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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百草堂之月季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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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红牵出的药铺风波

第一章 怪疾登门 残花露劣迹

清河镇入了秋,晨雾裹着药香漫过青石板路,百草堂的黑漆招牌被露水浸得发亮,底下挂着的两串干花微微晃荡——正是晒足了日光的月季花,粉紫花瓣蜷着边,风一吹就簌簌掉渣。

堂内,王宁正坐在梨木案前诊脉,指尖搭着患者腕间寸关尺,眉头却拧成了疙瘩。他身着一件藏青布衫,袖口磨出浅白边,指节粗壮,虎口处沾着点黄褐色的药渍,那是常年捣药留下的印记。鼻梁上架着副铜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如鹰,扫过对面面色蜡黄的妇人,又落回脉案上的宣纸,提笔写下“气滞血瘀,冲任失调”八个字。

“郑嫂子,你这痛经不是寻常风寒所致,是肝气郁结堵了气血,寻常四物汤对症不对根。”王宁搁下笔,声音沉稳,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

站在妇人身边的郑钦文连忙作揖,他一身粗布短打,裤脚沾着泥点,身上却飘着股淡淡的花香,闻着竟像是月季花的清甜。“王大夫,您可得救救内人!这毛病缠了她三年,镇上回春堂的孙老板开了多少方子,吃了不是没用,反倒拉得更厉害,这几日疼得直打滚,连米汤都喝不进。”

王宁“嗯”了一声,转头冲后堂喊:“王雪,取三钱月季花、五钱当归、三钱香附,研碎了用温水润透,水煎服!”

话音刚落,后堂就传来一阵清脆的抱怨声:“哥,你怕不是昏头了?咱药柜里那批月月红,晒得跟柴火似的,怕是连花香都散没了,拿什么治病?”

伴随着声音,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姑娘快步走了出来。她穿一身浅粉布裙,裙摆沾着几片干枯的花瓣,手里拎着个竹编药篮,篮里躺着些蔫巴巴的月季花。这姑娘便是王宁的妹妹王雪,负责百草堂的药材晾晒与采购,一双杏眼滴溜溜转,瞧着机灵得很,只是此刻眉头皱得比王宁还紧。

她将药篮往案上一搁,抓起一朵月季花捻了捻,花瓣瞬间碎成粉末。“你瞅瞅,这是上个月钱多多送来的货,说是日照足的沙壤土种的,结果呢?我昨儿翻了《本草纲目》,上面写着月季花喜微酸性土,忌盐碱,这花瓣摸着发苦,分明是盐碱地里长的,药效早折了一半!”

“盐碱地?”王宁伸手捏起一瓣,放在鼻尖闻了闻,果然只有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半点月季花该有的清甜都没有。他脸色沉了沉,正要说话,旁边一个捧着药臼的青年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憨气,却字字精准。

“师父说得没错,月季花性温,归肝经,活血调经全靠花瓣里的挥发油,盐碱地种的花,挥发油含量不足三成,而且……”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旧眼镜,露出一张带着雀斑的脸,正是王宁的徒弟张阳。他是个实打实的药理迷,怀里总揣着本手抄的《药材辨伪录》,此刻翻得哗哗响,“而且硫磺熏过的月季花颜色鲜亮,咱们这批虽然蔫,但闻着有股子焦味,怕是被人用文火烘过,强行脱水,药性早变了!”

“好家伙,这钱多多是把咱们百草堂当冤大头了?”王雪柳眉倒竖,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我这就去找他算账,看他还敢不敢拿烂花糊弄人!”

“慢着。”王宁抬手拦住她,目光落在郑钦文身上,见他面露焦灼,便缓了语气,“郑嫂子的病耽搁不得,先拿这残花凑合用,剂量加到四钱,文火慢煎半个时辰,应该能勉强起效。”

他话音刚落,堂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冷哼,声音尖细刺耳,听得人牙根发痒。“王宁啊王宁,你这是没药了?拿些烂花败絮糊弄病患,也不怕砸了百草堂的招牌?”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绸衫的胖子摇着折扇走了进来,脸上堆着假笑,正是回春堂的老板孙玉国。他身后跟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耷拉着脑袋,正是刘二。孙玉国扫了眼案上的月季花,嘴角撇得更厉害:“我回春堂的月月红,那可是从青州运来的斗雪红,寒冬腊月开的花,药效顶呱呱,一剂下去,保准郑嫂子药到病除,哪像你这……”

“孙玉国。”王宁打断他,眼神冷得像冰,“你那斗雪红,怕是用月季花的果实冒充的吧?”

