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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7章 病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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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当涂城东约十里处,有座山,名曰甑山。

山不高,仅百余米,方圆一二十里,形如倒扣的陶甑,因而得名。

此山视野开阔,山腰更有一眼山泉,水量丰沛,水质甘冽,足供大军取用。

骆秉彰的中军大营,便扎在此处。

山顶平阔,帅旗高擎;山腰处营帐层叠,依势而建;山脚壕沟环绕,鹿砦森列,戒备甚严。

时值清晨,天空澄澈,万里无云。

中军大帐内,两盆炭火烧得正红,偶有“噼啪”轻响,迸出几点火星。

暖意盈帐,却驱不散众人眉宇间的凝重。

骆秉彰身裹一件厚重的深青色棉袍,外罩御寒貂皮坎肩,端坐于主位。

帐中木桌上,一幅巨大的江南舆图已然摊开。

山川城邑、河道路径,皆以浓淡墨色细细勾勒。

代表夏军的朱红与标示己方的靛蓝线条,密密麻麻纵横其间。

那刺目的朱红,已自北、东、南三面合拢,向靛蓝标识的‘甑山’与‘当涂’围来。

骆秉彰,今年六十有五。

若在太平年景,这般年纪早该致仕还乡,隐于林泉,享那含饴弄孙、诗酒耕读的清闲之福。

奈何身逢乱世,被推至风口浪尖。

朝廷倚其为东南柱石,皇上寄予厚望,他心中亦存建功垂名之念。

故而,便在这硝烟血火里,一年复一年地苦熬下来。

连续五六载戎马倥偬,殚精竭虑,加之常年风餐露宿,饮食失时,早已将他身子掏空。

更有那缠绵多年的沉疴胃疾,时时发作,痛如刀绞锥刺,将他折磨得形销骨立。

此刻,他蜷在铺了厚垫的硬木圈椅中,清瘦如一副骨架,勉强撑着厚重的衣裳。

满头白发枯若深秋芦草,面皮上皱纹深刻,松弛地垂挂着,透出一股不健康的青灰。

眼窝深陷,唯偶尔抬眼时,目光深处,仍蕴含着那久历风浪、执掌权柄者所特有的沉静与威势。

胃脘处,又是一阵熟悉的疼痛袭来。

案几一角,搁着一碗温热的药盏,汤色深褐。

那是方才亲兵奉上的,他仅抿了一口便推开了。

自己这个陈年旧疾,早不是一两碗汤药能治的。

骆秉彰额角瞬渗出细密冷汗,右手抵住腹间,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蜷缩,本已勉力挺直的脊背,再度佝偻下去几分。

他欲凝神倾听军议,那疼痛却似烧红的铁线在脏腑间拧搅,令他眼前昏黑,气息紊乱。

只得迟缓地抬了抬手,示意正立于桌旁解说的黄淳熙,继续主持军议。

黄淳熙会意,眼中忧色一闪即逝,旋即清了清嗓子,将声音提高些许:

“诸位请看,”他手指点在舆图上姑溪河蜿蜒的蓝线处,嗓音清亮。

此人年约四十,正当壮年,体态敦实,面色白净,颔下留着整齐的短须。

虽为进士出身,脾性却颇为火爆。

“这道河,最宽处不过百来米。光靠它,断然挡不住西贼多久!”

稍稍停顿,目光扫过帐内诸将,见无人反驳,语气更显急促:

“更要命的是,西贼游弋在长江上那些新造的火轮炮船,诸位都是见识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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