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半步超级时代境！（1/2）
那一缕光，微弱如风中残烛，却像是投入绝对零度冰渊的唯一火种。
它并非燃烧，而是存在。
在即将被“纪元终末·永封黑棺”彻底拖入永恒遗忘的刹那，这一点源自灵魂最深处、无法被任何外力剥夺的“自我”之光，成了穆蒙意识沉沦前最后的锚点。
“我是……”
一个念头，如惊雷般在他即将冻结的意识核心炸开。
“……穆蒙。”
不是代号，不是伪装，不是任何外在赋予的身份。仅仅是“我”这个存在本身最本质的宣告。
嗡——！
《全宇宙诀》的运转轨迹，在这一刻发生了根本性的偏转。
不再是向外探求、适应、协调外界那充满敌意且固若金汤的寂灭规则。那太慢了，也太被动了。在这绝对的力量差和规则压制面前，任何“适应”都意味着被同化的开始。
功法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理解，所有的韵律，被那一点“自我”之光强行收束、牵引，不再散逸，不再试图与外界共鸣，而是向内塌缩，朝着灵魂核心那一点微光疯狂汇聚、压缩！
“协调”的本质，第一次从“与万物和谐”转向了“以我为基，定义和谐”！
这不是时代境行者开辟自身“道域”的过程。道域是自身道路的延伸，是规则的外放与影响，依然建立在现有宇宙框架内。而穆蒙此刻所做的，更加原始，也更加疯狂——他试图以自身这一点不容置疑的“存在”为核心，强行在他所处的这微小尺度内，设定“存在”本身的规则！
像是要在一池墨水中，凭空定义出一滴清水的存在法则。
“黑棺”的收缩勐地一滞。
不是力量上的对抗，而是规则层面的短暂“不兼容”。穆蒙周身那原本即将被彻底碾平的微弱“间隙”，在这一刻被那向内凝聚的“自我”意志强行撑开，从一个被动的、源于本质不同的“排斥缝隙”，转化为一个主动的、不稳定的微型领域雏形！
半径不足一丈。
范围小得可怜，领域边缘明灭不定，剧烈扭曲，仿佛随时都会崩碎。领域内部，景象极其诡异——没有光，没有能量波动，甚至没有明确的规则显化。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异质感”，一种与周围“本源遗忘之地”的固化死寂格格不入的、微弱的“活性”与“协调韵律”。外界的遗忘规则、终结意境、乃至牢大神通具现出的黑色晶棺之力，在触及这个不稳定领域的边缘时，都出现了轻微的扭曲、迟滞，仿佛撞上了一层看不见的、性质迥异的薄膜。
这领域，并非时代境的道域。
它更像是……超级时代那凌驾于规则之上、近乎“定义权”的权柄，在最低层次、最不稳定状态下的一次粗糙预演！是穆蒙在绝境中，以自身最纯粹的本质和《全宇宙诀》的终极潜力，僭越了无数境界壁垒，偶然触及的一丝禁忌之光！
“……嗯？”
一直混合着疯狂与古老呢喃的牢大（古骸意识），第一次发出了一个相对清晰、且充满惊异与不悦的单音。那苍白的灵魂之火剧烈跳动，死死盯着穆蒙周身那极不稳定的微小领域。
那领域太小，太弱，根本无法对他构成实质威胁。
但那种“感觉”，不对！
那并非任何一种已知的寂灭、终结、混乱或者秩序的力量。那是一种……试图重新安排事物“存在状态”的、令人极度不适的“协调”企图！与“骸祖”追求的“万象归骸”那种强制性的、归于单一终极寂静的“协调”不同，也与冥寂“万物终墟”的纯粹否定不同。这种“协调”，似乎蕴含着某种……包容变量、允许差异的弹性？
对于追求绝对寂静、万物归一（归于骸）的“初代冥骸”意志碎片而言，这种“不纯粹”的、带有“杂质包容性”的协调，是比纯粹混乱更加刺眼的“不协调”！
“异端……基点……必须……抹除！”
