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兑泽为悦(1/2)
这边,蔡京、童贯,俩老头在宋邸里干架,明面上刀光剑影不能说不热闹。
然,更热闹的还在那宋邸之外。
与之相较,那宋邸简直就是个福地洞天一般的存在。
与那朝堂之上山雨欲来风满楼来说。
那后宫之内,六国大封相,与那摧花的鼓点中,悄然的开锣,更有的看点。
于是乎,撺掇了那些个臣子不得一个安分,私下里,更是一个怪招频出,奇思妙想的折腾开来。
尽管那文青官家托了病,做了一个朝政不理。然那些个臣工,却不肯就此轻易的放了他去。
于是乎,一翩翩的上书密件,如同雪花般的铺天盖地一般。且是扰得那奉华堂内之人一个个心浮气躁。
尽管是烦了那些个上书的臣工。
然,更让人心烦的却是另外一帮,只将那札子上与那崇恩宫的。着实的令这小文青心下惴惴了不得一个安生。
咦?这文青!真是病的不轻啊?
人给你上书你也烦,不给你上书,你也不舒适。这闹的是哪样?
这事吧,你也别怨他。
跟你上班是一样一样的。
领导给你活多了吧,你骂领导,逮着好欺负的使劲的使唤!还要不要人活了?
但是,不给你派活吧,你又怨了领导不重视你。也别说不给你派活,就是少一点,你心又会担心,是不是公司不景气?这是要裁员的节奏吗?
这可不是病,这玩意儿叫矫情,即便是到医院,人家医生也不给你看!
不过作为臣工们,意思也是很明确。你不想干有的是想人干!想当皇帝的多着呢。
诶?你的货,该不是也得“感冒”了吧?
嗯,感冒好,感冒好……按岁数上来说,也该得一回感冒了……
大家都是斯文人,且做不得那些个夺家产的恶事。至少还能保证,这江山还是你们姓赵的。
于情于理,你这皇上也得感冒。
奉华宫内的白砂黑虎阵,自年初那场青眚侵宫之后,饶是与以前不同。原先只是个禅寂,让人心安。如今却是个不同。说是个恍若仙境也不为过。
虽说那青眚来势凶猛伤人无算,弃尸如麻。
然,到得这奉华宫内,便被那黑户白砂给收了去。
那万般的戾气,且化作一曼奇香的白雾,漫漫洒洒,飘荡于白砂黑虎之间。
那萦踝之雾,掩了白砂,托了黑虎,藏了天青釉的星云霞雾,令人恍若至仙境一般。
更令人惊奇的是,那股异香,且是经几月不散,直到现在,也是奇香延绵,丝丝的沁人心脾。
帝,便以祥瑞而视之。
然,令他不爽的是,那股让人说不清,道不明,也不知道出处的异香,却是个日渐淡了去,倒是与人一个索然。
官家不甘,便命那睿思东阁中香坊匠师仿了那香味权且做来。
匠师见了也是个挠头,尽管是费尽全力,却也是个苦求无果。
倒是难为了那些个工匠,寻了那占城进贡的“奇楠真腊”刮木取末,经“蒸沉”成“液”。
一番夯里琅珰,居然被他们做出了与那味道几分的相似,然却神韵全无的香来。
尽管是个索然,然也是个聊胜于无。
奉华宫内茶亭精巧,有四柱、栏杆,皆俱仿竹木,铜铁中空打造,与周遭花草无二。
内中,冬日灌了碳烟,夏日于冰,可令寒暑之苦立解。
如今已是一个酷暑炎炎,那炉奇楠与那凉亭冰鉴上袅袅婷婷,香雾缭绕拿了坚冰的寒气熏了,饶是让这暑湿难耐,化作一番幽香的清凉,
一切静如禅寂。见那怡和道长安静的坐在廊亭之下。手脚轻微之中,罗盘定了方位,地上放了六壬式盘、牵星板、日冕、表尺样样皆有,准、绳、规、矩一应俱全……
且是被他堆了一个夯里琅珰的一大堆来。
若不是在这皇宫内院,倒是要被人当作地摊货郎而围而观之。
却也不敢用那算盘噼噼叭叭的扰了圣驾,只能架了准平仪,垂了槌绳,嘴里嘟囔着掐指墨算。那断香灰判了时间,观星位定了方向。那叫一个忙的满头大汗,且又是一个不亦乐乎。
咦?这货满头大汗的且在干嘛?
不干嘛,画图呗,他还能干嘛?
我去!私测绘皇宫内院?标注内廷方位?干嘛?有意刺王杀驾?还是作乱宫中?
哪一条拎出来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他倒是敢干?这胆是不是肥了点?
喝?你当他怡和道长傻啊?
第一,这个鳏寡老道没什么九族可以诛。
二,他在这画图也是得了官家圣准的!
而且,此事也是龟厌好不容易求下来的恩典。
咦?他画这玩意干嘛?
