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陈远:这个王谁爱当谁当!(1/2)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没躺在那张硬得能治腰椎间盘突出的木板床上。
我躺在一堆干燥柔软还带着淡淡草药香的稻草上。
我靠怎么昨天晚上被鬼贴脸之后第二天醒来待遇还上升了。
不是!这对吗?
难不成大爷看我过得太辛苦,所以良心发现了想让我睡得好一点吗?
房虽然间还是那个房间,但明显被精心布置过。
歪腿桌子被垫平了,上面铺了块洗得发白的蓝布,原来这里也有干净的布呀!
油灯换成了崭新的,灯油闻起来居然是檀香味,啧啧啧,比昨天那个呛鼻子的好闻多了。
墙角蜘蛛网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几只小蜘蛛正委委屈屈地缩在窗框角落,感觉有点可怜。
最离谱的是木板床上铺了三层厚实的棉被,被面上绣着精致的暗纹……虽然审美有些难平吧,那些纹路看起来有点像扭曲的人脸但手感确实一流。
感觉是骆驼绒被加羊毛床套。
“大爷?”我揉着发晕的脑袋坐起来,“您这服务升级得有点突然啊,是不是看我昨天太可怜了可怜我呢?”
门吱呀一声开了。
进来的不是大爷。
是四个人。
它们穿着破旧但整齐的古代服饰面色青白眼睛黑洞洞的,走路时脚尖不着地。
为首的那个手里端着一个木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
这次不是糊糊和黑馒头了!是白米粥和白馒头!还有一小碟咸菜!
“王。”
四个鬼齐刷刷地用那种重叠的诡异声音开口,幸好是叫王不是叫主人。
虽然教王已经足够让我脚趾抠地有些尴尬了。
现在是新社会怎么可能还会有王!
看着这几个鬼东西对我必攻必看着这几个鬼东西对我毕恭毕敬的……
“请用早膳。”
还是个古风小鬼呢。
“……”
托盘被轻飘飘地放在桌上。
为首的鬼退后一步,四个鬼又齐刷刷地九十度鞠躬这动作标准得可以去礼仪学校当教材。
“那个……”我声音发干,“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叫陈远,普普通通大学生,连绩点但才……信用卡欠了五千八,真不是什么王……”
“王痕已显。”
为首的鬼抬起头,黑洞洞的眼睛盯着我手臂,这鬼儿有点恐怖呀。
我这才发现袖子不知何时被卷起来了,那个青色印记在晨光下幽幽发亮。
“吾等,恭候百年。”
另一个鬼补充,声音里居然带着点……哽咽?
第一次被人叫王,呃,可能也不算是人吧
然后第一次见鬼声音带哭腔。
“昨晚,失礼了。”第三个鬼说,“不知王驾初临,竟以耶相戏,实乃大不敬。属下已自罚自戕三百遍。”
它真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红彤彤的毒药往他嘴里塞,我都被吓傻了都忘记让他别吃了。
没想到他才吞下那把红彤彤的毒药就晕死了过去。
呃……应该没事。
第四个鬼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从背后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一副王若不原谅属下当场自刎以谢天下的架势。
“别别别!”我赶紧摆手,“原谅!百分百原谅!把刀放下!好好说话!你们别这样刚才那个是不……”
本来还想问刚才那个吃毒药的还活着吗,结果他又爬起来鞠躬了。
真的,槽点太多了。
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四个鬼再次鞠躬。
幸好只是鞠躬没有跪拜要不然太吓人了。
这顿早餐我吃得心惊胆战。
粥是温的,咸菜不咸不淡,就和平常的早餐一样。
但四个鬼就在桌边站着,站得笔直像四根人形蜡烛,不是!他们在这里站着影响我吃早点的心情了!
虽然以貌取人不太好!但是看着他们我真的吃不下饭!
我每喝一口粥它们就齐刷刷点一下头,仿佛在说我喝得真好……不是,真的有必要吗?
好不容易吃完,为首的鬼上前收碗,动作轻柔得像在捧圣旨。
退到门口时,它又说。
“今日午时,村老将率众觐见,请王……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
“接受,”它顿了顿,“朝拜。”
真服了,已经建国多少年了现在见面不兴下跪的好吧!
门关上了。
我瘫在稻草堆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可能真的还没醒,这一定是个梦中梦。
在恐怖电影遇到这些东西肯定是活不下去了,怎么可能他们还恭恭敬敬的服侍我叫我王?
上午,我胆战心惊地出了门。
村里的景象更诡异了。
昨天还对我躲躲闪闪还骂我是灾星的的村民,今天看见我却全都站住了。
然后,在一种诡异的默契下,他们开始鞠躬。
幸好是鞠躬而不是跪拜。
真跪拜的话那太尴尬了。
不是九十度那种,而是微微欠身眼神低垂手放在身侧。
动作整齐得让人发毛。
并且他们还各种讨好我。
比如……
卖菜的大婶:“王……今天白菜很新鲜,您、您要吗?免费。”
编竹筐的大爷:“王……这筐子编得还行吗?您要是喜欢,草民给您编个王座……啊不,编个椅子。”
人这样我还能理解,但是狗都对我尊敬三分。
太让我难以理解了。
就连昨天朝我吠的那几条土狗,今天看见我都夹着尾巴趴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呜咽声,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似的。
看得出来这几条土狗很尊敬我了。
我逃也似的跑到村口想看看能不能溜,我真是服了,这大白天的那几个鬼还能走我甚至怀疑他们不是鬼而是掌控着这个村子的神经病。
我想要现在逃出去。
然后把正常人带过来让他们来解救这个地方的村民。
可是我的目光看向了石碑,我惊讶的发现石碑上的字居然变了。
石碑还在,但上面的字……变了。
原本那三行搞笑的警告语
“雾起王临,万鬼肃立。”
“闻声莫应?王唤必答。”
“见棺莫视?王座当前,当俯首跪迎。”
我盯着那王座两个字,手臂上的印记突然发烫。
不是昨晚那种冰凉的烫,而是一种温热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苏醒的灼热感。
与此同时,我脑子里嗡的一声,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
一个穿着古装的少年在奔跑背后是冲天的火光。
一个老者将我……不,是那个少年推进密道,他满脸是血但嘴唇依旧开合:“活下去……等我们……接您……”
一口巨大的黑棺,在月光下被无数黑影抬起,棺盖上有什么图案在发光……
我踉跄一步,扶住石碑。
那些画面消失了,但手臂上的印记颜色深了一点。
“王?”
身后传来小心翼翼的声音。
是瞎眼婆婆,她今天没拄拐杖被一个小女孩搀着。
“婆婆,这到底……”
“老身昨夜,梦见棺开了。”她混浊的眼睛看着我,“百鬼哭,百鬼笑,百鬼齐呼:恭迎我主归位。”
她颤巍巍地伸出手在空中摸索着碰到了我的手臂。
但一触到那个印记,她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然后她缓缓地且极其艰难地跪下了。
她身边的小女孩也跟着跪下,大眼睛里满是好奇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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