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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0章 罗欣的请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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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走廊比一楼大厅更显静谧,仿佛与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脚下厚实柔软的深色地毯,几乎吸走了所有的脚步声,只留下几不可闻的、如同猫儿走过的轻微沙沙声。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类似于旧纸张和实木家具混合的沉稳气味,与一楼那种高效运转的紧张感不同,这里更多的是一种沉淀下来的、属于决策层的肃穆。

沈清婉在标有“厅长办公室”的深色实木门前停下脚步。她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拂过身上那套笔挺的、象征着她国安身份的警服下摆,将几道几乎看不见的细微褶皱仔细抚平。这身制服对她而言,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此刻更承载着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不仅是为了完整、清晰地汇报这次惊心动魄的行动经过,更是为了怀中这个刚从黑暗深渊被拉出来、未来一片迷茫的瘦弱女孩。

她暗自调整了一下呼吸,让有些加速的心跳平复下来。然后,指节弯曲,不轻不重、清晰而沉稳地叩击在厚实的门板上。

“咚、咚、咚。”

“高厅长,我是沈清婉,宿羽尘小队的沈清婉。我带着几位行动参与者,来向您详细汇报这次天坑群和桂西山区的行动情况。”

门内先是传来一阵轻微的、放下电话听筒的“咔哒”声,紧接着,高欢那略带沙哑、却依旧中气十足、带着上位者特有沉稳的声音清晰地响起:

“进来吧,门没锁。请坐。”

沈清婉握住冰凉的黄铜门把手,轻轻一拧,推开门,率先迈步而入。她的身姿挺拔,步伐稳健,带着警察的利落。笠原真由美抱着紧紧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罗欣,紧随其后,脚步放得很轻。林妙鸢则走在最后,顺手带上了门,将走廊的静谧隔绝在外。

办公室比想象中宽敞,布置得简洁而大气,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一张宽大的深棕色实木办公桌占据了房间的中央位置,桌面上整齐地分类堆放着几叠文件、一台处于待机状态的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个冒着丝丝热气的保温杯。靠墙摆放着几乎顶到天花板的深色书柜,里面塞满了各类专业书籍、档案盒,以及一些象征着功勋和资历的奖章、证书,在从百叶窗缝隙透进来的午后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

阳光被百叶窗切割成一条条明暗相间的光影,斜斜地铺在光洁的深色木地板上,随着窗外微风轻轻摇曳,驱散了办公场所常有的那种刻板压抑感,带来几分奇异的、动态的温暖。

高欢正从宽大的办公椅后站起身,显然刚结束一通与上级或重要部门的电话,眉宇间还残留着处理紧急公务后的淡淡疲惫,眼角有着熬夜留下的细纹。但看到沈清婉几人进来,他立刻收敛了倦容,脸上浮现出温和而郑重的神色。

他的目光先是快速扫过沈清婉、笠原真由美和林妙鸢三人,确认她们虽然面带疲惫,但精神尚可,没有明显外伤(除了林妙鸢那只不太自然垂落的右臂)。随即,他的视线就被笠原真由美怀中那个小小的人影牢牢吸引住了。

那孩子整个身子几乎都蜷缩在大人怀里,瘦瘦小小的,像只受惊过度的小兽。她的小手死死攥着笠原真由美的衣襟,指节用力到发白,只敢露出一小截苍白的侧脸和半边额头,乌黑的眼睛透过凌乱的发丝缝隙,怯生生地、飞快地瞟了高欢一眼,又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躲了回去,身体还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着。

高欢心中瞬间了然。

这,想必就是本次代号“捕蛊”行动中,跟随石毒牙一起行动、蛊师派系口口声声尊奉的“圣主”,也是整个事件漩涡里,最无辜、最悲惨、被利用了整整八年的核心受害者——罗欣。

一股复杂的情绪瞬间涌上高欢心头,有对犯罪组织的愤怒,有对同僚付出牺牲的感佩,但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个孩子遭遇的、难以言喻的怜惜与心疼。

他立刻放缓了神色,刻意收敛了作为高级官员惯有的那种威严气场,对着那颗埋起来的小脑袋,努力露出一个尽可能温和、亲切、甚至带着点祖父般慈祥的笑容。

随后,他才转向站在最前面的沈清婉,语气带着清晰的关切,开口问道:

“沈清婉同志,你们这次辛苦了,大家都辛苦了。先坐下说话吧,别站着。”

他示意了一下办公室一侧摆放的会客沙发,然后目光落在沈清婉脸上,语气加重了关切:

“对了,我听高敖曹科长在之前的简报里简单提了一句,说宿羽尘同志在最后关头受了重伤?他现在的伤势具体怎么样了?要紧吗?”