倒是不知道这白砂黑虎阵全貌为何,且画下来,对比了那茅山法箓阵图来看。
此阵看似一个简单,然,却是个越看越麻缠。那叫一个环环相扣,丝丝相连。
到现在,那道长也没看的一个明白,是只一阵啊,还是一阵套一阵的容阵。
若是容阵,且不知容了几座阵在内。
这怡和道长既没有他那九师弟胆大,且不敢在这后宫上蹿下跳。
也没有七师弟断脉分金、丈天量地的手段,也只能蹲在那里借助工具测了阵法,并详细绘之。
再回了宋邸,按照了详图,做出一个缩小的沙盘来,去做一个仔细的研究。
但是,大半夜的,也不敢贸然进宫去的。
于是乎,这老货便练就了一个变态到恐怖的技能——大白天里找星星。
就宋的那点科技?能绘就详细的地图出来?
别的我不知道,什么等高线、比例尺、海拔都已经在用了。
我国一九六四年在四川省荣县文庙发现的《九域守令图》,碑背面刻有“莲宇绍兴巳未眉山史炜建并书郡守”等字。
绍兴应为宋高宗年号,碑刻的,是一幅全国政区图。
图长一米三米,宽一米,大约按一比一百九十万比例尺绘制。
图上有行政区划,共一千四百余,州县相对位置大致正确。
除黄河河套以上一段河道外,其他河流的平面形状都比较准确完整,海岸线的轮廓已与今日的地图几乎接近。
那位说了,还是不够精确,都做不到完全的重合。证明那会儿的绘图技术还不是那么完善。
快拉倒吧!海岸线可不是一成不变的,河流走向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就渤海湾来说,解放前啥样,现在啥样?这才几年?
而且,我国古人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无知,也不是我们想的那么落后愚昧。
只看看我们的古代建筑吧。上千年的建筑比比皆是,有兴趣的是去山西看看。
宋,李诫创作的建筑学着作《营造法式》里面的干货也是很多,如在此熬述,省的有码字骗钱之嫌。
推荐一下吧,有兴趣的各位方家可以去看一下。
咱们还是书归正传。
说这怡和道长且在一角蹲了,忙着测绘他那奉华堂的“白砂黑虎”图。
隔了那黑虎白砂,却听得一番云子入盘“啪啪”之声入耳。
且是官家与那丙乙先生,一个坐一个站,忙了一番方圆手谈。
那黄门公便在一旁,紧捯饬了焚香倒茶,忙活了伺候棋局。却也与那怡和道长这边的奋力测绘两不相饶。
诶?说这官家不是病了吗?
这病自然无有,实在是被那殿上群臣喷的唾面自干难挨。
索性,便学了他的祖上仁宗皇帝,和他哥哥哲宗皇帝,装了病,而一躲了之。
不过仁宗皇帝是因为想“纳妾”。
哲宗是因为臣下“谏禁中雇乳媪事”。也就是不让皇帝雇用奶妈子。
倒是没现下这文青皇帝事大。
那官家,也就是因为一个官学扩增,大殿之上的群臣争辩不休而郁闷。
说起来,也算不得是个病。
既然没病,这丙乙先生来了,自然也是个没得看。
然,也得照章办事,撅在那里在那内起居录上时辰,脉象,方剂用量一一写明,以堵朝臣悠悠之口。
虽说那蔡京所言增扩州县之学之事。那御史刘荣,却在殿上参奏“江东路学田越制,私行增扩,而豪民侵佃”。
明里推说蔡京无度、不察,贸然再行增扩州县之学,然暗里,却剑指“三冗”这根源。
这一下事情便大条了。
怎的说是个大条?
这“三冗”于宋且是个百年沉疴。
也是经几帝治理,却治理出来一个愈演愈烈。
如今,已经是个树大根深,盘根错节的不易除之也!
那刘贵妃处的风花雪月,且是解不得皇帝现下的这等心宽。
于是乎,只得在这静如禅寂的方华堂坐了,捏了本《淮南鸿烈》似看非看,耳闻水过雨帘叮叮咚咚。懒懒的靠了冰鉴矮几坐了不愿理人。
这官家无话,臣下自是要请退的。
横不能跟童贯一样,让官家跟你说声“此处没你饭吃”。
这丙乙和怡和道长倒是没这样的待遇。
尽管那丙乙先生饶是费尽心思,磨蹭了功夫,为那怡和道长争取时间,却也不敢在那内起居录上乱写。
且拿眼偷眼看那怡和道长,然,却见这厮只是刚刚扎好的架势,将那准、绳调得一个横平竖直后,便是一阵的抓耳挠腮。
心下便骂了那怡和,道:哦,合着你才刚刚开始啊!我这都快没词了!你这老货!今日怎的这般的磨蹭?到让我给你拖到什么时候?
心有所想便是一个愣神,且是舔了笔望天,心内盘算怎的与那老道再拖些个时间来。
却在此时,却听那官家吭哧一声笑了出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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