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户口本空着,但鞋印排成了队(1/2)
清晨的微光,像打了层滤镜,把昨夜的泥泞都染成了温柔的底色。
周建国这老头,天蒙蒙亮就出来了,自家那修鞋摊还没收拾停当,就看见跟小蚂蚁搬家似的,地上留下了一串串湿漉漉的脚印。
仔细一看,我去,大小不一,像是昨晚那帮小鬼头,仗着天黑雨大,冒雨来领那张“管饱”的早餐票,一个个脚丫子,像是在地上画地图。
老周没二话,这帮孩子,他都认识,一个比一个机灵。
他没像往常一样拿扫帚使劲儿扫,反而乐呵呵地挽起袖子,从那堆工具里翻出两根细绳,一根鲜红,一根靛蓝。
他没顾上洗手,直接把绳子在摊子边还没干透的泥水里蘸了蘸,然后,就跟描着宝贝似的,顺着那些湿鞋印的边儿,一点一点地描下去。
每描一圈,他就在自个儿那个破旧的修鞋箱上,用小刀子“咔”地一下,刻一道痕。
那箱子,早就被他刻得跟古代地图似的,全是意义不明的符号,估计是他自己才懂的密语。
他一直刻、一直描,直到第三十七道痕。
那箱子突然“嗡”的一声,跟吹响了冲锋号似的,一股微弱但坚定的铜丝振动,直直地指向了派出所后巷的方向。
那地方,平日里狗都不去,鬼知道周建国那老头想干啥?
这头,陈默,那个“新秩序事务局”的户籍科副科长,正奉命核查那些“非法聚集痕迹”。
你知道,这年头,啥都得有个“官方认证”,没登记的,那就是“非法”。
他刚走到摊子边,就看见周建国那老头,正跟个“艺术家”似的,指挥着那帮小鬼头,一个个往刚和好的泥浆里踩。
那泥浆,黏糊糊的,光看着就让人脚底犯痒。
孩子们踩完,就踩到旁边铺好的宣纸上,那脚印,清晰得跟印钞机似的。
阿阮,那个裁缝铺的女人,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手里拿着一卷靛蓝色的线,跟打了鸡血似的,对着那宣纸上的脚印,就开始“精雕细琢”。
她一边绣,一边嘴里念念有词,那线在脚印边缘飞舞,愣是把一张普通的宣纸,变成了一张张“行走凭证”。
陈默看得直皱眉,这玩意儿,摆明了就是“非系统认证”的身份证明,他该上去制止,该把这帮人带走。
可鬼使神差的,他鬼使神差地掏出了自己的公文包,里面,那张票根,居然……发芽了!
我去,这票根,比那些“非物质文化遗产”还顽强!
那细密的绿芽,带着一股子野蛮的生命力,瞬间就顺着他手指的纹路蔓延开,形成了一张张血管状的脉络,跟要把整个桌面都给“绿化”了似的。
他赶紧把这“活体艺术品”压在了最后一张脚印纸上,那绿芽,瞬间就跟找到了归宿一样,沿着脚纹,疯长起来。
这会儿,老张也来了。
那家伙,总是那么悄无声息,像个幽灵。
他二话不说,就把自己那双磨得厉害的靴子,直接脱了下来,放在了拓印区的正中央。
那靴底,磨损的地方,居然露出了一点点暗绣,写着一个“张”字。
奇了怪了,那靴子沾上泥水,那暗绣的墨迹,竟然像活了一样,渗出了淡银色的光,晕染在宣纸上,慢慢地,慢慢地,竟然形成了一棵棵树状图,那枝干末端,就那么巧,精准地连上了亮亮脚踝上那块蝴蝶胎记的轮廓。
亮亮这小丫头,跑过来的时候,还穿着沾了点苔藓的校服,她也不说话,就踮起脚尖,把自己的小脚丫子,在“家谱树”的树冠位置,用力盖了一下。
她趾缝间,那些苔藓,就跟得了指令似的,簌簌落下,居然拼出了一个大大的“家”字。
就在这时,切尔茜,那个深空网络破解者,假装是个废品回收员,推着她那辆破三轮车,慢悠悠地经过。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捡拾那些废纸,但她藏在车轴里的频谱仪,却悄悄地扫描着那些脚印的生物信号。
数据反馈回来,我去,所有印记的共振频率竟然惊人的一致!
而且,它们还和那什么“母碑底层代码”谐波吻合,这帮人,这是在无意中触碰到了宇宙的“底层逻辑”啊!
她不动声色地,从车轴里掏出一张废电路板,塞给了周建国:“焊鞋钉用的。”那板上,蚀刻着微型坐标,可我估摸着,那指的不是鞋钉,而是那什么“神棺通道”的入口。
周建国抬起头,看了一眼那铜丝环震动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那三十七个脚印,最后,他没说话,只是把手里那根红蓝线,用力地往泥水里蘸了蘸。
黄昏像一块旧抹布,慢慢擦去了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整个碑前广场都笼罩在一种,怎么说呢,就挺…阴沉的氛围里。
督查组那帮人,简直是踩着点来的,一水儿的制服,领子比他们脸还僵硬,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劲儿,直接就冲着周建国这堆“非法拓印物”来了。
“老师傅,这些都是未登记、不合规的。按照新秩序法案,必须立即清除。”带头的那个,声音冷得跟冰碴子似的,眼皮都不带抬一下。
周建国那老头,颤巍巍地放下手里的鞋刷,没吱声。
他佝偻着背,却像扛着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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