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暗夜相逢情切切,残烛暖粥话别离(2/2)
白诗言故意把脸一扭,手指还戳了戳她的衣袖,语气装得嫌弃极了:“我怎么不嫌弃?你身上有地牢的土味,头发也没好好梳,连指尖都带着点凉,抱起来都不舒服,”
话还没说完,墨泯忽然往前凑了凑,温热的气息一下扑到我耳边,带着点低笑的嗓音挠得人耳朵发麻:“嫌土味?方才是谁抓着我袖口不肯放?嫌手凉?方才是谁攥着我手暖了半天?”
白诗言被她说得耳尖发烫,偏要嘴硬,伸手推她的肩:“那是我心软!现在我反悔了,就是嫌弃你,”
墨泯没躲,反而攥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将白诗言带进怀里,另一只手故意往她腰上挠:“还嫌不嫌弃?再嫌,我就把身上的味道蹭你衣服上,让你跟我一起被雪球嫌。”
“你敢!”白诗言笑着挣扎,手在她胳膊上乱拍,两人闹得软榻轻轻晃。雪球被挤在中间,急得“喵喵”叫,小爪子一会儿抵着墨泯的胸口,一会儿扒拉墨泯的手,尾巴尖却悄悄卷着衣角,没真的躲开。
墨泯笑着把我圈紧,下巴抵在白诗言的肩头,声音里满是暖意:“好了不闹了,等我把事了了,就好好洗个澡,梳整齐头发,再暖热了手来抱你,到时候,还嫌不嫌弃?”
白诗言埋在她怀里,忍不住笑出声,手指却轻轻掐了下墨泯的腰:“那得看你表现!要是洗得不够干净,我还是嫌弃你!”
墨泯喉间溢出低低的笑,胸膛的轻颤透过衣料漫开,连怀里不安分拱动的雪球都安分了些,只是小爪子仍死死抵着她的胳膊,活像在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她笑声渐歇,眼角余光瞥见雪球正皱着粉粉的小鼻子,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满是嫌弃。墨泯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戳了戳它软乎乎的脑袋,语气带着几分故意的逗弄:“小样儿,这还跟我置气呢?嫌我刚从地牢出来,沾了灰?”
雪球像是听懂了,“喵”了一声,往后缩了缩,爪子死死抵着墨泯的胳膊,连尾巴都竖了起来,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墨泯见状,伸手想去摸它的头,雪球立刻弓起背,爪子尖都露了出来,拼命往后躲,还对着墨泯龇牙,活像在对抗什么“脏东西”。
“你看你,连雪球都拼死抵抗,不肯让你碰呢!”白诗言笑得直不起腰,伸手把雪球抱进怀里,轻轻顺它的毛,“雪球乖,咱们不跟邋遢鬼玩。”
笑声在闺房里轻轻漾开,又慢慢淡去。墨泯望着白诗言眼底未散的笑意,指尖轻轻揉了揉她泛红的脸颊,语气里的轻松渐渐沉了下来:“不闹了,等下我就得走了。”
白诗言脸上的笑瞬间收了回去,果然又露出担忧的模样,连攥着她衣袖的手都紧了几分。墨泯反握住她的手,用掌心的温度暖着她,低声道:“你啊,要乖乖的,按时吃饭、好好睡觉,别总为我操心,我很快就会出来的。”
白诗言知道她说得在理,可心里的舍不得像浸了水的棉絮,沉得发慌。她咬了咬嘴唇,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用力点了点头:“那你一定要小心些,别让自己受委屈。我让厨房留了糕点和热糖粥,我这就去给你取来,你带在路上吃,别再吃牢里那些又冷又硬的糙米饭了。”
她说着,转身就往隔间的小食柜跑,脚步又急又轻,这是她的闺房,每一处都熟悉,却还是怕慢一步,墨泯就会不见似的。墨泯站在原地,看着她踮脚翻找食盒的身影,窗边的月光洒在她发梢,嘴角的笑意里掺了些软,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漫出来。雪球还蹲在他脚边,小爪子偶尔扒拉一下他的衣摆,倒没再像方才那样抗拒。
