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居庸关相逢郭之琮 程县令诉苦防寇难(1/2)
南海舰队回到了基隆海军基地,种花红玉带着东海舰队回到了浪漫岛,到此程大少的破晓计划完美收官,旧港辖区的人口暴增了一倍,达到了八十万人。
再说程风程大少,在东胜卫和红玉,宋玉成分开后,带着护卫队赶着一千五百多辆马车,二十八日来到了居庸关。
居庸关守军站在城门楼上,突然看见远处来了一千多的马车,只看那车队的人头,少说有近三千人的队伍。
守军也是吓了一跳,不知道来的是敌人还是商队!守军下令关闭了城门,敲响了有敌来犯的铜锣,铜锣声惊动了居庸关的守将。
守将匆忙跑到城头查看,只见远处而来的车队,打头之人小小年纪,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那马身高体长和蒙古马完全不一样,一看就不是凡品。
马背上那小孩虽说穿着比较朴素,但那气质却非凡,一看就不是平凡之人。
守将看清楚来人,有些小激动,伸手给了那士兵一巴掌:“你个蠢货,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吗?”
士兵茫然的看着自家老大,一脸的不知所措:“小的不知,是谁啊?”
守将哈哈大笑:“他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能够单挑建奴固山额真的小英雄,还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大明巡察使,知道啥是巡察使不?”
士兵们都摇头:“不知道!”
守将更得意了:“大明巡察使,见官大一级,除了当今皇上,你官再大都没用,他都比你大一级,你们说这官位牛逼不?
出了皇城,天底下的官就没有比他大的了,你个混蛋还敢关他的城门,你是活腻歪了?赶快的,把城门打开,咱们出城迎接上官。”
守将带着一众士兵匆忙打开城门,士兵们在城门外分左右列队,摆出了一副夹道欢迎的架势。
程风来到关城下,就看见列队欢迎的队伍,正中主位一名大将威风凛凛,还是个认识的熟人。
见程风到来,连忙上前行礼:“下官郭之琮见过程小公子,不知公子此次带着如此庞大队伍前来,是要到那里去吗?”
程风拱手回礼,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守居庸关的是谁呢,原来是郭总兵你啊。
上一次德胜门大战之后,听说你失踪了,还以为郭总兵出了什么意外?没想到你竟然躲藏在居庸关。”
郭之琮苦笑一声:“让公子见笑了,当时战场上混乱,我被敌军所伤,昏迷不醒,幸得亲卫用命死保,才杀出一条血路。
下官被亲卫背着逃到西山丛林一道观之中养伤,信得那老道医术了的,加上下官命大,才把下官这条老命救了回来。
二月伤势见好,这才出山回到京城,在得知建奴已经北逃,下官又被兵部调度到这居庸关驻守。
早就听说公子已经南下回南京去了,没想到今日如此好运,竟然在居庸关见到了公子。”
原来如此,程风心里哈哈大笑,郭之琮之经历,原来是走了侯世禄的老路,难怪侯世禄会跑我那里,原来是路被郭之琮走了。
程风忍住心里想笑的冲动,拱手恭喜:“郭总兵大难不死,今后必有后福,本公子本来是要回南京去的,可走到半道又想起我家在陕西还有产业。
听说那边旱灾极其严重,本公子有些担心下人们的安危,所以让下属带了物资前往延安府相助。
只是这次送过去的物资实在太多,这通关过卡的怕不方便,所以才亲自带队前往,今日我等要过这居庸关,还望郭总兵行个方便。”
郭之琮眼睛一亮,“据下官所知,公子至去年进京就守护着京城,没有一日放松,数月过去,定是万分辛苦。
以前下官只是客军,帮不上公子的忙,可今日不一样,公子到了下官的管辖地,下官甚是欢喜,公子不如就在居庸关多休整几日,我也好尽地主之谊。”
程风看着这个威风凛凛的老将,心里直犯嘀咕:这老头如此热情,一口一个下官的到底要干啥?莫不是想要坑我?