古老的呓语勐然压过了牢大自身的疯狂，占据了主导。那只漆黑的规则结晶利爪再次抬起，这一次，不再仅仅是调用环境固化的规则，利爪之上，那些流淌的古老邪纹骤然亮起，散发出暗红色的、仿佛能烧穿灵魂本质的污秽光芒！
利爪勐地朝穆蒙所在的微型领域抓来！
爪风过处，连“本源遗忘之地”固化的空间都留下了五道清晰的、久久无法弥合的黑色裂痕，裂痕中喷涌出的是浓缩了无数倍、足以让时代境行者瞬间灵智蒙尘的“终结”与“遗忘”气息！
古骸神通·噬忆裂魂爪！
这一击，威力远超之前的“永封黑棺”，是真正蕴含了一丝“初代冥骸”寂灭真意的攻击！不再仅仅是封镇，而是要从存在层面，将穆蒙那点“自我”连同他僭越的领域雏形，一起撕碎、吞噬、化为滋养古骸的残渣！
压力，陡然提升了何止十倍！
穆蒙灵魂剧震，那刚刚撑开不足一丈的微型领域如同被亿万钧重锤砸中的气泡，剧烈凹陷、扭曲，边缘处发出令人牙酸的、规则层面的“哀鸣”。领域内部那点微弱的“协调”韵律瞬间被打乱，他感觉自己那刚刚凝聚起来的“自我”意识，再次暴露在恐怖的撕裂与遗忘风暴之下，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消散。
不行！仅仅撑开领域还不够！这只是被动防御，而防御终有极限！
必须……做点什么！用这个领域……做点什么！
一个近乎本能的念头划过穆蒙濒临破碎的意识：既然这个领域是以我的“自我”意志为核心强行定义的微小规则区，那么……我能否在这区域内，定义一些简单的、对我有利的“规则”？
这个想法无比疯狂。定义规则，那是至高存在才可能涉及的领域。但此刻，生死一线，没有选择！
他拼尽全力，将残存的意志与《全宇宙诀》的运转，聚焦于领域之内，发出了一个模糊的、指向性的“命令”：
“此域之内……恶念……不存！”
不是声音，不是神念，而是一种更加直接的、规则层面的意图倾注！
嗡！
那不足一丈的领域勐地一亮，内部紊乱的韵律似乎短暂地清晰了一瞬。然而，效果微乎其微！牢大利爪上附带的“恶念”（那混合了疯狂怨毒与古老寂灭的意念）只是稍稍迟滞了微不足道的一刹那，消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便继续以摧枯拉朽之势压来！
噗！
穆蒙的灵魂虚影再次暗澹，一口无形的“魂血”仿佛要喷出。定义规则，哪怕是最简单、范围最小的规则，消耗也恐怖得超乎想象！仅仅这一个模糊的“定义”尝试，就几乎抽干了他刚刚凝聚起的那点精神力量，灵魂传来被掏空般的剧痛。
而“噬忆裂魂爪”的威能，已然临体！
领域剧烈压缩，从一丈被压缩到不足三尺！穆蒙的灵魂被压迫到极致，那点“自我”之光如同暴风雨中的孤灯，明灭速度越来越快，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
不能放弃……绝对不能……
就在这领域即将彻底破碎、灵魂即将被爪影吞噬的千钧一发之际，穆蒙那因过度消耗而有些涣散的目光，勐地捕捉到了牢大那扭曲面孔上，属于“玄咎”部分的、那一闪而逝的极致痛苦与疯狂挣扎。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照亮了他黑暗的意识。
真名……因果……
我们之间，还有那一道由我亲手锚定、无法抹除的因果连线！
没有时间犹豫，这是最后的机会！穆蒙放弃了所有防御，放弃了维持领域稳定的最后力量，将残存的所有意识，所有魂力，甚至赌上了那点“自我”之光的根本，顺着《全宇宙诀》与那不稳定领域提供的、一丝微妙的“协调”媒介，朝着牢大的方向，发出了不是攻击、而是链接的呼唤——
“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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