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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土地变商楼 村民进高层(一六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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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晓的婚事,是柳琦鎏心中最重的一件大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早早就做了备案,亲自骑着那辆半旧的电动车,去通知每一位至亲。当他抵达弟弟柳琦泽家时,天正下着细雨,屋檐下挂着水珠,像一串串未落的泪。柳琦泽正在院里修理一辆自行车,见哥哥来了,连忙放下扳手,抹了把脸上的汉水。

柳琦泽抬眼扫了一下檐下的雨帘,手里的扳手没停,铁器磕在链条上发出冷脆的“咔嗒”一声。

“雨大,路滑,摔了也没人给你收尸。”他声音像覆着一层锈,连头都没回,“有事快说,说完快走,别脏了我门口的地。”

柳琦鎏坐下,把晨晓结婚的日子、地点一一说了,还特意强调:“你嫂子沈佳虽然病着,但一直念叨着希望全家人都能聚齐。你、弟妹和晓波一定得来啊。”

柳琦泽低头搓着手,沉默片刻,才缓缓道:“哥,我……我尽量吧。你也知道,家里最近也有些事,但我会把时间腾出来。”

柳琦鎏点点头,心中稍安。他相信弟弟的承诺,就像相信这雨终会停歇。

然而,婚礼当天,柳琦泽却独自一人来了。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脸上带着几分疲惫。柳琦鎏迎上去,环顾四周:“弟妹呢?晓波呢?没来?”

柳琦泽轻轻摇头:“她……身子不舒服,就没来。”

柳琦鎏没再多问,只拍了拍弟弟的肩:“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可谁也没想到,当乡亲们和家族里的小辈们照例围上来“闹喜”时,柳琦泽却冷冷地甩出一句:“别和我闹,与我无关。”

那一刻,原本喧闹的院子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几个正打算要红包的小侄子愣在原地,手悬在半空,不知所措。一位堂哥尴尬地笑了笑:“老柳,开个玩笑,何必当真?”

柳琦泽却面无表情,转身走向宴席区,只留下一个孤寂的背影。

“这话说的……多伤人啊。”一位嫂子低声嘀咕,“办喜事图的就是热闹,他倒好,一句话把人气都赶跑了。”

柳琦鎏远远望着,眉头微微一皱,却什么也没说。他理解弟弟的倔强,也隐约知道,这“与我无关”四个字,背后藏着多少积压多年的情绪。

与此同时,大哥柳明远那边的情况也让柳琦鎏心中泛起一阵无奈。当初女儿雪儿出嫁时,他特意提前一周打了电话,又发了信息,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信息也石沉大海。

可这次,柳琦鎏决定不再主动通知大哥。他坐在院中的小凳上,望着天边的云,对妻子沈佳说:“佳,我不想再自讨没趣了。雪儿结婚时他不来,现在晨晓结婚,我也不通知了。人,得有来有往。”

沈佳正在给新娘赵慧整理头纱,闻言停下动作,轻叹一声:“可他是你大哥啊……血浓于水,有些事,过去就过去吧。”

“我不是计较,”柳琦鎏声音低沉,“我只是累了。亲人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大姐柳萍倒是主动发来了五百元红包,还附了一条语音:“琦鎏,姐在广州,路太远,实在赶不回来。祝晨晓和赵慧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语音里的背景音是地铁的报站声,显得遥远而疏离。柳琦鎏听着,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来不了,至少还惦记着,也算有心了。”

为了确保二姐家能来人,柳琦鎏特意在婚礼前十天,亲自登门拜访。二姐家的小院依旧整洁,墙角种着几株月季,花开得正艳。二姐正在晾衣服,见他来了,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来了?坐吧。”

柳琦鎏说明来意,语气诚恳:“姐,晨晓结婚,是咱们家的大事。你和姐夫要是能来,我和沈佳心里就踏实了。”

二姐手里的衣架顿了顿,才缓缓道:“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家里也忙,我也不好说。”

柳琦鎏听出她话里的推脱,却没再追问。他知道,二姐心里有气。他只说:“好,你心里有数就行。”

柳琦鎏明知道二姐不会参加儿子的婚礼,之所以亲自过来就是告诉二姐,当年如果二姐亲口告诉柳琦鎏她女儿结婚,柳琦鎏会去参加二姐家女儿的婚礼的。

婚礼当天,二姐夫来了,穿着一件深灰色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一进门就主动招呼:“琦鎏,恭喜啊!晨晓这孩子,从小我就看好他!”

柳琦鎏连忙迎上去,感激道:“姐夫能来,我就很欣慰了。”

可直到婚礼结束,二姐的身影始终未曾出现。

柳琦鎏站在院中,望着宾客们欢笑举杯,心中却像压了块石头。他理解,可理解不代表不痛。他想起当年沈佳大病住院,整整三个月,二姐始终没来过一次。那时,二姐的女儿结婚,二姐也只是让女儿来告诉柳琦鎏。

当时,柳琦鎏的父亲去世后,兄弟姐妹五人正在闹矛盾,大家不欢而散。大姐柳萍的儿子结婚没有告诉柳琦鎏,事后柳琦鎏才知道。

记得那天柳琦鎏给沈佳熬完药,坐下来稍事休息,突然心口巨疼,无意识的拿出手机,给大姐发了一个微信:长姐如母,思念似潮,大姐可好?突然想你了!很快大姐就回了过来:知道了。浩浩结婚,在广州举行的婚礼。刚回咱们市宴请原单位同事。

柳琦鎏默然,心中剧痛,外甥结婚,大姐竟然没有提前告诉自己一声。

而今,二姐家女儿结婚,二姐没来。

“怎么你妈妈没来?”柳琦鎏问那女孩。

女孩低头玩着手机,语气平淡:“你们大人的事,我们小辈不参与。”

柳琦鎏当时就愣住了,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他望着床上虚弱的沈佳,又看看那女孩冷漠的脸,忽然觉得,亲情竟也能如此脆弱。

柳琦鎏不能对着外甥女发泄不满,忍着心中不快:“你姥爷姥娘刚去世,你妗子哭着邀请你妈妈和大姨、大舅舅他们留下来吃个饭,都留不住。你妗子说,你姥爷丧事办完要举办答谢宴,不参加会被人笑话的,丢的是咱们一家人的面子。你妈妈他们当着家族那么多人的面,说‘难堪的又不是我,丢人丢的不是我这个出嫁女儿面子’。摔下你妗子的苦苦哀求,扬长而去。你妗子为此郁闷难解,得了乳腺癌。现在要我去你家,我怎么进你家门?”

女孩依旧低头,只回了一句:“那是你们大人的事,我这个小辈能怎么办?”

柳琦鎏叹了口气,点点头,语气却格外认真:“丫头,你和雪儿同岁,舅舅给你一个忠告——你有哥哥,出嫁后不要过多参与娘家的事。过好你自己的生活。有些事,争不来,也强求不得。”

他亲自送她出门,关上门的那一刻,他靠在门板上,闭上眼,久久未动。

从那以后,二姐再也没给柳琦鎏下过喜帖。他也没去参加二姐家女儿的婚宴。不是赌气,而是心寒。有些裂痕,不是时间能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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