程风怀疑心重,笑着婉拒:“郭总兵好意我心领了,只是陕西灾情你严重到什么程度,我们都不得而知,我实在不敢耽搁。
怕去晚了死了人就不好了。还望郭总兵通融通融,让我等尽快过关。”
郭之琮见程风拒绝,也不再强求,连忙说道:“公子说得是,这救灾如救火,确实也是耽误不得,下官这就安排人给公子通关放行。
只是现在时辰不早,公子也须进午食。下官在城中已备好酒席,还望公子赏脸。”
程风心想确实也是到了饭点,吃顿饭还能拉近双方的关系,便点头答应。
说罢,郭之琮一挥手,示意士兵们放行,士兵不敢怠慢,赶忙安排人在前面开路,让队伍通行。
进入居庸关后,沿街的百姓见到如此壮观的车队,还有守军护卫过关,皆投来好奇的目光。
百姓心里都在嘀嘀咕咕:也不知是哪个狗官家的商队,面子竟然能大到让守军保护过关的程度。
程风带着车队在郭之琮的陪伴下走过居庸关主街,在居庸关百姓的注视下缓缓前行。
此时已经入春,北方建奴退走,拖家带口躲进居庸关的百姓,已经陆陆续续的返乡。居庸关内还算安静,难民所剩无几,似乎感觉不出来西北正在发生着旱灾。
进入居庸关城,郭之琮将程风迎进了一处宽敞的酒楼,酒席上,美酒佳肴不断,山珍海味齐出,确实让程风感觉到了什么叫腐败。
西北年年旱灾,北直隶被建奴抢成了白地,百姓们民不聊生,可官老爷们依然能够花天酒地,没有人会真正的去关心百姓的死活,这种官场社会的普遍现象,让程风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来。
吃饱喝足,程风提出要尽快启程,郭之琮也不再挽留,亲自带领士兵为程风的车队打开城门,目送他们远去。
程风坐在马背上,回头望了望居庸关,心中对郭之琮的印象有了改观,随后便带着车队朝着娘子关方向疾驰而去。
车队行了两日,来到了娘子关。娘子关守军同样被这庞大的车队惊到,紧闭城门,如临大敌。
守将得到军士报告,也是吓的两股战战,马上派出斥候出关打听情况。
听闻是大明巡察使的车队到来,守将总算是安下心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赶忙开城迎接。
守将拱手躬身,一脸谄媚道:“下官徐良友见过虚谷公子,久仰虚谷公子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下官之荣幸。只是不知公子带如此多物资所为何事?”
程风笑笑,拱手回礼:“徐将军客气了,实不相瞒,陕西灾情严重,我家中在那里有些产业,家母放心不下,便着我带了物资前去相助一二,今日要借道走这娘子关,还望徐将军多多照顾。”
徐良友一听,眼睛放光,连忙说道:“这物资运输责任重大,公子进了娘子关还算安全,只是出了娘子关,山高林密,路途遥远,路上恐会不太平。
下官近日听闻路上有小股流寇出没,恐对公子的车队不利。下官愿派一队精兵护送,以保公子安全,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程风见这守将如此殷勤,怕是有什么企图。笑道:“劳累徐将军操心了。路上不过一小股流寇而已,没多大影响,他们再强还能强个黄台吉去。
如果一路上遇不到也就罢了,如果流寇非要找死送上门来,那本公子也只好大发慈悲的送他们一程。”
守将见程风拒绝,脸上没有一丝不悦,脸上还是堆满笑容:“公子英勇过人,自然不把流寇放在眼里,下官多嘴了。
只是公子这一路车马劳顿,不如在娘子关歇息一晚,明日再启程?”
程风本不想停留,但想到连日赶路,护卫们也都疲惫,便点头答应。
守将见程风答应,顿时眉开眼笑,忙不迭地安排起来。程风带着护卫队跟着守将来到了一处宽敞的驿馆。
刚安顿好,就有小厮来报,守将为程风准备了接风宴。
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当地守将宴请程风无奈,只好前往。
宴会上,美酒佳肴摆满一桌,守将很想殷勤劝酒,可惜人家是小孩,根本不喝酒,守将只能以茶代酒,程风也茶水相陪。
到了夜里,程风睡不着,总以为这个徐良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动机。
结果整个驿馆晚上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一百多人的巡逻队那都不叫巡逻,直接是把整个驿馆都围了起来。
加上外面的马车,整个驿馆被围的像个粽子,就这样的安保规模,要拿下娘子关都轻而易举,是个傻子都知道这个地方杀气太重,在不开眼的也不敢来这里搞刺杀。
这疑心病重的大少愣是一晚没睡好,总等着刺客来搞刺杀,一直等到天亮,徐良友带着大小将官来到驿馆,也没等着幻想中的刺客。
告辞了徐良友,车队继续前行,大少很想低调,可现在他的名气太大,加上这个车队实在是庞大,近三千人的队伍,根本就低调不下来。
别说是沿途的土匪不敢打他的主意,就算是沿途的官府都要小心应对,生怕他一个不开心,要来一个冲州撞府,大家都得完蛋。
车队就这样走走停停,走忻州,过吕梁每一次穿州过府,都少不了一场官府的应酬,出于长远考虑,程风又不得不去应酬。
结果就是行走的速度越来越慢,一直到三月中旬,车队渐渐接近陕西地界。
行走在山西地界,各地流民不少,但都没有形成规模,可就隔着一个吕梁山进入陕西,情景完全变了样。
刚进入吴堡县境内,远远望去,干旱并非那么严重,走过了好几条河,河里还是有水的,虽然水流不大,但确实有水。
但是河两岸的土地全是一片荒芜,本来已是春天耕种的季节,地里却不见庄稼生长。只有难民们拖家带口,眼神绝望,朝着外地逃荒。
程风心中一紧,这旱灾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严重啊,山西的灾民怎么还是这么多?那杨鹤到陕西来救灾到底是怎么救的?怎么灾民一点也没减少?
