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邪修不语炼万物(2/2)
然,疼归疼,这心下却是一个奇怪。这顾成下马饶是一个痛快,我下马怎的如此难堪?
便扭头问了那厮:
“你怎的不磨屁股?”
顾成且是手中不停,口中道:
“爷爷不曾骑得马,这骑马饶是不能实坐了鞍桥,且得虚坐了,随了那马颠而起伏也……”
那龟厌听了这话,却是个奇怪,遂又惊问:
“为何?”
那顾成却笑了,又道
“爷爷好不经济,却想了坐轿子?这福没享成,倒是弄得一屁股的烂泡……”
听那顾成絮絮叨叨,倒是觉那药膏的火烫,又逐渐转作一片清凉,顿觉那疼痛去了许多。
又笑道:
“你也揶揄我哉?与我死开!”
说罢,便要提了裤子起身,却不成想被那顾成一把按住道:
“爷爷且晒了屁股吧,省得捂成了疮!”
这话听得那龟厌一个瞠目,遂怒道:
“如此扒衣露股,成何体统?”
顾成倒是直接,口中急急了道:
“诶?爷爷又不经济了!要体统还是要屁股?”
说罢,看了龟厌的伤势,又望了了四周,且是觉得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难挨。
然,自家又没到过这汝州,且不知去那瓷作院尚有几里。
但看,龟厌目前这状况,没个车,也是个寸步难行。
龟厌见其起身四下张望,一副愁眉苦脸的状态,便知此子的心思。
想这一路的劳顿,业已到这汝州界,且容他喘口气罢。
于是乎,便道了句:
“莫走!饶是饿了,把些吃食与我。”
顾成听罢,便起身从鞍囊中取了些干粮,往腿上一磕两半,硬掰了些下来,填在龟厌嘴中。
倒是不用吩咐,便是取了水囊,小心的喂了。
咦?哪有这么硬的干粮?还得用腿磕的麽?
硬?那不是一般的硬!边说用腿磕,你不在上面划一刀,硬磕了也是个腿疼!
而且,你也太小看这军粮了。
至今开封还有一种叫做“锅盔” 美食,传说亦是古代传下来的军粮。
据说这玩意放在身上能挡箭矢碎石!顶在头上,能防刀枪剑戟!
这硬!怎么还能说是美食?
诶,这玩意干吃肯定是不行。
食用前,且需那快刀划了方能掰开。
泡以煮沸之碎骨羊汤其味甚佳。
我幼时也是吃过的。泡在汤中软硬适中,既吸足了那羊汤的肉味,又不会失了嚼劲,那玩意儿,能让你吃上一大碗。
更令人叫奇的是,那玩意儿!那叫一个可攻可守,可打可防,可藏在街市之中,随手可得之利器。
进,可当棍棒之用,退,可行藤牌之责。追,可做撒手之妙物!
更妙之处,当还可抱来啃之隐藏杀机。
行凶之后,官差来时,且能迅速湮灭凶器,令官府捕快于束手无策之中。实乃天下兵器之魁首也!
好吧,胎里带的毛病不好改,话多总是不好的,咱们书归正传。
说这盛夏的阳光饶是让人慵懒,且也晒的那龟厌与顾成,只能藏于树荫之下躲了那骄阳似火。
然,这酷热却不曾遮了那话痨顾成的嘴。
饶是一个手中折了树枝,连同那叶子且作一把扇子与那龟厌驱赶了蚊虫,口中扯东道西絮絮叨叨。
如此倒是让那烂屁股的龟厌聊以心宽。
且是在这燥热之时,却听得人喊之声,自不远处隐约传来。听声,且也是个相隔有里,听不得个真切。
顾成彷佛也听到了些,见那龟厌皱眉,便停了手中的扇摇,闭了口舌,静静地听了些许。
却又像一个一个好事的胚子一般,跑到那路边田埂之上又听之。
似是些个农人耕作闲暇的歌谣。
倒是远了些,其声随了那风卷了滚滚的麦浪断续而来,饶是听不得个真切。
那顾成倾耳听了一会,便也是个无趣,遂转身望了龟厌,口中埋怨道:
“饶是些个苦虫,天焦日燥的,不晓得歇息了养气,倒是在那里呱噪……”
龟厌听罢,便“诶”了一声,强撑了起身。
口中却道了一声:
“走也!”
顾成见了慌忙跑下,手忙脚乱了搀扶了那龟厌,口中却是一个絮絮叨叨:
“怎的?吵了爷爷麽?少歇了再走路罢……这屁股烂的……”
说了,便将那龟厌搀到马前,顺了马来。
龟厌搬了鞍桥,艰难了道:
“且是到了那瓷作院一并歇了痛快也!”
顾成晓事,见也是个不得不行,便答了一声:
“是了!”
且伸手托了那龟厌的脚,让那龟厌飞身上马。
倒是那屁股刚涂了些个药膏,丝丝的疼痛,让那龟厌且不敢实实的坐了,只踩了马镫,两腿夹了马腹。
顾成见他辛苦,便将那包裹团了,垫在马鞍之上。
如此便是坐的高了些,听得那远处众人呼喊之声,饶是一个众人颂唱:
“光明普遍皆清净,常乐寂灭无动诅。彼受欢乐无烦恼,若言有苦无是处……”
听罢,且令那龟厌心下一紧,眉头一皱。心下一个叫了一声不爽!
暗自道:怎的这汝州界处会有如此之音?
此为何?怎的让这整日嘻嘻哈哈的混世魔王也皱眉?
此言非他,倒是出自赞经一部!
然,此经赞,非佛非道亦非儒。也不是甚上古大道的残存。
不过,每每闻其声至,便是一个乾坤逆转,风云激荡,天下生灵涂炭之时矣!
有道是:
邪修不语炼万物,
翻腾泽水百怨生。
搅动风云声先至,
撼动乾坤魔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