孙玉国的笑容僵在脸上。

王宁缓步走到他面前,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月季花的花,活血力强,疏肝解郁;而月季花的果,虽也入药,却只善收敛,活血力弱,过量服用还会致泻。你给郑嫂子开的方子,怕是用了五钱果吧?难怪她越吃越拉。”

“你……你血口喷人!”孙玉国色厉内荏地嚷嚷,折扇拍得啪啪响。

“是不是血口喷人,一试便知。”王宁拿起一朵残花,又看向郑钦文,“郑兄弟,你身上的花香,是正宗的斗雪红吧?你老家,怕是种着大片的月季花田?”

郑钦文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连忙点头:“王大夫好眼力!我老家在青州云台山下,种的月季花冬天都开花,当地人都叫斗雪红,只是路途遥远,我这次来清河镇,没带多少……”

他话没说完,就见王雪眼睛一亮,拍着大腿喊:“这下有救了!郑大哥,你能不能匀我们些斗雪红?价钱好说!”

孙玉国的脸彻底黑了,他狠狠瞪了刘二一眼,刘二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王宁瞥了孙玉国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孙老板,药是救人的,不是用来碰瓷的。你那点小伎俩,还是收起来吧。”

孙玉国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宁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撂下一句“咱们走着瞧”,灰溜溜地带着刘二走了。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王雪忍不住哈哈大笑:“哥,你这嘴,比黄连还苦,怼得孙玉国找不着北!”

王宁没理会妹妹的调侃,转头看向郑钦文,神色恳切:“郑兄弟,实不相瞒,清河镇最近不少妇人得了和郑嫂子一样的病,怕是和钱多多那批劣质月季花有关。你若能帮我们寻些正宗的斗雪红,不仅能救郑嫂子,还能救镇上不少人。”

郑钦文毫不犹豫地点头:“王大夫放心,我这就去驿站送信,让老家连夜送一批斗雪红过来!只是……”他犹豫了一下,“这斗雪红娇贵,得用微酸性沙壤土种,日照要足,湿度得控制在七成五,运输途中还得避光防潮,怕是……”

“这点你放心。”张阳突然插话,眼睛亮得惊人,“我研究过月季花的生长习性,最适温度白天十五到二十六度,晚上十到十五度,光照一万到五万勒克斯,保管能让斗雪红在清河镇扎根!”

王宁看着自家徒弟那副痴迷的模样,又瞧了瞧跃跃欲试的妹妹,再望向一脸感激的郑钦文,心中隐隐觉得,这场由月季花引发的风波,怕是才刚刚开始。

而此刻,没人注意到,百草堂的门槛外,一道纤细的身影一闪而过,素色衣裙上别着一朵娇艳的月季花,正是王宁的护道者——林婉儿。她望着孙玉国离去的方向,眉头微蹙,指尖捻着一片花瓣,低声道:“这花上的浊气,比我想象的还要重啊……”

月月红牵出的药铺风波

第二章 硫熏劣药 浊气现形迹

孙玉国带着刘二灰溜溜走后,百草堂的晨雾散了大半,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石板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落在药柜上那些贴着泛黄标签的药罐上,映得“月季花”三个字格外晃眼。

王雪将那篮蔫巴巴的月季花往墙角一扔,叉着腰嘟囔:“钱多多那老狐狸,看我下次不扒了他的皮!敢拿盐碱地的花糊弄咱们,还敢暗地里帮孙玉国坑人,简直是药材界的败类!”她双丫髻上的银簪随着动作叮当作响,粉布裙上沾着的药渍,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显眼。

王宁没吭声,只是蹲下身,捡起一朵残花放在鼻尖轻嗅。他那双手,常年握着脉枕、捣着药杵,指节粗壮,掌心布满老茧,此刻捻着花瓣,动作竟格外轻柔。“不止是盐碱地的问题。”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这花瓣闻着有股淡淡的硫磺味,怕是被熏过。”

“硫磺熏制?”张阳闻言,立刻凑了过来,从怀里掏出那本手抄的《药材辨伪录》,翻得哗哗作响。他鼻梁上的旧眼镜滑到鼻尖,露出一双满是求知欲的眼睛,脸上的雀斑在阳光下更明显了。“师父说得对!《本草害利》里记载,月季花性温,忌火烘硫磺熏,熏过之后,药性变温为燥,非但不能疏肝解郁,反而会伤肝动火,难怪那些妇人吃了药会腹痛腹泻!”