没一会儿,白诗言就拎着个梨花木食盒跑回来,盒身上雕的缠枝莲还沾着点暖光。她把食盒递到墨泯手里,絮絮地叮嘱:“这里面有你爱吃的桂花糕,早上刚做的,我让小丫鬟温着呢,还热着。糖粥用锡壶装着保温,回去趁热喝。还有两包蜜饯,无聊了就吃一颗。”
墨泯接过食盒,指尖触到盒壁的暖意,心里也跟着暖得发颤。他低头看了看食盒,又抬眼望向白诗言,声音软得像化了的糖:“谢谢你,诗言。”
“跟我还客气什么。”白诗言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笑,“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等着你带我去城外看梅林。你之前答应过我的,说梅林开了,就带我去看最好看的那一片。”
“好。”墨泯用力点头,语气掷地有声,“我答应你,事情了了,就来接你看梅林,再带你去吃你最爱的糖炒栗子。”
墨泯俯身先在她额间印下轻吻,像羽毛拂过,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不舍。唇瓣顺着她的眉骨滑到眼尾,又轻轻蹭过她泛红的脸颊,最终落在她柔软的唇上。起初只是浅淡厮磨,混着食盒里的桂花甜香,白诗言浑身一僵,随即反手扣住她后颈,踮脚将人往怀里带,主动撬开她的唇齿,舌尖缠着她的温柔,把这些日子的牵挂都揉进吻里。
墨泯喉间溢出低哑轻哼,手掌扣住她的腰稳稳托住,回应得愈发缱绻,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像是要把这一刻的温存刻进骨血里。两人唇齿相依,呼吸交缠,白诗言的手从她颈后滑到她的腰间,轻轻攥着,不肯松开分毫,连窗外的风声都似被这浓情挡在了外面。
直到白诗言气息渐促,脸颊烫得能滴出水来,才微微偏头躲开,可唇瓣刚离开半寸,又被墨泯轻轻含住,又是一阵缠绵的吻。墨泯急切从她的唇瓣吻落到下颌,再轻轻咬了咬她泛红的耳尖,才抵着她的额头低声笑:“怎么这么黏人?”
白诗言埋进她怀里,声音带着刚吻过的沙哑:“怕你走了……”说着,又抬头在他唇上亲了亲,一下又一下,像只撒娇的小猫。
墨泯无奈又心软,捧着她的脸,又深深吻了下去,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才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乖,先躺会儿,我陪着你。”
墨泯牵着她往床边走,被褥上还留着她常用的熏香。白诗言刚挨着枕头,却又忽然掀了被子,伸手拽住她的手腕,指尖轻轻晃了晃他的袖子,眼底浮着层委屈的软意,连声音都带了点糯:“不要你坐着嘛,进来,让我抱会儿。”
墨泯愣了愣,低头看了眼自己沾了尘土的衣摆,又抬手蹭了蹭下颌,无奈地笑:“不了,我现在脏得很,别蹭脏了你干净的被褥。”
“我不嫌弃嘛!”白诗言没松手,反而往前凑了凑,膝盖轻轻蹭了蹭她的腿,语气里的撒娇藏都藏不住,“再脏也是你呀,我都一天没抱你了,你就陪陪我好不好?”话落,她还轻轻晃了晃她的手腕,眼神亮闪闪的。
墨泯心尖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哪还说得出拒绝的话。她顺着白诗言的力道掀开被子坐进去,刚躺好,白诗言就立刻缠了上来,手臂紧紧圈着她的腰,脸颊贴着她的胸口,连脑袋都轻轻蹭了蹭,声音闷闷的:“这样才好嘛。”
墨泯伸手拢了拢被子,将人牢牢裹在怀里,指尖轻轻顺着她的发,声音放得又轻又柔:“真是个小傻瓜,就不怕我把味道蹭到你身上?”
