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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3章 真心之重,终究没压过他的取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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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像投资了一只股票,明明知道这家公司有问题,却还是忍不住关注它的涨跌,因为你在它身上投入了太多本金。

下班后,贞晓兕没有直接回家。她去了常去的咖啡馆,坐在角落,点了一杯热牛奶——咖啡会刺激胃。

咖啡馆的电视在播放新闻,恰好是教育专题:“吉林省多措并举推动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画面里闪过几所学校的镜头,没有京华学校,但贞晓兕还是下意识地寻找夏林煜的身影。

她想起他们最后一次认真的对话。那是她决定离开教育系统、接受博物馆offer的前一天。她约他出来,想为这段关系画一个句号。

“我要去鸿胪寺博物馆了。”她说。

夏林煜沉默了一会儿,问:“因为胃病?”

“因为我想活着。”贞晓兕说得很平静,“再在你身边,我会死。”

他皱眉:“晓兕,别说得这么严重。我们之间……”

“我们之间什么?”她打断他,“夏林煜,你看着我,诚实地回答:你爱过我吗?哪怕一点点,像爱一个平等的人那样爱过我?”

他避开她的眼睛:“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我不知道。”她说,“我只知道你需要我。需要我的脑子,我的笔,我的理解和包容。但你需要的是我吗?还是只是一个能提供这些功能的存在?如果换一个人,也能做到这些,你会选择她吗?”

夏林煜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本身就是答案。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晚上他去了江边,一个人坐了很久。他的助理后来偶然提起:“夏校长那天回来眼睛是红的,我从没见过他那样。”但那又怎样呢?他没有追上来,没有挽留,没有做任何实质性的事来证明她的重要性。他的真心,永远停留在“内心波动”的层面,从未转化为“行动选择”。

贞晓兕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流下来:“你知道吗,最让我难过的不是你不爱我,而是你甚至不屑于骗我。哪怕你说一句‘爱过’,我都会好受些。但你不说,因为你连骗我都觉得是浪费精力。”

“晓兕,我不是……”

“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她擦掉眼泪,“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要走了。以后你的报告自己写吧,你的战略自己想吧。还有,小心佟小南。她看你的眼神,不像看爱人,像看猎物。”

她起身离开,没有回头。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三年里,她努力重建自己的生活。学马术,练潜水,尝试相亲,虽然都不了了之。她以为自己在慢慢好起来,直到今晚,直到看到那两篇报道,胃痛再次袭来,她才明白:有些伤疤看似愈合,底下却还在化脓。

咖啡馆的门开了,冷风灌进来。贞晓兕拢了拢外套,小口喝着热牛奶。心理学上说,走出这种困境需要完成“哀悼”——承认失去,感受痛苦,然后放手。

但她哀悼的是什么?一段从未真正存在的爱情?一个自己虚构出来的灵魂伴侣?还只是那个曾经天真投入、相信“才华会被珍惜”的自己?

也许都有。

夜深了,贞晓兕回到公寓。地热还是太热,她索性关了阀门,房间里渐渐冷下来。她裹着被子,在黑暗中睁着眼。

手机就在枕边,她知道只要搜索,就能找到更多关于夏林煜的消息:他又获得了什么奖项,参加了什么会议,学校又有什么新举措。那些报道里会充满“卓越”“引领”“创新”之类的词汇,塑造出一个完美的教育者形象。

她曾经也是那个塑造者之一。

现在她不是了。但那个被塑造出来的形象,依然活在她的记忆里,与她实际认识的夏林煜形成割裂。这种割裂让她困惑:她爱的到底是那个真实的男人,还是她亲手参与塑造的幻象?

心理学上有个“吊桥效应”:人在危险环境中容易把心跳加速误认为心动。贞晓兕想,也许她和夏林煜之间也是某种“吊桥效应”——她在他追求事业上升的紧张过程中,把自己辅助他成功的成就感、见证他成长的欣慰感,误认为了爱情。

而他,可能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他爱的只是那个不断攀升、不断获得认可的自我。爱情、友情、甚至亲情,对他而言都是这个自我扩张的养分或工具。佟小南如此,她贞晓兕也如此,区别只在于使用方式和时间长短。

不,不是这样。贞晓兕忽然想。她见过他看她的眼神,在那些不设防的瞬间。那不是看工具的眼神。那是看同类、看知己、甚至看……爱人的眼神。只是这种眼神太珍贵,珍贵到他舍不得多用,珍贵到一旦与他的前程冲突,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它收起。