程风正想找个百姓问问具体的情况。不想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山林里突然冲出来一伙山贼,手持锄头,镰刀,扁担,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农具拦住了车队去路。
冲出来的山贼把正在逃荒的百姓吓得蜷缩在路边,瑟瑟发抖。
那为首的山贼形容枯槁,两眼无神,颤抖的双手举着把破锄头,也不搭理那些逃荒的百姓,只挡在大道中间大喝:“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程风看着那四肢战战兢兢的山贼,一句话都不说,就等那山贼把口号喊完,可等了半天,竟然没了下文。
程风好奇了,看着那个山贼头目问道:“你口号没喊完呢,怎么就停了?”
山贼额头顿时往外冒汗,那浑身上下的肉抖得更严重了,声音都是打着波浪纹:“啥,啥,啥情况?什么口号没,没,没喊完?”
程风冷笑一声:“你应该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敢说个不字,管杀不管埋。”
那山贼头目愣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对……对,敢,敢,敢说个不字,管杀不,不,不管埋。”他虽然嘴上喊着狠话,可双腿却止不住地打颤。
程风身边的护卫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程风勒住缰绳,怕马上前踩踏到人,
仔细观察这群山贼,怎么看怎么也不像个正经的山贼:“各位好汉,你们应该看得清楚,我们的人比你们多了好几倍,而且还个个带刀。你们怎么这么的想不开?敢出来打劫我们?”
山贼头目:“我们就是看见你们人多才来打劫你们的,咋啦?不行啊?有本事把我们全杀了,算你们狠。”
程风无语摇头:“看你们应该很长时间都没有吃饭,这拿着农具的手都是抖的,一看你们就没有抢过人,说说吧,你们为什么要上来找死。”
领头的把脖子一梗,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们就找死啦,你不服就砍死我们,奶奶的,实在是饿得不行了,说话都费劲。”
程风叹了口气,看着为首的山贼:“你们这些人,看来是真的不想活了。人都被逼到如此的程度,还未造反也是难得。
给我说说吧。为何不好好在家种地,要当这送死的假山贼?好好跟我说说,也许我能我能帮上你呢。”
山贼头目看唬不住对方,只能哭丧着脸道:“这旱灾闹得,地里颗粒无收,官府还催着交粮纳税,我们实在活不下去了,这才到这里来劫道。
看见你们这么长的车队,一定是带有粮食的,所以才来打劫你们。
要么就给我们一些吃的,让我们多活几天。要么就杀了我们,一了百了。
唉,想多说几句话也没力气,是给我们一口吃的,还是把我们都杀了,你们看着办吧。”
程风听了,心里一阵的发酸:“唉,算了,今天算你们运气好,命不该绝,遇着我这个心慈手软的好人。
正好我又带有些粮食,可以先给你们做顿清粥喝,等你们有了一些力气咱们再聊。
曹金虎,让大家都停下来埋锅造饭,煮粥,请乡亲们吃顿清粥代表心意。”
“是,马上安排,吕俊豪马上安排人手埋锅做饭,煮粥。”
“是。”吕俊豪转身大喊:“队长有令,护卫队全体人员就地休息,负责警卫的保护好马车,不要让人靠近,其余人等寻找合适的地方,埋锅煮粥,请乡亲们吃一顿。”
众护卫得令,留下了大半的人员,保护马车的安全,只出来二百多人,各位从马车上抬下一口大锅,开始就地挖坑造饭。
吕俊豪下令埋锅造饭的声音很大,命令传得很远,那些躲藏在远处的流民都听得清清楚楚。
流民们原本都离大少的车队远远的,都怕双方动起手来,把自己给误伤了,现在一见那帮假山贼不但没被杀,反而还能得到一口饭吃,纷纷激动起来。
藏在各处的那些流民,为了这一口吃的,也是顾不上小命的。几百号人扶老携幼的就围了上来,在距离车队百十步的地方呼啦啦跪了一片。
“求善人开恩,别给我们一口吃的吧,我们已经好多天没有吃过一粒粮食了。”
“求善人开恩,救救我们吧。”
曹金虎抬手大喊:“乡亲们不用磕头,我家少爷说了,今日在场的乡亲人人有份,所有的人都能得到一碗粥喝。”
曹金虎这一嗓子喊得,所有的流民都安静了下来,那空洞的眼睛里,有了一丝丝的光。
很快,大锅里的粥煮好了,虽说那粥煮得有些清汤寡水并不浓稠,但是盐味却是十足。
毕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天没进过食物,大少也怕粥太稠,把人胀死,闻着那香喷喷的气味,流民们有些骚动不安“。
但是看着那一把把明晃晃的刀,饥饿难耐的流民还是忍住了上去抢食的冲动。又等了好长的时间,那粥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
护卫们这才示意让流民们按男女分开,各自排队领粥。
也许是流民本来就安分守己,又或者是那明晃晃的刀,着实没人愿意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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