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最后的一击(1/2)
......
呃...
好痛。
意识像沉在冰水里,每一寸神经都在尖叫。
痛。
不是皮肉撕开的那种锐痛,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钝痛,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针,顺着血管往骨头缝里钻。
白猫想蜷起身子,却发现四肢沉得像灌了铅,稍一用力,后肩胛就传来撕裂般的疼,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怎么回事……
记忆是碎的。
最后的画面是.....对...那个杀手。
她没有杀死我还是.....我还活着?
这个念头像颗火星,在冰水里“滋啦”一声炸开,微弱却灼人。白猫的意识浮浮沉沉,像片被浪头卷着的叶子,明明能感觉到疼,却偏要怀疑这疼是不是假的。
她想挣扎,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还喘着气,可身体像被钉在了原地,四肢沉得根本抬不起来。后肩胛的撕裂感还在蔓延,带着温热的黏腻,她知道那是什么,却不敢深想。
眼皮重得像粘了胶,她用尽全力往上掀,只能拉开一条细缝。光从缝里挤进来,刺得她眼仁发酸,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一片模糊的亮。耳边有声音,嗡嗡的,像是有人在很远的地方说话,又像是风刮过空瓶子的呜咽。
动不了……她在心里无声地喊,舌尖尝到点腥甜,为什么动不了……
难道是……死了?可死了怎么还会疼?
骨头缝里的钝痛还在钻,像有无数只小虫子,顺着血管爬,啃得她骨头都发麻。
她又使劲掀了掀眼皮,缝儿拉得大了点。能看到点模糊的色块了,灰扑扑的,像是墙角的阴影。还有一抹红,暗沉沉的,就在她手边——是血吧,她想。
谁来……她想开口,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发出点气音。意识又开始往下沉,冰水里的寒意顺着毛孔往里钻,钝痛慢慢变成了麻木。
不行……不能睡……
她咬着牙,用舌尖去顶牙齿,想借点疼劲儿撑着。舌尖尝到的腥甜更浓了,混着点铁锈味。
眼皮终于又掀开了点,这次她看到了一抹赤红,像是天边燃烧的晚霞,照亮了整个视野,也照亮了她的内心。
是火.....好像又不是。
思维变得迟钝了,是发生了什么吗?
白猫努力回想,脑袋昏沉。她努力睁大眼睛,才勉强分辨出那是什么东西,在黑暗中闪耀着红光。
那是....一个巨大的罩子,赤红色的它笼罩了那片区域。
那是....什么.....是结界还是.....
思维像生了锈的齿轮,转半圈就卡住。白猫盯着那片赤红,眼皮又开始打架,刚才好不容易撑开的缝儿,正一点点往回收。
赤红色的罩子像个倒扣的碗,边缘泛着流动的光,明明是滚烫的颜色,看久了却让人觉得发冷。
罩子底下的区域模模糊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影影绰绰的,每一次的相撞的声响仿若炸雷。而这其中又混着点别的,像是撕裂空间,又像是谁在嘶吼。
忽然想起自己倒地前看到的最后身影...
即便当时她身处“半妖状态”下,面前的视野一片血红。但......昏迷前看到的是可哥哥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
对了,哥哥他怎么样了?!!
白猫猛地睁开眼,却因为太激动,扯到了身上的伤,痛呼一声,脸色煞白。
不过好在身子在一点点的恢复着...白猫挣扎着想要撑起上半身,咬牙忍受着剧痛,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哥……你在哪?
后肩胛的伤口被扯得剧痛,血与汗混合着浸透了后背,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眼睛瞪得通红。
但回应终究是空旷的寂静。
白猫又叫了几声,却没有人应答。
白猫想撑着身子起来,她的指尖在冰冷的地面上抠出几道浅痕,指节泛白。她咬着牙,用胳膊肘撑地,试图把上半身抬起来,每动一下,后背的伤口就像被生生撕开,疼得她眼前阵阵发黑。
好痛......好痛啊......
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这种感觉,和以前任何一次死亡都不同。
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这个认知像毒瘤,不断扩散,将她吞噬。
不甘、不甘、不甘.....