郑钦文听得心惊,连忙扶住身边面色依旧苍白的妻子:“竟有如此黑心的商人?为了让花的卖相好看些,竟不惜用硫磺熏制,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吗?”他妻子虚弱地点点头,声音细若蚊蚋:“我前几日在回春堂买过一服药,吃了之后,不仅痛经没好,反倒拉得浑身无力,现在想来,怕是也中了这硫磺的招。”

就在这时,百草堂的门帘被人轻轻挑起,一道素色身影缓步走了进来。来人正是林婉儿,她身着一袭月白长衫,裙摆绣着缠枝莲纹样,乌黑的长发松松挽成一个髻,簪着一朵娇艳欲滴的月季花——那花瓣粉紫相间,带着清晨的露水,一看便知是正宗的好品种。她身形纤细,面容清冷,一双眸子却亮得像寒星,扫过墙角那篮残花时,眉头轻轻蹙起。

“这花上的浊气,比我昨日察觉的更重。”林婉儿开口,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硫磺熏制,不仅会改变药性,还会引来阴邪之气,沾染了这花的人,怕是会心绪不宁,夜不能寐。”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黄符,指尖捻诀,口中念念有词。

王雪看得眼睛发直,凑上前问:“婉儿姐姐,这符是用来驱邪的吗?难道这劣药还能招鬼不成?”她天生胆子大,对这些道术之事充满好奇。

林婉儿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将黄符轻轻贴在那篮残花上。刹那间,黄符竟微微发烫,冒出一缕淡淡的黑烟,那黑烟盘旋不散,隐隐竟凝成一股刺鼻的硫磺味。“看见了吗?”林婉儿淡淡道,“这就是硫磺熏制留下的浊气,寻常人看不见,却能侵扰身体。”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就连一向不信鬼神的张阳,也惊得合不拢嘴。

王宁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站起身,目光锐利如鹰:“走,去找钱多多算账!今日若不给他点教训,他怕是不知道百草堂的厉害!”他说着,抓起案上的药杵,藏青布衫的袖口被风鼓起,带着一股凛然的正气。

王雪立刻响应,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算我一个!我要当面问问那老狐狸,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张阳也连忙跟上,将《药材辨伪录》揣进怀里,背上那个装满采药工具的粗布包,瓮声瓮气地说:“师父,我也去!我要把《本草害利》里的记载念给钱多多听,让他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林婉儿将那朵簪在发髻上的月季花取下,递给郑钦文的妻子:“这朵斗雪红,你带回去泡水喝,能缓解肝气郁结之症。”她声音柔和了几分,“放心,这花是我亲自种的,日照充足,用的是微酸性沙壤土,药效纯正。”

郑钦文的妻子连忙道谢,接过月季花,指尖触到花瓣的微凉,只觉得一股清甜的花香沁入心脾,连胸口的胀痛都缓解了几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百草堂,直奔镇东头的药材市场。清河镇的药材市场热闹非凡,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药材的香气。钱多多的铺子就在市场最里面,挂着一块“多宝阁”的招牌,此刻他正坐在铺子门口的摇椅上,摇着一把蒲扇,哼着小曲,悠哉游哉。

看见王宁一行人气势汹汹地走来,钱多多的笑容僵在脸上,连忙从摇椅上爬起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王大夫,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他穿着一身绸缎马褂,肚子圆滚滚的,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主。

王宁没跟他废话,直接将那朵残花扔到他面前:“钱多多,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卖给我们的月季花?盐碱地种的也就罢了,还敢用硫磺熏制,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钱多多的脸色变了变,眼神闪烁:“王大夫,您这话从何说起啊?这花……这花明明是上好的月月红啊……”

“上好的月月红?”王雪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指着那朵残花,“你闻闻!这股硫磺味,当我们是傻子吗?张阳,念给他听!”