提及宿羽尘,沈清婉一直略显紧绷的神情不由自主地柔和了几分,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后怕与庆幸交织的复杂光芒。她连忙回道,声音清晰:

“高厅长您放心,羽尘他已经被及时送到了924医院,由最好的外科和创伤科团队进行了紧急手术。手术很顺利,主刀的杜威大夫刚才亲口告诉我们,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目前情况稳定,正在术后观察中。”

听到“脱离生命危险”这个确切的答复,高欢明显松了口气,一直微微蹙起的眉头舒展了一些,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这次行动,宿羽尘同志居功至伟,他没事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沈清婉趁热打铁,主动切入此次前来的核心目的之一,语气变得更加诚恳:

“高厅长,我们这次过来,主要是有两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您当面汇报和请示。”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笠原真由美怀里的罗欣,声音放得更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第一,自然是向您完整汇报这次天坑行动以及桂西山区飞僵事件的全部经过和细节;第二,也是我们眼下最关心、最迫切的一件事——就是想跟您具体落实一下,关于这个孩子,罗欣,她今后的身份认定和归属安置问题。”

沈清婉看着高欢,眼神坦诚:

“想必您也猜到了。我们……尤其是真由美姐,还有我们整个小队,都很想,也很希望能正式收养她,给她一个真正的、温暖的家。”

她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与悲伤,声音低了一些:

“毕竟……您应该能想到,像她这种情况,在‘混沌’组织手中被囚禁了八年,她的父母亲人……恐怕早在八年前,就已经……”

沈清婉的话没能说完。

一直低着头、紧紧攥着笠原真由美衣襟、仿佛要将自己缩成一个点的罗欣,突然轻轻地、用一种异常平静却又冰冷绝望到极致的语调,接过了话头。

“死了哟……”

那三个字,像三颗烧红的铁钉,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精准地钉入了办公室内原本相对平和的空气中。

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罗欣的小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地颤抖起来。不再是之前那种轻微的瑟缩,而是如同风中的落叶,抑或是承受着巨大痛苦时的生理性战栗。

滚烫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地从她紧闭的眼角涌出,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无声地滑落,迅速浸湿了她苍白的脸颊,也滴落在笠原真由美胸前的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从被痛苦堵住的喉咙深处,一点点地、艰难地挤出来,带着血淋淋的回忆:

“在我家门口……就在我面前……被石毒牙……还有墨长老……杀死了……”

她的小手死死抠着自己的掌心,试图用疼痛压制那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悲伤:

“还有我的奶奶……也……也……”

说到这里,她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勇气和力气,再也说不下去了。小嘴紧紧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瘦弱的肩膀因为极致的悲伤和压抑的哭泣而剧烈地抽动着。她不再试图发出声音,只是更深地、几乎要将自己揉碎般,把整张泪湿的小脸彻底埋进笠原真由美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里,仿佛那里是隔绝一切痛苦回忆的最后屏障。

看着这个瘦弱得仿佛一碰就碎的小女孩,因为提及至亲惨死而蜷缩成一团、无声恸哭的模样,高欢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而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用力揉搓!

那种尖锐的、混合着愤怒、悲悯与无力的刺痛感,瞬间席卷了他的胸腔,让他这个见惯了无数大案要案、早已练就铁石心肠的老国安,呼吸都为之狠狠一滞!

他见过太多人间惨剧,听过太多受害者家属的哭诉,却从未像此刻这样,被一个孩子那无声却滔天的绝望,如此直接、如此沉重地击中灵魂深处。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仿佛怕惊扰到一个易碎的梦境。他轻轻走上前,在距离罗欣几步远的地方,缓缓蹲下了身子,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与那个埋在大人怀里的小小身影保持平齐。

他的声音放得极低、极柔,仿佛怕自己的呼吸都会加重孩子的痛苦,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对待自己最珍视的小孙女:

“嗯……小妹妹,你就是罗欣,对吗?”