“不怕!”白诗言往她胸口又蹭了蹭,抬头时眼底还蒙着层未散的水汽,声音软乎乎的:“你身上的味道,我也不讨厌……而且,抱着你才暖和。”
她说话时,鼻尖轻轻蹭过墨泯的衣襟,见对方没推开,手指悄悄攥紧了她的衣摆。趁着墨泯还没反应过来,白诗言唇瓣轻轻贴了上去,软乎乎的触感像落了片轻雪,只一瞬,又怕惊扰了什么似的缩了缩。
可这浅淡的触碰像勾了魂,她望着墨泯微怔的眼神,胆子又大了些,鼻尖轻轻蹭过她的鼻尖,带着点试探的温度。接着,唇瓣再次贴上去,起初只是轻轻蹭着,见墨泯没躲开,才慢慢加深了吻,舌尖小心翼翼地撬开她的唇齿,缠着那点温柔不肯松。
墨泯喉间溢出低哑的轻哼,手掌扣住她的后颈,回应得愈发缱绻。两人唇齿相依,呼吸交缠,每一次吻都带着不舍的黏腻,从浅尝辄止的厮磨,到深深纠缠的温存,连被子里的空气都被这浓情烘得滚烫,满室只剩彼此急促又缠绵的气息。
偶尔分开喘口气,白诗言的唇瓣泛着水润的红,却还是不肯罢休,又凑上去亲她的下巴、她的脖颈,最后再落回她的唇上,像要把这短暂相聚的时光,都用吻填满。墨泯也纵容着她的撒娇,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每一次回应都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只盼着这一刻能再久些。
直到白诗言困意渐浓,吻得越来越轻,眼皮也开始打架,才渐渐安分下来,埋在她怀里,呼吸慢慢变得平稳。墨泯低头看她,见她睫毛安静地垂着,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才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没再动。
墨泯就这么抱着她,直到确认她睡得格外沉,连翻身都带着安稳的软意,才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生怕惊动了她。指尖最后碰了碰她泛红的唇瓣,眼底满是不舍,才拎起桌边的食盒,脚步放得极轻,连蹭到床幔都放缓了动作。
雪球蹲在床脚,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墨泯,小尾巴轻轻扫着地面,倒没再像之前那样抗拒。墨泯放轻脚步走过去,弯腰小心翼翼地将它抱起来,小家伙难得没挣扎,乖乖窝在她臂弯里,还轻轻“喵”了一声。
墨泯抱着雪球走到床边,慢慢将它放进被子边缘,指尖轻轻碰了碰它的耳朵,声音压得极低:“嘘,别吵到她。”见雪球只是歪着脑袋看她,没再乱动,又揉了揉它的头顶,轻声叮嘱:“你也乖乖的,陪着她。”
雪球像是听懂了,小爪子轻轻扒了扒被角,蜷成一团不动了。墨泯又站在床边看了白诗言片刻,指尖悬在她发顶犹豫了会儿,终究还是没再碰,只悄悄掖了掖被角,确认她睡得安稳,才转身拎起桌边的食盒。
墨泯脚步放得极轻,连鞋底蹭过地面都几乎没声,推门时更是刻意放缓了动作,生怕门轴的吱呀声惊醒床上人。走到院门口,墨泯忍不住又回头望了眼闺房的窗棂,烛火已灭,只剩一片朦胧的月色映在窗纸上,她眼底的不舍浓得化不开,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转身融进了夜色里。
夜风卷着寒意扑在脸上,墨泯收敛了所有温情,脚步渐渐加快,朝着地牢的方向疾行。一路避开巡夜的兵卒,不多时便到了地牢附近。她绕到偏僻的后门,借着树影观察片刻,确认周围没有侍卫值守,才从袖中摸出细铁丝,轻轻挑开了门锁,悄悄溜了进去。
地牢里依旧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昏暗中,两个狱卒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趴在地上昏睡,嘴角的涎水蹭在粗糙的石地上,连呼吸都带着浓重的酒气,显然没被人惊扰过。
墨泯小心地打开牢门,走进去后,又将牢门重新锁好。她把食盒放在墙角的草堆上,然后靠在墙上坐下。打开食盒,一股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桂花糕的香气混合着糖粥的暖意,瞬间驱散了地牢里的霉味。
墨泯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桂花糕做得很精致,口感软糯,甜而不腻,满口都是桂花的清香。这是白诗言特意让厨房做的,知道她爱吃这种不太甜的糕点。她慢慢嚼着,心里满是暖意,连眼底的冷意都彻底消散了。
吃完两块桂花糕,墨泯又打开装着糖粥的锡壶。粥还是热的,带着淡淡的甜味,喝一口下去,浑身都暖和了起来。她小口小口地喝着粥,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白诗言担忧的模样,还有她刚才红着眼眶却强装坚强的样子。
墨泯放下锡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间,仿佛还能感受到白诗言额头的温度。她知道,自己一定要尽快解决这件事,不能再让白诗言为她担心了。
窗外的月光越爬越高,清辉透过窄小的窗棂淌进来,落在地面的夜明珠上,漾开一圈细碎又温润的光晕。墨泯侧身倚着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料,缓缓闭上眼,脑海里却没歇着,正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地捋着接下来的计划,连可能出岔子的细节都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