张阳立刻站出来,掏出《药材辨伪录》,清了清嗓子,朗声念道:“月季花,别名月月红、四季花,喜微酸性沙壤土,忌盐碱、忌硫磺熏制……熏制后药性变燥,伤肝动火,害人不浅!”

钱多多的额头渗出冷汗,还想狡辩,却见林婉儿上前一步,指尖捻诀,一道黄符飞出,贴在了铺子的门框上。刹那间,铺子里那些待售的月季花上,竟冒出缕缕黑烟,刺鼻的硫磺味弥漫开来。

周围的药商和顾客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

“原来钱多多卖的是硫磺熏过的劣药!”

“太黑心了!亏我还在他这儿买过药材!”

“以后再也不来多宝阁了!”

钱多多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再也装不出那副谄媚的模样。他看着王宁,哭丧着脸说:“王大夫,我错了!是孙玉国逼我的!他说只要我帮他供应劣药,就给我双倍的价钱……我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

王宁冷哼一声,眼神冰冷:“孙玉国逼你?你若心存善念,岂会被人威逼利诱?药是救人的,不是你赚钱的工具!今日我就替清河镇的百姓,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罢,他转头看向围观的众人,声音洪亮:“诸位乡亲,今日之事,我王宁在此立誓,百草堂绝不卖一粒劣药,绝不赚一分黑心钱!往后谁若买到劣药,尽管来百草堂找我,我定帮大家讨回公道!”

众人纷纷叫好,掌声雷动。

钱多多瘫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景象,悔得肠子都青了。而此刻,没人注意到,人群中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飞快地朝着回春堂的方向跑去——正是孙玉国派来的眼线。

一场围绕着月季花的风波,才刚刚拉开序幕。

月月红牵出的药铺风波

第三章 泼皮滋事 巧语破谣言

日头爬到中天,百草堂前的青石板被晒得发烫,王宁一行人押着垂头丧气的钱多多往回走,刚拐过街角,就见自家药铺门口围了一圈人,吵吵嚷嚷的动静隔着半条街都听得见。

王雪眼尖,一眼就瞧见人群里那个杵着木棍的高大身影,顿时柳眉倒竖:“好啊,刘二这夯货,还敢来咱们这儿撒野!”

众人加快脚步挤进去,就见刘二叉着腰站在百草堂门槛上,唾沫横飞地嚷嚷:“都来看啊!大家都来评评理!百草堂卖假药坑人啦!我家掌柜的孙大夫好心提醒,反倒被他们污蔑!我嫂子吃了他们的月季花药,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他身前的地上,还倒着个捂肚子哼哼唧唧的妇人,正是孙玉国的远房表妹,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此刻被太阳晒得脱了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瞧着格外滑稽。

围观的村民们交头接耳,有人面露狐疑,有人已经开始附和刘二的话。王宁眉头紧锁,刚要开口,王雪已经抢先一步跳了出来,双手叉腰,声音清亮:“刘二,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谁不知道你是孙玉国的一条狗?他让你咬谁你就咬谁,要不要脸?”

刘二被怼得一噎,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喊:“我……我玉国哥说的都是实话!你们的月季花是硫磺熏的劣药,吃了害人!”

“哦?”王宁缓步上前,藏青布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刘二,又落在地上的妇人身上,“敢问这位嫂子,吃的是我们百草堂的哪一剂药?方子是谁开的?抓药的凭证可有?”

刘二顿时语塞,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那妇人更是慌了神,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我……我记不清了……反正就是吃了你们的药才肚子疼的……”

“记不清了?”张阳抱着那本《药材辨伪录》挤到前面,推了推下滑的眼镜,脆生生地开口,“那我来问问你!月季花入药,剂量超过三钱会导致腹泻,我们百草堂给郑嫂子开的方子是四钱,那是因为药材药效不足,特意加了一钱,而且配伍了当归和香附调和药性!你说说,你吃的方子剂量是多少?有没有配伍药材?”

他这番话条理清晰,句句都戳在点子上,围观的村民们顿时恍然大悟,看向刘二的眼神也变得鄙夷起来。

“对啊,王大夫开方子最讲究配伍,哪能随便让人吃坏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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