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草钢岭与“海鹰”(1/2)
日军在草钢岭遭逢惨烈阻击,伤亡之重远超预期。山谷间弥漫的硝烟与血锈气久久不散,此前骄横不可一世的先锋部队此刻已士气尽溃,只能依托残破掩体,惊惶地警戒着四周风吹草动。师团指挥部里,电报机昼夜不停,最终传来那道他们暗自盼望却又不愿承认的命令——“全线后撤,脱离接触。”
夕阳西下,如血般鲜红的余晖洒落在那曲折蜿蜒的山路上。整个山谷仿佛被一层暗红色的薄纱所笼罩,透露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
日军士兵们默默地忙碌着,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受伤的同伴扶上车,然后点燃熊熊大火焚烧掉那些无法带走的辎重和装备。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缓慢而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一般艰难前行。
这些日本军人深知,眼前这座名为草钢岭的山脉不仅仅是一道天然的地理防线,更是他们心中永远难以抹去的伤痛印记。在这里,他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顽强抵抗,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却始终未能突破对方的防线。
而此时此刻,在对面的山岭密林深处,一群英勇无畏的志愿军战士正严阵以待。他们手中紧握着冰冷的枪械,宛如一双双警惕而又沉默的眼睛,紧紧盯着山下逐渐远去的敌人。随着夜幕渐渐降临,四周变得愈发寂静无声,但这并不意味着战斗已经结束——相反,它只是暂时画上了一个句号。
此时,镜头转向渤海。
海面被铅灰色的低云沉沉压着,光线从云隙间漏下,在海面投出变幻不定的光斑。涌浪在舰艉翻滚,拖曳出一道逐渐扩散的白色航迹。舷号004的驱逐舰如一把出鞘的利刃,正以战斗航速劈开波浪,向着预定侦察海域挺进。整艘舰已进入二级战斗部署,主炮塔缓缓转动校正射界,近防系统雷达锁定着四周空域,各种天线在桅杆上有序转动——对空搜索雷达以稳定的转速扫描天际,电子支援天线则如警觉的耳朵,捕捉着每一丝可疑的电磁涟漪。水线之下,声纳换能器持续向深蓝发出探测脉冲,声纳员头戴耳机,在荧光屏前凝神分辨着回波图谱里的每一处细节。
舰桥内,舰长李龙立在指挥台前。他双手撑着海图桌边缘,身体随着舰体在涌浪中的轻微横摇保持着一种自然而警觉的平衡。他的目光穿透挡风玻璃上偶尔溅起的细密水珠,长久地凝视着远方——海天相接处那条因水汽而模糊的灰线,那是视野的尽头,也可能是危险显现的方向。舷外,风声在桅杆、天线与上层建筑间拉出持续不断、忽高忽低的尖啸,与海浪重重拍击舰艏、在舷侧破碎激荡的轰鸣交织在一起,构成舰艇航行的背景音。在这片充满力与能的喧嚣中,李龙却如山岳般沉静。他没有穿戴橙色的救生衣,只着一身熨帖的深蓝色作训服,风纪扣严整地扣到喉结下方,肩章上的金色星徽在海图灯的映照下泛着微光。他就那样站着,偶尔抬眼看看综合显控台上不断刷新的雷达态势,或侧耳倾听作战频道里传来的简短、清晰、不带任何多余音节的报点声,从对空警戒哨到轮机舱,从战情中心到舰艉的直升机甲板。他的神色平静,眉宇间看不出一丝波澜,只有那双映着窗外翻涌波涛的眼睛,亮得像是淬过火的钢,沉静中蓄着随时可以迸发的锐利。
“保持航向,航速不变。”他的声音不高,沉稳而清晰,穿透了规律的舰体结构在风浪中发出的轻微吱嘎声与持续的风噪。“告诉各部门,我们已进入任务海区,保持最高级别警惕。尤其是对潜部门,注意任何非典型回波。”
“是,舰长!”身旁的副舰长立即复述,将指令清晰传递下去。
海图桌上,被镇尺压住的航海图上,铅笔标出的航线如一道坚定的箭矢,正笔直地刺向那片被水文标记和等深线勾勒出的、此刻正笼罩在薄雾与未知之下的深蓝海域。航线前方,图注标记着复杂的水下地形与历史水文数据,而在更远的、尚未被己方兵力完全覆盖的区域,只有大片留白,等待着这艘先锋舰艇去探测、去印证,或着……去遭遇。
随后,雷达操作员王武如一尊雕塑般钉在显控台前。荧光屏的微光映亮了他年轻却紧绷的脸庞,他的双眼一眨不眨地追踪着扫描线周而复始的旋转,瞳孔里倒映着不断刷新的光点、矢量线与数据标签。耳机紧贴双耳,将电磁世界最细微的窸窣声直接送入他的神经末梢。他的右手食指始终悬在数据链发送键上方,左手则快速而精准地操纵轨迹球,对每一个可疑接触进行标定、跟踪。
“方位085,距离110,发现低空快速小目标,速度约600,航向正对我舰。”他的汇报声短促、平稳,没有任何冗余词汇,每一个数字都像经过测量般准确。口中报告的同时,他的左手已在电子海图上完成了标记,并将轨迹数据同步至舰长面前的综合态势屏。
“性质?”舰长李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平稳如旧。
“回波特征微弱,起伏显着,符合低空突防飞行器特征。暂未侦测到相关火控雷达照射。”王武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他的视线甚至未曾离开屏幕一秒,仿佛整个舰桥的喧嚣、舰体的摇摆都已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只剩下眼前这片由无数光点构成的、危机四伏的电磁海洋。他呼吸平稳,每一次吸气都跟随着扫描线旋转的节奏,整个人与面前的装备仿佛已融为一体,成为这艘战舰在电磁迷雾中最敏锐、最警惕的那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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