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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破心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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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儿就像现在网络直播带货一样,一帮人冲你嚷嚷,这玩意儿可是个不可多得,好像你买了去就得了天大的便宜一样。结果,一旦买了,那叫跺着脚骂着娘,心里剩下的就一个想法,当时就想“剁手”。

但是,东西可以乱买,学问就不一样了,那玩意儿吃功夫的人。而且学问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也是可被质疑的。

同样的一句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讲出来,意思很可能相差十万八千里了。

这个就像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我想和你睡觉”和“我想跟你一起起床”一样。

事,还是那档子破事,只不过说出来的意思就不大一样了。

青年学子一旦误入旁门,那就不是“跺脚骂娘”的“剁手”那么简单了。

于是乎,就有了“择师”。

学子立志向学,不光要尊师,这“择师”也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选项之一。

且要做到“未学艺、先择师,未拜师、先访贤”,“不慕名,不取七,不道听途说,不轻信吹捧”。

经过必要地了解,寻到学行兼优、德学双全的良师之后,再献贽拜师。

而师者,为继其学,亦先有“访徒、择生”而后行“尽教”之责。

说白了,学问,就是师、生双向选择。

但是,如果真是这样,只为求得学问,便也是好的。

然,就哲学范畴来说,所有事情都是具有两面性的。

首先,同拜一个师门便是一个团体。

以后无论行走江湖,做官行贾都会有所依仗。

江湖人士、士绅大夫们也会给你师门几分的薄面,倒是不会受人百般的刁难。

但是,这个集团一旦做大了,门生弟子成气候的多了,你能保证他们不合伙欺负别人去?

这跟黑社会拜码头,认老大有什么区别?

还是那句话,“有私则无公,无公者焉有忠乎”?

指望黑社会能为国为民、保家护国?你也是想瞎了心了,他们有自己社团的利益需要维护,不趁乱抢你一把,已经是很仗义了。

如果黑社会能保卫国家,政府何必要花那么多钱去养军队?

如此,这也就是那蔡京口中的“双杀”。

一是奔着你的钱袋子去,直接掏你老窝。

第二,直接拆你家地基,增扩县州学堂,用官办学堂跟私人的书院抢生源。

这两项加在一起折腾,我就不相信这帮文臣大儒会不动于衷,稳坐钓鱼台。

那蔡京才敢信誓旦旦的说出 “此乃根本也,亦是一个双杀!动了命根,不忍其疼,由不得他不动”之言。

然,这老货还有一招更狠的,只是牢牢的捏在手里,只等待那帮人自己上来咬钩!

且不说那京中一场前朝后宫的烦乱。

银川砦将军坂上,那宋粲也是活的一个辛苦,他这辛苦倒是怨不得旁人,只是他自己发疯

自龟厌去汝州之后,那宋粲便不再挑肥拣瘦,一日三餐,便将那面前的肉食不拘肥瘦,统统塞进嘴里,一通的胡吃海塞。

那油肥肉腻的,饶是让他一个眼泪汪汪的干呕。

然,那宋粲且是不顾,擦去了眼泪,又拿了那骨头,将那肉塞在嘴里,一通赌气般的猛嚼。

实在是个难以下咽,便又拿了那“酴醾香”咕咕咚咚一通漫灌的顺下。

这般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吃法,和过去酒肉不沾饶是个天壤之别。

别的不说,那“酴醾香”何物?正常人也是不敢这般的豪饮。

如此,且是吓坏了那身边陆寅、谢夫人一干人等。

在平时,宋粲却甚少吃那些个肉食,即便是边寨的酒也是很少喝来。更不要说这以刚烈着称,诨名“三杯倒”的“酴醾香”。

每日倒也是个茶无好茶,偏偏捡了马料中的草药泡了水当茶,不拘黑黄二豆,且与他一盘闲时捏来吃食,也是能他安安静静的看一天书去。

这草料茶,黑黄二豆的来历,陆寅自是不解。那知其缘由的谢夫人,对此倒是个顾忌颇深,也是一个不敢多言。

如今倒是怎的了?

这又是酒又是肉的,而且,拿过来就是一通的猛造。即便是咽进去了,过不多时,便也是一个连汤带水的全都悉数吐出。

这陆寅、听南见宋粲如此,且是一个担忧。那谢夫人看在眼里,且不是单单的一个担忧能说的过去了,那叫一个提心吊胆。

咦?她倒是怕个什么?

倒是怕了一个事出无常。万一这宋粲再弄出来一个魂游太虚,便是她母子两人寿终之日也。

怎的?宋粲魂游太虚,关她这对母子什么事?

这话说的,宋粲如果真有个好歹,你能保证那童贯不千山万水的,从太原跑过来砍她?

