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下求索(2)变成德妍了(2/2)
临出发前,陈桂林跟二人确认了一下任务。
“桂铎,你的任务是在外面策应,李德妍,你的任务是按照我们接下来的剧情线,先进琼王府探查一番,明白了吗?”
这个世界的西蜀先帝高宗,对应的应是史书所载的后蜀高祖孟知祥,原是李克用的侄女婿,李存勖即位后,任命孟知祥为川西节度使。再往后李嗣源造反上位,孟知祥也生出称帝之心,经过几番凶险博弈,在李嗣源驾崩后,孟知祥称帝。
孟知祥崩后,蜀后主登基,然后西蜀便为宋太宗所破,二世而亡。可是在这个时空,后蜀的国祚不但多了一代,到如今已成了第三代,还平白出现了一个琼王任倍安,说是太祖幼子,高宗胞弟。
史载孟知祥并无兄弟,只有一个妹妹,嫁给了李克用幼弟、振武节度使李克宁,哪里又冒出一个胞弟来?因此这处必有古怪。这琼王又据说是穷奢极欲,行事乖张,安排一个女子潜入他府中伺候洒扫,也方便掩人耳目。
“这个世界不是很安定,我已经让淑慎把王九的能力复制到你们身上,但是要记住,眼睛没有防御力,你们注意安全。还有,淑慎让我转告你们,要成事,就把那些忠君之事的道理都忘掉。”
李德妍刚想说怪不得他老戴着副黑色玻璃镜子,原来眼睛是罩门啊,就被传送走了。
再次睁眼,李德妍已经在被掳走的路上了。
“这是我们在这里能找到的最健壮的女性身躯了,现在你暂时接管身体,等事情结束,再换回来。”她听到小队频段中陈桂林的声音。
她打量了一下自己,高倒是高,骨架子也不小,就是从前估计没怎么吃饱,有点干瘦。
她被送到一处偏院之中,与其他十余名少女一同挤在逼仄的偏院中。由两名妈妈管着,学习礼仪。据说妈妈上边还有两位养娘,总管这些家伎。
她前世本是行伍中人,常与人挤在通铺睡的,倒是惯了,但这些少女多是被强掳而来,心中满怀恐惧,最初的几日悲泣不止。也有人因为各项错处,被那两名仆妇罚饿饭,罚跪或是拧肉,听说有人已经被送去做了营妓,凄惨无比。李德妍心想那些犯下大罪的奴遣犯也不过如此,他们寻常人家,还没这么多折磨人的花样,这些无辜少女却要平白受这些罪,顿时怒上心头。
他们先前听淑慎把一些剧情背景说了,说这个世界的西蜀之主好色,常让花鸟使捉民间女子入宫,上行下效,王公贵族也捉有姿色的女子入府为家伎。所谓家伎,便是美貌少女学一技之长,弹琴献舞,愉悦嘉宾,生死皆属主家,也可买卖赠送,以人易物,与畜生无异。
对这一点,桂铎提出了质疑,五代是乱世没错,但按照历史记载,西蜀之地此时的国君蜀后主虽为亡国之君,却并不完全是一昏庸无道之人,在后世振聋发聩的“尔禄尔俸,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四句官箴,便是出自这国君笔下,虽说此人晚年的确怠于政事,但亦有其纳良家女子入宫后听从韩保真建议遣散后宫的行为,且西蜀国破后他被押往汴梁时,仍然有众多百姓沿途相送,恸哭者众,足见蜀后主颇得民心。如果他是这种常常劫掠民人的国君,百姓怎会爱戴他呢?
当时淑慎说:“如果外头安定,那个异兆就不会进宫,那些可怜女子也就不会被斩断后路,一心一意以色侍人了。这些混乱,就是异兆想要的啊。”
这些女孩在外头活不下去,只好死心待在此处受这种非人折磨。想到这一点,李德妍便怒不可遏。
陈桂林虽是黑道出身,也是个受过现代文明熏陶的人,更觉得不可忍,联系了淑慎,淑慎说至少不能在这里就把人都杀光,否则小世界崩塌,死的就更多了。
不能杀光,揍总是揍得的。从前的德其布被魏佐禄的额娘抓到脸上也不还手,现在成了女子,也就没什么不对女子动手的忌讳了。只是所谓杀人需见血,还得寻个时机,一次把这些人彻底打服了才是。
李德妍一边吃着饭,一边盘算着。为了尽快让身体壮硕起来适应她的力量,她这几日都在尽可能地进食,另有一名姑娘年纪尚小,从前又经过饥荒,啃过树皮,早饿怕了,也如她一般,每日都吃下许多食物。两名仆妇这几日总拿尺子来量她们的身量,李德妍不明所以,暂时也不欲生事。
李德妍个子大消耗也大,一时显不出胖来,可那小姑娘身量小些,不过几日,腰身便比原先圆润起来。这时便有仆妇进来,说要把人拉去纹身彩绘,或是拉到大漠里供掘金人取乐。有人看不过去,为那少女求情,仆妇便说那求情的人身上汗臭,一并拉去大漠。(情节出自原作)
眼看两人就要被剥了衣裳,李德妍沉声道:“若是那姑娘本不该吃胖,您不早提醒她节制食欲,本是您失职,不知闹到养娘那里,怎么分说呢?”
那陈妈妈鄙夷道:“王府里像咱们这样的院子有七八个,都是养着你们这班人,好的呢还能 留着性命侍奉贵人,不好的我们就处置了,哪用劳烦绯花养娘这样尊贵的人。”(台词引用自原作)
李德妍冷笑一声:“我当你多位高权重,一句话决人生死前途,原来也是低等仆妇,那你就是死在这里,养娘那样尊贵的人,也是不管的吧。”
陈妈妈哪受过这气,刚要吩咐人也把李德妍一同拉出去,就感到一股大力袭来,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上面四方形的天空,然后右肋就挨了重重一下,登时一阵剧痛,蜷缩起身子。
另三名仆妇,朝李德妍扑来,有两名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便被踹飞出去。
最后一名吴妈妈,被李德妍扭着右臂压着她跪下,左手一拳过去,在她鼻梁前堪堪停住,接着连续几拳,每拳都停在鼻梁前。虽说没打实,但那拳头带着风声,完全可以想见真打上去会如何。吴妈妈心胆俱裂,求饶不迭。
李德妍把吴妈妈拉起来,掌控着力道同样打在她右肋处。吴妈妈顿时倒在地上,起身不得。
整个过程,兔起鹘落,不过短短数息。
院子里静默无声。
李德妍道:“记住了,我刚才打的地方是肝,人的肝脆,就算我刚才没怎么用力,也够你们疼的。我那几下若是打实,肝可就烂了,你们登时就要吐血而亡。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去告发我,要么没等出门先被我打死灭口,要么在管事、养娘那儿落个办事不力的错处被他们打死,第二,今天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日后也不要轻易说什么把女子拉出去画那劳什子彩绘、去什么大漠的破事。
你们也好生思量着些,王府要人作乐取乐,总不能一场宴席歌女舞女稀稀拉拉的,照你们这个整法,到时候咱们二十四个人留不下一两个,管事的那边你们交待得了吗?”
他在军中多年,深知这般角色往往也要给上峰交待,才如此赌了一局。
四名仆妇登时跪地磕头,口呼女侠,求饶不止。
众女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李德妍,忽然有一人跪下,接着众人都齐刷刷跪下了。
李德妍吓了一跳,但他多少有点熟练,立刻把带头跪下的那女子搀扶起来,说道:“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