确实是要冠上恶名。但是皇陵宫殿这种仅为个人所进行的大规模基建，这个恶名就非常恰当了。咱们能进行大规模的基础建设，一来我们准备了相当大的后勤物资，其次，所有的工程建设在西安期都要进行详细勘探。统计部门也要进行很详细的计算。其中最关键的还是现如今的情况下，百姓为了生计参与工程建设也是无奈之举。况且宣传部门宣传的也很到位，百姓也都清楚道路通畅，水利灌溉其实说到底也是有利于自己。”吴启荣也不得不和杨尚东一样，时不时要搞一套理论出来。

“确实如此，其实很多政策的实施说到底还是有利于国家本身。更多一些。譬如教育。我们公立教育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他们有了公平的教育条件。但是对于公司来说，这些经过公司出来的人相对来说摆脱了宗族和地方士绅的插足。他们只有进入官僚系统才会有山头的行为。

同样水利工程更是一个持续时间非常长，如果总体算下来投入更多的行为，但是水利建设确实很大程度上减少了地方上的洪涝灾害。而咱们现在大明的情况本身就属于干旱。水利建设更是重中之重。

其实我非常欣赏公司培训出来的这些新干部。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很朴素的共识，就是当一个政策或者指令下达给百姓，百姓享受着政策的红利，但是他们清楚整个公司体系收获的红利反而远超于百姓。”孙国祯沉默许久之后突然说到。“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整个世界说起来是属于我们的。但其实更应该属于年轻人。”

“孙伯，你这话说的倒是没错，不过您也不要这么落寞，公司现在的员工思想对于现在南太地区来说确实贴切。甚至这种思想在一定程度上在地方治理上都是非常需要的，但是随着我们控制马六甲海峡，甚至再到后来登来继续扩大，那整个这一大片的区域控制，就不能以这么一元一次的思维来做事。

而是要以咱们传统的太极式思维来考虑，说的通俗一点，便是整体性和辩证思维。

毕竟这么算下来，我们现在所要控制的地区实在是太大了。一元一次的思维这种思维的长处在于清晰，高效，可积累，易传播。反而更适用于科技以及法律体系。但是短处也过于明显，就是过于简化复杂系统。忽略整体关联在处理模糊动态的人际和社会关系问题是显得异常僵硬。

而我们未来所处的问题就在于此。孙伯一直久处大明权利场，大明的官员，尤其华夏历朝历代的很多官员。反而将这种思维变成了模糊不透明，缺乏明确的行动指南。成了所谓的和稀泥或者缺乏原则。

我并不是说两者都不好，而是两者需要结合的用。思考问题既要有整体视角，也要分析关键要素和反馈回路。承认所有事物的不确定性和非线性互动。在多重的矛盾中寻求更高层次的统一。”吴启荣这话说的很复杂，但是孙国祯反而很理解。

“我一直以为小吴司令，一直是一个擅长军武的世家，现在看来，是我太过狭隘了。”

“孙伯。”吴启荣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我们现在已经要进入一个新的纪元，它不同于曾经的帝制时代也不要曾经那样文官与武将之间相互制约，相互冲突。而是要相互成就，其中作为最重要的润滑剂，便就是动力革命，也就是说，要发展科技。公司现在做培养的各种军事将领不仅要有其专业的作战能力。更要有一定的政治经济能力。不能再狭隘的只看待一个方面。同样的地方治理以及各级官员也应当有清晰的认知。”吴启荣喝了杯茶水，很是严肃的说道。

两人就这么一直谈着，直到夜深了。

大殿内庄严肃穆，文武百官分列左右。吴启荣，曹文钊，孙国祯三人。在门口的御道之前，等待着最后的宣告。吴启荣虽然跪着，但眼神中更多的是观察与好奇打量着。这座紫禁城的核心。而曹文昭在这个万军之中冲杀也面不改色的悍将。此时却紧张的额头冒汗。他不停的整理着本已经十分平整的官袍下摆。用极低的声音问向身旁的孙国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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