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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2、陈光阳的泼天富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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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光阳甩了甩开山刀上的血沫子,刀锋在雪光映照下泛起一溜寒芒。

他抬脚踢开挡在庙门口那只还微微抽搐的猞猁尸体,腥臊的热气扑鼻。

没工夫料理这些战利品,血腥味就是催命符,得赶紧干正事。

他深吸一口冰凉刺骨的空气,压下搏杀后的血气翻涌和后背火辣辣的刺痛。

眼神像淬了火的刀子,钉向那黑洞洞、歪斜着的破庙门。

里头,才是他这趟舍命奔波的真正目标。

一步跨过腐朽的门槛。

浓得化不开的陈腐霉味、尘土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似的腥气,劈头盖脸涌来。

光线陡然一暗,庙内比外头更阴冷几分,寒气仿佛能钻进骨头缝里。

借着从破损屋顶和墙洞透进来的、惨淡西斜的天光,陈光阳迅速扫视。

庙堂不大,比他家东屋还小点。

地面坑洼不平,积着厚厚的灰土和不知名的鸟兽粪便。

神像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一座同样用粗糙山石垒砌、同样塌了半边的神龛底座。

上面空落落,布满蛛网。

残存的三面墙壁上,那些模糊褪色的神怪壁画被厚厚的灰尘覆盖,更显诡异。

几根歪斜的椽子挑着残瓦,像随时要砸下来的獠牙。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一寸寸扫过地面、墙壁、神龛底座,寻找任何可能的入口或异常痕迹。

藏宝图上那个刺眼的“甲七”红圈,标的就是这山神庙!

陈市长当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小鬼子惯会利用现成的山洞、庙宇、古墓掏空了藏东西!

陈光阳的视线最终死死锁在那神龛底座的后壁上。

那壁面看起来和两边一样,都是粗糙的山石垒砌,布满灰尘和蛛网。

但他注意到,底座后壁与两侧墙壁的接缝处,灰尘的堆积似乎……有点不太自然?

靠墙根的地方,隐约能看到几道被重物反复拖动摩擦出的、极淡的划痕,被灰尘半掩着,不凑近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有门道!”

他心头一跳,几步跨到神龛底座前,顾不得呛人的灰尘,伸出大手,在冰冷的石壁上用力摸索、按压。

指尖划过粗糙的石面,感受着细微的凹凸和缝隙。没有明显的机关按钮。

他眉头拧紧,退后一步,目光再次扫过那几道划痕,又抬头看看底座的结构。

忽然,他蹲下身,不再看墙壁,而是仔细查看神龛底座本身与地面的连接处。

底座也是石头砌的,但砌法似乎和墙壁略有不同,石块更大,堆叠得更紧密。

他抽出开山刀,用刀柄沿着底座最下方一圈,用力敲击、刮擦。

“咚咚…锵锵…”

敲击声在空寂的破庙里回荡。

大部分地方声音沉闷厚实,但当刀柄刮擦到底座靠后壁的某个角落时,声音陡然一变!

“唰啦…锵!”

不再是石头碰撞的闷响,而是金属刮擦硬物的刺耳锐鸣!

伴随着声音,灰尘簌簌落下,露出

灰白色,带着点水泥的质感!

而且这块“水泥”与底座石头的接缝,明显是后糊上去的,手艺粗糙,缝隙里还嵌着干枯的苔藓!

“找到了!”

陈光阳眼中精光爆射,血污未干的脸上露出一丝狠厉又兴奋的狞笑。

小鬼子果然在这神龛底座后面掏了洞,还用水泥和石头伪装封死了入口!

他不再犹豫,将开山刀插回腰间刀鞘。

对付这玩意儿,得用蛮力加巧劲!

他双手抓住神龛底座边缘一块突出的、足有百十来斤的条石,手臂肌肉瞬间坟起如铁块,腰马合一,全身力量猛地爆发!

“嘿——!”

一声低沉的暴喝,那块条石竟然被他硬生生从底座上掰了下来!

轰隆一声砸在旁边的地上,激起漫天尘土。

一个黑黢黢、仅容一人弯腰钻入的洞口,赫然出现在神龛底座的后方!

一股更加浓烈、混合着铁锈、霉烂木头和陈年尘土味道的阴冷气息,猛地从洞口喷涌而出,带着地底深处特有的寒意。

陈光阳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片刻。

洞里死寂一片,除了他自己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再无其他声息。

他反手抽出后腰的五四式手枪,“咔嗒”一声顶开保险,枪口稳稳指向洞口深处。

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他备用的、裹了牛油防潮的火柴和一小截松明子。

“嚓!”