这才是最残酷的真相:他爱过她,真心地。但这真心,在他的价值排序里,永远不是第一位。

想通了这一点,贞晓兕忽然觉得胃痛减轻了些。

不是原谅,不是释怀,而是一种冰冷的清明:她终于接受了自己在他生命中的真实位置——一个他曾真心对待、但永远不会被放在首位的人。这个认知很痛,但比之前那种模糊的“他不爱我但他需要我”的幻觉要真实得多。

真实的东西,哪怕残酷,也比幻觉更有力量。

她坐起来,打开台灯,从床头柜里翻出一个旧笔记本。翻开,里面是她曾经为夏林煜写的各种提纲、草稿、思路片段。她一页一页地看,然后一页一页地撕下来,叠在一起。

最后,她拿起打火机,走进卫生间。把那些纸页放进洗脸池,点燃。

火焰腾起,映着她的脸。那些曾经倾注了心血和爱的文字,在火焰中卷曲、变黑、化为灰烬。她看着,没有哭,只是静静地看。

烧完了,她打开水龙头,灰烬随着水流冲走,消失在下水道深处。

就在这一刻,她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

不是胃痛,而是一种时空错位般的晕眩。卫生间瓷砖的纹路开始扭曲、旋转,仿佛沉入水底时看到的最后光影。耳边响起奇异的声音——不是暖气嗡鸣,而是某种遥远的风铃声,混杂着马蹄嘚嘚、驼铃叮当、还有模糊的人声,说着她听不懂却莫名耳熟的语言。

她扶住洗手台,低头看见水面倒映的脸——还是她的脸,但发髻变了,变成了唐代女子的样式,身上穿的不是睡衣,而是一件素色的圆领袍。

“不……”她喃喃道。

眩晕更强烈了。她闭上眼睛,感到身体在坠落,又像是在上升。那些烧掉的文字,那些未完成的情感,那些在心底积压了太久的遗憾与不甘,此刻仿佛化作了某种能量,撕裂了时空的织物。

再次睁开眼时,寒冷刺骨。

不是现代暖气停掉后的那种冷,而是真正的、深冬的、没有玻璃窗阻挡的严寒。她发现自己跪坐在一间宽敞的厅堂里,地面是光滑的桐油木板,四角燃着炭盆,但热气根本传不到她这里。

她身上穿的确实是唐代女官的服饰——浅青色的圆领袍,腰间束着革带,头发梳成简单的椎髻,插着一根素银簪子。周围还有十几个人,男女都有,都穿着类似的官服或宫装,每个人面前摆着一张矮几,几上有笔墨纸砚。

正前方,一位紫袍官员端坐着,声音洪亮:

“——今日鸿胪寺主簿候选之试,题为《论蕃客来朝之礼与边贸之利》。诸生需在一个时辰内成文,须兼顾礼制与实务,文理俱佳者,择优录用。”

贞晓兕低下头,看见自己面前的纸上,已经写下了名字:

贞晓兕,年廿四,京兆人士,前国子监算学博士贞元吉之女。

她抬起手,手指纤细,掌心没有常年握笔的老茧——这不是她三十四岁的手,这是更年轻的手。她看向铜镜中的倒影:脸确实是她的脸,但更饱满,眼神更锐利,没有那些因长期胃痛和失眠留下的疲惫痕迹。

这不是梦。

或者说,如果这是梦,那也太真实了:炭火的气味,墨锭研磨时的细腻触感,周围考生们紧张的呼吸声,还有她自己胸腔里那颗狂跳的心——不是因为爱情,不是因为夏林煜,而是因为一种纯粹的、近乎本能的兴奋。

她拿起笔,蘸了墨。

笔尖落在纸上的瞬间,那些关于西域贡品、蕃客礼仪、边贸关税的知识,那些她在现代鸿胪寺博物馆整理了无数个日夜的内容,如泉水般涌出。她不再是为谁写稿,不再是为谁铺路,不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给一个不懂得珍惜的男人看。

她写的是她的专业,她的热爱,她自己。

笔走龙蛇,文思如潮。一个时辰后,她交上了卷子。

紫袍官员收卷时,多看了她一眼:“贞娘子?令尊贞博士当年以算学闻名,想不到你文笔也如此扎实。”

贞晓兕躬身行礼:“大人过奖。”

