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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此物可杀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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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在“帝有疾”之时,下有臣工上书,言:“伏请崇恩宫权同处分军国事”!

干嘛?皇帝只是病了,又不是死了!还轮不到她崇恩宫出来抛头露脸的!

这事闹的,已经向着越来越不靠谱的方向发展了。

这一不靠谱且是个不打紧,让童贯便也跟着开始不着调。

今日请见,却又吃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

心下这气,便从东华门一路马不停蹄的杀到得宋邸。

也不叫门,令下身边的小番直接砸门,那叫一个破门而入。

院内的临时管家赵祥听到有人砸门,且慌忙带了人过来。

干到近前,那门已经不能看了。

然,见那小番舞刀弄枪的拥了童贯进来,便是一个没脾气。

得嘞,砸得好!您怎么解气怎么来。

直接吩咐了手下,找木匠。

干嘛?再做一个新的啊!还能干嘛!这破门,修是不可能了,只能当劈柴烧了。

童贯入院来,一看这蔡京,那叫一个气不打一处来!

咦?这会子蔡京干什么了?让那童贯如此的生气?

还能干嘛?对酒当歌呗!

丙乙先生与怡和道长一大清早的便奉召入宫,这宋邸内且只剩下那蔡京一人。

倒是个闲暇无事,与那帮家丁猜枚赌酒忙的一个不亦乐乎。

那童贯一看,那叫气不打一处来,七个窟窿眼都跟着烟冒烟烟啊!

心道:喝!你这脸,真真的不要了麽?我都忙的脚打后脑勺了,你这老货,跟这“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的,玩呢!

想罢便是个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脚,将那酒桌给踢了一个漫天的桃花散。饶是唬的那班家丁一个个噤若寒蝉,鹌鹑一样,挨地上浑身颤抖了抠了砖缝。

不过那蔡京且是不慌,倒是端了个空杯,怔怔的望了那满脸怒气的童贯,遂,便微醺的了道:

“咦?我当是谁,道夫怎的来也?”

童贯听了这话,那叫一个气,心中又骂道:你还要不要脸了!

于是乎,便抬手,一个巴掌过去,将那蔡京手中的酒杯打掉,贴脸怒视,咬了后槽牙道:

“公欲何为?”

蔡京看了这满脸横肉,却是个不惊,且一个酒嗝喷出,望他笑道:

“怎的?道夫也中招麽?!”

童贯也是个干脆,一个伸手,“啪”的一个当胸,一把将那蔡京拎起,

且冷笑一声,怒道:

“俱言公‘天资凶谲,舞智御人’!”

说了,便拎了那蔡京转了一圈,押在手下,狠狠了道:

“倒是今日,且看公如何以对?”

嚯!童贯这是要打人啊!

这话说的,这事搁你你也会二话不说直接抽丫挺的!

玩物丧志,玩人丧德!

都被玩成这样了,人不大嘴巴抽你都算是脾气好的!

不让人家抽俩嘴巴解气,那叫一个没天理!

看这阵势,旁边的家丁也是一个个吓的不行。

怎的?

一个六十多,一个快六十,加起来百十岁的俩老头干架?还都是朝廷顶级的大员。

得嘞,今儿算是开眼了。

这赵祥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都闹成这样了,也不上去劝一劝麽?

我去!你愿意你去!

赵祥也不傻,这刀光剑影的?上去死了也白死!而且,绝对没你一个喊冤的地方。

况且,我也不是宋家的家奴啊!我们都是晋康郡王派过来的,照顾了你们吃喝就好,犯不上搭理你们之间的那点糟烂事搭上一条命去。

别说打架,你们俩就是把这宋邸给一把火烧了,我们都不带言语的!大不了捂了眼不看。

且在众人真真假假的惊魂未定之时,便听蔡京一声长叹出口。遂见他收了脸上的嬉皮,望了童贯,正色道:

“打杀随你!”

此话落地,便将那童贯一把推开,又在那被童贯打翻的残席中寻了一个没碎的酒盏,着泡袖擦了擦,重新倒了酒去。

这风轻云淡的,且是看的那童贯又是一个怒火中烧,心下道:老东西,跟我玩横的是吧?真当我不敢动你?

想罢,便是使出了那泼皮的本性。

手掐绷簧,苍啷啷掣出腰间宝剑。望那蔡京就是一剑过去!

然却见那蔡京倒是不惧,举手道了声:

“慢来!”

童贯一看,便是心下一个恍惚,怎的?弄死你你我还得寻个好时辰?

然,却听那蔡京急急了道:

“且容我片刻!”

话音落,且见那老货,正了发髻纱笼,整了衣衫,望那宋邸坍塌的大堂颤颤巍巍的跪下。

这一下轮到那童贯懵了。

心道:有种!死到临头,本座倒是看你这苍耳匹夫作出个神马狗尿苔来!

想罢便将心一横,用脚挑了个秀墩来,仗了那剑稳稳的坐看。

见蔡京哆哆嗦嗦跪拜,那手脚的颤抖,腰身的不便,且是将那年老体衰演了一个淋漓尽致。

童贯且是见不惯他这般的磨蹭,更不愿意看他装疯卖傻,索性眼不见心不烦闭了眼去养神。

然,眼是闭了,但是耳朵却没有堵上。那蔡京念念叨叨,数黄道黑饶是如同那水银泻地一般的钻耳入脑,可可的一个烦人。那絮絮叨叨的碎碎念,且是听得那童贯单手死死的押了剑柄,彷佛努力按压了心中的源源不断生出的杀心。

听蔡京苍老呕哑之声絮絮叨叨的传来:

“学生无能,终是牵连尊驾子嗣……”

嗯?怎的又是学生,又是子嗣的?孙子!你到底要聊什么?

说这童贯也是一个气迷心,听了这句,偏偏又睁眼瞄了蔡京一眼。然,见这老货依旧是个跪了姑姑囔囔。便又强压了自家着小暴脾气,闷哼一声,重新闭了眼睛,吞了口水稳了自家的心神。

然,这句话说罢,倒是许久没有声响传来。

片刻的安静,让童贯心下且是一个畅然。

暗自道:总算是消停了,这厮絮絮叨叨的也是个要命!

然此念且刚在心下一闪,便又化作了眼中的一怔。

心下惊道:这老货!莫不是跑了吧!

想罢,便赶紧的睁了眼看去。

只这一眼,且是让那童贯心下一惊。

怎的?

却那蔡京站在他的面前,附身抵面看了自己。

这近距离且不怀好意的端详,饶是让童贯心下一个慌乱。便是一个慌忙,遂,提剑起身。

然,却见那蔡京伸手,道了一声:

“把来与我!”

童贯也是听了一个诧异来。

心道:什么就把来与你?我欠你什么了我?见面就要?

且在心下还未想出个明白来,却见蔡京自己搬了把秀墩坐在面前。然,那眼浑浊的眼睛却不看他。

饶是一个眼光直直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那口明晃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的宝剑。

那剑的寒光折射于那蔡京苍白且安详的脸上,明晃晃的像一条疤痕一般,绕是个瘆人。

遂,心下一闪,暗自道了一声:这厮怕不是要自杀吧?

却未等他有所动作,便听得蔡京一句问来:

“此物可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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