火柴划亮,幽蓝的小火苗跳跃着,点燃了松明子。

松脂燃烧特有的噼啪声和暖黄的光晕瞬间驱散了洞口前一小片黑暗。

他举着这微弱但足够照亮身前几步的火光,弓着腰,毫不犹豫地钻进了洞口!

洞道很窄,仅容一人通行,岩壁湿冷粗糙,显然是人工开凿后又用简陋工具修整过,凿痕清晰可见。

脚下是碎石和湿滑的苔藓。

松明子的光摇曳着,将他的身影投在嶙峋的石壁上,如同鬼魅。

空气污浊,那股铁锈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气味越发浓重。

走了大约十几步,洞道开始向下倾斜,坡度不算陡,但脚下的碎石更多了。

陈光阳每一步都踩得极稳,枪口随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前方和两侧可能出现岔道的地方。

突然,前方豁然开朗!

松明子的光晕猛地扩散开去,照亮了一个约莫半间屋子大小的天然岩洞。

洞顶不高。

而洞内的景象,让见惯了风浪、刀头舔血的陈光阳,瞳孔也骤然收缩,呼吸为之一窒!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靠着岩壁整整齐齐码放着的、足有半人高的……木箱子!

不是普通的木箱,是那种刷着暗绿色油漆、棱角包着铁皮、一看就是军用制式规格的弹药箱!

一摞摞,堆得像小山!

有些箱子盖板已经腐朽塌陷,露出里面黄澄澄、排列得密密麻麻的子弹!

7.7有坂步枪弹!

那熟悉的黄铜弹壳在火光下闪烁着诱人又危险的光芒。

数量多得惊人!

弹药箱堆旁边,是几个更大、更厚实的长条木箱。

其中一个盖子歪斜着,露出里面用油纸包裹的、散发着浓重枪油味的物件轮廓。

三八大盖!而且是成捆崭新的三八大盖!

那细长的枪管和标志性的防尘盖,陈光阳绝不会认错。

旁边箱子口散落出几枚香瓜手雷,圆滚滚的铸铁外壳上,狰狞的预制破片槽清晰可见。

这仅仅是靠洞口的一角!

火光移动,陈光阳的目光扫向洞穴深处。

弹药堆的另一侧,景象截然不同!

那里堆放的,不再是冰冷的杀人武器,而是……财富!

十几个大小不一、但明显更考究的木箱和藤条箱,虽然同样落满灰尘,但箱体的材质和做工远胜那些军用弹药箱。

有的箱子盖板半开着,露出里面塞得满满的稻草和发黄的棉絮。

陈光阳的心跳如擂鼓,他举着松明子凑近其中一个敞开的藤条箱。

光芒照亮了箱内。稻草和棉絮包裹着的,是一件件瓷器!

青花缠枝莲的大盘、粉彩描金的花觚、釉里红的三足炉……

器型古雅,釉色莹润,即便蒙尘,也透着一股子昔日的华贵!

陈光阳虽非行家,但走南闯北、在黑市也摸爬滚打过,一眼就看出这些绝非普通民窑粗瓷,至少是官窑水准的好东西!

尤其那件尺半高的粉彩花觚,画工精细,色彩鲜亮,恐怕是清三代的东西!

箱子一角,还散乱地塞着几卷用丝线捆着的卷轴,看轴头材质,不是玉就是象牙,显然是书画!

他喉咙有些发干,目光急转,看向旁边一个打开盖子的紫檀木小箱。

箱子里垫着明黄色的绸缎。

这颜色在幽暗的光线下异常刺眼!

绸缎上,整整齐齐码放着一排排小巧玲珑、造型各异的玉器!

有温润如脂的白玉童子、有翠色欲滴的翡翠扳指、有镂空雕花的和田玉佩……

件件玲珑剔透,工艺精湛,在火光下流转着温润内敛的光华。

“嘶……”

陈光阳倒抽一口凉气,小鬼子当年搜刮东北,果然把好东西都藏这儿了!

但这还没完!

他的目光被洞穴最深处、墙角单独放置的几个箱子牢牢吸住。

那几个箱子明显不同!不是木头的,而是厚重的铁皮箱子!

箱体刷着黑漆,四角用粗大的铆钉加固,箱口还残留着断裂的、锈迹斑斑的铅封痕迹!

其中一个箱子似乎被暴力撬开过,箱盖歪在一边。

陈光阳快步走过去,松明子凑近那个被撬开的箱子。

金光!

刺眼的金光瞬间填满了他的视野!

箱子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在火光下流淌着熔金般厚重光泽的……

金条!

一根根,方方正正,比成年男人的拇指还粗!

每一根上面都清晰地打着印戳:“满洲中央银行”、“昭和年”、“千两”。

金条特有的那种沉甸甸、冷冰冰、却又无比诱人的质感,几乎要冲破视觉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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