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土地变商楼 村民进高层（一二四）（2/2）

“沈佳啊，今天这茶真香！”一位老太太抿了一口，眯着眼赞叹，“比我在茶馆喝的还讲究。”

“是啊，沈佳，你这服务太周到了，连纸巾都给我们备好了，还分干湿两种！”另一位小媳妇笑着附和。

沈佳一边添水一边笑道：“大家开心就好。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我尽量满足。咱们这儿，不讲规矩，只讲情分。”

老爷子从不打牌，也不抽烟喝酒，但他最爱坐在棋牌室角落的小藤椅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笑眯眯地看着这群老太太小媳妇们为了一张牌争得面红耳赤，又在自摸时欢呼雀跃。他看得津津有味，有时还会轻声点评几句。

“这张牌不该打，留着还能钓个对。”

“哎哟，你这手气，比我家那口子当年还背！”

有一次，一位小媳妇放炮后输了六块钱，假装生气地拍桌子：“哎呀，都怪这张臭牌！害得我输钱了，今晚回家得被老公骂！”

满屋子人哄堂大笑。老爷子却慢悠悠地开口：“小姑娘，这就是个乐子，输赢不重要，开心最重要。你想想，你在这儿笑了半天，值不值六块钱？”

小媳妇一愣，随即拍腿大笑：“老爷子说得对！我笑得肚子疼，六块钱买个开心，值了！”

众人纷纷点头。一位姓赵的老太太感慨道：“老哥说得真明白。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赢钱，就是图个热闹，图个有人说话。在家闷着，容易想东想西，来这儿，啥烦恼都没了。”

老爷子点点头：“人啊，老了不怕穷，就怕孤单。有说有笑，比吃山珍海味都强。”

小姑姑每次来，看到这番景象，都忍不住感慨：“你们俩真是有心了。不仅把老人照顾得好，还为大家提供了这么好的一个去处。现在咱们这条街，谁不夸柳家仁义？”

沈佳笑着回应：“姑姑，其实这也是为了让大家有个地方聚在一起。人多了，人气就旺了。老爷子看着热闹，心情也好，病都少生了。”

柳琦鎏在一旁补充：“而且，这样大家都有个地方可以放松一下。退休的、带孩子的、做家务的，都能来这儿喘口气。对我们这个新社区来说，比建个广场还管用。”

随着时间推移，柳家的棋牌室名声越传越远。不光是本街的老人，连附近村里的退休教师、老干部、老邻居们也慕名而来。有人下棋，有人打牌，还有人干脆搬个小板凳，坐在一旁听人讲老故事、聊家常。

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正好。一位老邻居带着五岁的孙子来玩。小孩子一进门就东张西望，看见麻将桌上的彩色牌块，眼睛发亮。

“爷爷，那是什么？我也想玩！”他拉着爷爷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

“这是麻将，大人玩的，你还小。”爷爷笑着解释。

可孩子不依，蹦蹦跳跳地跑到桌边，伸手就想去摸牌。众人见状，非但不恼，反而觉得有趣。

“来来来，小家伙，爷爷教你认牌！”一位退休的老校长笑呵呵地招手。

“这个是‘一万’，这个是‘红中’，这个是‘发财’！”孩子们奶声奶气地跟着念，逗得满屋子人哈哈大笑。

老爷子看着这一幕，眼眶微微湿润。他轻声对柳琦鎏说：“儿子，我没想到，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你妈要是还在，一定也会高兴得合不拢嘴。”

柳琦鎏握住父亲的手：“爸，您别难过。妈虽然走了，可咱们的家还在，情分还在。您看，这么多人陪着您，咱们柳家的烟火气，一点都没断。”

老爷子点点头，声音哽咽：“好，好……我这辈子，值了。”

这时，沈佳端来一盘刚蒸好的桂花糕，放在老爷子面前：“爸，尝尝，您最爱吃的甜口。”

老爷子夹起一块，慢慢咀嚼，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甜，真甜。比当年你妈给我做的还甜。”

小姑姑坐在一旁，看着满屋子的欢声笑语，忽然感慨道：“哥，你记得不？小时候咱家穷，过年才舍得买半斤糖果，咱们兄弟姐妹几个，一人分一颗，含在嘴里舍不得咽。现在好了，日子富了，房子大了，人也多了，可最珍贵的，还是这份人情味啊。”

老爷子点头：“是啊，钱再多，不如一家人齐整；房子再大，不如人心暖。我现在每天看着你们忙前忙后，看着街坊们说说笑笑，就觉得，活着真好。”

夜幕降临，棋牌室的灯亮了起来，暖黄的光晕洒在每个人的脸上。牌局还在继续，笑声依旧不断。柳琦鎏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景象，轻轻叹了口气，对沈佳说：“媳妇，咱们这么做，值了。”

沈佳靠在他肩上，微笑道：“是啊，值了。老爷子开心，街坊和睦，咱们心里也踏实。这不就是咱们想要的日子吗？”

柳琦鎏点点头，望向天空。一轮明月高悬，清辉洒落，照在柳家的院落里，照在每一张笑脸上。

在这个平凡的小院里，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却有最真实的人间烟火。亲情在这里延续，邻里情在这里生根，温暖在这里流淌。每一天，他们都在用最朴素的方式，诠释着什么是家，什么是社区，什么是最珍贵的生活。

而这份温暖，正像那盏永不熄灭的灯，照亮着每一个前行的日子，也照亮了每一位老人晚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