走出考场,站在鸿胪寺的庭院里,贞晓兕抬头看着长安城灰蓝色的天空。寒风凛冽,吹得她袍袖翻飞,但奇怪的是,胃一点也不痛。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现代那个她,被困在一段扭曲的关系里,被困在“被爱过但不被选择”的创伤里,被困在“恨他又希望他好”的矛盾里。她选择了逃避,躲进博物馆,但身体记住了痛苦——胃痛,就是身体在替她说话:你还没有真正解决这个问题。

而现在,在这个时空里,她成了真正的鸿胪寺主簿候选。她要面对的,是一个更庞大、更复杂、但也更纯粹的系统:这里有明确的规则,有公开的竞争,有凭才华就能被看见的可能性——当然,这里也有权力斗争,有裙带关系,有比佟小南更精于算计的人。

但这一次,她是为自己而战。

这个穿越不是偶然的逃脱,而是一种必然的回归。

现代贞晓兕的专业是心理学,选修了西域文化交流史,她整理的那些故纸堆,本就是唐代鸿胪寺的日常。她对权力与真心关系的困惑,对“被爱过但不被选择”的痛苦,在唐代的官场语境下,会得到更尖锐、也更清晰的映照。

而唐代贞晓兕——这个十三四岁、父亲早逝、需要靠自己的能力谋取出路的女子,她的清醒、才华与坚韧,正是现代贞晓兕内心那个被压抑的自我的投射。

两个时空,同一个灵魂。现代线是“果”,是创伤与疗愈的过程;古代线是“因”,是重新学习如何在一个权力系统中保有自我、运用才华的课堂。

当贞晓兕在唐代鸿胪寺里,面对那些试图将她文章据为己有的上司,面对那些想通过联姻将她纳入麾下的势力,她会怎么做?

她会想起夏林煜,想起佟小南。

但这一次,她不是那个默默忍受的辅助者。她会用唐代的规则,打一场漂亮的仗——用才华赢得尊重,用智慧守住底线,用实力证明:女人的价值,不需要通过男人来定义。

而她在古代获得的每一次成长,都会反过来疗愈现代的伤痛。当她学会在唐代官场中站稳脚跟,当她不再需要靠谁的认可来确认自我价值,现代那个深夜胃痛的她,也会慢慢好起来。

地热还会过热,夏林煜还会出现在新闻里,但那些不会再让她失眠。

因为她终于明白:真心是刹那的火花,自我才是永恒的灯塔。他可以爱过她,也可以不选她。这不妨碍他曾真心,也不妨碍她继续前行。

就像此刻的长安寒风,刺骨,但清醒。她站在这里,凭自己的笔墨争取一个位置。没有夏林煜,没有佟小南,只有她自己,和这片辽阔的天空。

窗外的天色开始泛白。贞晓兕——东北的早市——在摩肩接踵中再次醒来。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清晰的梦。梦里她在唐代长安,参加了鸿胪寺的考试,写下了关于蕃客礼制的文章。醒来时,胃是平静的,心也是平静的。

她起身,打开电脑,搜索“唐代鸿胪寺主簿职责”。

大量的史料涌现出来。她一条条读着,那些在梦中模糊的细节,此刻变得异常清晰。她甚至能背诵出自己梦中写的那篇文章的起首几句。

这不是梦。

或者说,这不只是梦。

她关掉网页,泡了杯红茶。热气氤氲中,她微笑起来。

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晓兕,这周末回家吃饭吗?你王阿姨介绍了个男孩,博士毕业,在大学教书……”

贞晓兕这次回答得很干脆:“妈,这周末我要准备一篇很重要的论文。关于唐代鸿胪寺的职官制度。下周吧,下周我回去。”

“至于互相被物化定价的相亲……”

“随缘就好。”她说,“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挂掉电话,她打开文档,开始写下标题:

《唐代鸿胪寺主簿的选任与职能考论——兼论蕃客管理中的礼制与实务平衡》

键盘敲击声清脆而有节奏。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落在她手上——那双手,既有现代女性的纤细,也仿佛带着某种千年传承的力量。

地热还是有点热,但这次,她没有关掉它。她只是起身,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冷空气涌进来,与室内的暖气交融,形成一种舒适的平衡。

就像她此刻的心境:不再炽热地爱,也不再冰冷地恨。她找到了第三种状态——一种温和的、坚定的、向着更广阔时空敞开的平静。

她终于可以承认:夏林煜爱过她,真心地。但这真心,终究没有重到让他为自己放弃什么。

她也终于可以承认:这没关系了。因为她的世界,已经比他所能给予的,广阔得多,富裕得多。

而贞晓兕,终于成了自己生命的主角——在两个时空里,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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