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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厨师?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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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师?生活职业?一辈子关在城里?”

他咬着牙,声音嘶哑地低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血沫。

右手握紧刀柄,左手抓起一个圆滚滚的土豆,狠狠按在砧板上。

他不再看,不再想,只是凭着胸腔里那股快要炸开的郁气,手臂机械地疯狂挥动!

笃!

笃!笃!

笃笃笃!

刀刃凶狠地撞击着硬木砧板,发出急促而狂乱的声响,在空旷的后厨里撞出令人心悸的回音。

土豆块、不规则的碎屑、甚至崩飞的细小颗粒,随着他毫无章法、倾泻愤怒的劈砍四处飞溅,黏在冰冷的墙壁上,滚落到角落里。

汁液沾染了洁白的厨师服前襟,留下难看的湿痕。

他像一头困兽,只想用这最原始的方式,将这该死的命运、这无能的自己、连同这绝望的现实,统统剁成齑粉!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流进刺痛的眼里,模糊了视线。

手臂因过度用力而酸胀颤抖,虎口被刀柄震得发麻。

最初的狂乱宣泄过后,一种深沉的疲惫席卷而来,动作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就在这力竭的间隙,某个瞬间,也许是汗水流过眼角带来的短暂清明,也许是手臂肌肉过度紧绷后下意识的松弛调整,他挥刀落下的节奏,鬼使神差地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再是发泄的狂砍,而是手腕忽然一沉,指关节微妙地调整了一下角度。

刀刃切入土豆的触感瞬间不同了。不再是硬碰硬的撞击和碎屑横飞,而是顺滑、流畅,带着一种奇异的、切入肌理的轻柔阻力。

“嘶啦——”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剥离声响起。

赵旺的动作猛地顿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

砧板上,刚才那个饱受蹂躏的土豆,此刻已被削去了坑洼的外皮,裸露出淡黄色的内瓤。

而就在刀刃刚刚离开的位置,一片薄得几乎透明的土豆片,正服帖地粘在冰冷的刀身侧面。

午后的光线穿透高墙上蒙尘的气窗,恰好落在这片薄片上。

它微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颤动着,边缘极薄,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近乎玉质的温润质感,光晕在其上温柔地流转、晕开。

赵旺的呼吸停滞了。

他屏住气,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捏住那片薄如蝉翼的奇迹,将它轻轻提起,举到眼前。

透光。它竟然真的能透光!

窗棂模糊的轮廓,尘埃在光柱中飞舞的金色轨迹,都朦胧地映照在这小小的一片土豆之上。

世界的声音消失了。操场上段尘引发的天地异象、观礼台上的惊呼、甚至他自己胸腔里不甘的咆哮,都被这片薄薄的、承载了光线的土豆片彻底吸走。

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受攫住了他。

所有的怨愤、委屈、自我厌弃,都在这一刹那被这片静谧的光所净化、抽离。

身体里奔突的躁动洪流奇迹般地平息了,只剩下一种近乎真空的澄澈。

目光所及,只剩下砧板上那个削净的土豆,它圆润的轮廓,微小的凹凸,都变得无比清晰而具体。

右手握着的沉重厨刀,此刻仿佛成了手臂的延伸,重量、重心、锋刃的弧度,都感知得纤毫毕现。

他甚至能听到刀锋切开土豆纤维时那极其细微的、如同裂帛般的簌簌声。

他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忘了自己是谁,忘了那个名为“厨师”的枷锁。

手腕自然而然地再次落下。这一次,动作轻灵、稳定而富有韵律,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笃…笃…笃…

刀刃接触砧板的声音变得短促、均匀、清脆悦耳。

一片片近乎完美的半圆形薄片从刀锋下流畅地诞生、滑落,在砧板边缘堆叠起来,如同一摞温润的玉环。每一片都薄厚均匀,边缘光滑。汗水依旧沿着鬓角滑落,但心境却是一片风平浪静的深海,专注得能容纳整个世界,又空明得只容得下眼前这一刀、一物。

就在这忘我的之中,一种微妙的异样感,如同投入静水的一颗小石子,轻轻漾开。

不是来自视觉或听觉,更像是一种……气味的牵引?

一丝极其清淡、却异常鲜活的甜香,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如同初春泥土里钻出的第一缕嫩芽的气息。

赵旺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但心神的一角已被悄然触动。

他下意识地抬眼,目光掠过堆叠如雪的土豆薄片,落向不远处那个安静燃烧着蓝色火苗的灶眼。

灶上坐着他早先赌气般随手架上去的一口小汤锅,里面胡乱丢了些学院分配的基础食材。

几块带皮的鸡架骨,几片发蔫的姜,一小把干瘪发黄的葱段,还有一大瓢冷水。

锅盖边缘,正有丝丝缕缕的白汽顽强地钻出。

那丝奇异的鲜甜,似乎正是从那里逸散出来的?

他放下刀,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汤锅的金属锅盖把手。

微烫。

他轻轻揭开盖子。

“哗——”

更浓郁的白雾带着滚烫的湿意扑面而来,模糊了视线。

赵旺下意识地眯起眼,后退了半步。

待雾气稍散,他才看清锅中景象。

微黄清澈的汤水正咕嘟咕嘟地翻滚着,细小的气泡不断从锅底升起、破裂。几块鸡骨在汤中沉沉浮浮,姜片和葱段释放出辛香。

这景象平平无奇。

然而,就在那翻滚的汤水中央,在氤氲的热气之上,一点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淡金色光芒,正如同呼吸般柔和地明灭着!

那光芒并不刺眼,温润而内敛,仿佛将窗外投入的那缕阳光揉碎了,融进了这一锅朴素的热汤里,随着每一次汤水的涌动而轻轻摇曳、扩散。

赵旺彻底怔住了,瞳孔里倒映着那点奇迹般的微光,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锅盖从他无意识松开的手中滑落,哐当一声砸在光洁的不锈钢台面上,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后厨里回荡。

这一声脆响,如同惊雷,猛地劈开了他沉浸其中的那个澄澈忘我的世界。

操场方向,那被厚重门板隔绝已久的、属于段尘的惊天动地的喧嚣...

人群山呼海啸般的惊呼、院长失态的呐喊、天地间能量剧烈奔涌的沉闷轰鸣,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水,骤然变得清晰无比,汹涌地灌入他的耳膜,猛烈地冲击着他的感官。

两个世界,两种光芒,在这一刻猛烈地碰撞。

他缓缓低下头,目光重新落回自己摊开的双手上。

指腹间还残留着厨刀木柄温润的触感和土豆淀粉带来的微黏。

掌心被刀柄磨出的红痕清晰可见。

这双手,握不住斩妖除魔的利剑,也挥不动元素奔涌的法杖。

它们生来似乎就该属于这方寸灶台,与锅碗瓢盆为伍。

一股巨大的疲惫感,混杂着某种尘埃落定的释然,如同退潮的海水,缓慢而沉重地漫过四肢百骸。

他弯下腰,动作有些迟滞,捡起刚才因狂怒而扯下、狠狠扔在地上的那顶白色厨师帽。

帽子沾了些地上的灰尘和溅落的土豆汁液,显得有些脏污狼狈。

他拍了拍灰,沉默地,郑重地,将它重新戴回了自己的头上。

厨师...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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