罗欣从笠原真由美怀里,极其缓慢地、抬起了一点点头。泪眼婆娑,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黏在一起。她透过朦胧的泪光,怯生生地、飞快地看了高欢一眼,然后极其轻微地、几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鼻子里发出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嗯”。

“好孩子……”高欢的声音更加柔和,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沉稳力量,“那……罗欣,你还记得你的爸爸、妈妈,还有奶奶,他们都叫什么名字吗?告诉高爷爷,好不好?”

他问得很小心,很耐心,生怕哪一个用词不当,就会触痛孩子心底最深、最鲜血淋漓的伤疤。

罗欣闭上眼睛,小巧的眉头紧紧皱起,仿佛在对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又像是在一片混沌黑暗的记忆迷雾中,努力搜寻那些早已模糊、却刻骨铭心的珍贵碎片。

几秒钟后,她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被泪水洗净的眼睛里,虽然依旧盛满了悲伤,却多了一丝努力回忆后的清晰与坚定。

她看着高欢,声音依旧很轻,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地,一个一个地说出了那几个在她心底反复默念了八年的名字:

“我的……爸爸,叫罗通。”

“妈妈……叫韩颖。”

“奶奶……好像……应该叫……顾玉梅……”

她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前所未有的勇气。她抬起泪湿的小脸,那双乌黑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卑微却又无比炽烈的期盼,直直地看着高欢,声音带着颤抖的哀求:

“那个……高欢爷爷……我们家……是小理市的人……他们是……他们是八年前……被杀的……”

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声音哽咽得几乎破碎:

“您……您能帮我……帮我查一下吗?查一下他们……他们最后……都埋葬在……什么地方了……”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那个卑微的愿望:

“我……我想……我想去拜祭一下他们……可以吗?就……就看一眼……可以吗?”

那眼神里的期盼,如同一把最柔软的刀子,瞬间刺穿了高欢所有理性的防线。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重重点了点头,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郑重承诺:

“放心吧,小姑娘!你高爷爷我啊,肯定帮你!一定帮你查得清清楚楚!让你能去拜祭你的爸爸妈妈和奶奶!”

说完,他霍然起身,动作利落得不像个年过半百的人。他快步走回宽大的办公桌后,一把抓起桌上的红色内线电话,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小冯吗?我是高欢。”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工作时的干练与权威,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立刻帮我调阅一下档案库,查一起八年前发生在小理市的……灭门案。”

他转头看向沙发方向,对着罗欣确认道:“罗欣,是罗通、韩颖、顾玉梅,对吗?还有一个当时失踪的小女孩,是死者的女儿。”

得到罗欣含着泪、用力地点头确认后,高欢对着话筒继续清晰地下令:

“对,男性死者罗通,女性死者韩颖、顾玉梅。还有一名当时失踪、约五岁的小女孩,是死者的女儿。重点排查一下这个案子,我要详细的卷宗和后续处理情况。立刻去办!”

挂了这通电话,高欢并没有坐回椅子上。他转向罗欣,又补充问了一个关键信息:

“呃……罗欣,你还记得那件事……具体是发生在哪一天吗?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还记得吗?”

“十月三日……”

罗欣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眼泪再次汹涌而出,比之前更加猛烈。她用力地点着头,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仿佛这个日期早已用烧红的烙铁,烫在了她的灵魂深处:

“就是我五岁生日那天……发生的事情!就在我家门口……我……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天的……”

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那些被刻意压抑、尘封了八年的恐怖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冲破了她脆弱的心防,让她几乎窒息,语无伦次:

“他们……他们就在我的面前……就那样……倒了下去……血……好多血……而我也……被他们……抓走了……”

“八年前……十月三日……”高欢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凝重,甚至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寒意。他没有任何犹豫,再次抓起内线电话,拨通了同一个号码,语气比刚才更加严肃、急迫:

“小冯!听见没有!重点查!八年前,十月三日!小理市发生的灭门凶杀案!死者罗通、韩颖、顾玉梅!失踪女童!我要最详细的资料,包括当时的现场记录、尸检报告、嫌疑人排查,还有……受害者后事处理记录!立刻!马上!”