于是乎,便是急火火吩咐了丫鬟婆子尽心做了吃喝,调活好汁水。忙完的饭食,这心下又是一个不放不下心来,便唤了那些个家丁,骑了马去城中叫那医官费准前来。

这边刚安排家人去请医官,那边却又热闹起来。

倒是那宋粲吃完,将嘴一抹便要站起,倒是体力不济,晃了几晃也没站起身来。

慌的那陆寅赶紧搀了自家这病怏怏的主子,叫了声道:

“听南……”

听南也是个知事的,赶紧拿过藤杖递上。

然却撞上了那宋粲的一个以手相推。

遂,又自己稳了身型,甩手脱开那陆寅。

只身,眼神呆呆的望那龟厌留下的凉棚而去。

陆寅、听南两人看着眼前的情景便是一个傻眼,呆呆了相互望了,也是不知道这人要去干个什么。

见那宋粲到得那凉棚边上,拿眼四下寻了一番,便迎了那钉木桩的斧子而去。

那陆寅见罢,且叫了一声“家主”便要过去,却被那宋粲一声“站下”给喝止。

遂,只能呆呆的看了宋粲不敢抬脚。

见那宋粲,且是提斧在手,又在手中掂了掂。又歪头上下看了那斧头的刃口。

这番奇怪的举动,饶是看的周遭一帮人瞠目无言,相互望了,眼神互问,这货要干嘛?劈柴?有点不太可能。不劈柴,他又拿那斧头作甚?

且在众人无言之时,却见那帮疯马野跑小土匪也收起了翅膀,随了那宋若,也是呆呆的站了,不敢出声。

众人看了那宋粲拎了斧子,弯腰捡起一根木柴,稳稳的放在树桩之上。

一众人等,呆呆了望了宋粲的举动。

这些个木柴、树墩,本是那龟厌道长炼丹剩下。一场忙碌下来,倒也没得了空给收拾了去。

各个心道了:这将军饶是个随性,盛夏之日,且不用劈柴取暖。

且那众人奇怪之际,却见那宋粲,稳稳的放好了那木柴。

回身,便提了那斧头,遂,又闭眼调稳了气息。便是大喝了一声。

声落,那斧头亦是一个应声而下。

倒是失了准头,见那木柴猛然的一个崩起,滴溜溜翻滚着落在一旁。

见此,更是与那周遭人等一个心惊胆战。

陆寅怕伤了自家的主子,便要赶身上前。然却被那宋若抢了先去。

那宋若放佛是被吓坏了的,且不言语,只抱了那宋粲的大腿,呲牙咧嘴 ,亦是不敢哭出个声来,只举目望了自家的父亲。

那宋粲且是见不得此女的眼泪,放下手中斧头,低头看那宋若。见其眼中含泪,目中惶恐,便也是个神色戚戚,以手抚之。

直到此时,宋若才敢开口叫了一声:

“爹爹……”

见那宋粲将那宋若抱了一抱,道了声:

“捡来!”

那宋若机敏,便撒了那抱着宋粲大腿的手,奔那崩开的木桩而去。

然却是个身小力微,即便抱了那木柴,也是个步履蹒跚,吃力的拖拽而行。且是一阵骚动,却是那谢夫人拦不住自家的儿子,倒是一个拖不住,便被那谢云挣开,望那宋若跑去。到的跟前,也是个二话不说,便与那宋若一并搬了那木柴前行。

众人见罢饶是一个心惊胆战。

陆寅实在忍不下心来,起身前去。刚到近前,却听得马蹄踏地,随即,便听的身后一人一声暴喝:

“退下!”

众人回头,见那宋易一身戎装甲胄,风尘仆仆,想是从那练兵的马场,人不卸甲马不离鞍的一路赶来。

那陆寅见那宋易到来,且是松了一口气出来。赶紧上前双手托了那宋易的脚,想将那老管家搀下马来。

然却不防,被那宋易一脚踢开,遂,自己蹁身下马。

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宋若和那谢云,一起将那根碗口粗的木柴艰难的放在那树桩之上。

倒是不稳,那宋若便用两手扶了那木桩,抬眼看那宋粲。

那谢云见宋若如此,亦是个不语,与那宋若一起跪在那宋粲身前,双手扶定那木桩,眼睛望向那宋若。然,见宋若亦是一个面有惧色,便又吞了口水,看了看手中的木柴,又望了望宋粲手中的利斧,饶是与那宋若一般,面露惴惴之色。

说话间,李蔚带了那谢延亭和曹柯随后赶到,一阵急急的甲胄相磨挫铁声中下的马来。

虽是稳住了阵型。然,眼前的一幕饶是让人心惊。

听闻那宋粲刚才一劈不中,已经是个担心不已。现在,又见这两稚子幼童扶了那木柴。这万一伤到了一个,便是吃什么后悔药都晚了。

然,见那宋易仗了双锏侍立身于前,倒也不敢上前触了霉头,纷纷低头,做了一个无声。

独那李蔚,甩开众人稳步上前,押了腰刀,舔胸叠肚的站在宋易身侧。

且见那稳若泰山一般宋易,李蔚,且如同护法金刚般的侍立镇摄,手下四将、亲兵,也是个一言不发。且自行了军阵,稳稳的压住阵脚。

威压之下倒是无人敢去造次。

见众人如此,倒让那宋粲犹豫。

利刃之下,稚子双手颤抖,举目相望,只觉心下一颤。然却,也不想放了手中的斧头。

这等的怪异的威压,饶是与那将军坂一个万籁俱寂,众人屏息,且是一个丢针的可闻。

此道:

魑魅魍魉绕孱身,

颠沛徙锢舍桑荫。

马上琵琶边关雪,

一枕干戈破黄昏。

梦里依稀魂还在?

浊酒粗茶洗凡尘。

秋官方知秦镜在,

龙图堪直紫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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