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0。上午疲惫(1/1)
2025年12月20日 星期六 晴
昨晚的时间像被揉皱的纸,摊开来看全是褶皱。10点到家时,玄关的灯亮着,老婆正蜷在沙发上揉肚子:“有点饿,想出去买点吃的。”我晃了晃手里的饭盒——中午剩的火锅菜还在,青菜、豆皮、丸子堆得满满当当。“别出去了,我给你煮火锅。”
厨房的灯亮起时,锅里的水很快“咕嘟”冒泡。把剩菜一股脑倒进去,加了块火锅底料,香味瞬间漫出来。老婆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旁边,看着我用筷子搅锅里的菜,突然笑了:“你这煮法,跟喂猪似的。”我夹起个丸子塞她嘴里:“尝尝猪食香不香。”她嚼着丸子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像盛了星光。
吃到11点,锅里的菜见了底,俩人撑得直打嗝。收拾碗筷时,她抢着洗碗,说“你今天跑了一天,歇着”,水声哗哗里,我擦着桌子,看她的影子映在墙上,歪歪扭扭的,却觉得暖。11点半,她去晾衣服,我钻进浴室洗澡,热水浇在身上,把火锅的烟火气冲得干干净净,出来时看时间,刚好12点。
“还早,玩会儿?”她抱着手机冲我挑眉。我心里那点“该早睡”的念头,瞬间被勾成了火苗。点开抖音刷了几条,又点开游戏打了一局,厮杀声、笑声混在一起,等放下手机,1点了。躺进被窝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钻进来,在地板上画了道银线。
“睡不着。”我溜到她房间,从背后搂住她。她转过身,手搭在我胳膊上:“今天开会挨批了?”我嗯了一声,把领导的话、自己的懊恼一股脑倒出来。她没多说,就听着,偶尔“嗯”一声,等我说完,捏了捏我的耳垂:“明天好好打电话就行,多大点事。”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从工作说到周末去哪玩,直到一点半多才沉沉睡去。
早上6点30分,闹钟像只尖叫的鸡,准时在床头炸开。闭着眼摸过去按掉,心里默念“再睡5分钟”。5分钟后,窗帘缝里的光又刺得人睁不开眼,翻个身继续熬,从6:35到6:40,再到6:45、6:50,最后在6:55,才像被按了启动键,猛地坐起来——再不起,真要迟到了。
冲进厕所用了5分钟,出来时看镜子,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像团枯草。洗漱时手忙脚乱,牙膏沫子溅了一脸,毛巾擦脸时差点把鼻子蹭掉,七八分钟搞定,看时间7:10,刚好卡在计划里。
穿衣服时才发现,冬天的衣裳真麻烦。秋裤往腿上一套,总觉得别扭,低头一看,前后穿反了,松紧带勒得肚子发紧;脱下来换好,套半袖背心,又觉得领口扎脖子,原来又穿反了;好不容易把长袖穿上,扣扣子时才发现,袖口的商标露在外面——又反了。折腾到7:15,总算把衣服穿顺了,抓起桌上的《中东两千年》和哑铃,往包里一塞,抓起钥匙就往外跑。
7:18冲到小区门口,扫开一辆共享单车,跨上去蹬得飞快。风像小刀子刮脸,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差点喘不上气。骑到地铁站时7:23,锁车时手都在抖,拎着包往站台冲,台阶上的瓷砖滑,差点摔个跟头,总算在1分钟后赶上了进站的地铁。
车厢里人挤人,我被夹在中间,怀里的包硌得肋骨疼,后背的汗把衬衫浸湿了,贴在皮肤上又冷又痒。喘着气低头看手里的书,封面被风吹得哗哗响,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刚才穿反的秋裤,和这一路狂奔的狼狈。
值得提倡的一点:
哪怕熬夜晚起,也没忘了带书和哑铃。把《中东两千年》塞进包里时,心里是想着“碎片时间能看两页”;抓起哑铃,是打算“午休时练会儿”。这种“在慌乱里还惦记着提升”的心思,像在杂草里播了颗种子,总有一天能发芽。
不值得提倡的一点:
明知道要早起,还熬夜刷手机、打游戏。从12点到1点,再到聊天到一点半,把仅有的休息时间耗在无关紧要的事上,导致早上熬时间、赶时间,一整天都带着疲惫的底色。就像给车加了劣质油,跑起来又慢又费劲,实在得不偿失。
地铁到站时,阳光刚好从站台的窗户照进来,金灿灿的。深吸一口气,把刚才的狼狈甩开——迟到与否是一回事,至少今天,比昨天多了点“要做好”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