“好的,高厅长!我马上查!优先处理!”电话那头传来资料室值班员小冯清晰而急促的回应声,伴随着快速敲击键盘的哒哒声。

办公室内陷入了短暂的、令人屏息的等待。只有罗欣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背景音。

时间,在沉默中似乎被拉长了。

不过,仅仅过了几十秒——或许更短,桌上的内线电话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高欢立刻按下免提键,让清晰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办公室里:

“高厅长!找到了!八年前,也就是2017年十月三日,小理市东城区桂花巷,确实发生过一起恶性灭门凶杀案!”

小冯的声音带着一丝查到关键信息的职业性兴奋,语速很快:

“案卷记录,死者共三人:户主罗通,男,时年三十二岁;其妻韩颖,女,时年三十岁;罗通之母顾玉梅,女,时年五十八岁。三人均死于小区门口,系他杀,凶器疑似为利刃,但尸体似乎还有一些被虫子撕咬过的痕迹......现场有激烈反抗和挣扎痕迹。”

他的声音顿了顿,继续汇报:

“案件中,户主罗通年仅五岁的独生女儿罗欣,于案发后失踪,现场有挣扎和拖拽痕迹,怀疑被凶手绑架带走。此案在当时影响极为恶劣,滇南省公安厅曾挂牌督办。但由于凶手作案手法老练,现场遗留线索极少,且失踪女童这条线彻底中断,案件侦查陷入僵局,至今……尚未告破。”

小冯最后问道:“高厅长,您让我紧急调阅这个案卷,莫非是……找到了新的线索?还是说……那个失踪的女孩……”

“线索确实有了重大突破。”高欢看了一眼沙发上紧紧依偎着笠原真由美、泪流满面却死死咬住嘴唇的罗欣,沉声道,“这个失踪了八年的女孩,罗欣,很可能……已经被我们找到了。”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个关键问题:

“另外,小冯,你再立刻查一下,这个罗欣,在户籍系统里,是否还有其他的直系或旁系亲属在世?任何可能的监护人都行。”

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一阵更加密集的键盘敲击声,以及翻动纸质档案的细微声响。片刻后,小冯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几分清晰的遗憾:

“报告厅长,非常遗憾……根据我们调取的户籍底档和相关亲属关系网络排查结果显示,这个女孩罗欣……目前应该已经没有任何法律意义上的在世直系亲属了。”

他详细解释道:

“其母韩颖,原籍邻省,自幼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任何可查的直系血亲记录;其父罗通这边,父亲(罗欣的爷爷)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病故,母亲顾玉梅即本案死者之一。至于其他更远的旁系亲属......经查证,要么早已失联,要么也已过世。”

小冯总结道:“所以,综合来看,可以确定,这个女孩罗欣,目前是……没有任何在世的、具有法定监护资格的亲人了。”

“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了,小冯。这个案卷的相关资料,整理好后先放在我这儿。”高欢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他挂了电话。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了一片深沉的寂静。只有罗欣那极力压抑却依然泄露出来的细微哽咽声,在空气中轻轻回荡。

高欢的目光,久久地落在那个瘦弱得仿佛能被一阵风吹走、此刻却承载着如此沉重过往的小小身影上。心中翻涌的,是难以言喻的怜惜,是对犯罪组织愈发深切的痛恨,还有一份沉甸甸的、属于国家机器的责任——该如何安置这个无依无靠、身心皆遭受重创的孩子?

沉默了几秒钟后,高欢转过身,目光看向沈清婉、笠原真由美和林妙鸢三人,语气平静却带着明确的询问意味:

“所以……你们三位,是打算正式收养她,作为她的监护人,是吗?”

“没错,高厅长,我们正是这个意思。”林妙鸢向前迈了一小步,与沈清婉并肩而立。她挺直了腰背,脸上的表情郑重而清晰,条理分明地陈述理由:

“高厅长,我们希望能由我们这个特殊的‘家庭’,来正式抚养罗欣,成为她的合法监护人。理由主要有以下几点,请您斟酌。”

她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从法律和情理上讲,罗欣现在应该还不到十四岁。她本身是‘混沌’组织罪行的直接受害者,是绑架、非法拘禁、人身伤害的受害人,我们国安部门肯定不可能、也绝不会将她当作‘罪犯’或‘嫌疑人’来处理。她是一个无辜的孩子,首要的需求是一个安全、稳定、充满关爱的成长环境,而不是冰冷的收容所或审讯室。”

林妙鸢伸出第二根手指,语气里带上了更多的心疼和实际考量:

“第二,如果按照常规程序,将她送往普通的孤儿院或者社会福利机构……恐怕非常不利于她身心的恢复和未来的成长。您可能已经从简报中了解,她被蛊师囚禁的这八年里,身体遭到了他们系统性的、残酷的改造和药物摧残,体内还融合了‘圣蛊’的力量。她的身体状况非常特殊,甚至可以说‘异常’。普通的医疗条件和看护环境,根本无法满足她复杂的治疗和恢复需求。”

她看了一眼沈清婉和笠原真由美,继续道:

“而由我们这个“特殊”的家庭来收养她......可能是目前比较好的选择之一。我们家里有几位非常擅长治疗系法术和能量疏导的高手。比如阿加斯德,她的神圣魔法对于净化异常能量、修复损伤有奇效;还有安川重樱,她的阴阳术和符咒在温养经脉、稳固心神方面也是一流。由她们来为罗欣进行长期、温和的调理和治疗,循序渐进,这对她来说,是目前能想到的最理想、最合适的恢复方案。”

林妙鸢伸出第三根手指,目光温柔地落在紧紧抓着笠原真由美、仿佛抓住救命稻草的罗欣身上,语气变得格外柔和而坚定: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您看,这孩子现在已经和我们,尤其是和真由美姐,建立起了非常深厚的情感依赖和信任。她刚从地狱般的环境里被救出来,安全感极度匮乏,内心充满了对陌生环境和分离的恐惧。这个时候,如果强行将她从已经产生依赖的我们身边带走,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家庭或机构中去,对她的心理造成的二次伤害,可能是毁灭性的,甚至会让她彻底封闭内心,再也无法正常融入社会。”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严肃: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成功收服了‘毁灭之蝶’,也就是蛊师们传说中的‘圣蛊’,体内蕴藏着强大而特殊的能量。让普通家庭来照看这样一个孩子,不仅无法保障她自身的安全,也可能给收养家庭带来无法预知的潜在危险。这无论对她还是对他人,都是不负责任的。”

林妙鸢最后总结,目光恳切地看着高欢:

“所以,综合以上几点,我们认为,由我们这个了解内情、具备相应能力、且她已经接纳的特殊家庭来抚养她,作为她的监护人,是目前最符合罗欣利益、也最现实可行的方案。我们希望,高厅长您能同意并协助我们办理相关的手续。”

罗欣一直紧张地听着林妙鸢的陈述,小小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双手死死抓着笠原真由美的胳膊,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当林妙鸢说完,她终于忍不住,抬起头,一双被泪水洗得格外清亮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混合着害怕被拒绝的惶恐、对未知的恐惧,以及对那份触手可及的温暖与安稳的深切渴望。

她就用这样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充满期盼地看着高欢。那眼神纯粹而脆弱,像易碎的琉璃,让高欢这个铁汉般的老公安,看得心头发软,越发心疼。

高欢陷入了短暂的沉吟。

实际上,在几小时前接到高敖曹的汇报并提及罗欣安置问题的电话后,他就已经在心里有了初步的预案。他甚至已经私下跟厅里负责受害人心理干预的团队以及合作的医疗专家打好了招呼,打算等罗欣情绪稍微稳定后,就安排一次全面的心理评估和身体检查,再根据专业评估报告,来决定最稳妥的安置方案——或许是条件最好的福利院,或许是寻找合适的、经过严格审核的寄养家庭。

但是……

此刻,亲眼看到罗欣对笠原真由美那近乎雏鸟依人般的、深入骨髓的依赖;再仔细琢磨林妙鸢提出的那三条理由,尤其是关于罗欣特殊身体状况、治疗需求以及潜在风险的分析……句句在理,切中要害,完全是从孩子最根本的利益出发。

的确,对于一个身心遭受如此重创、又身负特殊力量的孩子来说,一个“普通”的安置方案,恐怕真的不是最优解,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而沈清婉她们这个“特殊家庭”,虽然结构不同寻常,但成员个个能力出众,彼此间经历过生死考验,感情深厚,更重要的是——她们是罗欣目前唯一愿意信任和依靠的人。

利弊在心中飞快地权衡,那条原本倾向于“按规矩办事”的天平,渐渐发生了倾斜。

“那好吧。”

最终,高欢缓缓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释然,也带着一种做出决定后的轻松。他看向沈清婉三人,语气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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