指尖的力气像被抽干的井水,胳膊肘在地面上打滑,刚撑起的上半身猛地一沉,重重砸回原地。后背的伤口与地面相撞,剧痛如海啸般扑来,白猫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过去。
呃……她痛得蜷缩起身子,冷汗瞬间浸透了额发,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地上的血迹里,晕开一小片浅痕。
原来真的撑不起来。
这个认知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所有的挣扎。她能感觉到生命力在一点点流逝,像指间的沙,握不住,留不下。后背的疼、骨头缝里的钝痛、喉咙里的腥甜……所有的感官都在叫嚣着终结的临近。
白猫缓缓松开抠着地面的手,指尖的血痕与泥土混在一起,狼狈不堪。她侧过脸,望赤红染云的半边天,嘴唇张合。
嗡~
咔嚓——
随着周遭空间的破碎,一道淡蓝色的虚空门骤然撕裂开来,边缘泛着滋滋的电光,隐约能看到门后翻涌的混沌气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门内伸出,按在了此刻正呆滞的白猫脑袋上。
「抱歉我来晚了。」
那只手落在头顶时带着微凉的触感,随即一股温和的灵力便顺着发丝渗入,像春日融雪般漫过四肢百骸。
白猫僵了一瞬,后肩胛的撕裂痛竟以惊人的速度消退,骨头缝里的钝痛也像是被温水泡软,那些叫嚣着的神经渐渐平息下来。
她费力地转动眼球,看清了来人。
来人穿着日常的居家休闲服下摆沾着些草屑,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有一道新鲜的划伤,正泛着淡淡的白光愈合。
是哥哥。
他半蹲在她身边,掌心始终贴着她的头顶,灵力源源不断地涌来,在她后背的伤口处凝成一层淡蓝色的光膜,将那些外翻的皮肉温柔地拢合。白猫能感觉到血不再往外渗了,连带着喉咙里的腥甜都淡了许多。
哥……她终于能发出清晰些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你去哪了……
屑裕没立刻回答,只是抬手擦掉她脸颊上的汗和血,指尖的灵力带着安抚的暖意。等她呼吸渐渐平稳,他才低声道:「处理了一些事情,耽误了。」
回顾之前屑裕花了好一番功夫解决掉了二阶段的血狩,而那时的泯月出现如同一颗救心丸。他相信泯月能够处理一切所以他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他动用空间异能瞬息间来到红凰所在地,她还是打邪神虚影于是乎出手帮忙解决。解决完邪神虚影后他马不停蹄的立马将对方带到兽潮那边,因为兽潮肯定会死很多人,红凰拥有生杀予夺的权柄能够复活牺牲的人。妥善完后又去帮了剑老一趟,相比较那边剑老这边死了好多人,毕竟红凰是一边救人一边与之抗衡来着。
之后,解决完最后一头虚影,屑裕想着就差最后的降临仪式来着。正这样想着就听到泯月有一个大麻烦来了,他立刻赶了回来,现在才有了这个局面。
不过正因为有泯月在他才放心不少,毕竟目前泯月从没有让他失望过,有她的存在屑裕倒是不必担心。
“有人吐槽过屑裕不怎么关心白猫的安危。我想说的是在明知有保证的情况下是个人都会安心许多,不可能有人时时刻刻盯着一个人看,那不纯纯BT吗?”
白猫听到哥哥的安慰,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
白猫的哭声像决堤的洪水,滚烫的眼泪砸在哥哥的肩头,晕开一片深色的湿痕。她死死攥着他的衣襟,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把所有的恐惧、委屈、后怕一股脑全倾泻出来。后肩胛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被哥哥掌心传来的灵力包裹着,那点疼反倒成了确认“活着”的凭据,让她哭得更凶了。
你去哪了……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的声音哽咽着,断断续续,像被揉皱的纸,后背好疼……动不了……我以为这次真的要死了……
哥哥任由她把眼泪鼻涕蹭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灵力随着动作一点点渗透进去,抚平那些还在叫嚣的痛感。「抱歉,是我来晚了。”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不易察觉的自责,“处理那边的事耽误了,以后不会了。」
还有就是哥哥我.......
白猫的话还卡在喉咙里,就被一声震耳欲聋的“轰”打断。
仿佛有座小山从天上砸了下来,地面剧烈震颤,她甚至能感觉到身下的泥土在嗡鸣。一股混杂着尘土与血腥的气浪扑面而来,带着灼人的热度,掀得她额前的碎发乱舞。
屑裕几乎是本能地侧身,用后背挡住了飞溅过来的碎石,掌心依旧稳稳按在白猫头顶,灵力屏障瞬间加厚,将她护得严严实实。
白猫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浑身一颤,刚平复些的心跳又疯狂擂动起来。她费力地转头,顺着烟尘弥漫的方向望去——
不远处的地面被砸出一个浅坑,碎石与断裂的木片散落一地。坑中央趴着个人影,黑色的衣袍被撕裂了好几处,沾满了暗红色的血污,看样子受了不轻的伤。
那人挣扎了一下,似乎想撑起身子,却又猛地咳出一大口血,染红了身前的土地。
「泯月?」屑裕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白猫的心也跟着揪紧了。她认得那身形,是泯月!那个总是冷静自持、仿佛没什么能难倒她的人,此刻竟狼狈成这样。
烟尘渐渐散去,能看到泯月的侧脸。她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还挂着血迹,原本束得整齐的长发散乱下来,遮住了半只眼睛。她抬起头,目光扫过这边,在看到屑裕时,那双总是带着点冷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仅仅一瞬,就恢复了冷漠。
『嘁。不是?我在那边打架你们两个搁这给我秀恩爱呢?』泯月的语调依旧很冰冷,但却能让人听出几分埋怨的味道。
屑裕的动作顿了顿,抬手揉了揉白猫的头发,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我先去处理下事。」
她埋在哥哥怀里,偷偷抬眼看向坑中的泯月,见对方正用袖子擦着嘴角的血,眼神依旧冷得像冰,可那抹不易察觉的虚弱却藏不住。
『别玩了。』泯月撑着坑沿,一点点站起身,黑色衣袍下的肩膀微微颤抖『他快追过来了,那家伙……比之前难缠十倍。』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像是某种凶兽在咆哮。赤红结界的边缘突然剧烈波动起来,一道裂缝从内撕裂开来。
屑裕眼神一凛,将白猫往身后护了护,周身淡蓝色的灵力骤然变得凌厉起来。
那道黑影从赤红结界的裂缝中缓缓步出,落地时却没有预想中的巨响,只有一种诡异的沉重感,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人心尖上。
白猫眯起眼,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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