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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3章 恼羞成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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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门外这杨炯显然来头不小,若真是朝廷的人……

正思忖间,腹中绞痛达到顶点,她几乎站立不住,带着哭腔道:“好弟弟……我求你了……你先放手……待我出来,定将所知尽数告知……绝不隐瞒……”

杨炯听她语气软了下来,知她快要撑不住了。眼珠一转,心生一计,故意叹息道:“既然花姐如此为难,那在下也不强求了。”

说罢,脚步声响,似是转身离去。

花解语在门内听得脚步声渐远,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她本就强忍多时,这一松懈,手臂发酸,力道不由得减了三分。

谁料便在此时,杨炯去而复返,一个箭步冲到门前,口中笑道:“花姐,我想了想,还是现在问清楚的好!”

话音未落,用力一推!

“咔嚓”一声,那本就破败的门闩应声而断,两扇门板豁然洞开!

“啊——!”

“噗——!”

两声异响同时传出。

月光如水,洒入茅房。

但见花解语半蹲于内,罗裙提起,露出一截雪白小腿。她双手本拽着门板,此刻门板大开,整个人暴露无遗。

一张俏脸先是惊愕,继而涨得通红,最后血色褪尽,苍白如纸。

杨炯也愣在当场。他本意只是吓她一吓,逼她说出实情,谁想这门竟如此不牢,当真推开了。

此刻四目相对,场面尴尬至极。

花解语呆愣片刻,忽然反应过来,手忙脚乱想要遮挡。

可如今这场面,哪里遮得住?遮了下身便露了上身,遮了上身又顾不得

“噗——!”

又是一声响,在这静夜中格外清晰。

杨炯张了张嘴,尚未说话,花解语已然彻底崩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嘶声喊道:“滚!滚呀——!”

她哭得梨花带雨,全然不见平日妩媚从容之态,倒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姑娘。

便在此时,远处传来苏凝的呼喊:“花姐!花姐!解药拿来了!”

苏凝冲到近前,见茅房门扉大开,杨炯立在门前,花解语在内哭泣,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她也顾不得许多,一头冲进茅房,将解药塞到花解语手中,又转身用力关门。可那门闩已断,哪里关得严实?只能虚掩着,自己用身子抵住。

门外,杨炯与苏凝隔门相望,面面相觑。里面传来花解语啜泣之声,夹杂着些许异响,二人俱是尴尬不已。

苏凝瞪了杨炯一眼,低声道:“都怪你!”

杨炯摸摸鼻子,苦笑道:“分明是你下药在先。”

“我那是要整治你!”

“结果整治了花姐。”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渐低。

此刻月上中天,清辉满地,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更显山谷寂静。杨炯仰头看天,苏凝低头看地,谁也不再看谁,谁也不再多言。

只余茅房内窸窣之声,伴着低低抽泣,在这夜色中格外分明。

如此过了约莫一盏茶工夫,里面声响渐歇。又过片刻,门被轻轻推开,花解语跌跌撞撞走了出来。

月光下观她,真真是:

云鬓散乱钗斜坠,泪痕纵横脂粉残。

面色苍白如素绢,步履蹒跚似柳弯。

她扶着门框,勉强站稳身形,一双美目死死盯住杨炯与苏凝。那目光中有羞愤,有恼怒,有委屈,百味杂陈,难以尽述。

杨炯见她这般模样,心下也有些过意不去,拱手道:“花姐,方才是在下唐突……”

“闭嘴!”花解语厉声打断,声音嘶哑,“不想走是吧?不安生是吧?好!好!好!”

她连说三个“好”字,胸脯剧烈起伏,指着二人道:“来人!给我将他们绑在一起!用最结实的绳子!”

话音刚落,早有听到动静的寨众聚拢过来,见花解语这般模样,都不敢多问。

几个壮汉取来麻绳,便要上前。

苏凝跳脚道:“花姐!我反对!我死也不和这小白脸绑在一起!”

花解语冷冷瞥她一眼:“反对无效!今日之事,皆因你二人而起!一个下药,一个推门,都不是好东西!”

又转向杨炯,“你不是想知道范公子的下落么?就在这寨中好生住着,后日便是你与凝儿的大婚之日,届时自然知晓!”

杨炯闻言,眉头微皱:“花姐,这又是何必……”

“何必?”花解语惨然一笑,“你毁我清誉,窥我隐私,还想一走了之?天下哪有这般便宜的事!”

她顿了顿,咬牙切齿:“既然你非要追查到底,那便在这寨中查个够!我倒要看看,你能查出什么花样来!”

说罢,厉声喝道:“还不动手!”

众寨民不敢违逆,上前将杨炯与苏凝背对背捆在一处。

那绳子乃是山中老藤所制,浸过桐油,坚韧异常。二人越是挣扎,捆得越紧,不多时便如粽子般牢牢绑在一处,动弹不得。

苏凝气得满脸通红,不住扭动:“放开我!花姐,你不能这样!”

杨炯倒是镇定,只淡淡道:“花姐这是要强留客了?”

花解语不答,只对众人道:“将他们送回房中,好生看守。明日筹备婚事,后日拜堂成亲!”又补一句,“若让他们跑了,我唯你们是问!”

几个寨民应了声,抬着捆作一团的二人往屋里送。

杨炯与苏凝背贴着背,一个温热,一个柔软,偏又动弹不得,姿势极是尴尬。

临进门时,杨炯回头看去,但见花解语仍立在月光下,身影单薄,摇摇欲坠。她一手按着小腹,面色苍白如纸,眼中泪光未干,却强撑着不肯倒下。

待二人被抬进屋,房门关上,花解语这才长舒一口气。

谁料这口气尚未舒尽,腹中又是一阵剧痛。她脸色骤变,也顾不得仪态,提着裙子便往自己住处奔去。

回到房中,忙寻出恭桶,刚坐定,便是一阵翻江倒海。

这一夜,花解语在房中骂了又骂,哭了又哭,腹泻不止,真真是:

骂一声苏凝蠢丫头,下药不知分敌友。

哭一声自身太轻浮,饮酒尝粥失机谋。

恨一声杨炯太奸猾,推门窥隐私颜丢。

怨一声命运太弄人,偏在此时出丑露。

那骂声时高时低,时急时缓,夹杂着些不雅之声,在静夜中传出老远。

如此折腾了一夜,直到东方既白,鸡鸣三遍,那骂声与异响才渐渐平息。

花解语力竭倚榻,目肿若桃,神思俱空,唯泪湿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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